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史家的小丫頭,桃花,正急匆匆地朝人群中跑來,大家自然給她讓開一條路。


    更讓人吃驚的是,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年婦女,她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


    圍觀的村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她,從這陌生人的穿著打扮,村民可以肯定這人是從城裏來的,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桃花喘著粗氣說道:“媽,有個陌生人跑到我們家裏來了,說是找哥帶回的女人”


    “我沒辦法隻好帶她到這裏來了。”


    此時,老婦人懷中的嬰兒正哭鬧著,她一邊哄著,一邊在人群中搜尋。


    突然看到,跪在地上的汪吆妹,頓時一臉驚愕。


    “吆妹,你怎麽跪在這裏?”


    吆妹一聽是母親的聲音,她詫異地看著母親,大聲地喊道:“媽你怎麽來這裏。”


    來人正是王小蘭的繼母,名叫張豔燕,今年六十二歲,退休在家。


    她為人刻薄、自私,在廠裏跟同事們關係一直不好,甚至連走在同一條路上,她看到不順眼的路人也要吵上一陣子。


    有一次,在公交車上,乘客不小心撞到了她,她就和那個人吵了起來,一直吵到下了車。回到家,她的怒火還沒平息,就拿王小蘭出氣。


    她雖然脾氣火暴,對誰都看不順眼,卻對自己和前夫所生的兩個孩子,卻是百依百順,從來不發脾氣。


    可是她對王小蘭兄妹兩個人很不好,王小蘭的親哥一氣之下,就搬了出去,從此再也沒回過家。


    家裏隻剩下王小蘭是外人,她橫豎看不慣,經常不讓她吃飽飯,髒活累活都讓她一個人幹。


    按理說,做藕煤這種活,是男孩子幹的。而她自己的兒子卻閑著。


    王小蘭的父親王大年,見狀就說了一句,讓她的兒子幫一下忙。為此,她還和王大年吵了一大架,連飯都沒得吃。


    王小蘭看著眼前的她,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沒有當年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為不爭氣的女兒操碎了心。


    她心中暗道:“活該,這就是你當年種下的果,如今統統歸你自己買單。”


    孩子的哭聲,打破了現場安靜的氣氛。


    人們這時才反應過來,便開始議論紛紛。


    有人在問:“這孩子是誰的?”


    “這不用說嗎?肯定是汪吆妹的。”


    “天哪,她不是未婚嗎?”


    “怎麽就生下孩子?”


    “是私生子嗎?”


    “這種女人,史家也敢要?”


    “這女人才生完孩子,就跑到這裏來了,真狠心。”


    “孩子哭得這麽厲害,是餓的吧!真是造孽呀!”


    張豔燕不顧眾人的議論,小心翼翼地來到汪吆妹麵前,乞求道:“你就讓孩子喝口奶吧?”


    “我沒有。”汪吆妹一臉厭惡,看也不看那孩子,冷冷地說道。


    “你這孩子,他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張豔燕勸說女兒道。


    “我沒這個孩子,你送人吧!我不想看到他,是他害我丟了工作。”


    人群中有人說道:“你在跟別人快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的結果。”


    “史家,怎麽找這種狠心的媳婦?”


    張豔燕,聽到別人這麽說自己的女兒,心裏很不悅的,道:“你們不要這麽說我女兒,她已經是很不幸了。”


    眾人聽她這麽說,又開始議論起來。


    “你這是當的什麽母親?這個時候,還在極力為她辯解,難不成你非得讓她坐牢了,才醒悟過來。”


    史家老太太,一看自己的兒子又找來這種女人,想起坐牢的史荷花,氣得渾身顫抖,一巴掌扇在史布練的臉上。


    “家裏已經進去一個了,你倒好,又帶回來一個,你是不是腦子進了水?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呀!”


    張豔燕見史老太太這麽一說,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十分難看。


    “哎哎,你這位大嬸是怎麽說話的,我閨女怎麽了?我們好歹是城裏人,吃的是公糧,你們不過就是個鄉巴佬,我女兒能到你們家來,那是你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是啊!這個青煙真是冒錯了地方,你帶走閨女吧!我們供不起這個‘祖宗’”


    “你以為我們喜歡你這裏。”


    說著來到汪吆妹跟前,道:“你快起來,跟我回省城,誰要你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媽,你別拉我,我起不來。”汪吆妹哭喪著臉,說道。


    “吆妹,你怎麽啦?”


    “還不是王大年的女兒弄的。”


    “什麽?王大年的女兒?她在哪兒?”張豔燕驚愕地問道。


    “站在老太太身邊的那個。”


    張豔燕站了起來,怒視著王小蘭,道:“原來是你這個混蛋弄的,你翅膀硬了,你竟然不跟我打招呼?”


    “我為什麽要跟你打招呼,你是我什麽人?”


    “你這家夥這麽沒禮貌,快給我搬條凳子來,老娘累了。”她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個老太太,在自己的女兒麵前,就跟小雞崽子似的,在王醫生麵前,就像是一隻惡狼,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王醫生別給她搬。”


    “哼!她敢不給我搬。”


    王小蘭一改往日的矜持,一口答應了下來,進了屋子,這讓所有的人感到莫名其妙,“這可不像是她的作風啊!”


    隻見她從家裏搬出一條凳子,往她麵前一放,便走開了,張豔燕一副得意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


    她一屁股坐下去,凳子中的一條腿往旁邊一斜,一聲尖叫,摔了個四腳朝天。


    圍觀的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她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站起身,指著王小蘭的鼻子罵了起來。


    “你這個臭婆娘,你跟我玩陰的。”


    “請你放尊重點,弄壞這條凳子的人,是你女兒,你去找她吧!”


    “好一個王小蘭,你竟然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連你父親都沒有這麽大的膽。”


    “你以為我是以前的王小蘭,告訴你,這是我的家,輪不到你在這裏撒潑。”


    “我問你,你把我女兒怎麽了?”


    “你問我幹什麽?你問她自己去吧!”


    人群中有人在說:“你的女兒是什麽貨色,難道你不知道?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又不是王醫生叫她來的,你這人講不講理。”


    張豔燕看向史布練問道:“是你,拐騙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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