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堂,也就是淩雲商會主管這些黑色事情的地方。


    殺人越貨,打探消息,都由這裏麵的人做。


    洛青青從腰上取下來牌子,由徐公公遞給洛雲白。


    洛雲白接過牌子,告別了洛青青,就走出門去了。


    洛青青看著洛雲白離去的背影,眼神逐漸加深。


    這一次扮可憐也很有用,下次還接著用。


    ——


    這邊,攝政王府邸。


    洛雲白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下麵瑟瑟發抖的眾人。


    阮夫人站了出來,臉上勉強的笑著:“不知道,攝政王是為何將我們一家老小全都請過來啊?”


    洛雲白吹了吹手中的茶盞,說道:“倒也沒什麽,隻是想著請諸位過來喝口茶。”


    “阮大人在朝中效力許久,本王還沒有慰問過他的家人,實在是有失攝政王的職責。”


    阮夫人的眼中有些害怕,怯怯道:“多謝攝政王關心,隻是已經在府中叨擾多時,還是讓我們快些回去吧?”


    洛雲白放下茶盞,看著阮夫人定定道:“夫人為何走的這麽著急?難道是因為,我們攝政王府上招待不周嗎?”


    阮夫人的額頭上下來了一滴冷汗。


    實在不是什麽招待不周,而是因為已經在攝政王府上待了好幾個時辰了。


    尋常的上級慰問下官,也有請家眷去府上用餐的,攝政王是全大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管家來給阮夫人送請帖的時候,阮夫人還著實高興了一會兒,沒成想,用完了飯,正準備告辭,卻被管家攔下來了。


    阮夫人一開始也以為是主家尋常的挽留,可是後來,阮夫人執意要走的時候,卻被攝政王府上的親兵直接亮了刀子留下。


    這就不是一場單純的上級慰問下屬了。這是一種明晃晃的威脅和暗示。


    阮夫人一向是京中貴婦圈子的典範,從來不過問丈夫在朝堂上的事情,隻管相夫教子。


    可是這件事情,再蠢,再不聞窗外事,也要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了。


    阮夫人的餘光止不住的望向堂外,期盼著丈夫的到來。


    洛雲白從座位上施施然下來,對著阮夫人彬彬有禮道:“馬上就要吃晚膳了,夫人請慢用。”


    “本王還有事情要忙,您自便。”


    阮夫人想要攔住洛雲白,卻顧及著男女之防,終究沒有做什麽。


    洛雲白的背影逐漸遠去,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從來沒有人給阮夫人一點機會。


    “娘親……”阮靈戳了戳阮夫人的袖子,怯生生道,“我害怕。這兒好黑。”


    阮靈是阮狂最小,最得疼愛的女兒。


    阮夫人心疼的抱起來了小女兒,手輕拍著小女兒的背,溫柔哄道:“不怕啊,你阿爹馬上要來救我們了。”


    阮靈這才慢慢的在母親懷中睡去。


    這邊,阮府上。


    阮狂坐在書房中,將一個硯台狠狠的砸向管家的腦袋。


    管家的腦袋登時就出了血,卻還是不敢動一下,在原地硬受著。


    “糊塗!夫人不知道外麵的事情,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還不知道我現在在朝廷上跟皇帝鬥狠嗎?”


    管家被阮狂質問,一句辯解都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隻能匯聚成一句:“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


    阮狂擺擺手,眉間皺出來一個“川”字。


    “現在說什麽罪該萬死都晚了,你最不該的,就是讓攝政王府上的人將夫人一眾人帶走了。”


    突然,書房的門被忽然的推開。


    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樣子平平無奇,洛青青卻應該記得很清楚。


    這個人,就是當日在朝廷上反駁洛青青的製詔省官員。


    阮狂見到人來了,反而有些驚訝,道:“昭兒?你怎麽來了。”


    “父親,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阮昭的臉上全是憤怒,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母親被皇帝一家子擄走了,他們可是天皇貴胄啊!哪有這樣的道理!”


    “還有王法嗎?”


    阮昭一臉的憤憤不平,話越說越過分,“若不是我在製詔省替父親辦事,是不是也要被抓走當人質?皇帝幹脆給我們所有人隨便安個罪名,砍了頭算了!”


    “慎言!”阮狂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阮昭就是再怒氣衝衝,麵對父親的怒火,也隻能就此作罷。


    阮昭坐了下來,接過管家遞來的茶,喝完之後,腦子倒是清楚了些。


    “當務之急,不是在這裏發脾氣,而是想辦法,把你母親和妹妹都就出來。”阮狂緩緩道,“昭兒,有什麽妙計?”


    阮昭對上阮狂的眼睛,從那雙眼睛裏讀出了些考察的意味。


    阮昭略微思索,說道:“沒什麽辦法。天底下,陰謀好破——因為他搬不上台麵,可是陽謀就難破了。”


    阮狂的眼中閃過讚賞,道:“我兒說的不錯。


    “如今,阮家架在火上烤的原因就在這裏——那洛雲白說起來是名正言順,若是我們鬧起來,還要說我們不對。既然看到了事情的關竅,我兒可有應對之策?”


    阮昭沉思了會兒,說道:“既然是陽謀,那就是謀略,一定有漏洞。如果我們明天在朝堂上當中詢問攝政王,會如何呢?”


    阮狂眼中又一次閃過讚賞,語氣中略帶了些可惜:“你的想法沒錯,把這件事情鬧大,朝中的都不是傻子,再蠢也看的出來。”


    “就算有那麽幾個真蠢的,我們隻需要質詢攝政王為什麽留你娘親過夜就好了。但是,這樣,就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阮狂的眼中滿是疑惑:“正中下懷?父親此言何解?”


    阮狂道:“若是皇帝那邊借這個機會,直接在朝堂上跟我們發起談判呢?到時候,你母親在他們手裏,這個詔書你是簽還是不簽?”


    阮昭的腦子和他爹爹一樣快,不消一會兒就明白了怎麽回事,隨後露出了心服口服的表情。


    阮狂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來自兒子的崇拜,讓阮狂很是受用。


    “那爹爹準備如何?”阮昭問道。


    阮狂的神色在燈光的映射下,變得一片明,一片暗。


    “既然皇帝要跟咱們玩陽謀,那咱們就跟她玩玩。”


    阮狂叫過來管家,密言幾句,管家點點頭,沉默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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