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蘭從公安手裏接過藥瓶,神情凝重,仔細檢查了外包裝。接著,她扭開瓶蓋,將瓶內的藥丸傾倒而出,湊近鼻尖輕輕嗅聞。突然,她的眉頭緊緊皺起。


    她抬頭看向神情緊張的隊長,道:“你去倉庫,把第四批次的藥取過來。”


    王小蘭仔細看著手中的藥丸,這些藥丸的顏色深淺不一,顆粒大小也不一樣。這明顯是和其他藥混合在一起。


    就在此刻,隊長從倉庫中取出了藥物,交給了王小蘭。


    她擰開瓶蓋,將兩個不同的藥丸,擺放在桌子上,方便大家查看和對比。


    “公安同誌,你們看看,這兩種藥的區別很明顯吧!你們可以把這兩種藥送到省城去檢測成分。如果是我們的問題,我們絕對不會推卸責任,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們都會認罰的。”


    王小蘭來到龔婆婆麵前,道:“你確定這個藥是我們藥廠的嗎?”


    “我確定。”


    “我就弄不懂,我們廠裏的藥是不零售的,是專供醫院,藥店也沒賣的,那你的藥是從哪裏弄來的?”


    “是醫院的醫生給我開的。”


    “你家老頭的病,醫生診斷的是什麽病?”


    “是病就是病,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這個龔婆婆對王小蘭的問話,明顯地不配合,村裏的人都知道她家窮得連鹽都買不起,怎麽舍得買這個藥?


    王小蘭繼續問道:“哪個醫院?”


    龔婆婆不正麵回答,而是呼天搶地地大哭。


    “就是你們的藥,害死了我的老頭……”


    “婆婆。話你不能亂說,這是要有證據的。”


    “這不是證據嗎?你得給我賠償……”


    “如果真的是我的藥有問題,我會賠償你的經濟損失。”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了,不過你得告訴我,這個藥是用來治你老頭的什麽病?”


    “我不識字,不知道是什麽藥。”


    “我在村裏坐診時,你老頭找我看過病,他得的是類風濕關節炎。與這個藥沒有一點關係。”


    她被王小蘭問得啞口無言,裝暈倒。


    王小蘭嘴角一揚,露出一絲笑容,然後拿出一根針,說道:“這針可是專治眩暈的,不過嘛,對於那些假裝暈倒的人,嘿嘿,那就不好說了!”


    地上的龔婆婆一聽,急忙睜開眼睛。


    眾人看到她那狼狽不堪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培在藥廠兜了一圈,回來看到龔婆婆心虛的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背後有人在唆使她。


    劉培一臉嚴肅地,道:“你還是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老老實實地交代問題吧,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我們調查出來,你肯定是逃脫不了幹係的,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她原本是在哭泣,聽劉培這麽一說,身體一震,手腳像觸電似的,顫抖起來。


    她這一個小動作,劉培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


    他問身邊的劉鋒。


    “嗨,我想問你個問題,如果有人被栽贓陷害了,會被判幾年刑?”


    “那起碼得五年吧,或者十年?視情況而定,如果嚴重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龔婆婆一聽,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心想:“她要是被抓走,家裏的孫子,怎麽辦?”


    劉培,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龔婆婆,說道:“老人家,你年紀這麽大了,你一旦進去,這些為你做事的人,他們會受到牽連,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罰款。


    你聽我一句勸,還是坦白吧!你鬧這麽大,這麽多人的工錢,你付得起嗎?背後的慫恿者,他會幫你付這個錢嗎?”


    劉培的一席話,讓抬棺的人有所動搖,怕羊肉沒吃到,惹得一身騷。


    他們當中就有人,大聲喊道。


    “龔婆婆,你倒是說句話,不然我們可要走了。”


    這時的龔婆婆,見幫忙的人要走,便立馬說:“別急走,我答應給你們的工錢,我會一分不少地付給你。”


    見龔婆婆油鹽不進,劉培氣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聲巨響。


    這一聲巨響,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紛紛看向他。


    “你別裝了,你現在最好是坦白,你的這些藥,我們馬上送去省城化驗,等結果一出,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龔婆婆,聽到了“哐”的一聲,便抬起頭,一看桌子上擺放著明晃晃的手銬,刺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她嘴巴動了動,耳朵邊響起了一句話。


    “隻要你能撐過公安這關,我就給你五百塊。”


    她一想,隻要熬過了今天的這一關,明天就有五百塊,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為了這筆巨款,說什麽也得咬著牙。


    這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劉培一句話讓她徹底崩潰了。


    “你還在這裏死扛著,人家早就把你出賣了。”


    “……”龔婆婆無語


    “機會已經給你了,那你就跟我們去公安局吧!”


    她原以為自己一把年紀了,公安不會拿她怎麽樣,一聽他們動真格,她開始害怕了。


    “公安同誌,我說,我全都說。”


    她環顧了四周,欲言又止。


    劉培,讓周圍的閑雜人,全部退下。


    龔婆婆,這才開口道:“公安同誌,我也是沒辦法。”


    她開始講述事情的起因:因為我家老頭,病了好幾個月,家裏又沒錢醫治,隻能靠我從山裏采一些藥材,熬湯藥給他喝,不但不見好,反而他的越來越嚴重。


    這天,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史大隊長,他說隻要我配合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會給我五百塊錢。我一聽有這種好事,便馬上答應下來。


    晚上他來到我家裏,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說道:“這個藥雖然治不了你家老頭的病,但是會讓你家的老頭病越來越重,最後就是死亡。


    一聽這話,嚇了我一大跳,這不是在殺人嗎?我沒答應他。他說你家老頭也沒有幾天活了,遲死和早死,沒有什麽區別。你配合我,你還可以得到一筆錢。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激烈的咳嗽聲,回頭一看,隻見老頭子張著大嘴,瞪著眼睛看著我……


    嚇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手中的藥瓶從手中掉了下來……


    “你們……你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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