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容這主意不錯,”元淮說道。“就按照皇後的處置,將芒角拖到掖庭宮,重杖一百,以儆效尤,打完了,若還有命,就關入天牢,由著她自生自滅去吧。”


    “是。”湯哲庸應著,“將芒角拖下去。”


    芒角知道,自己的身子單弱,或許捱不過這一百大杖,於是止不住地朝著裴皇後呼救,


    裴皇後不忍,也開口向元淮求情,隻見元淮冷冷地說道,“皇後不必多言,這芒角是你宮裏的人,她做出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也難辭其咎。”


    “陛下怪罪,臣妾不敢辯駁,悉聽陛下處置便是。”裴皇後跪在一側說道。


    “皇後即日起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坤儀宮。”元淮說道。


    “是,多謝陛下。”裴皇後也應著。


    唐簡卉又對元淮說道,“今日,鄧選侍也受了好大的委屈,平白受了這等無妄之災,陛下也該寬慰她一二才是啊。”


    “鄧選侍。”元淮對鄧湄湘說道。


    “賤妾在。”鄧湄湘應著。


    “今日隻因為奴婢挑唆主子,興風作浪,也委屈了你,這永巷實在是不通人情了些,即日起,若是你願意,就在唐昭容身邊服侍吧,她如今有著身孕,喜好吃姑蘇風味的菜肴饌膳,你是姑蘇人,也是生育過的人,是最懂如何安胎保養的,與唐昭容也算是投契,即日起,你就搬到鳴鸞閣後頭的西小院去住吧,等唐昭容平安誕下了皇嗣,朕對你也會另有封賞。”


    “是,賤妾遵旨,一定悉心伺候昭容娘娘,不讓陛下憂心。”鄧選侍說道。


    “哎呀呀,鄧選侍言重了,咱們都是陛下身邊的人,何談伺候呢?不過是一處做個伴罷了,”唐簡卉說著,吩咐一旁的文笏,“你且帶鄧選侍回去,她身上有傷,去請個太醫給鄧選侍和她身邊的丫頭好好瞧瞧,莫要耽擱了才好。”


    “是,奴婢明白。”文笏應著。


    “再有,”唐簡卉又在文笏耳邊瞧瞧說道,“去告訴行刑之人,後五十下不必動真力氣,莫要將芒角打死了。”


    “是。”文笏應著,帶著鄧選侍往鳴鸞閣去了。


    “鬼鬼祟祟的,和文笏說什麽呢?”元淮關切地問道。


    “嗐,臣妾能有什麽大事?不過是囑咐文笏,陛下賞的幾尾銀鯉魚,且再養幾日,勤換些水,莫要讓那銀鯉魚死了才是。”唐簡卉說道。


    “偏你嘴饞。”元淮聽著,方才唐簡卉與文笏的耳語中確實有個死字,聽唐簡卉這般說,這才安心。


    “等鄧選侍好了,臣妾還要跟她討教,如何做一碗鮮香醇厚的芡實銀魚羹呢,若是臣妾做好了,陛下也來嚐一碗可好?”唐簡卉坐在元淮的一側嬌俏地說道。


    “正好,朕正要嚐一嚐,愛妃魂牽夢縈的芡實魚羹,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呢。”元淮也滿臉憐惜地說道。


    裴皇後一看,自己堂堂皇後、元淮名正言順的正室妻子,在唐簡卉跟前,竟然渾然像個外人似的,自己也覺著無趣,於是悻悻地說道,“臣妾告退。”


    元淮也隻是不用心地一瞥,冷冷地應著一聲,又扭臉看著唐簡卉如花般的笑靨,眼神中更是遮不住地寵愛與柔情。


    到了第二日,唐簡卉帶著人,親自到西小院來探望鄧選侍。


    鄧選侍一看,想起身迎接,可是實在痛得難受, 怎麽掙紮也起不了身,


    唐簡卉看了這樣,不屑地說道。“罷了,你隻管躺著吧,又何必做這副樣子來,難道是讓本宮憐惜你嗎?”


    “賤妾豈敢?”鄧湄湘一臉驚懼地說道。


    “你放心,”唐簡卉麵帶笑意地對鄧湄湘說道,“一想起你從前對我的所作所為,我隻覺得,昨天皇後賞你的那頓板子,實在太輕了些,絲毫不曾解本宮的心頭之恨,對你,更是沒有半點惻隱之心。”


    鄧湄湘也連忙說道,“從前都是賤妾的錯,賤妾不該那般刁難娘娘,賤妾也不該奢望娘娘諒解,隻是想答謝娘娘昨日相救的恩德罷了。”


    “哼,免了吧。”唐簡卉冷笑一聲說道。“這是枸杞魚肚湯,你喝了,也好得快些。”


    漱絡說著,舀了一碗送到鄧選侍的麵前。


    “多謝娘娘。”鄧湄湘慚愧地說道,“這樣珍貴的金錢肚,定是東海來的上品,賤妾身份低微,如何能消受得起。”


    “你倒是乖,不過是一碗湯罷了,不算什麽。”唐簡卉說道。


    二人正說著,淼萍進來回道,“回稟娘娘,七皇子到了。”


    鄧湄湘一聽,驚訝地說道,“七皇子?他來做什麽?賤妾被打成了這副樣子,又怎樣讓七皇子看見呢?”


    “你這是什麽話?”唐簡卉說道,“當娘的被打成了這副樣子,當兒子隻顧著自己享樂、不來探望怎麽行?傳七皇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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