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轉過頭去,一看是王小蘭,頓時都鬆了口氣。


    “這下好了,王醫生來了,她有辦法,整治這個無賴。”


    王小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直接來到黃金花麵前。


    “放開你的髒手,他是我老公,不是你的老公。”


    黃金花一見到王小蘭,心裏還是有點忌憚,她不得不鬆開手。


    王小蘭對趙立漢說:“你走吧,這種人你是拿她沒辦法的,可我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趙立漢扛起櫃子,離開了人群。


    王小蘭挽起衣袖,叉著腰,瞪大眼睛,怒視著黃金花。


    “你找我們要兒子,簡直荒唐。”


    “我兒子,就是你弄沒的。”


    “喲嗬!我看你是沒有人好賴了,就賴上我們。”


    “就是你。”


    “你是哪隻眼睛看到的?”


    “我有人證。”


    王小蘭其實心裏很明白,這個幕後始作俑者,是史大隊長。


    “那你叫那個人來,和我當麵對質。”


    “他,他是……”


    “你說呀!”


    黃金花心裏明白,這事是她從大隊長那裏聽來的,她不能出賣大隊長,支支吾吾地:“我,我……”


    “你有人證,你去派出所告我呀。”


    人群中,響起一片議論聲。


    “老趙家的,你兒子做了那麽多壞事,仇家有不少吧?找王醫生有什麽用。”


    王小蘭指著黃金花,大聲說道:“你知道嗎?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兒子失蹤了,是你的報應。”


    趙四海一聽這話,認為是衝著自己來的,氣得火冒三丈,直接朝王小蘭撲了過去。


    “她是你的婆婆,怎麽沒大沒小,我看你是欠揍。”


    黃金花,看到趙四海為她出頭,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哭天抹淚地。


    王小蘭麵對趙四海毫不示弱,寸步不讓。


    “你們為老不尊,值得我尊重嗎?”


    趙四海見她不給自己一點麵子,便舉起手中的旱煙袋,朝王小蘭打去。


    王小蘭根本不給他機會,一把奪過他的煙杆折斷,“啪”地一聲摔在地上,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喝彩聲。


    趙四海氣得七竅生煙,“呸”了一聲,怒氣衝衝地從人群中衝了出去。


    黃金花,見趙四海走了,卻依舊沒有起來的意思。


    王小蘭看她這一副撒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她的臀部上。


    “還坐在這裏幹嘛?”


    “我就是不走,你不將金龍的下落告訴我,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


    “喲,你跟我杠上了。”


    “我今天豁出去了,金龍是不是去省城找過你?”


    “我問你,他找我幹什麽?”


    “……”黃金花無言以對。


    “好在我在省城那段日子,是公安廳的同誌陪著我處理趙立漢的事,我有人證,要不我們一起去省城,找證人跟你對質?我事先申明,路費歸你出,耽擱的工時費用也歸你補償。”


    黃金花一聽,這件事,她也是道聽途說的,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是王小蘭做的。


    如果去省城,路費,還有誤工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在這之前劉金龍,已經在大隊長那裏欠了不少的錢,她現在已是債台高築。


    想到這裏,她知道再這樣耗下去是不會有什麽結果的,不得不從地上爬起來,拖著自己的女兒灰溜溜地離開了。


    臨走時,她還是不服氣地留下一句話。


    “你等著,我會讓你好看的。”


    王小蘭看著那兩個可惡的家夥離開的背影,嗤之以鼻地冷笑了一下。


    自言自語地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


    第二天,王小蘭領著一群人來拆老房子,趙四海一見要拆老房子,前來阻止。


    “這房子不許拆,是我蓋的。”


    “肖隊長給我們分家的時候,就講清楚了,這個房產是我們的。”


    “我不記得他說了什麽話。我隻知道你們是不能拆這個房子,我隻是讓你們住,沒說分給你們。”


    “那好,我去叫隊長來。”


    就在這時,趙立漢走了過來說:“不用去找隊長,我有權做這個主。”


    趙四海見趙立漢就罵道:“你這個白眼狼,我說了這個房子歸我的。”


    “我沒同意歸你,蓋這棟房子時,是你寫信,讓我給你寄一筆錢,當時我就把自己積攢的一千多塊的積蓄全部寄給你了。”


    趙立漢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匯款單的存根,還有趙四海寫的信一起拿了出來。


    “這個你該認識吧,別說拆這一部分,就算我全部拆了,你也沒話說。”


    趙四海,怒吼道:“我看你敢,隻要動一下這個房子,我就死在你麵前。”


    趙立漢見趙四海橫亙在房子的現場,不肯離開。


    施工人員不敢動,大家就這樣僵持著。


    王小蘭跑了過來,道:“他既然不許我們拆自己的房子,那我就去拆他家的房子去,讓他自己掂量一下,到底誰更劃算。”


    趙四海聽王小蘭這麽一說。


    心想:“自己的房子比趙立漢的房子大很多,還是正屋,如果拆了他一家人沒辦法住下去。”


    他隻得妥協道:“好吧!你們拆吧。”


    他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工人將橫梁一根一根地拆了下來,就像是在挖他的心一樣。


    黃金花見這房子拆得灰塵揚起,心裏很是不爽,在院子裏罵罵咧咧的。


    “趙四海,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人家拆房子拆到你的頭上了,連吭都不吭一聲。”


    趙四海本來心裏就不爽,再加上黃金花喋喋不休,越聽心裏越煩,整個人就不受控製。


    他騰地站起來,衝進自家院裏,朝著黃金花一腳踢了過去。


    “我叫你罵人,一個好好的家就是你罵散的,你給我滾,這是我的家。”


    “你就是個軟蛋。”


    “你再罵一句,我就讓你從這個家裏消失。”


    黃金花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蹦了起來,“你讓我滾,我就放火燒了這個房子。”


    趙四海一巴掌抽在了黃金花的臉上:“你燒……”


    黃金花捂著火辣辣的臉,跑進家裏,拿出一支火把,站在院子裏示威。


    夏為見狀,跑出來,一把抱著黃金花的雙腿,跪在地上哀求。


    “媽,你不能這樣,你燒了這房子,我們去哪裏去住?”


    “夏為,你別擔心,這房子燒了,你就住回你的親爹家裏去。”


    “我爸,他也沒地方住啊!”


    黃金花指著趙四海,說道:“他不是你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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