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城,寧王別館。


    “將那青衣探子給我提上來。”諸葛憶蓀吩咐道。


    月嬌也示意門外的幾個禁軍侍衛,將那探子提到了正堂中間,堂中除了諸葛憶蓀,還有月嬌、柴朝義、靈笳、甘繆、甘維幾人。


    “是何人派你來的?為何要一路尾隨我們?”諸葛憶蓀問道,“自然了,你不說我也不會強求你,更不會對你用刑,如此一來倒是會成全了你的忠耿,何苦來呢,我會將你安然無恙地放回去,你可願意?”


    那探子一聽,諸葛憶蓀要將其放回,於是先猛地抬頭看了諸葛憶蓀與眾人一眼,又悻悻地垂下頭去以為諸葛憶蓀存心戲耍他,也不言語。


    “隻是若我將你放回,橫豎你被擄到這裏來已有兩日,若是一點皮肉之苦都不曾受,你主子豈不心中生疑?你雖是一心待他,不曾多供述一句,可是他未必這般想,隻以為你因利投敵了也未可知,到時候你在我這裏省下的這頓打,自會有人給你補上,更有甚者,還會連累上你的家人,豈不可惜?”諸葛憶蓀說道。


    “你這女人,不必挑撥什麽,以為小爺我因為你三言兩語,就會上了你的當?中了你的圈套?也太小看了小爺一些,呸。”那探子一口啐道。


    “放肆,你膽敢無禮?!”甘繆衝上前去嗬斥道。


    諸葛憶蓀擺手阻攔道,“看你這身手筋骨,便知道你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心思成算更非旁人可比,隻是你這千裏馬,如今也有失足的時候,落到了我們手裏,讓你主子知道,豈不帶累壞了你的一世英名?”


    那探子仍舊扭過臉去,無言以對,一臉憤恨的樣子,兩側有禁軍看守,即便想咬舌自盡也不能如願,實在憋屈。


    “甘繆,將這好漢的汗巾解下,”諸葛憶蓀吩咐道。


    兩個禁軍將士將那探子提起來,甘繆走上前,將探子腰間的汗巾取下,沒有了汗巾束腰,探子的衣衫都鬆垮下來。


    “夫人。”甘繆將那汗巾呈到諸葛憶蓀的麵前。


    其實前一日,柴朝義就將這探子渾身的衣裳脫了個精光,和月嬌從頭到腳搜查了一遍,別處倒是不曾發現什麽,隻是月嬌看那汗巾內側有一黑蛇圖案甚是可疑。


    正好甘繆赴宴歸來,看柴朝義和月嬌在裏頭不知道做什麽,擔心月嬌吃虧,於是假裝有事走了進來,與柴朝義、月嬌二人一同翻看著,


    甘繆看著這黑蛇圖案,說道,“這黑蛇圖案好生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


    “你與甘維才從南宮員外家回來,莫不是在他家見過?”月嬌問。


    “南宮員外家的下人都穿紅著綠的,倒是不曾有這樣煞風景的紋飾,”甘繆回想著說道,“我記起來了,是南宮家的賓客之中,有位是寧州城別駕,他喝多了酒,正要去方便,險些跌了一跤,這別駕的隨從去攙扶之時,別駕眼花了,不曾抓住那隨從的手,反而抓住了隨從的腰,將隨從的汗巾子一把扯了下來,那隨從的汗巾子裏頭,也有一個這樣的黑蛇紋飾,隻是比這個略大一些,且花紋暗沉,樣式精美幾分。”


    “你可不曾看錯?”月嬌問道。


    “不曾看錯,正是那別駕的隨從,若不是他的隨從,誰會去攙扶他呢。”甘繆說道。


    諸葛憶蓀拿著汗巾,對月嬌說道,“這好漢的汗巾實在髒了, 另選一條好的給這好漢換上,至於這一條嘛,不止是髒,我看這黑蛇紋飾的針腳都有些送了,咱們這裏的丫頭不懂這繡法,若是貿然修補,隻怕糟蹋了好漢的汗巾子,聽說……”


    諸葛憶蓀故意一邊說一邊走到那探子的身旁,“寧州城裏,就屬別駕王大人府上的繡娘最出挑,針法沒的說,甘繆啊。”


    “小的在。”


    “一會兒你就送到別駕大人府上,煩請王大人府上的繡娘幫著修補修補,正巧,一會兒我也去拜訪尊府,也好跟著習學一二,正巧也問問別駕大人,這寧州城裏的大小瑣事,想必別駕大人也都知曉。”


    “是,小的遵命。”甘繆接過汗巾,轉身就要往別駕府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那探子抬頭求饒說道,“別,別去,還請夫人超生,留小的全家一條生路。”


    甘繆聽著,轉身看著諸葛憶蓀,諸葛憶蓀點點頭,示意甘繆止步,又回頭看著月嬌,二人相互眨了下眼睛,以示事成。


    “果真是別駕王大人府中出來的人,”諸葛憶蓀對那探子說道,“隻是我初來乍到,與王大人也並未過節,為何要派你來跟蹤本夫人呢?”


    “這……”那探子支支吾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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