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幾天後,丁默邨終究還是不得不踏出家門了。


    丁默邨竟然選擇在淩晨四五點這個絕大多數人都還沉浸在夢鄉的時刻出發,這既讓人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細一想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這一次,他依舊如往常一般,精心地布置著迷陣。


    隻見三輛一模一樣的車子在同一時間緩緩駛出,每輛車都同樣配備了十個身強力壯、訓練有素的保鏢。


    而且,令人驚訝的是,這三輛車的車上竟然都坐著一個看似與丁默邨毫無二致的“丁默邨”。


    車子一出門,便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仿佛三條在黑暗中蜿蜒前行的蛇,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的去向。


    淩晨四點鍾的港島,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整個市區隻有寥寥無幾上夜班的人。


    丁默邨的那支車隊在這死一般寂靜的街頭緩緩行駛著,那沉悶的引擎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好似一頭頭凶猛的野獸在潛行,有一種如入無人之境般的張狂之感。


    司機將車速猛地提了起來,那刺耳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夜的靜謐,後麵的保鏢們也急忙加快速度,緊緊跟隨,他們神色緊張,如臨大敵。


    港島的大街上是設有路燈的,在那昏黃的燈光下,若是按著大街行駛,甚至連車燈都無需開啟,整個街道都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光影之中。


    然而,丁默邨此人卻偏偏不走尋常路,他神色冷峻地指揮著汽車不斷地變換著行駛道路,時而如幽靈般穿梭在寬闊的大街上,時而又如鬼魅般拐進狹窄的小巷,讓人捉摸不透。


    甚至在某些時候,他還會突然下令讓車隊繞回去,仿佛在與什麽看不見的敵人進行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周旋,那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整個車隊周圍,讓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


    千古以來,艱難之事莫過於始終保持謹慎。


    丁默邨在這些年裏,真可謂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每日都好似在刀頭舔血般地生活著。


    而他能夠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所依靠的正是那份極致的謹慎。


    就在今晚出門之際,他的心中莫名地湧起了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那預感仿佛如陰雲般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倍感壓抑和不安。


    然而,主子既然已經有所吩咐,他身為一條走狗,又怎能不聽從呢?


    所以,他也隻能在這旅途之中大下功夫,玩出如此眾多的花樣。


    他這般煞費苦心,為的就是不想出現任何意外,不想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丁默邨如此這般地折騰,所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實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但不得不說,這樣做的確是有效果的,尋常之人恐怕早就被他這一套花樣百出的手段給弄得心力交瘁、頹然趴下了。


    此刻,整個氛圍都顯得異常緊張嚴肅,仿佛每一絲空氣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力,丁默邨在這其中小心翼翼地前行著,每一步都充滿了謹慎與警惕,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絕境。


    丁默邨的不祥預感是對的。心遠一直盯著他,好不容易等到他出門了,怎麽可能會放過?


    丁默邨的故布迷陣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心遠,丁默邨早被心遠他們標記了,他在哪,心遠他們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丁默邨第一招就被廢了。


    難搞的就是第二招,由於車子隨機變換路線,心遠他們也沒法及時精確的堵住丁默邨。


    最後,心遠發狠,要搞大工程。


    心遠敏銳地抓住了丁默邨那謹慎有餘的性格特點,悄悄地在丁默邨可能前進的大概方向上放置了幾個碩大的箱子,以此來攔住他的去路。


    丁默邨的車隊緩緩行駛著,當他在遠處一眼望見那幾個突兀出現的大箱子時,他那原本就緊繃的神經瞬間更加緊張了起來。“停下!那幾個箱子有些不對勁,會不會有什麽埋伏?”丁默邨陰沉著臉,對著司機低聲喝道。


    “主任,那我們該怎麽辦?”旁邊的一個保鏢小心翼翼地問道。


    丁默邨沉思片刻,咬咬牙說道:“走其他道路,繞開這裏。”


    於是,車隊開始轉向其他道路。


    而這些道路有的也有著同樣的大箱子放置在那裏,有的則沒有。


    丁默邨謹慎地觀察著,最終選擇了那條沒有大箱子的道路。


    就這樣,車隊在丁默邨的指揮下,一步步地被無形中引向了一條幽深的巷子裏麵。


    隨著車隊的深入,那緊張的氣氛愈發濃烈,仿佛每前進一米,都像是踏入了一個未知的陷阱一般,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


    丁默邨的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安。


    隨後,丁默邨的視線中便出現了前方那突兀地攔路的大箱子。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緊接著便大聲吼道:“快!馬上給我後退!”


    然而,“碰”的一聲沉悶巨響傳來,隻見後麵不知何時被上方落下的大箱子嚴嚴實實地攔住了後退的路線。


    丁默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他便咬咬牙,狠厲地喊道:“向前,衝過去!”此時此刻,丁默邨別無選擇,他隻能賭上這一把,賭車子能夠撞開這攔路的箱子。


    隻可惜,他這一次賭錯了。那箱子裏麵裝的竟是沉甸甸的石頭。


    車子狠狠地撞了上去,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聲,車頭直接被撞得有些變形了。


    幸好這是一輛防彈車,否則在如此巨大的衝擊力之下,這輛車子估計就徹底報廢了。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驚恐的氣息,丁默邨的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一般。


    周圍的保鏢們也都麵色凝重,神情緊張地注視著眼前這混亂的局麵,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安與焦慮,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與絕望之中。


    “下車,立刻警戒!”丁默邨臉色陰沉地喊道。


    隨著他的命令,後麵的保鏢車中迅速下來了幾個保鏢,他們手持槍械,緊張地開始警戒四周。


    然而,就在這時,“嗖嗖”幾聲破空之聲傳來,幾個保鏢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中箭倒地。


    “不好!”丁默邨心中大驚,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也許就是那神秘可怕的刺客兄弟會的人。


    他強自鎮定,顫抖著聲音喊道:“諸位好漢,有話好說,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很多很多錢!”


    然而,四周一片死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丁默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又急忙喊道:“我可是和東瀛人有關係的,你們要是敢動我,東瀛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可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傳來。


    丁默邨咬咬牙,狠下心來下令道:“向周圍黑暗處射擊,一定要把暗處之人逼出來!”


    保鏢們聞言立刻朝著黑暗處開火。


    但這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黑暗中似乎有人抓住機會,射出的箭矢精準地射中了保鏢們的手腕,讓他們無法再用槍。


    此時的丁默邨徹底絕望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說罷,他慌忙鑽進防彈車裏,企圖躲在裏麵等待救援,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整個現場的氛圍無比凝重,仿佛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每個人的頭頂。


    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人正是心遠他們。


    當他們看到丁默邨如驚弓之鳥般躲進了防彈車後,心遠眼神一冷,低聲說道:“動手!”隨後,他們毫不猶豫地朝著防彈車扔出了幾個燃燒瓶。


    瞬間,熊熊的烈火騰空而起,如惡魔般猙獰地將整個防彈車緊緊包圍。


    在這個年代,這種防彈車可遠沒有那般良好的密封條件,熾熱的火焰和滾滾的濃煙迅速在車內蔓延開來,車裏的人很快便被高溫和嗆人的煙霧折磨得無法忍受,隻得倉皇地逃出車外。


    心遠他們絲毫不留情麵,果斷地舉起手中的弩箭,冷酷地瞄準那些逃出車外的人。


    “嗖、嗖、嗖”,伴隨著一聲聲破空之聲,弩箭精準地射向目標,無情地送他們踏上了黃泉之路。


    就這樣,曾經不可一世的一代漢奸丁默邨,最終命喪在這個毫不起眼的無名小巷之中,這還真是便宜了他。


    心遠按照慣例,拿出相機拍照,記錄下這一“輝煌”的戰績,然後在現場留下了一個象征著刺客兄弟會的獨特標誌,便帶著同伴們迅速撤離了這片彌漫著死亡氣息的地方。


    整個過程緊張而又激烈,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複仇的快感和對邪惡的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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