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張翊嘴角掀起微微弧度,這已經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李夫人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本官知道,此人姓武名慶,賣燒餅的!”張翊淡淡說道。


    李金蓮身子猛地一顫,目光恍惚,不敢看張翊。


    “李夫人,你還不從實招來?”張翊聲音,透著一股莫名威嚴。


    “大人,我······的確與這武慶有些關係,但我真沒毒殺老爺啊!”


    李金蓮跪在地上,適才沒有的眼淚,現在有了,眼中盡是驚恐之色。


    忽然間,潘瓶兒卻是噗嗤一笑,屋子裏麵,頓然充斥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你真是好眼光,下得去嘴,竟然與這三寸丁有染!”潘瓶兒說道。


    “他的身子······的確不長,但是他的那裏······長,比老爺還要長!”李金蓮支支吾吾地說道。


    張翊嘴巴微微抽搐,這是他能聽得嗎?


    “粗不粗呢?”站在後麵的某個魁梧捕快笑著問道。


    “粗!”李金蓮俏臉泛紅,呼吸急促。


    但隻是瞬間,李金蓮又恢複驚恐之狀,而武慶,則是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大人,不是我們,冤枉啊!”


    李金蓮也跪在地上叫道:“大人,冤枉啊!”


    這兩人此時此刻,已然徹底亂套,不太像是有膽子殺人的。


    “以這境況來看,似乎不是武慶和李金蓮?”張翊單手撐著下巴,腦海裏麵,有好幾個問號。


    憑著過人聰明才智,以及前世看電視劇、電影的某些經驗,張翊了解西門家的情況之後,便大膽做出某些推測。


    譬如西門大郎的某位夫人外麵有了情人,扶著西門大郎來一句,“大郎,該喝藥了!”


    然後,西門大郎就沒了。


    正是懷著這樣的想法,又恰巧見到武慶在西門家附近鬼鬼祟祟的,張翊這才抓了他,並且去武慶家找到了一些李金蓮的東西。


    縱然武慶什麽都不肯說,但是證據已然擺在眼前。


    如此,張翊推測可能是武慶和李金蓮有奸情,被西門大郎發現,然後毒死了西門大郎。


    這似乎很狗血,卻不是沒有可能。


    有這般想法,張翊幾乎肯定凶手就是武慶和李金蓮,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李金蓮為何與武慶相好,給西門大郎戴帽子。


    現在一切都已然明了。武慶雖然身子矮小,但人家也是有長處的,還是女人喜歡的長處。


    可看當下武慶和李金蓮的反應,他們應該不是凶手。


    這件案子,果然沒那麽簡單。


    “難道真是妖魔作祟?”張翊眉頭緊皺,但也是很帥的。


    “大人,還請您嚴懲李金蓮和武慶這兩個凶手,為我家老爺申冤!”薛春梅忽然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砰砰之聲傳出,薛春梅抬頭時,可以看到額頭處已然紅腫。令人心痛無比。


    除非伉儷情深,否則如何解釋薛春梅這般舉動?


    “嗯?”張翊敏銳的感知被觸動,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據他了解到的情況,西門大郎與薛春梅之間,是真“相敬如賓”,薛春梅守空房,已經不是一日兩日。


    無他,薛春梅已無當年姿容,也沒有子嗣。


    最近,李金蓮和潘瓶兒鬧得很凶,都有扶正的可能,薛春梅正妻的位置極有可能不保。


    之所以薛春梅還是正妻,是因為李金蓮和潘瓶兒姿色各有千秋,各自有一個兒子。一時間,西門大郎拿不定主意,該扶正誰。


    畢竟,李金蓮和潘瓶兒,都是能讓西門大郎滿足的人。


    “薛夫人如何肯定凶手就是李夫人他們?”張翊目光忽然間變得淩厲起來。


    薛春梅身子不由一縮,眼中有些許慌張之色,“我,奴家······”


    片刻之間,薛春梅已然回過神來,來自張翊的莫名威壓,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少影響,“李金蓮與武慶有奸情,這是張大人查出來的,不是嗎?”


    “是的!”張翊點頭。


    “既然如此,李金蓮不是凶手,誰是凶手?”薛春梅說道。


    “李夫人隻是有嫌疑,至於凶手,除非······”張翊眼中,泛起高深莫測之色。


    “除非什麽?”薛春梅問。


    “除非有足夠的證據!”張翊說道。


    “證據,那是張大人該去找的,不是嗎?”薛春梅冷哼一聲。


    張翊眼睛微微一眯,淡然一笑,“自然,這是本官應該做的!”


    “張大人站在這裏,總不會就有證據了吧?”薛春梅淡然說道。


    張翊臉上神色不減,“你還別說,我這證據,還真有可能是看出來的!”


    “是嗎?”薛春梅眼中泛起不屑之色。


    “薛夫人知道自己犯的最大錯誤是什麽嗎?”張翊忽然問道。


    薛春梅愣了一下,眼中盡是疑惑之色。


    “站在你麵前的,可是明鏡司的人!”


    先前那個捕快,又笑嘻嘻地說道。


    這家夥叫林鵬,平時裏麵也沒個正經的,身材魁梧,肩寬臂厚,與英俊瀟灑沒什麽關係,但透著一股獨特的豪邁,臉上的笑容賤兮兮的。


    薛春梅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但她的神色變化,足以證明她不是個尋常之輩,至少,不單單隻是西門大郎的正妻。


    “小鵬鵬的意思是,薛夫人對我們,少了些該有的敬畏!”張翊補充了一句。


    林鵬嘴巴微微抽搐,小鵬鵬?這怎麽聽著不太對勁呢?


    “草民就得畏懼官嗎?”薛春梅一臉不屑之色。


    “你看,這話又暴露了!”林鵬臉上的笑容,比之前更賤。


    薛春梅回過神來,淡然說道:“諸位官爺,如果時間有多的,還是將心思放在案子上麵!”


    “多謝薛夫人的提醒!”張翊頓了一頓,叫道“小鵬鵬,開棺!”


    林鵬得令立刻帶著幾個捕快上前,薛春梅眼中泛起淩厲之光,“張大人這是要做什麽?”


    “沒聽清楚嗎?開棺!”張翊淡然說道。


    “人都已經死了,難道就不能給他個安寧?”薛春梅皺眉說道。


    張翊道:“如果不開棺,我相信西門大官人才沒法子安寧!”


    “張大人當真要如此?”薛春梅神色變得淩厲了許多。


    張翊輕笑一聲,“難道薛夫人要阻止明鏡司辦案?”


    “哼!”薛春梅冷哼一聲。


    不論是李金蓮,還是潘瓶兒,此時她們呆呆地站著。


    平時裏麵,薛春梅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林鵬帶著兩個捕快上前,猛地一用力,棺材打開,一口陰風頓然席卷而出,黑氣繚繞,溫度驟然下降,隱隱約約間,像是有厲鬼在哭嚎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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