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大看他不信,“你別不信,今天要讓你看看,你口中黑不溜秋的東西是啥美味。”說著就站在木樁上,取下一塊五花臘肉,又拿了四節臘腸。把臘腸放在米湯中泡著,把臘肉皮燒了一下,放在另一個盆裏泡著。


    由於楊老大把人領到廚房,廚房裏就隻剩下楊阿奶一人,女人們都回屋避著人。


    楊阿奶:“老大,你帶張老板出去坐坐,這裏有我在就行了!”


    楊老大張老板:“不行”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楊老大:“就讓他看看”


    張老板:“大娘,我就看看!”


    楊阿奶隻能作罷。


    楊老大把臘腸洗幹淨,先煮了。再去清洗臘肉,等用溫水清理幹淨後,楊老大遞給張老板看:“怎麽樣,現在是不是很好看?”


    楊老大把煮熟的臘腸夾到碗裏,又把臘肉放在鍋裏蓋上蓋。把碗從張老板鼻下越過,不帶停留的又放回灶台上。說道:“香吧?”


    忽略了張老板咽口水的動作,還故作傻兮兮的道:“你等一下,給你切一片嚐嚐!”說完就拿刀切了一片薄得不能再薄的臘腸,用筷子直接夾到張老板嘴邊。弄得張老板怪不好意思的,但還是張嘴吃了。真是越嚼越香,越吃越想吃。


    張老板以為是吃這臘腸時,要切的薄薄的。現在楊老大切的每一片,都比剛剛他吃的要厚。按照他吃的厚度,現在切的最起碼能切成三片。


    張老板:合著自己隻配吃薄得透明的?


    楊阿奶看到兩人的互動,簡直沒眼看。便道:“老大,看著點火,我去拔點蒜苗。”


    楊老大本來是想自己去的,但想到要當著張老板的麵把臘肉煮熟。所以隻能說:“要不叫老八拔點來?”


    “不用,我自己去,還要拔點蘿卜放在肉湯裏,”說著提著籃子往外走。剛走到廚房門口,蘿卜已經堆在廚房門口了,蒜苗也有。楊阿奶看到這些,就知道是自家老大媳婦準備的了。


    她把蘿卜纓子切來放在一邊,等著做酸菜。蘿卜和蒜苗拿到廚房。楊老大從楊阿奶手中接過籃子,把蘿卜蒜苗都洗幹淨瀝水。邊切蘿卜邊問:“怎麽樣?是不是很香?”


    張老板眼睛盯著鍋,情不自禁的點頭,嘴裏蹦出一個字來:“香”


    楊老大把用筷子戳了戳肉皮,還不忘告訴張老板,“這臘肉,如果要吃肉皮,那一定要煮熟,不然咬不動。像我這樣,用筷子往肉皮上戳。戳穿了就要夾出來,不然會把肉煮化,切不成形了。”


    張老板點頭,表示知道了。


    楊老大把煮熟的臘肉夾在大海碗裏,把蘿卜放進肉湯裏煮。然後準備炒臘肉的配菜,還是泡發木耳。


    清洗木耳時,楊老道:“這臘肉,吃法很多,你想把它跟什麽炒都行,隻要吃的人喜歡就好。”


    “知道了,”張老板隨便應付著。打量著這掛在橫梁上的臘肉,麵上不顯,但心裏卻計算著怎麽把這幾頭豬的肉賣出去?


    楊老大等臘肉表層冷了,把臘肉切成片,切到中間時,也拿筷子夾了一片給張老板嚐。


    張老板邊嚼邊腹誹:這次終於沒有厚此薄彼了。


    楊老大:“能賣出好價不?”


    張老板:“能,但還不知道怎麽說服別人買?”


    楊老大:“這還用想嗎?像現在這樣,一煮香味到處飄,喜歡的人自個就上門了。”


    張老板拍了拍自己的頭,無辜的看著楊老大:“我剛剛,隻惦記著這個什麽時候吃了?沒考慮其它問題。”


    楊老大…


    楊阿奶:“看看蘿卜熟了就炒菜”


    張老板有點想原地卒的衝動。


    楊阿奶把肉湯上麵一層油打在碗裏,等一會不用鍋時,把它的水份煉幹,剩下的油就可以炒菜了。


    把蘿卜湯打在瓦罐中,刷鍋開始炒臘肉。臘肉中的油脂被炒出來時,院子裏飄滿了霸道的香味。


    不管是誰聞到都在咽口水。


    楊老大把裝蘿人的瓦罐端到堂屋,張老板為了能夠最快吃到臘肉,主動抱起蒸飯的木桶。


    等把飯都上齊後,楊阿爺:“張老板,你們的人都在這裏了嗎?”


    張老板:“還有兩人在下麵馬路上看車”


    楊阿爺:“老大,準備兩份飯,讓老七給他們送去。”


    張老板:“不用,讓他們一會回去吃。”


    楊阿爺:“碰到了,就一塊吃,哪能落下不一起吃的道理。再說也讓他們嚐嚐這臘肉好不好吃?”


    張老板:“阿伯太客氣了,那我替他們謝謝啦!”


    楊阿爺擺擺手:“吃飯,吃飯。老大去準備吧!”


    楊老大:“好,”說完就去廚房拿碗準備飯食。


    “老七,把這籃子裏的飯送到馬路上去,那裏還有兩人沒上來,注意裏麵有湯,別灑了!”


    “知道了,”楊老七接過籃子,朝著馬路的方向去。


    吃過飯後,張老板道:“阿伯,把這臘腸和臘肉都賣給我吧?”


    楊阿爺:“可以賣你一半”


    張老板:“太少了,賣九頭給我”


    楊阿爺:“六頭”


    張老板:“八頭,不能再少了”


    楊阿爺算了算自家人要吃,年節的時候招待客人要吃。還有來年來個客什麽的也要吃,農忙的時候要吃。這得多留一點,於是道:“你拿走七頭”


    張老板最後還是爭取到八頭豬的臘肉,走的時候還不忘跟楊阿爺說:“阿伯,來年你們要多養點豬,豬崽我給你們帶來。”說完招呼手下背著籮筐裏的臘肉就走,他怕走晚了被拒絕。


    楊阿爺心裏不斷的念叨:都不怕咱們家養不起嗎?看來,來年多往林子裏種些南瓜,得保證豬崽子們有得吃,還得多建幾個豬棚。邊想還邊把銀錢分好,等會分給出錢買豬崽的娃。


    楊老大幾兄弟,把張老板要買的糧食搬出來,跟著一起背到馬路上,讓他們自己裝車。


    張老板高高興興的向楊老大兄弟幾人道別:“楊兄長,楊兄弟,咱們改天見啊!”說完坐上車轅吆喝著出發。


    楊老大兄弟幾人,把豬肉全部賣出去了,內心都激動不已,走起路來都輕快多了!都在心裏默默計算著,自己手裏有多少錢?來年能不能也買豬崽子養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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