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川跟顧清城都是一愣:“你知道?”


    顧清禾見大哥看她了,心裏十分高興,解釋道:“嗯,我先前過來以後,還跟她看過電影呢。”


    “大哥,她跟你熟嗎?當時她一直在看我,後麵我問了才知道她覺得我跟你長得很像。”


    江宴川眼神閃了閃:“她跟你提起我了嗎?”


    “嗯!”顧清禾猛點頭。


    他又問道:“她還說了什麽?”


    顧清禾想了一下搖頭道:“其他的,倒是沒有了,沒想到這麽有緣呢,大哥,她居然也在這個大隊。”


    聞言顧沉修當即就蹙起了眉頭。


    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這個盛菱,怎麽跟他之前調查過的那個姑娘叫一樣的名字?


    不會就是她吧。


    沒來得及細想,顧清城就又開口了:“清禾,那你知道她在哪裏嗎?我想去找她。”


    顧清禾搖頭:“我隻在小玖的介紹下認識了她,看完電影我們就分開了。”


    “時候不早了,你們快走吧。”江宴川打斷兩人。


    顧母歎氣,兒子是找回來了,但是兒子現在跟他們不親。


    沒辦法,現在隻能慢慢來了。


    “那我們先回去,明天媽媽再來看你。”顧母依依不舍地上了車。


    顧清城還在跟顧清禾討論:“要不,明天過來我去打聽一下。”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股大力推進了車裏。


    “哎呀,大哥你幹嘛呢?”


    顧清城無奈道。


    要是換成別人,他早就把人掀翻在地了,可推他的人是大哥。


    他要是敢掀翻他大哥,他爸開車撞死他都不是沒可能的。


    “晚安!”江宴川等顧清禾也上了車,啪地一聲關上車門。


    顧清城...


    顧沉修衝江宴川說了一句:“那你早點休息,我今天晚上跟京城那邊的醫生聯係一下,過幾天人來了給你好好檢查一下腿上的傷。”


    想到這傷是被盛菱踢成這樣的,江宴川麵無表情擺擺手:“知道了。”


    車子不情不願地駛離,江宴川盯著車屁股消失的方向,眉頭微蹙。


    聽到車子離開,唐年從屋裏走出來:“你幹嘛不跟他們一起去招待所裏住啊,總比在我們家住著舒服。”


    江宴川瞥他一眼:“怎麽著,這就嫌棄我了?”


    “那哪能呢。”唐年訕笑道:“就你給家裏弄的那些東西,我們就該把你供起來了。”


    “更何況你親生父母今天還帶了那麽多東西呢。”


    “真沒想到,你居然不是江家生的。”


    “不是,我怎麽看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不讓我再去牛棚那邊送東西了?”


    江宴川不理他,拄著拐杖往屋裏走:“你話太多了。”


    “這就嫌我話多了,宴川,你以後回了顧家,不會就不認我這個窮逼朋友了吧。”


    唐年有些傷感。


    要是江家的話,他心裏還好受一些。


    他跟江宴川的起點也算是差不多。


    但要是江宴川回了顧家,以顧家現在的家世,估計跟他這個窮逼朋友再來往就丟麵子了。


    在他心裏,江宴川一直是他最好的哥們兒。


    一想到跟哥們兒以後可能會聯係少了,他就挺難過的。


    冷不丁的,腿上挨了拐杖一下。


    江宴川冷眼看他:“你要是再不來扶我,我腿要是廢了,就都是你的錯。”


    “來了來了!”唐年心裏的難受迅速消失,屁顛顛地過去扶他。


    白天他都不敢跟江宴川多說,眼下看好友這態度,應該是不會嫌棄他的。


    晚上,江宴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越想越覺得心裏憋得慌。


    他怎麽也沒想到盛叔居然會把盛菱介紹給他那個剛認得的弟弟。


    這個親,要不不認了吧。


    不認也罷。


    他活動了一下那條受傷的腿,心底生出一股煩躁。


    為什麽還不痊愈?


    他不能去找盛菱,盛菱已經不喜歡他了。


    她身邊不僅有周建軍,還有顧清城。


    以後,他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有些事他還沒弄清楚。


    他一直覺得前世跟盛菱的關係還不錯的。


    再怎麽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哪怕是江家人在背後做了什麽,他也不該什麽都不知道,讓她對自己失望至此。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江家一定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隻可惜了,江家人沒有重生,他根本問不到。


    隻能靠著自己慢慢查。


    回想起前世,盛菱跟他去隨軍的那段時間,盡管兩人也會有惡語相向的時候,但能看得出來,盛菱心情是很好的。


    那段時間,他們過了一段很幸福的時光。


    隻是後來回了江家以後,盛菱臉上的笑就越來越少了。


    可為什麽他一點也沒注意到?


    不對!


    江宴川隻覺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要將他劈開一般。


    頭很疼。


    每次他想起來前世關於江家的事以後,就感覺頭特別疼。


    他像一條溺水的魚,在床上彈來彈去。


    褲兜裏有個東西硌得他的腿疼。


    他拿出來,看到是當時他落在盛菱那裏,後來被她還回來的吊墜。


    他後悔了,為什麽這一世不早點清醒過來?


    為什麽不能跟前世一樣,跟她在一起。


    握著吊墜,江宴川眼中滿是悲涼,眼眶發熱。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


    即便是江家受到教訓又能怎麽樣呢?


    盛菱受到的那些傷害,他怎麽也抹不平了。


    想到這。


    江宴川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他沒拄拐扙,腿受傷的地方很疼,但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緩緩打開大門,他往牛棚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他聽到江宴敏在屋裏低聲哭泣。


    江父怒罵:“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一點用都沒有。”


    “老子挨打的時候,你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為什麽不去找江宴川?”


    “如果他過來,會看到我們挨打嗎?”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蠢貨。”


    江宴敏想反駁:“那個女的,把我攔住了,我根本跑不了啊。”


    江母咳了兩聲:“你罵她幹什麽?她那時候哪裏想得到這麽多?”


    “奇恥大辱!”江父大罵:“還不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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