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


    “哥,嫂子,快,快去……”


    “招弟慢慢說。”


    “爸和那個女人又扭打在一起了,這回是爸拿著刀,要砍死那個老妖婆。”


    王小蘭淡淡地回答:“別管他們的事,上次不也是要死要活地打得個死去活來的嗎?這兩個人幹仗時,就是往死裏整,過後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嫂子,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了。爸非要她說出夏為的親生父親是誰?不然要……”


    王小蘭聽到這裏,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便立刻跑到前麵的院子。


    隻見趙四海紅著眼睛,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牙齒咬得“咯咯”響,樣子十分可怕。


    黃金花被他按壓在地上,不能動彈,他手中的刀不停地在黃金花麵前揮舞著,看起來十分危險。


    圍觀的眾人,不敢上前勸架。


    趙四海怒不可遏地吼著:“告訴我,那個野男人是誰?”


    “就是不告訴你。我就是讓你當王八,怎麽樣,我就是死了也值。”


    “你想這樣輕鬆地死,那是不可能的,我要你活得比死還難受。”


    “我就是不告訴你,反正他會為我出氣的。”


    “你不說,也可以。我要把你十多年前用藥害死人的事,告訴派出所。”


    “你說呀!我才不怕,你也脫離不了幹係,沒有你的幫忙,我能做到嗎?”


    “不是你的餿主意,我也不會中你的計,你用懷孕來騙我,搞來搞去,我才是那個冤大頭。”


    “活該,是你的報應,我也是跟你學的,你當年不也是搶別人的媳婦,你也不是認別人的兒子為兒子嗎?”


    “你命中沒有兒子為你送終,我有三個兒子,怎麽樣?氣死你。”


    王小蘭從兩人爭吵中,聽出了一些新的信息,而且這個與趙立漢有關係,她可以確定是,趙四海不是趙立漢的親生父親。


    “你這個娼婦,就是你害了我。”


    “是我,又怎麽了?誰叫你自己願意的,我又沒強迫你。”


    這個時候,趙立漢,也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相互拆穿對方的秘密,其中的一些細節,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


    眾人也聽出了一些端倪,紛紛向他投來異樣目光。


    這一刻,他既尷尬,又氣惱,一把拉著王小蘭,匆匆地離開了人群。


    王小蘭,本想繼續聽下去,被趙立漢這一拉,她不得不陪著趙立漢一起離開現場,往自己的新家走去。


    他們剛走到大院門口時,招弟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嫂子,趕緊去衛生站。”


    “怎麽啦?”


    “爸,爸,把那個女人的耳朵給割了下來了,流了一地的血,現在人已經抬到衛生站了,隊長叫你馬上過去。”


    招弟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隊長把我拉到一邊說,事情鬧大了,大隊長不會放過爸的,叫你想辦法。”


    現在趙立漢腦海中回蕩黃金花說過的話“當年你不也是搶別人的媳婦嗎?”


    他在想,趙四海為什麽會搶懷有身孕的母親呢?其中肯定有什麽隱情,他一定要查清真相,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這一刻,趙立漢對趙四海是真的恨透了,因為他以前一直都不能理解趙四海對他做的種種過激的事,直到今天才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想到這裏,便快速地往家裏走去,哪裏管得了招弟說些什麽。


    王小蘭不放心地看了看正朝家裏走去的趙立漢,又看著招弟著急的樣子,不得不和招弟趕往衛生站。


    當她兩人來到衛生站時,就看到滿臉是血的黃金花。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嘴裏不停地咒罵趙四海。


    王小蘭瞥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心想:“這個可惡的女人,痛得這個樣子了,還不閉嘴。”


    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她都這樣子了,竟然還有閑心罵人,簡直沒藥可救了。”


    “王醫生,別給她治,痛死她。”


    說心裏話,她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以自己與此人的恩怨,是不可能給予治療的,但出於職業操守,她不得不去救治這個人。


    她從小華手裏接過那隻血淋淋的耳朵,檢查了一下,便轉身去了治療室,進行消毒處理。


    最後還是給黃金花做了縫合手術。


    ……


    王小蘭給黃金花做完手術,已經是傍晚了,她回到家裏,招弟把晚飯都已經做好了,正等著大家吃晚飯,她沒見到趙立漢。


    “招弟,你哥呢?”


    “他在樓上,一直沒有下來過。”


    “你盛好飯,我給她送上去。”


    “嫂子,你先吃吧,我去送。”


    “隻有我給你哥送過去,他才會吃的。”


    王小蘭接過招弟的手中的飯碗,一個人來到臥房門口。


    她敲了敲門,道:“立漢,是我,開門。”


    趙立漢打開房門,王小蘭將手中的飯碗放在書桌上。


    “吃飯吧!別餓著了。”


    趙立漢臉色有點難看,隻是搖搖頭。


    “沒胃口。”


    “吃點吧!”


    王小蘭端起桌子上的飯碗放在他手中。


    趙立漢無奈地端著飯碗,吃了兩口,放下筷子。


    他關心地問王小蘭:“你吃了嗎?”


    “還沒呢!”


    “你下去吃飯吧!”


    “我要親眼看你吃完。”


    趙立漢聽到這暖心的話,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身體,眼眶有些濕潤了,連忙低下頭,把碗裏麵的東西吃了個精光。


    王小蘭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道:“把茶喝了吧!”


    她接過趙立漢手中的空碗,道:“你先休息吧!我下去吃完飯了,再來陪你。”


    “你去吧!我沒事的。”


    王小蘭來到樓下,招弟和來弟,正在給小寶喂米粥。


    招弟和來弟見王小蘭下樓,連忙站起來。


    “嫂子,哥沒事吧?”


    “沒事,他隻是在思考最近家裏發生的一些事,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對了,剛才派出所將爸帶走了。”


    “哦,這個屬於正常調查,沒幾天你爸就會放回來了,這段時間不要在他麵前提你爸的事。”


    “知道了。”


    “夏為呢?”


    招弟道:“他在客房裏。我去叫他。”


    王小蘭給招弟打了個手勢說:“我去叫他。”


    王小蘭敲客房的門,道:“夏為,我是嫂子,我可以進來嗎?”


    夏為打開門,情緒很低落:“嫂子。”便低著頭回到書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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