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太盡興的幾人,沒有看到自家老娘背著樹條子向他們走來。


    楊一沫彎腰抓雪的工夫,隻聽見楊一起哇的一聲,驚得抬起頭來。看見自家阿娘,正拿著條子追著哥哥打,其他哥哥也被大伯娘和二伯娘追著打。媽呀,這情況不對,趕緊扔下雪團就往家跑,邊跑邊喊:“七叔有敵襲。”


    楊老七正在給雪人弄手臂呢,被她喊這一嗓子,壞菜了,胳膊缺了一半。看向罪魁禍首,隻見她拖著臃腫的身子,正飛快的往家跑。其他侄子正被嫂子們追著打,再看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過來的兩個弟弟。看來這雪人是捏不成了,歎了一口氣:“咱們回去吧!”


    楊老八和楊老九,也有些被自家嫂子的火氣驚著了,不想被一起收拾,聽到自家七哥這麽說,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上。


    楊一沫跑到家後,第一時間把衣服換了,把濕掉的衣褲鞋襪放在腳盆裏。給自己灌了一碗熱水,在火堆上烘了一下泛紅的小手,暖和後插進衣兜裏,打算回自己屋裏嗑瓜子打發時間。


    楊一沫剛回屋不久,楊一起和其他幾個哥哥,也被自家老娘趕回來了。


    半個時辰之後,楊一沫的麵前,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光聞著味都有一股火辣辣的味道,要是喝下去,都不敢想想那滋味是什麽樣?一定很消魂!


    “阿娘,能不能不喝?”


    “如果時間能倒流,你也沒玩雪的話,可以不用喝。”


    “那它甜嗎?”


    “你嚐一口不就知道了”


    “可是我怕辣”


    “我看你每次吃辣椒時都沒有一絲抗拒,而且放得還很多!”


    “阿娘…”


    “行了,找再多的理由,這碗湯你都要給我喝了,要是你覺得不夠的話,鍋裏還有。你阿奶煮了一瓦罐,隨便你喝個夠。”


    “還有”


    “對,一瓦罐,每人都有,不夠的都可以添。”


    媽呀幸好沒有故意打翻它,不然摔了一碗還有第二碗等著她。


    吐槽完埋首就著碗喝了一口,“還真帶勁”看著不錯眼盯著自己的阿娘,楊一沫隻是嚐試了一下溫度,可以入口後,端起碗很豪氣的一口幹了。把碗放下後,不敢說話,因為她感覺到薑湯還蓄存在自己的喉嚨處,隻要一開口,肯定會像噴泉一樣噴出口。


    沒有糖甜嘴,隻好先嗑幾顆瓜子去去味。


    宋嫋嫋看著自家閨女這操作,“沫沫,你不辣嗎?”


    楊一沫嗑了幾顆瓜子,終於把薑湯從喉嚨處壓下去。才慢悠悠的道:“辣呀”


    “那你還一口悶了?”


    “我怕我一口一口的喝,會一口都吞不下去。”


    “沒事沒事,隻要喝了就行,你到被子裏捂一會,我先去出去了。”說完拿起碗往外走,還順便關上了門。


    楊一沫很是無奈的把自己捂在被子裏。


    天氣太冷了,家裏沒有新鮮的草喂豬了,吃的都是夏季存的豆葉葵花葉,秋季的紅薯藤。看著這些大肥豬,都發愁拿什麽來喂它們?


    楊阿奶和大伯娘在煮豬食,楊阿奶邊往豬食裏麵放米糖,邊念叨。楊一沫溜達的時候,從廚房門口經過時聽到了,兩手扶著門框,朝屋裏道:“那就不養了,賣掉唄。”


    楊阿奶:“說的輕巧,這麽多,誰能一下子買完?”


    楊一沫:是哦,都沒錢買糧吃了,誰還買那麽多肉吃?當時養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呢?要是砸在手裏,他們不得怨死她?於是在廚房門口轉來轉去的想辦法。


    楊一沫有個毛病,那就是她想事情的時候要吃東西。這不,想著想著就忘記了此時在何處?隻曉得餓了想吃東西,習慣性的往袖口裏掏吃的。剛掏出來一根火腿腸來,正打算隨口咬開包裝,突然被汪汪汪的狗叫聲驚醒。


    看著自己站的地方和手裏拿的東西,然後若無其事的塞進袖口裏。對著廚房裏麵喊了一聲:“阿奶,我想到辦法了,我去跟阿爺說說,”沒說完就跑開了。


    楊一沫找到楊阿爺時,他正在和楊老八他們清理豬棚。“阿爺,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楊阿爺走出豬棚:“說吧!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


    “走過去一點再說,”說完朝著離豬棚遠點的地方走。大約十來丈遠後,停了下來,“阿爺,我想到怎麽把豬賣出去的方法了!”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


    “剛剛離豬棚太近,怎麽能讓它們聽到咱們的計劃。”


    “怎麽不能聽,它們又聽不懂。”


    “聽不聽得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兔子急了會咬人,更何況豬還比兔子大。”


    “行行行,你說的有理,現在說說怎麽辦吧?”


    “咱們把豬殺了,曬成鹹肉。”


    楊阿爺,是不能讓棚子的那群畜牲知道,這丫頭說得有道理。


    想了想道:“可以試試”


    挑了一個日子,請來了上次的殺豬匠,今天隻殺兩頭豬,清理幹淨豬毛,開膛破肚後,讓大木盆接住內髒。


    殺豬匠的徒弟們,兩人去清理豬腸,兩人幫忙接他砍下來的肉。砍下來的肉都用木盆裝好。二刀肉是要給殺豬匠的,還有內髒要給殺豬匠徒弟的,但老楊家直接給了他們錢。


    送走殺豬匠師徒幾人後,楊一沫指著一盆裏的一截粉腸,“阿爹,你先把這個拿出來。”


    “沫沫,這些難洗得很。”


    “阿爹,咱們先分類好,才好洗”


    “好吧!你說怎麽分?”


    “把大腸小腸放一個盆,豬肝豬肺豬心用草繩掛起來。”


    楊老三依言,把它們都區分好。“沫沫,分好了,接下來怎麽做?”


    “端著豬腸咱們去洗幹淨,一會要用。”


    楊老三端著大小腸去出水口,楊一沫跑去廚房掏草木灰。


    等盆子裝滿水,楊一沫提著一籃子灰來了。


    楊老三看到了,不解的問:“沫沫提著灰來幹什麽?”


    “阿爹,咱們先清洗幾遍豬腸,再用它揉搓。”


    “好,我來洗就行了,你看著就行。”


    楊一沫看著楊老三灌水很費勁,就去找楊一山幫忙做了個空心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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