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蘭聽到護士長的喊聲,連忙掙脫了趙立漢的懷抱。


    她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滿臉通紅,她嚇得不知如何是好,趕緊用口罩遮蓋住自己滾燙的臉頰,然後用手快速地捋了捋自己的頭發。


    她剛走到房間門口,就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趙立漢,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俏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然後揮了揮手,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趙立漢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忽然想起了什麽,也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他來到醫院食堂,看著小黑板上寫的菜譜,皺了皺眉。


    心想:“媳婦這麽累,身子骨又這麽嬌小,不如去外麵飯店買點好吃的給她補一補。”


    他想到這裏,便離開了食堂,來到了街上。


    王小蘭這一出去,就是幾個小時,直到晚上十點多鍾,她才回到房間裏。


    見王小蘭回來了,趙立漢連忙點燃小煤油爐,給已經涼透了的飯菜加熱,等他把飯菜熱好,卻發現王小蘭靠在被子上睡著了。


    趙立漢不忍心叫醒她,可她晚飯還沒有吃,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他隻能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然後一口一口地喂著。聞到飯菜香味的王小蘭,很想睜開眼睛,可眼皮都抬不起來,隻能閉著眼睛,邊吃邊睡。


    趙立漢看著她累得這個樣子,心痛得不得了,輕言輕語地在她耳邊說:“是不是跟院長說一聲,下半夜再找一個醫生,替換你一下。”


    王小蘭閉著眼睛說:“不用了,他們不懂,有些特效藥是從空間裏拿的,這是不能讓他們知道。”


    趙立漢看著困得要命的王小蘭,將飯碗裏最後一口飯菜喂進她嘴裏,放下碗筷,用手絹給她擦了一下嘴,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


    他懷裏的王小蘭,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老公,十點叫我。”一邊說著,一邊把身子往趙立漢懷裏挪了挪,繼續睡。


    趙立漢抱著她,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移到床頭,掀開另外一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把自己的臉埋在她的頭發中,聞著她頭發裏散發的氣息,聽著她微微的呼嚕聲,心裏滿是愜意的。


    趙立漢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稍微移動麻木的身體。


    王小蘭迷迷糊糊地道:“老公幾點了?”


    “你還可以睡一會兒,到時候我會叫你的。”


    “一定記住,今晚是關鍵的一晚。”


    “你放心。”


    趙立漢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看著熟睡中的她,心裏充滿著甜蜜感。


    想起自己在省城動手術的那一夜,她也是這般徹夜不眠地守在自己身邊,現在想起來,他的眼眶就紅了。


    他抬起手來,看了看手表上麵的時間。


    “媳婦醒醒,到時間了。”


    王小蘭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跑。


    “媳婦你慢點,別摔著。”


    ……


    王小蘭這一去又是幾個小時,直到第二天清晨四點鍾左右,她才拖著疲倦的身體推開門,趙立漢聽到聲音,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媳婦你回來了。”他一邊說,一邊穿著衣服。


    王小蘭一頭栽倒在他的懷裏,撒嬌地說:“立漢,我好累。”


    趙立漢停止了穿衣,伸出手摟著她,往床裏麵挪了挪,正想叫她脫鞋上床,誰知就聽到她的微微的呼嚕聲。


    趙立漢看著妻子那疲倦的樣子,很是心痛,就不再忍心叫醒她,他躡手躡腳地,幫她脫下外套,將她慢慢地移到床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


    就這樣摟著她睡,此時的趙立漢,已經沒有睡意了,他看了看懷裏的妻子,便不由自主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看到她沒有任何反應,他這才輕輕地將自己的胳膊,從王小蘭的脖子下麵抽了出來,身體慢慢地往被子外麵挪,就在他移到一半時。


    王小蘭忽然翻了個身,一條腿搭在他的身上,雙手抱著他的胳膊。


    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立漢,抱緊我,我怕……有人追我……”


    他立刻回到被子裏,摟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趙立漢知道,這一刻的王小蘭正在做噩夢,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小聲地哄著她。


    “媳婦,別怕有我在。”


    當他的手碰到她那高聳的胸部時,那種觸感如同電流一般,瞬間傳遍了全身,手僵硬在原地,不敢再動了,生怕這一動,驚醒了她。


    他屏住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走廊裏傳來值班護士的腳步聲。


    趙立漢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早晨五點鍾。


    心想:“還沒到上班的時間,怎麽這麽吵。”


    趙立漢側過臉看著熟睡的王小蘭,然後把壓在她脖子下麵的手臂抽了出來。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


    “咚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外麵傳來急促的聲音:“王醫生,王醫生…… ”


    趙立漢立刻起身打開門,一看是值班護士,心裏很是不爽。


    “她剛躺下睡著。”


    “不好意思,剛剛來了個急症,值班醫生沒法處理,我們隻能叫王醫生去幫忙。”


    就在這時候,王小蘭的聲音從趙立漢身後傳來。


    “立漢,是護士長嗎?”


    門外的護士長,立刻回答,道:“王醫生,是我,又要打擾你了。”


    “沒關係的,你轉告他們,我馬上就過來。”


    “好的。”


    護士長聽到王小蘭的回話,便離開了。


    趙立漢回到床邊,關心地問道:“媳婦,你行嗎?”


    “剛才,睡了一會兒,現在好了很多,倒是讓你一晚上沒睡好,今天你回家好好地補上一覺。”


    “媳婦我沒問題,隻要你好,我就好。”


    說罷,王小蘭快速地穿好衣服,用一根發帶將自己的頭發綁好,然後將它卷進自己的帽子裏麵,拿著聽診器,便匆匆出了門。


    趙立漢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見她這麽辛苦,自己又幫不上忙,一種愧疚感湧上心頭。


    ……


    王小蘭剛走進急診室的走廊裏,一股刺鼻的農藥味撲鼻而來,嗆得她直咳嗽。


    她皺了皺眉,很快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便加快步伐,走廊的盡頭走去。


    心裏暗自嘀咕道:“後半夜救了一位喝敵敵威自殺的女人,怎麽又有人喝農藥?這年月的人,動不動因一點小事,就和農藥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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