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雖然秦王政登基,卻不是秦王政元年,依舊是秦王子楚三年。


    當然,諡號已定,曰莊襄。


    人死如燈滅,按照慣例又稱秦莊襄王三年。


    每一次新王登基,新舊接替之時,往往都是內憂外困之局。


    雖然秦王政最後還是登基了。


    但,這個過程並不順暢,華陽太後退卻,並不代表楚係的力量衰落,相反這是一個蟄伏。


    .........


    華陽宮。


    華陽太後看著一身素衣的少年王者。


    雖然麵容稚嫩,但盡顯堅毅,秦人尚武,大秦的王自當 如此。


    此時此刻,她能夠從少年的王身上看到英武。


    這些年,她對於少年的成長也是有所關注,自然是清楚,秦王政弓馬嫻熟,縱然是比不上當年的武王,卻也不弱諸王。


    “政兒,好好的學著做一個王,做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王!”


    目光收回來,華陽太後苦澀,道:“本宮有些乏了,你去忙吧!”


    “大母若是身子不適,寡人這就讓太醫過來.......”秦王政正值少年,但他前半生的經曆,讓他變得極為的成熟。


    這個時候,他清楚自己需要穩定朝堂,就需要華陽太後的支持。


    而且,如今朝堂複雜,他需要保證,在他加冠親政之前,不至於被廢掉,所以,緩和與華陽太後的關係,便是當務之急。


    “有勞政兒費心,本宮無礙,隻是最近偶感風寒.......”


    華陽太後也清楚,自己之前做的 太過火,如今需要與秦王政緩和關係。


    兩人都是一等一的聰明人,互相給了對方台階,也接受了對方的示好。


    “既然如此,孫兒就不打擾大母了,等過幾日,孫兒再來看望大母!”秦王政朝著華陽太後行禮:“孫兒告退,大母好生歇息!”


    此刻,華陽太後一言不發,望著秦王政轉身離去。


    縱然是站在了對立麵,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嬴政之優秀,遠在成嬌之上,若是成嬌有嬴政一半的聰慧,她何至於有今日之敗!


    如今,她連這座宮殿暫時都出不了!


    作為鬥爭的失敗者,就必須要接受失敗的後果!


    “趙姬一介舞姬,居然生出了這樣的子嗣,當真是........”


    ........


    華陽宮。


    呂不韋靜候,見到秦王政走出來:“王上,華陽太後.......?”


    “大母無事,仲父放心!”


    秦王政看著呂不韋,語氣誠懇:“仲父,國政就交給您了,政兒拜托了!”


    “王上不必如此!”呂不韋連忙避開,語氣肅然:“先王遺命,臣自當效死!”


    “臣與先王一路扶持,如今先王去了,臣自當盡心輔佐王上,以求不負當年先王之恩!”


    秦王政目光閃爍了一下,朝著呂不韋,道:“仲父,如今朝堂算是暫時安穩了,蒙驁將軍那邊情況如何?”


    現在秦王政最關心便是這件事了!


    “王上,上將軍率領大軍攻破了高都和汲邑,魏軍屢戰屢敗!”


    呂不韋臉上浮現一抹擔憂,語氣也有些沉重:“如今魏王從 趙國將信陵君請回,重新任命為魏國上將軍!”


    “魏無忌此人,名聲在外,與諸國交好!”


    “等消息傳出去,隻怕諸國都會出兵相助,如今的天下諸國,沒有人會願意看著我大秦再度強大!”


    “局勢有些不妙,臣已經派遣特使前往軍中......”


    ........


    五裏。


    岷洗漱過後,便去了趙族學室。


    由於他認識了路,這一次老頭子沒有跟隨,由於距離也不遠,倒也不擔心安全。


    大秦的法律很是健全。


    朝廷 對於各種違法亂紀之事,大力打擊,如今的老秦人民風淳樸,而且附近都是熟人。


    “岷見過夫子!”


    走進學舍,岷朝著丘夫子行禮,大秦雖然禁止儒家,但,尊師重道,在那個時空都是一樣的。


    “今日,繼續練習法字,等熟悉之後,老夫教你們新字!”


    “諾!”


    岷在書案後跪坐,然後研墨,做準備工作。


    趙族學室是族學,就讀的都是趙族的子弟,本質上是私學,故而,丘夫子的教學任務很輕鬆。


    畢竟,大一些的,都去了官辦學室。


    相比於私學,官辦學室教學任務無疑是繁重,有一定得教學任務。


    隻是岷尚未去公辦學室,對於其中的情況不了解。


    將墨塊搗碎,加入少量清水,然後一點一點的研磨,一直到水成為粘稠狀,能夠書寫。


    沒有理會其他人,岷清楚自己與這些趙族族人有天差地別,他需要靠自己來抹平家族的差距。


    一人抹平對方幾輩人的努力,自然是要耐得住寂寞,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行。


    他也沒有想過與這些人相交,從而實現階級躍遷。


    大丈夫不食嗟來之食!


    而且,在大秦,贅婿的地位不如狗,他也無心做趙族人的跟班。


    岷很清楚,不管是在那個時空,隻有彼此的地位差不多,階級差不多的時候,才能平等論交。


    要不然,就是自取其辱!


    拿起筆,蘸了蘸墨,岷開始在竹片上書寫法。


    昨日下課,岷將竹片上字便刮幹淨了。


    此刻也就不需要多此一舉,直接就可以開始練習。


    “夫子,我寫好了!”


    岷才剛開始寫,就有聲音傳來。


    岷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趙廣這個顯眼包。


    見得岷看過來,趙廣不由得得意一笑,神色之中盡是顯擺。


    丘夫子走了過去,岷繼續低頭書寫,寫出法這個字,對於如今的他,自然不是太難。


    隻是做任何事,都需要一個過程,循序漸進。


    岷清楚的知道,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必須要符合人們的認知。


    不是誰,都像許莫負一樣,可以成為那個幸運兒。


    大多數表現異常的,都被當做異端謁殺!


    岷不敢保證,他也會像許莫負那樣,得到始皇帝的賞賜,一家人都起飛。


    “夫子,我寫好了!”又是一道聲音響起,是一個女聲,脆生生的。


    這一次,岷沒有抬頭,而是專心致誌的寫字。


    當一半的史子都寫好的時候,岷也是放下筆,朝著丘夫子:“夫子,我也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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