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在她頭上拉屎!”


    隨著小彩的一聲發號施令,各種五顏六色的鳥兒們都飛到了王玲頭頂。


    劈裏啪啦一陣鳥屎雨就對著王玲的頭下了起來。


    “啊!”王玲被惡心到了:“哪來的鳥!”


    周圍人見狀,趕緊離她遠了一點。


    “天呐,這是怎麽回事?”


    “哪來這麽的鳥,而且就對著王玲一個人拉屎呢?”


    “上次見到這種情況還是麻子一家被鳥屎洗澡。”


    “不不不,上次的鳥哪有這次的多啊,今天這明顯就多了不少好吧。”


    “快快快,再站遠點,一會兒濺到身上來了。”


    “莫不是這些鳥都是有靈性的吧,不然怎麽就光對著王玲拉屎呢。”


    “可不是嘛,上次麻子一家就這麽被那些鳥針對了幾天。”


    “看來這王玲的話都不可信,我就說嘛,盛知青怎麽可能跟別的男同誌亂搞男女關係。”


    “可拉倒吧,你剛才不是還說盛知青玩得花嗎?”


    “那是口誤,口誤你知道嗎?”


    幾人大笑起來,聽到聲音的王玲更氣了。


    這些人怎麽回事,沒看到這些鳥在欺負她嗎?


    好臭!


    盛菱看著王玲這副慘樣,原本嚴肅的表情立馬變得有點精彩起來。


    想笑又隻能憋著。


    “走開啊!”王玲一邊拿手臂捂著臉,怕鳥屎掉在她臉上,一邊揮舞著想把鳥趕走。


    誰知這些鳥卻一直盤旋在她頭頂,根本趕不走。


    沒辦法,她隻能跑走。


    於是一群人就看到王玲跑走的時候,頭上黑鴉鴉一群鳥,直把頭頂的太陽都給蓋住了。


    王玲的尖叫聲和怒罵聲此起彼伏。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這些鳥不知道能不能打到,鳥也是肉呢,多抓點也許還能改善一下夥食。”


    “得了吧,上次麻子一家被鳥圍攻的時候,不是沒有人抓過。”


    “隻可惜根本抓不到,這些鳥飛得好快,連糧食都不能把它們引下來。”


    小彩看著壞女人被趕跑了,高興得飛得忽高忽低的:“跑了,跑了,壞女人,要是下次看到你,本小彩一定讓你嚐嚐鳥屎的味道。”


    盛菱無奈看了一眼興奮的小彩。


    轉頭衝胡紅梅和周澤民說:“都沒事吧?要是有哪裏受傷了,咱們就去衛生院裏上點藥。”


    兩人搖搖頭:“沒事!”


    盛菱看向周澤民:“剛才王玲好像砸到你肩膀了,還是去看一下吧,不然下午還得幹活,到時候要是影響就不好了。”


    周澤民活動了一下,覺得是有點隱痛,於是也沒再堅持。


    胡紅梅一點事都沒有,她盯著王玲跑走的方向,對盛菱說:“妹子,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再去找你們。”


    “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盛菱擔心周澤民的肩膀會被砸出個什麽好歹來,也沒想太多,點頭道:“好!”


    她跟周澤民從江宴川身邊經過,往衛生院的方向走,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江宴川。


    周圍的人見沒了熱鬧看,也都不再原地待著,打量了一下江宴川以後便回去了。


    “江大,江同誌!”書記女兒走了過來:“你沒事吧?”


    江宴川的目光跟隨著盛菱而移動,書記女兒握緊拳頭:“盛知青已經走了。”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爸之前說盛知青亂搞男女關係的那個對象居然就是江宴川。


    怎麽會是江宴川呢。


    江宴川哪裏看得上一個下鄉知青呢?


    哪怕長得再好看,也不過是個知青啊,她還是書記的女兒呢。


    在大隊裏,誰看到她不是跟她好好打個招呼。


    話說起來,這盛知青也太沒臉了吧,居然這樣纏著江宴川。


    還給人下藥,這是一個女孩子該做的事嗎?


    幸虧江大哥沒看上,否則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盛菱就是那坨牛糞。


    “我之前就看出來盛知青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見江宴川沒說話,書記女兒再次開口道:“先前纏著江同誌,給江同誌下藥,現在居然又看中了周知青。”


    “長得妖妖嬈嬈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兒。”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墜入冰窖一般冷。


    江宴川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將她剮得體無完膚。


    “怎,怎麽了?”


    江宴川冷冷開口:“她是不是好人家的女兒,用不著你來評價。”


    “你要是有點家教,就該知道不能在背後議論別人。”


    “剛才都已經澄清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是沒長腦子還是沒長耳朵?”


    書記女兒頓時就被說得臉色通紅,眼淚也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江宴川不聽她解釋,徑直離開。


    “江同誌!”書記女兒喊了一聲,眼淚無聲掉落。


    她被說沒家教,這是她聽過最難聽的話了。


    明明她說的就是事實。


    江宴川原本是想回唐年家的。


    但腳步一轉,就往衛生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衛生院裏,周澤民正在被赤腳醫生檢查骨頭有沒有受傷。


    他上衣都脫了,露出精瘦的胳膊。


    江宴川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盛菱焦急地問醫生:“他怎麽樣了?沒事吧?”


    江宴川一滯,腦子裏再次有了畫麵。


    “醫生,他的腿怎麽樣了?沒事吧?以後會不會落下殘疾啊?”


    盛菱驚慌無措地拉住醫生問。


    醫生歎氣:“他這種情況,以後要想恢複是很困難的。”


    “除非付出很大的努力,才有可能。”


    “幫他複健的人一定要隨時隨地觀察他的情況,每個動作都要監督他做到位。”


    “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而且他在複健過程中的疼痛是常人無法忍受的。”


    “但是隻要度過這次難關,以後他會慢慢恢複成為正常人的。”


    盛菱臉上的慌亂被驚喜所代替:“隻要能恢複就好。”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那就好!具體注意事項我會寫下來交給你的。”醫生說完離開病房。


    盛菱目送醫生離開,轉頭衝躺在床上的江宴川說:“你都聽到了吧,以後隻要好好做複健,一定會恢複的。”


    “你別怕,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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