柳正倘的臉色瞬間變了,想要說些什麽。


    卻聽到趙婉對著柳正倘道;“他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喚了我這麽久的母親,我不是什麽鐵石心腸之人,他們對我敬重,我一直都看在眼裏。”


    “是我沒有做好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讓他們失望了,也枉費了你的用心。”


    柳正倘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轉身對著身邊的看守,從他的手上拿來一個藥丸,遞到了她的手上。


    聲音有些滄桑的開口道;“過去的事情已經挽回不了,說那些也沒有意義,這個你拿著。”


    “若是太疼就服下。”


    趙婉燕看著手中的毒藥,嘴角不由的笑了起來;“人生若隻如初見,我定會好好珍惜。”


    她將手中的藥丸收起,沉吟片刻,釋然道;“大人,從此一別兩寬,你們便是陰陽兩隔,你身子不好,天冷舊疾會犯,自己要多加注意。”


    柳正倘的目光對上趙婉燕,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將想要的說的話,咽了回去,換做一句;“保重。”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蠱婆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對這地牢心生畏懼。


    從前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這些東西也沒少見,隻是看著那些被上刑淒慘的人,終究還是有些不認同。


    她不解的問道;“為何這裏會關押這麽多人,而且她們不管是男是女,都受過了嚴刑?卻又不讓他們死?”


    柳正倘回過神來,對著蠱婆解釋道;“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的,裏麵關押的人,手中的人命不下百人,就算不是他們殺害的,也是因他們而起的。”


    “那些人在裏麵有些是匪頭,有些是外邦的探子,沒有一個善茬.......”


    蠱婆聽後,這才認可的點了點頭;“亂臣賊子,禍國殃民之人確實該殺。”


    幾人地牢出來。


    蠱婆這才想起趙婉燕剛剛所說的那些話。


    難怪之前看到柳扶風的時候,總感覺他身上很奇怪,原來就是身上的中了絕嗣之蠱,是很隱秘的一種蠱毒,若是沒有人說,是很難被發現的。


    思索之餘,馬車很快回到了柳扶風。


    隻是柳府的氣氛奇怪,柳正倘有些不解;“他們都去哪裏了?”


    柳月如這才對著柳正倘如實說道;“父親,昨夜北疆的人攻城,大哥為了抵禦北疆之人,斷了一隻手臂,日後,可能不能上戰殺敵了。”


    “什麽?身子如何?”柳正倘沉聲問道。


    說話間,他腳下生風,朝著柳扶風所在的院子走去。


    柳月如還想要解釋什麽,就見父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她突然想到雪兒姑娘還在大哥的房中,不由的加快腳步朝著父親離開方向跑去。


    “父親,您等會!”


    柳月如一直追到大哥院中的時候,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才意識到,這身子太虛了。


    還沒等她進去房內,便聽到院內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


    柳月如心下一沉,忙往房中走去。


    就見雪兒姑娘拿著一邊的花瓶,對著柳正倘。


    兩人針鋒相對!


    “月兒!”


    “柳小姐!”


    兩人看到柳月如的出現,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道。


    他們這才意識到什麽。


    柳月如笑著解釋;“誤會,誤會。”


    她上前一步從雪兒姑娘的手中將花瓶拿了過來,放回了原來地方,而後對著柳正倘解釋道;“這是雪兒姑娘,隨大哥從邊疆地區回來的,一路上,大哥能平安歸來,多虧了她們的幫助,她也是阿婆的女兒。”


    介紹完雪兒姑娘,柳月如又對著雪兒姑娘解釋道;“這是我父親,剛剛回府,得知大哥受傷了,一時心急這才闖了進來。”


    雪兒姑娘看著眼前的男人,細細看了一眼,柳扶風倒是跟他有幾分相似。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柳正倘行了行禮;“柳大人好,我不知道,是您,以為是哪裏來的刺客。”


    柳正倘笑著擺了擺手;“無妨。”


    雪兒姑娘這才讓開一個位置。


    柳正倘上前,坐到床榻邊上,看著那隻已經被重新接上的斷臂,眼底滿是擔憂,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他輕輕的掀開柳扶風的被子,讓那隻斷臂露出來,嘴角動了動了,最後輕歎一聲;“活著就好。”


    柳扶風被這時幽幽轉醒。


    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之人後;“父親,您怎麽在這兒?”


    柳扶風說完,這才想到什麽,忍不住的自嘲起來;“我這是燒糊塗了,都產生幻覺了。”


    柳正倘見他額頭的毛巾,取下,重新給他換了一條。


    額間傳來的冰涼感,瞬間拉回了柳扶風的意識。


    “父親?”柳扶風聲音中透著喜悅的喚了一句。


    他身子用力往上,就要起來;“父親真的是您,你身子可好了?”


    柳正倘忙伸手將他按住;“別亂動,好好修養。”


    柳扶風這才認真的看向柳正倘,隻見他臉頰微微凹陷,眼圈也是帶著烏青。


    他心疼道;“父親,瘦了不少。”


    “別管我的,你這傷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如此不小心?”柳正倘皺眉問道。


    柳扶風朝著自己的斷臂看去,心有餘悸,而後才緩緩的開口道;“昨夜,險些京都就要失守了。”


    “北疆在京都埋伏了上千人,他們的武功高強,若不是晉王及時將火藥送到城門,我們昨夜很有可能便葬身在那處了。”


    “他們攻城的時候,我們沒有受傷,隻是那些人不守武德,對我們突然發出襲擊,王爺中了一箭,而我是為救手下的將士,一隻斷臂還他一條命,值得。”


    柳扶風沒有所謂的說著。


    柳正倘的頷首,對著柳扶風道:“好樣的。”


    柳扶風又想到什麽。


    對著柳正倘道;“父親,你不知道李江宴做出來的那個火藥究竟多好用,小小的一個,往敵人堆中隨一邊一丟,便是一大波的敵人被炸死,原本我們處於弱勢,從拿到那些炸藥之後,那些人很快就被擊退了,他們那些那些人的死傷慘重。”


    “父親,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那個東西的威力。”


    柳扶風說完,臉色突然變的有些不是很好的開口道;“就是可惜了那城橋被炸壞了,最近的東西沒有辦法往城裏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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