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偷偷溜進去的,不過看你窗戶裏還有光,我就想了這法子把你叫出來。”


    江宴川低聲說:“其實是我今天真的要走了。”


    “你走還有假的?”盛菱好笑。


    江宴川解釋:“這兩天是我跟領導申請來的,這次走又得花不少時間才能回來。”


    “你等我。”


    盛菱嗤笑:“不等!”


    “好,那就不等!”江宴川順著她的話說:“那就我等,等著能跟你結婚的那一天。”


    “以前可沒見你這麽高興。”盛菱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又不是沒結過婚,上輩子你可是一直冷著張臉的。”


    江宴川握住她的手指,在唇上親了一下:“其實我是高興的,隻不過我不好表現出來。”


    “你知道的,那時候我也就是個不成熟的小子而已。”


    “不懂怎麽愛人,也不懂怎麽讓你開心。”


    “部隊裏也學不到什麽真正的哄老婆秘籍。”


    “要不,這次結婚,你也全程冷著臉,讓我也體會一下。”


    盛菱忍不住想翻白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呢。”


    “我的阿菱當然不會跟我一樣這麽擰巴。”江宴川湊過去親了她的臉一下:“阿菱是全世界最好的。”


    “肉麻啊!”盛菱忍不住勾起唇角:“真稀奇,以前就沒聽你說過這麽好聽的話。”


    “我以後天天,時時說給你聽,隻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跟你說。”


    “我現在知道了,阿菱喜歡聽我說這些,我就多說點。”


    “什麽時候走?”盛菱覺得這樣膩膩歪歪的,太甜了,有點受不了江宴川的甜言蜜語。


    江宴川歎氣:“淩晨一點!我東西都收拾好了,每天就兩班火車,等不到白天那一趟了。”


    盛菱這才發現他是開著車過來的。


    大概東西是在車裏吧。


    “車裏有人?”盛菱問。


    江宴川嗯了一聲:“清城送我到火車站。”


    盛菱有些不自在:“你怎麽不早說呢,有人你還這麽黏糊。”


    “怕什麽?”江宴川笑:“清城不會看的。”


    看了一眼時間,離他發車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到火車站還得一個多小時,現在就要走了。


    盛菱讓他等一下,自己進了屋一趟迅速出來。


    出來以後,她把先前梅玖給她求的山鬼放到江宴川手裏:“太匆忙了,不知道你走得這麽急,沒給你準備別的東西,這個你拿著。”


    “小玖給我求的,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


    江宴川握住那枚山鬼:“還是你自己拿著吧,保你平安。”


    盛菱板起臉:“讓你拿你就拿著,還說以後都聽我的呢,現在這點小事都不聽了。”


    這枚山鬼還是挺神奇的,盛菱現在枕著它已經不會做夢了。


    平時都是放在空間裏的,現在拿出來送給江宴川,她覺得肯定會派得上大用場。


    “那好!我貼身戴著!”江宴川鄭重地拿出手帕包起來。


    車門被打開,顧清城的聲音傳過來:“哥,要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江宴川應了聲,顧清城就又縮回到車裏去了。


    “我送你去火車站!”盛菱說著就要朝車那邊走。


    江宴川攔住她:“別去了,一來一回一晚上都過去了,你明天還得上班。”


    “聽話,我會給你寫信的。”


    他輕輕推推盛菱:“早點睡,別老熬夜。”


    盛菱笑:“好,那你路上小心。”


    她握住江宴川的手,給他輸送了一些治愈能量。


    江宴川隻覺得渾身精神抖擻,除了要跟她分開以後心情有些低落以外,好像渾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牛勁。


    他忍不住把盛菱拉到懷裏用力抱了一下:“我走了!”


    說完放開她大步朝著車那邊走去。


    看著江宴川的車離開,盛菱這才緩緩轉身進屋。


    關好院門,剛打開門,就被突然出現的盛老幺嚇了一跳。


    “你幹嘛呢。”盛菱拍了他的頭一下。


    盛老幺嘿嘿一笑:“宴川哥這麽晚了還來找你呢,姐,你學壞了,大半夜的跟男人私會,要是爸媽知道了,肯定要罵你。”


    盛菱扒開他進屋:“什麽私會,說點好的。”


    “他馬上要去上班了,跟我來道別的。”


    盛老幺跟過去:“啊?他這就走了?怎麽今天吃飯的時候沒聽他說呢。”


    “我還準備他明天送你回來的時候再試試他的車呢。”


    盛菱啪地一聲關上房門,懶得理會弟弟在外麵的氣急敗壞。


    晚上她沒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懵逼。


    出了院子才發現今天沒人送她上班了,她隻能自己苦逼地騎自行車上班。


    唉,果然還是四個輪子比較好。


    坐了幾天四個輪子的,現在騎車就提不起勁來。


    江宴川走後,盛菱又恢複了以往的那種平靜日子。


    廠裏倒是不太平,不過都被她化解了。


    廠裏收到了幾封關於她的舉報信,領導要求調查她跟江宴川之間的關係。


    她一開始還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江宴川那邊做了什麽,總之,這件事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一次偶然情況下,她看到了那幾封舉報信,字跡很熟悉,都是周建軍寫的。


    她倒是沒想到周建軍會幹這種事。


    周建軍能寫,她也能寫,看在以前他幫過自己的份上,盛菱這封信決定幫他一把。


    她將自己懷疑黃玉玲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周建軍的事一股腦都寫出來寄給了他。


    至於周建軍看到信後是什麽表情,又會怎麽樣,都不關她的事了。


    果然,沒過多久,還在廠裏學習的薛楚就被叫回去了。


    薛楚走的時機不對,再過兩天廠裏就要發證書了。


    這個節骨眼離開,證書拿不到,廠裏就不會承認他所學的東西。


    不僅不會漲工資,而且還可能倒貼廠裏。


    薛楚走的時候跟周建軍走的那天一樣大吵大鬧了一番,盛菱就隻當了個笑話看。


    在江宴川離開後的兩個月,盛菱收到了江宴川寄過來的東西。


    其中裏麵有一條項鏈,一看就是自己做的。


    他做了一隻小彩,而且還塗了顏色,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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