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漢,搖了搖頭,道:“布練,你父親如今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誰也幫不了他。我是什麽態度,你母親是什麽態度,你應該很清楚,別以為,有我在,就可以庇護你父親。你錯了,他觸犯的是法律,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史布練聞此言,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樣子,失聲痛哭。


    “你就不能看在我媽媽的份上,幫幫他?”


    “不是我幫不幫的問題,你們已經觸及法律了。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你父親的案子,就是個教訓。你也是,你在我們公社的壞名聲,比你父親好不到哪裏去,醒醒吧!再不改邪歸正,你離這一天也不遠了,你好自為之吧!這是我給你最後的警告。”


    蘇文漢丟下這句話,就領著其他幾個人,揚長而去。


    史布練見他就這樣走了,在他的背後不停地呼喊著他。


    “你就這樣忍心嗎?我還是你的弟弟……”


    此時,史壞水、李寡婦等人,被公安帶上了警車。


    看到這兩個人被公安帶走了,眾人紛紛鼓掌叫好。


    王小蘭走到大家麵前說道:“我們辦藥廠,技術含量很高,對招收工人進廠要求自然是很嚴格的。隻為少數家庭解決了一些生活困難,沒有照顧到大家,是我們的錯,希望你們諒解。”


    她環視了一圈,看到村民各自揣測不同的心情,看著自己,便繼續說道:“剛才我們幾個人,跟公社蘇書記交換了一下意見,我們準備在村裏辦一個醬菜加工廠。城裏很多人喜歡吃這種醃菜,但又不會做,而我們村子裏的嬸子們都會做這種菜,你們將粗加工的鹹菜賣給我們加工廠,我們再進行深加工,賣到城裏。這樣,每個家庭就多一份額外的收入。你們覺得怎樣?”


    圍觀的村民一聽,大家都有錢賺,興致勃勃,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這個法子好。”


    “我家每年做的都吃不完,能賣給加工廠,可以換點油鹽錢,是一件好事。”


    “大家靜一靜,我要宣布一件事,辦這個廠我得需要聘請一名廠長。這個廠長,沒有年齡要求,但是要有文化,有能力,能吃苦耐勞,責任心強。你們中間有誰願意的,可以去村會計那裏報名,然後再去麵試。”


    聽王小蘭這麽一說,村民們歡呼雀躍起來,而此時,人群中有一雙陰戾的目光,透過人群,落在了王小蘭的身上。


    ……


    王小蘭和趙立漢忙製藥廠的事情,剛走進院子裏,大寶正在和“小黃”玩耍,扔下“小黃”飛奔過來撲到王小蘭的懷裏,一個勁地叫媽媽。


    大寶撒嬌地說:“媽媽,你怎麽出去這麽久,你是不是不要大寶了。”


    王小蘭揉著大寶的頭發,看了一眼身旁的趙立漢,寵溺地說道:“怎麽會呢?就算不要你爸爸,媽媽也不能不要大寶。你是我的小寶貝。”說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兩顆大白兔奶糖,將其中的一顆剝開糖紙送進大寶的嘴裏,另一顆放在大寶的小手中。


    在一旁的趙立漢,聽她這麽一說,臉立刻黑了下來,伸手在她軟軟的柳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


    王小蘭側過頭來,瞪了他一眼,“怎麽?你還跟你兒子爭風吃醋,羞不羞?”


    她又折回頭,看向大寶那邊。


    隻見大寶揚著手中的糖果,朝小黃跑了過去。


    他一邊跑,一邊逗“小黃”,道:“我媽媽給我糖了,你追上我,我就把糖果送給你。”


    “小黃”吐著長長的舌頭,流著哈喇子,搖晃著尾巴,在後麵追逐,逗得“小黃”嗷嗷直叫。


    王小蘭轉身正好看見趙二老爺挑著糞桶,從後院出來。


    王小蘭連忙,道:“二老爺,歇會兒,別累著了,家裏的重活您就別幹了,讓立漢去幹。”


    身旁的趙立漢,這才從剛才的醋意之中回過神來,連忙迎了上去。


    “二老爺,我來吧!”


    趙二老爺,一把推開趙立漢。


    “你剛回來,回屋休息去吧!”


    “還是我來吧!您別累著了。”


    “莊稼人,幹這點事算不了什麽。你們進屋吧,你二奶奶在屋裏哄小寶睡覺,我去菜地裏澆糞水。”


    就在王小蘭在縣城醫院工作期間,一場暴風雨,將趙二老爺家給摧毀了,是趙立漢從坍塌的瓦礫中將二老救了出來。


    兩位老人看著住了一輩子房子毀於一旦,失聲大哭。在這個吃飯成問題的年代,要想重新建起一棟房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何況是兩位老人,就更不容易了。


    趙立漢看著眼前的一幕,說什麽他們也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不忍心他們無家可歸。


    於是他安慰,道:“二老爺,你們就住在我家裏吧!”


    兩位老人一臉不可置信地道:“你,你媳婦會同意嗎?”


    “你別擔心,我媳婦的為人,你們是知道的,如果她在這裏也會這麽做的。你們就安心在這裏住,這裏就是你的家,我會給你們養老送終的。”


    在場的村民,一臉的羨慕地說開了。


    “二老爺,你就別猶豫了,去了立漢家,你們有享不完的富。”


    “去吧!”


    二老爺看著趙立漢,滿心猶豫,喃喃地問道:“立漢,這是真的嗎?你不會因我的堂兄的事情……”


    “他是他,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從小到大,您和二奶奶對我和我娘很好,我和娘是靠著您的接濟,才熬過那些艱難的日子,你的恩我一直還未報,現在是我該報答您的時候。”


    “立漢,我們就在你家裏住下了,你家裏所有的活,我們都包下了。我們無兒無女,我會將兩個孩子當成親孫子來看待,你就放心忙你們的。”


    就這樣,兩位老人,就在趙立漢家裏住下了,兩個小孩也特別黏兩位老人。


    王小蘭剛進客廳,趙二奶奶從樓上下來。


    “立漢、侄媳婦你們回來了,我去給你們倒水去。”


    王小蘭連忙拉住老人坐下,就在她回來之前,趙立漢就將兩位老人住在家裏的事情告訴了她。


    她知道後,便去了縣城的百貨大樓,為兩位老人置辦了一些衣物,帶了回來。


    “奶奶,您別忙乎了,您坐下,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您幫我照顧這個家,非常地感謝您和二老爺。”


    說著便從行李袋裏拿出一些衣服。


    “這是給您的。”


    老人家拿著衣服,左看看,右看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她這一輩子沒穿過,這種細布衣服,她都是穿的自己紡織的粗布衣,一件粗布衣起碼要穿五六年,甚至更長時間。


    老人家頓時淚流滿麵,哽咽地說道:“侄媳婦,我,我……”


    這時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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