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遙看著他微微發紅的耳朵嗤笑一聲。“不是,進忠,你是不好意思了嗎?這不像你呀。你平常的霸道總裁範兒呢?


    咱們雲苗村很少有來玩兒個一兩天就走的遊客好嘛!再說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進忠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往若罌的方向揚了下頭。“你去啊?”


    謝之遙一噎連連擺手。“鬧著玩兒別當真呀,我又不懂絨花,去了就是騷擾了。”


    進忠哼笑了一聲便低著頭不再說話。他看了看電視台的人,莫名的心裏有點煩躁,隻想著他們怎麽還不走。


    他再看向若罌,心裏疑惑,她在那個櫃台前已經站了好半天了。


    他聽著電視台的那些人還在研究著什麽,便也不耐煩站在旁邊等,就拍了拍謝之遙的胳膊,低聲說道。“你在這兒陪著吧,我進去看看,讓人家自己逛又不招呼,不大好。”


    謝之遙隨即露出一臉壞笑。“行,你去吧,這有我呢。好好照顧人家啊。”


    進忠隻笑罵了一句,便低頭走進了屋子裏。“喜歡哪個,就拿出來試戴一下。沒關係的!”


    若罌聽見聲音回頭去看,見是進忠走了過來,就笑著拿起一支小醒獅的發釵。“這些都是你做的?”


    進忠看著若罌的臉眨了眨眼睛。他突然覺得有點兒緊張,便舔了舔嘴唇才說道。“哦,這邊不是,這邊兒的都是學徒做的。”


    他又指著屋子另一邊一張更加漂亮的展示台,說道,“那個台子裏,是老師傅做的。我做的都沒擺出來。”


    若罌一愣,笑道。“既然都做了,為什麽不擺出來賣?”


    進忠看著她的笑臉,隻覺得耳尖有些微微發熱,他略低了低頭才說道。“我畢業回來以後,主要在做店鋪的推廣。做絨花隻是愛好,所以做的並不多,成品就都收起來了。”


    沒想到,即使進忠做了絨花店的小老板,可他親手做出來的絨花,依然隻有自己帶過。聽他這樣說,若罌就忍不住心裏高興。


    可一想想,倆人現在還不算認識。她就忍不住露出一點惋惜。“哦,那挺遺憾的哈,竟然看不到。”


    看到若罌臉上遺憾的神色,心中心裏竟生起一絲不舍。他也很奇怪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他也知道這樣不大正常,麵前的姑娘隻是一個遊客而已,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走了。


    隻瞧這姑娘頭上戴著的那隻通透的紫翡發釵就能看出來,她家裏條件一定很好。這樣的姑娘又怎麽能是他這樣一個手工作坊的小老板能夠覬覦的呢?無論他心裏有什麽想法,都是不應該的。


    隻是到底他也不想在這姑娘的臉上看到不高興的神色。進忠忍不住撓了撓腦袋,帶著忐忑說道。“那……你想看看嗎?我做的那些都在後麵的工作室裏,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帶你過去看看。”


    若罌一愣,便抬眸帶著詢問看向進忠。還不等她說話,進忠突然感覺自己確實有點兒冒昧,就立刻說道。“哦,你要是不想看就算了,那邊老師傅做的都是非常好的作品了。他們都是很有名的非遺傳承人。”


    進忠話音剛落,若罌就看了看院子裏的人,才歪著頭說道。“你這裏不是還有客人在嗎?你帶著我去看絨花,把客人扔在這裏不大好吧?我就住在對麵胡同裏的有風小院兒,我先回去把花和吃的放下,然後再過來。”


    “你住有風小院兒,你是今天新來的租客?”還不等進忠說話,謝之遙就走了進來。


    他一聽這姑娘竟然住在有風小院,便知道她就是今天剛剛搬進來的住客。


    若罌眨著眼睛,點了點頭。“啊,我是今天剛剛搬進來的,你怎麽知道?”


    謝之遙笑著伸出手。“你好,我叫謝之遙,有風小院兒是我開的。你定房的時候打的也是我的電話。今天有兩個租客要住進來,你是許紅豆,還是唐若罌?”


    若罌低頭看了看謝之遙的手。她確實不想跟他握手,隻想著我家進忠還沒碰過我的手呢,我就要跟你握手?


    可又覺得第一次見麵就拒絕人家又不大禮貌。想了想,還是伸出手輕輕碰了碰謝之遙的指尖。“你好,我是唐若罌。”


    薛之遙和若罌握了手之後,便用胳膊肘捅了進忠一下,又說道,“我身邊的這位呀,是咱們這兒最年輕的絨花非遺傳承人,叫謝進忠。這家店呢,就是他家祖上傳下來的。他呀,就是咱們這兒最老資格的絨花師傅。”


    進忠臉色微紅,聽了謝之遙這麽說自己就尷尬,謝之遙卻朝他使了個眼色,又看向若罌。“進忠他有點兒靦腆。平時他很少跟女孩子說話,一般店裏都有人招呼客人,隻是今天休息了,他不是不歡迎你。”


    看著進忠伸出來的手,若罌笑著握了上去,她抬眸看進忠,又瞟了一眼謝之遙心裏說道。靦腆?我可沒看出來他哪裏靦腆,你進來之前,他還邀請我去他工作室看他親手做的絨花呢。


    可這話若罌卻不能說出來,隻抿著唇笑著瞟了一進忠,可此時他隻紅著臉低著頭,咬著嘴唇回憶著剛剛手上的觸感。


    方才兩人的指尖相碰,好似有一股電流順著接觸到的皮膚竄進了進忠的胳膊上,隻叫他的胳膊一瞬間的麻癢,而那股子麻癢就一直順著他的胳膊往上爬,一直竄進了他的心尖兒上。


    此時他背在身後的手不停的揉搓著手指,想要將那股子讓他心慌的麻癢壓下去。


    若罌眼尖,進忠雖低著頭,可是那一直紅到脖子的羞澀,哪裏又躲得過她的眼睛。


    正好若罌也沒打算繼續呆在這兒,畢竟她剛才聽見院子裏的人是從電視台來的,想必是要拍些宣傳片,給進忠的非遺絨花店做宣傳。


    要是繼續留在這兒不走,她倒是相信進忠不會扔下她不管,可到底這是正事兒,她總不能把進忠的正事兒給攪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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