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下一秒,自己的唇上貼上了一片滾燙,那熱烈程度仿佛要將自己燃燒殆盡。


    由於剛剛的鏡流親景元的時候是一觸即離的,並沒有察覺到異常,現在看來,景元的唇也一樣燙的要命。


    鏡流本欲推開景元,但轉念一想,這也相當於是完成七日之中的其中一個任務了,便也就任由著景元亂來了。


    況且鏡流的身體常年來都跟冰塊一樣冰冷異常的,能讓自己的徒弟舒適一些也好。


    看著深陷迷離之色,且吻勢愈發激烈的景元,鏡流催動體內的冰寒之力給景元降溫。


    許久,一吻畢,景元放開了鏡流。


    看著景元的體溫降了些許,不再那麽燙了,鏡流出聲道:“景元,我去給你取藥。”


    景元聽後隻是眼睛緊緊盯著鏡流,緩緩地搖了搖頭,身體就像是突然卸了全部力氣一般砰地一聲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鏡流見景元已經睡了,也不再出聲了,給景元蓋好被子後,鏡流的一隻手搭在了景元的腹部處,便也入睡了。


    夜色漸濃,景元漸漸睜開了眼睛,在夜色的遮掩下,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一雙茶色眼瞳裏淚光點點。


    即便是在那種情況下,鏡流的眼神中也隻有擔憂,有緊張,有關心,有愛護,卻獨獨沒有對景元一絲一毫的情意。


    曾幾何時,在夜深人靜處,景元也會恨那像是大山一般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恨年少時的那層她給予他的身份,恨自己的理智,恨自己永遠存在著的那份殘酷的清醒。


    好不容易鏡流與景元親近了些許,景元卻生出了覬覦的肮髒心思,景元無比唾棄自己的無能,唾棄自己的肮髒與齷齪。


    無數個數不清的夜晚,景元便是這樣自我療愈著,鏡流的反目,白珩的身死,應星與丹恒的種種事情,任何事物,都壓的景元喘不過氣,在瀕臨魔陰身的邊緣反複試探著,第二天又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因為仙舟還需要他。


    即使再痛再難過,景元也要拚湊起一道道碎裂的傷口,在這個夜晚,景元把自己的心強硬地縫合住,搖搖欲墜。


    許久,景元靜靜地地看著麵前熟睡著的鏡流,淺淺地笑了一下。


    可若仔細看來,便會發現那笑容更像是在哭。


    景元看著鏡流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第二天,鏡流早早地便醒來,看著身旁睡著的呼吸綿長的景元,鏡流抬起手摸了摸景元的額頭。


    發現景元的額頭已經不燙了,鏡流便放下了心。


    在鏡流抽回手的同時,感受著額間的觸感,景元便也醒了過來。


    “鏡流,早安。”景元睜開眼睛,如往常一樣溫柔地看著麵前的鏡流,一雙漂亮的茶色眼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景元的神情未見絲毫異常,仿佛昨晚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鏡流開口道:“景元,身為羅浮神策將軍,怎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生病了就吃藥,以後可別硬撐了,你需時刻記著,仙舟萬民還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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