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手電筒的光也不是很亮,所以盛父在看到亮光後,也沒注意到盛菱身後的江宴川。


    而是跟盛菱一起往知青點的方向走。


    江宴川什麽也沒說,這條路剛好是分岔路口,看著光亮走遠,他朝著另一條路走去。


    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了,盛菱表情也歡快了許多:“爸,晚上還吃夜宵嗎?我貼餅子給你吃。”


    “爸不餓,晚上吃的東西都還沒消化呢。”盛父擺手。


    平時吃三頓都是奢侈,哪裏還能吃夜宵呢。


    盛菱從口袋裏掏出幾個果子遞給他:“那吃點水果,剛才我去拿包的時候書記給的。”


    盛父沒起疑,拿了一個用衣擺擦了擦咬上一口:“還真甜!”


    “書記叔給了不少呢,都在背簍裏裝著,回頭我給你裝上,你帶回去給媽和爺爺奶奶嚐嚐。”


    盛父搖頭:“咱們家不缺吃的,你自己留著吃吧,不用給我們。”


    “倒是你,今天怎麽要買糧食?是糧食不夠吃了?”


    盛菱笑:“我下地掙工分不行,找隊裏借糧食,隊裏也是看人下菜碟,生怕我借了不還。”


    “所以我就去黑市買點。”


    盛父不讚同:“以後黑市這種地方還是少去,等我回去給你弄一些全國糧票寄給你,你去供銷社裏買,別去黑市冒險。”


    盛菱心想,現在供銷社裏也買不到了,到處都在囤糧。


    不過還是說:“我今天買的這些可以吃好久了,我家裏還有一些,不用家裏的糧票,城裏的糧票都是固定按人頭發的。”


    “你們自己吃飽些,別擔心我自己,要是我收到你的糧票了,我就把錢通通都給你寄回去,以後我沒糧食吃了,也沒錢買。”


    盛父急了:“你這孩子真是!”


    父女倆說說笑笑地走回去,盛菱給盛父安排了洗漱的東西,然後就去找徐知曉了。


    徐知曉給她留了門,別的知青已經準備睡了,她也隨便洗漱了一下跟徐知曉睡了一張床。


    盛菱不習慣跟別人睡一張床,哪怕是女孩子。


    這床睡兩個人也挺擠的,得虧是兩人都不是胖子,勉強能睡得下。


    徐知曉貼著她的耳邊小聲問:“晚上幹嘛去了?這麽晚了才過來。”


    盛菱小聲告訴她:“明天大隊裏要吃野豬,你明天留著肚子多吃點兒。”


    “真的啊?”徐知曉滿臉驚喜:“不會是你打的吧!”


    盛菱搖頭:“我哪有這能耐,是別人打的,他打了送到了書記家,書記說的。”


    “哇!”徐知曉說著都不困了,肚子裏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


    “上次你給我們分的田鼠我曬成幹了還有兩個,咱們烤了吃了吧。”


    盛菱一陣惡寒:“我不吃,不過你要吃的話,我可以給你幫忙。”


    兩人一拍即合,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徐知曉從床底下一個罐子裏拿出兩隻田鼠幹,兩人悄悄從房間裏走出去。


    兩人準備就在知青點的前院烤,盛菱嫌徐知曉這裏的調料不全,準備借口回後院,然後從空間裏偷渡出來一些調味品。


    徐知曉擺擺手:“去吧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盛菱知道盛父已經睡了,不可能真的敲門或者直接推門進去拿東西,就準備晃一圈。


    誰知剛進到後院,就看到了找過來的江宴川。


    盛菱一愣,江宴川這回是打了手電筒的,看到她也是表情微訝。


    還是盛菱先開口問道:“這麽晚了不休息,你怎麽來這兒了?”


    江宴川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手帕,手帕裏明顯包裹著東西。


    “什麽?”盛菱沒接。


    江宴川平靜道:“我是給你送錢來的,先前我妹把你自行車弄壞了,她不懂事,我賠你一輛車錢。”


    盛菱擺手:“都過去了,自行車也沒那麽嚴重,把龍頭重新撐一下就又能騎了,你不能賠錢。”


    江宴川抿抿唇,盛菱見他還不走,又問了一句:“還有事?”


    話音剛落,屋裏的油燈被點燃,門被打開,盛父拿著油燈走了出來:“菱菱,是你嗎?”


    “爸,是我!”盛菱上前一步要進門。


    盛父已經看到了江宴川的身影,他驚訝地看看兩人:“你們?”


    不是說沒關係了嗎?


    怎麽這大半夜的,要休息了,還偷偷見麵呢?


    江宴川解釋:“盛叔叔別誤會,我是過來還盛菱錢的,先前我妹借了她的自行車弄壞了。”


    “白天,不是很方便,所以選擇晚上過來,打擾到您休息了,抱歉。”


    盛父狐疑看向盛菱,盛菱點頭:“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錢就算了,自行車還能騎。”


    盛父瞥了一眼盛菱屋裏的自行車,難怪他今天推著回來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別扭呢。


    原來是江宴敏弄壞了。


    “既然菱菱說不用那就算了,小江,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盛父毫不留情地趕人。


    江宴川見他們心意已定,最終也沒再說什麽,沉默地轉身離開。


    賠錢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江宴川心緒不平。


    剛才他跟父母和妹妹都爭了幾句嘴。


    他們在他麵前說盛菱的壞話,覺得盛菱當初是看上了江家的身份地位才纏著他不放。


    現在江家失勢,這才過了多久,看江家起勢無望,這才不管江家了。


    都說患難見真情,眼下江家落難,她避之不及,就更不是江家媳婦的合適人選了。


    原以為江宴川會讚同這個說法,畢竟每次提起盛菱,江宴川都臉色不好看。


    可是今天江宴川卻難得地為盛菱說了好話。


    “當時在城裏的時候,盛菱是提醒過你們不要跟那家人走得太近的。”


    “是你們不聽,非得跟人家交好,那家人人品不好你們也不是不清楚。”


    “現在到頭來失勢了不說是自己的問題,到處找別人的原因,你們這樣怎麽配當大學老師。”


    “盛菱她有什麽錯?她沒舉報你們跟我的關係,還在你們受傷後借自行車,這個時候別人都對你們避之不及,隻有她幫你們,她哪裏做錯了?”


    江宴川的話很重:“還有,江宴敏,你自己沒手沒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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