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升雨和蔣誠踏入莊園,一眼便注意到瑾奕,還有她頭上的翠羽鑲藍寶石的鳳凰發簪。袁升雨忍不住捏了捏蔣誠的手臂。


    “我的翠羽鑲藍寶石鳳凰發簪!你不是說那個是在拍賣會上輸給洛三爺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她語氣中滿是醋意,不隻是因為發簪被一個陌生少女佩戴,更是因為那少女佩戴得如同天生一對。


    如此昂貴的飾品被隨意地戴在頭上,相比之下,讓袁升雨今日精心打扮的華貴也顯得黯淡無光。蔣誠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你都不關心新聞的嗎?”


    “嗬,新聞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這個明星離婚,那個明星戀愛,看來看去不都是這些?誠誼的事你管好就行,我何必操這份閑心?隻要你做事別太過火,別惹出什麽醜聞,我就沒什麽意見。”袁升雨說。誠誼,指的是誠誼魔法傳媒。


    蔣誠回應:“好吧,告訴你吧,這小姑娘可能是洛三爺帶過來的。兩天前,他們一起去袁歸林的魔法牧場露營,被人拍到了。”


    “露營?洛三爺還有這種貼近自然的愛好?我還以為他的世界隻有商業呢?嗬嗬……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啊……”


    袁升雨邊說,邊用惡意的目光打量著瑾奕。“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手段,難道是她自己安排的炒作?洛三爺那麽低調,網絡上都很難找到他的照片,有幾個人能認得出他?她是哪家魔法工作室的新人?從沒見過這個人……能攀上洛三爺這棵大樹,確實有點手腕……”


    蔣誠說:“不清楚來曆,隻知道她是個網絡直播者。”


    “嗬,小有名氣的網絡紅人!”袁升雨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輕蔑,“她也能哄得洛三爺給她買這樣珍貴的禮物?”話音未落,袁升雨端起酒杯起身離去。


    蔣誠抓住袁升雨的手臂,警告道:“你失心瘋了嗎?連洛三爵士的隨從也敢挑釁?”


    袁升雨狡黠一笑,低聲道:“放心,我還沒那麽蠢。就算她的來曆成謎,能被洛三爵士帶入慶生宴會,她的地位必非凡響。可你難道忘了,這裏是華氏府邸,洛三爵士這樣做,華淼會作何感想?”


    她掙脫蔣誠的手,緩步走向瑾奕。


    “妹妹,怎麽獨自一人坐在這裏?”袁升雨笑容可掬,但其中蘊含的冰冷如同冬日寒冰,猶如潛伏的毒蛇,隨時可能噬人於無形。


    瑾奕的目光犀利,洞察一切。


    她對這個人毫無好感,更不願與之牽扯過多。本欲起身避開,但她起身時,突然嗅到袁升雨身上的香氣,混雜在淡雅的香水味中,難以察覺。


    一種屍油的幽香,微弱至極,若非瑾奕的敏銳,恐怕無人能識。


    這並非袁升雨自身散發的氣息,更像是從他處沾染而來。


    瑾奕重新坐下,仔細打量袁升雨的神色。麵相上看並無異常,除了她那位多情的夫君,別的線索她無法看出。


    瑾奕對眼前之人的好奇心更甚,她忍不住靠近,細細嗅聞。


    除了屍油的香氣,還有一絲腐敗的氣味。一切豁然開朗。


    屍油的芬芳用於遮掩腐屍的臭味,尋常人難以察覺。


    袁升雨接觸過用屍油掩飾氣味的腐屍,這手段恐怕隻有天啟者才知曉。


    麵對瑾奕的質詢,袁升雨的臉色驟變,後退一步,質問道:“你在聞什麽?”


    “腐屍的氣息。”瑾奕抬起頭,“你最近碰到過什麽死者嗎?為何要用香氣來遮掩?”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袁升雨怒目圓睜,氣得幾乎失控。


    從她激動的反應來看,她並未知情,也並非虛言。若有所隱瞞,本能的反應應該是心虛地辯解,而非憤怒反駁。


    “沒什麽。”瑾奕輕歎一聲,再度坐下,注視著袁升雨,“近來你是否遇到過奇異的事或人,比如,有人身上帶有奇特的香味?”


    袁升雨以為瑾奕刻意挑釁,反駁道:“沒有!最奇怪的就是你,無緣無故提起腐屍。”


    “好吧,看來你來找我,並非為此事?”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麽。”


    “嗯……”


    瑾奕索然無味地舉起酒杯。就在此刻,華淼從門外步入。


    袁升雨看見華淼,故意提高音量:“我隻是覺得你頭上的翡翠藍寶鳳凰簪太美,特意過來一睹真容。”


    接著,她轉向華淼:“華淼,你是古物鑒賞的行家,快來鑒定一下,這是不是翠羽鑲嵌的藍寶石鳳釵?”


    華淼先前未能細察,此刻抓住時機,步伐堅定地走來。


    “當然是!那天拍賣時,我也在場見證。”


    “原來你也參與了!哎呀……”袁升雨輕輕一歎,“我對這支鳳釵情有獨鍾,曾與我夫君言明,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豈料半途中竟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洛三爺將其收入囊中,今日重見此物,我起初還以為是幻覺呢……”


    “真是料想不到,洛三爺竟對它如此珍視!據說價值連城啊!就這樣輕易贈予他人了。”


    袁升雨的每一句話都暗藏機鋒,語氣時輕時重,眼神不時窺探華淼的反應。


    華淼對此無言以對,一個個都知道她對洛瑤瑤的過往,都意圖利用此事來挑起紛爭。先是林樂沁,如今又輪到了袁升雨。


    她沉默片刻,微笑道:“沒錯,洛三爺確實深情感人,實在讓人豔羨。蔣誠蔣總對人情如此看重,為何卻在鳳釵上不用心,以至於讓別人得手呢?”


    “……”


    袁升雨並未見到預期中華淼與瑾奕衝突的畫麵,反而被華淼巧妙地回擊了陰陽怪氣。


    她無法發作,隻好勉強擠出笑容:“哎呀,誰又能與洛家的財力相抗衡呢?我們這樣的小家族與三爺爭奪,豈非以卵擊石?”


    袁升雨說著,又轉向瑾奕,“妹妹生得貌美如花,青春洋溢,難怪能贏得洛三爺的青睞!出手如此闊綽,輕易送出數千萬的禮物,看來是真心誠意,說不定哪天就有幸受邀參加你們的喜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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