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徐徐點頭,神色凝重,雙眉緊蹙,目光中透著深深的疑慮:“沒錯。這也是其中最大的一個疑點,他們想見皇上,直接以使臣的身份覲見便是,又何必隱藏自己的身份和行蹤而不讓別人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麽,又懷揣著何種目的,這一切都如同被重重迷霧所遮蔽,讓人不得而知。”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他內心的困惑與擔憂。


    張永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同時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皇上豈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異想天開、無知至極的人。”


    嚴嵩微微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他們自知皇上不是隨便能見的,因而修書一封,想讓下官呈交給皇上,請他親啟閱信。”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愁容,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攪亂了心神。


    聽到這裏,張永眉頭緊皺,陷入了短暫的思索,少頃,他開口問嚴嵩:“你答應他們了?”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嚴嵩,試圖從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探尋出事情的真相。


    嚴嵩不慌不忙,神色從容淡定,平靜地回答道:“是的。” 他的回答簡潔明了,卻又隱隱透露出內心的複雜情緒。


    說罷,嚴嵩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封信。那封信被他用雙手捧著,仿佛這並非一封普通的信件,而是一件極其珍貴且神秘的物件。


    張永看了看嚴嵩手中的信,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緊接著他反問道:“所以,你要將此信交給皇上,並請他閱覽?”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質疑和警惕。


    嚴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與機智:“下官並不愚笨,豈有他們說要讓我把信交給皇上,我就交給皇上的道理?況且,下官已經將信拆開看過了,這封所謂的書信不過是一張白紙而已。”


    聽到這句話,張永頓時麵露疑惑之色,他提高聲音問道:“白紙?”


    嚴嵩再度點頭,並且語氣堅定地說道:“正是白紙,沒有任何書信的內容。” 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讓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張永沉默了片刻,眼睛微眯,似乎在努力思考著這其中的蹊蹺之處。隨後,他輕輕說道:“這些日本人著實狡猾,他們似乎早就猜到你會偷偷拆看此信,而你也不幸陷入了他們所設的局中。”


    嚴嵩感慨一聲,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自責:“公公說得沒錯,下官的確陷入他們所設的局中。”


    張永見嚴嵩的反應還算鎮定,沒有絲毫驚慌失措之情,於是對他說:“看來,你已經想好如何破局了。”


    “下官碌碌無能,斷然無法破局。” 嚴嵩緩緩搖了搖頭,他歎了一口氣,言語中充滿了自謙。


    “那你找我到底想做什麽?” 張永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許不耐煩,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急促和嚴厲。


    “公公對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無以回報,如果公公信得過,可聽下官報恩之言。” 嚴嵩的語氣誠懇而真摯,似乎充滿了感激之情。


    張永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嚴嵩身上:“此話怎講?”


    嚴嵩壓低聲音,同時神情嚴肅地說道:“請公公派人找到這些日本人,然後將他們帶至東廠,詢問和了解其來大明的目的,如此便能破他們的局,另外公公還可以在皇上麵前立下大功。”


    “立下大功?什麽大功?” 張永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顯然對嚴嵩所說的大功感到好奇。


    嚴嵩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朝與日本曆來互為友邦,不過,下官這兩日看了不少地方奏折,發現近半年來有許多日本浪人不斷侵襲我朝東南沿海等地,當地百姓苦不堪言,兩國關係也因此變得緊張。作為日本國內能代表幕府甚至是國家的顯赫大家,千代家族選擇在此微妙時刻來到我朝和京城,其背後的目的實在令人值得深思。公公若能揭開此中謎團,定是大功一件。” 他的語氣嚴肅而沉重,仿佛對局勢的嚴重性有著深刻的認識。


    張永沉默半晌,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嚴嵩的話,隨後他又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千代家族是肩負著本國的使命來到大明的?”


    “這種可能性很大,公公請想一想,為何日本最近頻頻做出傷害大明的舉動?日本國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千代家族為何突然來到大明?這些人如此急切地想見皇上,想來不是沒有原因。” 嚴嵩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推斷,他的話語邏輯清晰,有理有據。


    張永輕輕頷首,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隻見他頗為認同地說道:“你說得對,其中的玄機確實值得深思。”


    嚴嵩隨即建言:“所以,公公不妨先把他們接到東廠保護起來,並將他們來大明和見皇上的目的了解清楚,倘若他們真的是帶著國家使命而來,公公便將這一切稟明皇上,如此則立下大功。” 嚴嵩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張永能夠采納他的建議。


    “倘若他們見皇上是別有用心呢?” 張永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擔憂,似乎對可能出現的危險情況有所顧慮。


    “一旦這些日本人到了公公手裏,就算他們別有用心,欲對皇上和朝廷不利,最後也必然以失敗告終。而公公則可以捉拿歹人,保護了皇上和江山社稷,如此同樣是立下大功。” 嚴嵩慢慢回答,他的語氣堅定,仿佛對一切都充滿了信心。


    聽了這一番話,張永不禁凝神深思,良久沉默不語。他在心中反複權衡著嚴嵩的建議,思考著其中的利弊得失。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二人沉重的呼吸聲。


    嚴嵩見狀,於是繼續勸說張永:“雖然有些話不該講,但下官此刻還是要說出來。下官知道,東廠與錦衣衛素有隔閡,雙方都想在皇上麵前爭取更大的信任,而錦衣衛近年來在陸彬的帶領下,已漸有壓製東廠之勢。所以眼下有一個這麽好的機會,公公和東廠都應該要把握住,如成則立下大功,如不成也不受任何影響。就怕萬一這個機會和功勞被錦衣衛搶去,那很可能會對公公和東廠更加不利。”


    張永轉頭看向嚴嵩,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和思索:“你今日在何處遇見了那些日本人?”


    “下官是在東市閑逛時偶遇了他們。” 嚴嵩的回答簡潔明了,沒有過多的修飾。


    “這就奇怪了,這些日本人如何知道你的身份?” 張永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懷疑,仿佛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尋常。


    嚴嵩明白張永的意思,隻見他不慌不忙地回答:“其實,下官與這些日本人早就認識了。”


    張永再度反問嚴嵩:“哦,你們早就認識了?”


    嚴嵩點了點頭,然後神色平靜地說道:“對,下官是在進京的途中認識了他們。”


    緊接著嚴嵩將自己在大運河的客船上遇見千代伊藤等人的經過詳細地對張永說了一遍。


    當然,他並沒有告訴張永自己後來與韓英濟深交、以及今日發生在韓家的事情。


    聽了嚴嵩的敘述,張永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


    嚴嵩則向張永躬身行禮:“之前要不是公公大力提攜、在皇上麵前為下官美言,下官哪裏會有今天?下官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該如何報答公公的恩情,又怎敢欺瞞公公?”


    張永露出似有似無的冷笑:“我知道你不會這樣,更不敢這樣。”


    嚴嵩連忙再度躬身行禮:“公公明鑒。”


    張永發出低沉的聲音:“也罷,且聽你一言,明日我派人找到這些日本人,然後將他們帶至東廠善加安頓和保護。”


    嚴嵩對張永恭敬地說道:“是。”


    乾清宮中,正德悠悠地睜開惺忪的睡眼,那慵懶的目光在觸碰到明亮的光線時,不禁微微眯起。


    他望著頭頂的幔帳,恍惚了片刻,才恍然驚覺天早已大亮。


    正德緩緩坐起身來,在宮女和太監們的簇擁下開始用早膳。一道道精心烹製的菜肴被端上桌來,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然而正德卻顯得興致缺缺。


    他漫不經心地夾起幾筷子菜,隨意地咀嚼了幾下,便放下了碗筷,那原本美味的食物在他口中仿佛失去了滋味。


    用過早膳後,正德在太監的小心陪伴下,緩緩地踱步走進了花園。花園中,各色花朵爭奇鬥豔,五彩斑斕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芬芳。


    正德沿著青石鋪就的小徑緩緩前行,目光隨意地掃過那些嬌豔欲滴的花朵,看似怡然自得,但他的眼神深處卻隱隱透著一絲失落。


    就在正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苦苦思索為何會感到失落之際,陸彬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


    隻見陸彬恭敬地向正德跪拜行禮,聲音洪亮而莊重:“微臣陸彬,叩見皇上。”


    正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他停止思索,轉身看向陸彬:“平身。”


    待陸彬站起身來,正德用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他並繼續問道:“今日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陸彬微微低頭,神色恭敬地說道:“皇上,其實微臣昨夜來過乾清宮,不過當時張公公告訴微臣說您已經睡下了,所以微臣未敢驚擾。”


    正德笑著搖了搖頭:“朕昨夜在慈寧宮與太後和長公主多飲了幾杯,因而回來之後便早早睡下了。”


    停頓了片刻,正德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接著又問陸彬:“怎麽,你昨晚來找朕,是有什麽緊要之事嗎?”


    陸彬抬起頭,目光與正德短暫交匯後又迅速垂下:“也沒有什麽特別緊要之事,就是想來拜見皇上。”


    正德點了點頭,那動作輕微卻帶著一份深思熟慮。他的目光深邃而專注,仿佛透過眼前的景象看到了京城更深遠的層麵。隨後,他繼續發問:“現在京中情形如何?”


    陸彬聽到正德的問話,連忙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鄭重:“皇上,目前京中情形一片大好,百姓們安居樂業。”


    正德微微眯起眼睛,同時若有所思地說道:“朕聽說,袁淑琴要隨諸葛長空來京城參加武林大會這個消息,比武林大會本身更加轟動。” 他的語氣看似漫不經心,然而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或許是好奇,或許是期待,又或許是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慮。


    看似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被心細的陸彬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陸彬心中不禁一緊,暗自思忖著皇上提及此事的深意。過了半晌,他才緩緩說道:“原來皇上已經知道此事了。”


    “美人現身,人盡皆知,朕想不知道都難啊。” 正德輕聲感慨,語氣無盡悠長,仿佛這世間的傳聞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傳入他的耳中,即便他身處皇宮高牆之內。


    陸彬趕忙說道:“皇上,雖然世人皆言袁淑琴之美無與倫比,但微臣卻認為天下之大,遠非人們所聽到的和看到的那樣。皇上的慧眼聰耳通達四海,自然也知道世間之美不止袁淑琴一人。”


    正德微微一笑,他伸手拍了拍陸彬的肩膀,目光中帶著期許和信任:“你就是朕的一隻慧眼、一隻聰耳,你也可以告訴朕,世間之美究竟如何。”


    此言一出,陸彬麵露猶豫之色,一時間沉默不言。他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一方麵他深知皇上的信任不可辜負,另一方麵又擔心自己的言語不當會帶來麻煩。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充滿了糾結和矛盾。


    “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正德的眉頭也跟著微微皺起,他對陸彬的沉默感到不解和疑惑。


    陸彬仿佛在內心深處進行了一番激烈的鬥爭,終於,他緩緩開口對正德說道:“皇上,有些事情微臣略知一二,但如今卻不知該不該說。”


    正德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彬,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你應該明白,有些話已經開口,卻又不告訴朕實情,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陸彬心中一驚,我知道此刻已經無法再隱瞞,於是連忙向正德行禮道:“請容微臣細稟。”


    韓英濟正在書房中聚精會神地看著書,午後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柔和地灑在他的身上和書桌上。他手中捧著的那本書,是一本古籍,泛黃的書頁上承載著歲月的痕跡和前人的智慧。


    韓英濟的眼神專注而投入,仿佛完全沉浸在了書中的世界裏,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


    這時,韓希捷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生怕打擾到韓英濟。但當他看到韓英濟那專注的神情時,還是忍不住輕聲說道:“少爺,嚴先生來了。”


    雖然韓希捷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書房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聽到韓希捷的話,韓英濟微微一愣,他隨即放下手中的書,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哦,他人在何處?”


    還沒等韓希捷來得及答話,一個洪亮的聲音忽然在書房外響起:“當然是直接來找賢弟你了。”


    隨著聲音的傳來,嚴嵩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韓英濟的書房。他的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從容。


    韓英濟連忙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然後對著嚴嵩恭敬地行禮致意:“想不到嚴兄連續兩日光臨寒舍,英濟真是受寵若驚。”


    “賢弟不必拘禮,我今日來是有好消息告訴你。” 嚴嵩笑著擺了擺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神秘,讓人不禁好奇他所謂的好消息究竟是什麽。


    聽到這句話,韓英濟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麽好消息?”


    嚴嵩微微湊近韓英濟,旋即悄聲說道:“先將房門關上,容我慢慢細說。”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仿佛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極為重要。


    韓希捷心領神會,他立刻轉身關上了房門,書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而神秘。


    隻見嚴嵩挺直身子對韓英濟說道:“昨日之事我已經想到了應對之計。” 嚴嵩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知嚴兄有何良策?” 韓英濟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他緊緊地盯著嚴嵩,等待對方的回答。


    嚴嵩一本正經地看著韓英濟,同時緩緩說道:“我冒昧將此事上報,目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隨後嚴嵩開始詳細地講述昨夜自己與張永見麵的經過,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極為詳盡。“我見到張永後,先是與他寒暄了幾句,然後慢慢引入正題。我將日本人的事情仔細地說給他聽,他起初也是半信半疑,但在我的一番勸說下,終於開始重視起來。”


    聽了嚴嵩的敘述,韓英濟和韓希捷都大感詫異。他們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相互對視了一眼,仿佛不敢相信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少頃,韓英濟反問嚴嵩:“兄長真是這樣說這樣做的?”


    “當然,我是真心想幫老弟解圍,而且這樣做能讓大家實現各自的目的。老弟你兌現對日本人的承諾,那些日本人也能見到皇上,而張永也可以立下大功。這豈不是一舉多得?” 嚴嵩語氣堅定,目光中閃爍著真誠,試圖讓韓英濟相信他的初衷。


    韓英濟思索良久,然後緩緩說道:“其實,日本人就是想兄長把這封所謂的信拆開來看,而兄長在拆開書信之後也意識到自己中了他們的詭計,思量再三後,你決定將計就計。”


    嚴嵩點了點頭:“一切都瞞不過老弟,日本人早就料到我會自行把信拆開來看,而我確實這樣做了。他們以為我會將此事告知朝廷,朝廷則會派人來找到他們。既然如此,那我就順遂他們的心意,將此事告訴東廠,並讓東廠找到他們。至於後麵能不能見到皇上,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可是千代伊藤等人查探、逃遁和隱蔽之術極其高超,即便是東廠也難以找到他們。” 韓希捷露出擔憂的神色,他對東廠能否順利找到日本人表示懷疑。


    “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好了,千代百惠子的飛刀不是還在你這裏嗎?今日你就將飛刀放至後院外的楊樹上。” 嚴嵩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仿佛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兄長的意思是,讓我告訴千代伊藤等人今夜在城隍廟相見,到時候再讓東廠將他們帶走?” 韓英濟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猶豫,他覺得這樣的安排似乎有些不妥。


    嚴嵩輕輕頷首:“賢弟聰慧過人,為兄正是此意。”


    “我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似乎是在欺騙他們。” 韓英濟閃過一絲微妙的眼神,他似乎不願意以這種不光彩的手段對待日本人。


    嚴嵩安慰韓英濟:“賢弟不必擔心,這些日本人的目的是想見到皇上,我們不過是通過另一種方法幫助了他們。”


    一旁的韓希捷也對韓英濟說道:“少爺,我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是希捷看得通透。” 嚴嵩微微一笑,對韓希捷的支持表示讚許。


    韓英濟思量許久,最後緩緩開口道:“那就按嚴兄說的去辦。”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畢竟眼下暫時沒有更好的選擇。


    說罷韓英濟取出千代百惠子的飛刀,繼而朝書房外走去。


    嚴嵩和韓希捷見狀,連忙也緊跟在韓英濟身後。


    韓英濟打開後院小門上的鎖,然後推門而出。


    可剛走出院外,兩個人便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緊隨韓英濟走出後院的嚴嵩和韓希捷看見了站在楊樹下的二人,而他們都異口同聲道:“又是你們。”


    原來這二人正是千代百惠子和千代佐賀。


    麵對韓英濟、嚴嵩和韓希捷三人,千代百惠子緩緩說道:“真巧,連續兩日在相同的地方與相同的人相見。”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警惕。


    韓英濟靜靜地看著千代百惠子,半晌不發一言。


    當看見韓英濟手中拿著自己的飛刀時,千代百惠子露出期待的目光:“韓公子,看來你已經想好要怎麽帶我們去見皇上了。”


    韓英濟麵色平靜地看著千代百惠子:“不是我想好了要怎麽帶你們去見皇上。話說千代小姐昨日請嚴大人幫忙,而他為此勞心費神、四處斡旋,最終為你們鋪好了密見皇上的路。說起來,你應該要好好感謝他。” 說罷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嚴嵩。


    千代百惠子向嚴嵩微微欠身行禮,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誠懇:“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嚴大人了。”


    嚴嵩表情淡然道:“千代小姐不必客氣,幫助兄弟是我分內之事。”


    “不知嚴大人如何帶我們去見皇上?” 千代百惠子的目光緊緊盯著嚴嵩,等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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