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情魔”仲孫雙成聽燕小飛說非見“白衣四靈”不可,心中不禁有些怒意,黛眉陡挑。但旋即笑道:“不知怎地,你竟讓我發不起脾氣。”


    回首輕喝:“傳四護法!”


    兩名青衣美婢尚未應聲。


    燕小飛已然笑道:“穀主不必如此,他們四位早在帳外候命!”


    仲孫雙成嬌麵上陡泛紅雲,目注燕小飛,詫聲說道;“我這‘白衣四靈’不是尋常高手,大俠好高明的耳力。”


    燕小飛淡然笑道:“穀主過獎。”


    仲孫雙成轉注帳外,冷冷輕喝道:“莫讓甄大俠見笑,還不趕快進來!”


    帳外,低著頭走進四位白衣老人,躬身施禮,好不窘迫。


    仲孫雙成一指燕小飛與白亮,說道:“見過甄大俠及白四俠!”


    雖不願,卻不敢違背,“白衣四靈”隻得勉強恭身。


    燕小飛與白亮一起還禮,道:“不敢當!”


    仲孫雙成望了退立一旁的“白衣四靈”一眼,笑道:“甄大俠,他四個到了,有話請盡管問。”


    燕小飛點頭道:“多謝穀主。”


    目光凝注“白衣四靈”,道:“四位,驚動大駕,甄某人私心甚感不安,首先致歉!”


    四靈麵色木然,沒一個答話。


    燕小飛淡淡一笑,道:“甄某人請問,我這老哥哥在入穀之後,可曾和四位動過手!”


    “白衣四靈”的老大陰常,冷冷說道:“未曾!”


    燕小飛道:“真的?”


    陰常道:“假如動了手,南宮大俠不會有今日這種享受!”


    燕小飛笑了笑,道:“那也不盡然,落人之手,不一定全是階下囚!”


    四靈神色微微一變!


    燕小飛又道:“再請問,可曾較過技?”


    陰常道:“既未動手,何來較技?”


    “閣下欺我!”燕小飛笑道:“‘白衣四靈’雖是內家一流高手,甄某對於武學之道,也頗不俗。你我都該知道,高手較技,不一定非動手不可,對不?”


    陰常臉色又是一變,默然不語。


    “閣下想必默認了!”燕小飛笑道:“甄某人打個譬喻,我老哥哥好酒,且千杯不醉,若有此道高手,找他較較酒量,他一定不會拒絕……”


    四靈臉色變得很難看!


    燕小飛笑了笑,繼續說道:“這隻是一個譬喻,當然,不動手的較技方式多得很,單在一個‘酒’字之上,就能想出很多花樣,互相比較……”


    “不錯!”陰常突然說道:“我四人與南宮大俠確曾較過技!”


    燕小飛點頭笑道:“這不就結了麽?大丈夫敢作敢當,作事應該爽爽快快……”


    語音至此微頓,目光一閃,又複笑道:“你們所作比試,諒必就在這酒字之上,可對?”


    陰常隻好點頭:“正是。”


    燕小飛道:“我想聽聽這場比試經過,閣下可否坦然告我?”


    陰常道:“這比試極為平常,就是互較酒量!”


    燕小道:“一對一,抑或一對四?”


    陰常道:“一對一,陰某人獨對南宮大俠!”


    燕小飛笑道:“閣下想必素以灑量自豪,結果呢?”


    陰常道:“陰某人僥幸未敗!”


    燕小飛“哦”地一聲道:“這倒是出我意料,令人難信……”


    陰常道:“南宮大俠在此,閣下若是不信,盡可問他。”


    南宮隱滿麵愧色,低下頭去!


    燕小飛頭也未回地含笑道:“不必問,我知道我這位老哥哥是輸了……”


    話鋒至此微頓,目光冷注陰常,揚眉問道:“閣下喝了多少?”


    陰常道:“五缸美酒!”


    白亮聽得雙眉一蹙,認為這五缸之量,聽來著實嚇人!


    燕小飛道:“好海量,閣下應為當世第一人,我老哥哥呢?”


    陰常麵有得意之色,道:“第四缸剛剛飲畢,便已大醉酩酊!”


    燕小飛問得極為仔細地道:“喝的是那一種酒?”


    陰常道:“本穀釀的葡萄美灑!”


    燕小飛道:“你們這場比試,由開始到結果,一共費時多久?”


    陰常答道:“約莫一個對時!”


    燕小飛繼續問道:“是憑量硬飲?還是可用內功逼散酒力?”


    陰常道:“不許倚仗武功,是以酒徒身份,放量硬喝!”


    燕小飛道:“打賭之人,是陰老大和我南宮老哥哥,評判之人又是誰呢?”


    陰常仿佛欲言又止,卻終於不得不答地道:“是由陰某人的三位兄弟,擔任評判!”


    燕小飛哂然笑說道:“在場一共五人?”


    陰常道:“豈止,本穀弟子均在旁圍觀!”


    燕小飛突然大笑說道:“閣下欺我!”


    陰常道:“怎麽說?”


    燕小飛道:“如許用內功真氣逼散酒力,或許閣下有可能技高一籌,但據你適才相告,言明不準用功,隻許硬喝,則我老哥哥美號‘嵩陽醉客’,舉世公認的第一海量,在酒量之上,放眼天下,無人可及!他四缸酩酊,確已盡其所能,閣下五缸不醉,卻令我有些疑心……”


    陰常不等燕小飛話完,便自說道:“閣下何必多疑?你這位老哥哥事實上確已敗落!”


    “這個我知道!”燕小飛道:“不然我老哥不會甘心留此,且自毀名號,這該是比較酒量的所作賭約,對麽?”


    陰常得意答道:“閣下猜得不錯!”


    燕小飛目光深注,冷笑說道:“既有評判,又複眾目睽睽,甄某人照說不應多疑,但我對南宮老哥哥相知太深,遂又不得不替他叫屈。”


    陰常變色說道:“閣下如此說法,卻是何意?”


    燕小飛淡笑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閣下若想知我心中所疑,何如捫心自問?”


    陰常勃然大怒,雙目中凶芒電射,便欲發作。


    仲孫雙成突揚嬌叱:“陰老大,不得無禮!”


    陰常還真聽話,立刻凶態盡斂,低頭不語。


    仲孫雙成轉注燕小飛,嫣然笑道:“甄大俠莫非以為此中有詐?”


    燕小飛道:“甄某人未作如是語!”


    仲孫雙成道:“那甄大俠之意是……”


    燕小飛道:“較技結果,令人動疑,我不得不問個清楚!”


    仲孫雙成道:“甄大俠盡管請問,我命陰老大有問必答。”


    燕小飛一抱雙拳,稱謝笑道:“多謝,多謝!仲孫穀主既不見怪,我就再和陰老大等昆仲四位談談如何!”


    仲孫雙成點頭一笑,表示不加阻止,由他盡量盤問。


    這位紅粉魔頭,今天委實脾氣太好,好得令隨侍諸人,都有點莫名其妙。


    這是什麽原因,慢說別人,恐怕連仲孫雙成自己,也未必說得上來。


    陰常聽得燕小飛還要盤問,不禁皺眉說道:“事實便是憑證,甄大俠還有什麽事兒,需要反覆追究的?”


    燕小飛道:“陰老大著急則甚?你是否怕言多有失?”


    陰常顏色又變,仲孫雙成卻突然說道:“陰老大,為了表示較技公平,你對甄大俠之言,要有問必答。”


    陰常哪敢再行發作,狠狠地看了燕小飛一眼,道:“既奉穀主之命,閣下有話快問。”


    燕小飛道:“其實,我已無話可問,隻是想請閣下再表演一下海量,讓我飽飽眼福,增些見識,免得我總是孤陋寡聞,以為我那南宮老哥哥的海量無敵!”


    陰常神情猛震,道:“那要看我高興不高興!”


    燕小飛道:“想必閣下如今是很不高興!”


    陰常冷冷說道:“閣下很明白!”


    燕小飛狂笑說道:“我的確不像我老哥哥那麽糊塗,我老哥哥若有我一半精明,說什麽他也不會上當受騙!”


    陰常怒道:“閣下,雖然你是穀主上賓,但說起話來,口齒仍要放幹淨些,自己尊重自己!”


    燕小飛道:“我已經很客氣了,閣下若認為我有誣蔑之嫌,何不再表演一次?真能五缸不醉,甄某人倒縛雙手,聽憑處置就是!”


    陰常道:“我說過,不高興!”


    燕小飛道:“隻怕由不得閣下!”


    陰常怒笑說道:“閣下,睜眼看看,這是何處!”


    燕小飛道:“紫金山中一深穀,我看得很清楚!”


    陰常方欲再說!


    仲孫雙成突然說道:“陰常,表演不必,卻無妨以同樣方式,向甄大俠討教討教!”


    陰常麵有難色,遲疑未語!


    燕小飛卻搖頭說道:“不必,不必,若以同樣方式比試,甄某人必輸無疑,何況甄某人量淺不善於飲,一杯必酩酊……”


    陰常神色一鬆,方要說話。


    燕小飛已然目光深注,接著說道:“甄某人有個淺見在此,不知可蒙穀主俯允?”


    他不找“白衣四靈”,直找仲孫雙成,這就是“鐵血墨龍”的高明之處!


    仲孫雙成嫣然笑道:“甄大俠有何高見,不妨先說說看。”


    未明對方意旨,避免肯定答覆,這位紅粉魔頭,的確也是高明人物!


    燕小飛淡然一笑,道:“表演無須,較技也不必,隻請他四位把甄某人當作我這老哥哥,將那日較量情形,重行交代一遍!”


    仲孫雙成略一沉吟,目注“白衣四靈”。


    老大陰常,毅然點頭,獰笑說道:“這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燕小飛舉手一拱,道:“甄某人這裏先謝過了,請!”


    白衣四靈互望一眼,席地坐下!


    燕小飛回顧身後南宮隱,道:“老哥哥,那日是這樣麽?”


    南宮隱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這樣!”


    燕小飛不再說話,遂也盤膝坐在紅毯之上!


    坐定,抬眼望著陰常,道:“那日是誰先喝的?”


    陰常道:“題由我出,酒遂由南宮大俠先飲!”


    燕小飛笑道:“這就不對了,難不成閣下是等我這老哥哥四缸飲盡,大醉酩酊,人事不省之後,才喝的麽?”


    陰常道:“那也不是,陰某人是南宮大俠喝完了一缸之後才喝的!”


    燕小飛道:“為何不等我老哥哥喝完?”


    陰常道:“正如閣下之言,陰某並不知南宮大俠酒量深淺,倘若不支醉倒,這場賭注的勝負之數,卻由誰來承認?”


    燕小飛笑道:“他四缸已醉,你五缸不倒,你比他後喝,他怎知你喝了五缸,而不是四缸、三缸,或者更少?”


    陰常道:“陰某人雖然後喝,但卻比南宮大俠喝得快,在南宮大俠喝完三缸多之際,陰某人業已飲盡五缸!”


    燕小飛回顧再問:“老哥哥,對不對?”


    南宮隱道:“不錯,確是如此!”


    燕小飛收回目光,淡笑道:“我不明白閣下跟我這老哥哥為何不一起,而偏偏在他喝完一缸之後,你方開始……”


    陰常接口說道:“這是事先言明,由南宮大俠先喝,至於我在他喝了一缸之後,是客氣,因為我可以等他喝完了兩缸、三缸或者……”


    “對!”燕小飛點頭笑道:“閣下是該多等一會兒,酒喝越多,醉意越濃,醉眼視物,是看不太清楚的,對麽,閣下?”


    陰常臉色一變,道:“閣下莫忘了,評判在側,眾目睽睽!”


    “多謝提醒!”燕小飛笑了笑,指著“白衣四靈”道:“老哥哥,他四位那日可是這樣坐的?”


    如今這“白衣四靈”是一字橫坐,各間隔半尺有餘。


    南宮隱尚未答話,燕小飛又複沉聲說道:“老哥哥,多想想,分毫之差也不行!”


    南宮隱一點即透,立即說道:“他四位那是並肩緊坐,不似今日這般,互有間隔……”


    “夠了!”燕小飛擺手笑道:“那日較量之地是在何處?”


    南宮隱道:“穀底!”


    燕小飛笑道:“穀底想必有一條小溪,較量之地,也想必就在那小溪之旁,他四位背溪而坐,老哥哥則麵溪而坐,可對?”


    四靈神情大變,南宮隱瞪目叫道:“小龍兒,莫非你那日就在左近?”


    燕小飛道:“老哥哥仍然酩酊未醒?”


    南宮隱道:“小龍兒……”


    燕小飛笑道:“老哥哥,穀底若無小溪,他四位那飲入腹中之酒,該逼往何處?若不背溪而坐,又怎能絲毫不露破綻?老哥哥難得糊塗,上了個大當,猶不自知,真是……隻可惜了那五缸美酒!”


    “白衣四靈”變色而起!


    燕小飛仍舊泰然而坐!


    南宮隱卻愣住了,良久方道:“小龍兒,你是說……”


    燕小飛道:“老哥哥可聽說過‘隔體導引’這種功力?”


    南宮隱點頭不語。


    燕小飛笑道:“‘隔體導引’為昔年‘夜遊神’公治良獨門絕技,他四位為‘夜遊神’得意高足,不但會,而且青出於藍,冰寒勝水!說來,這場較量,輸的不是老哥哥你,而是陰老大,因為實際上他陰老大腹中,根本沒有半滴酒,明白了麽,老哥哥?”


    明白了,南宮隱完全明白了,須發俱張,大叫說道“好東西,你們騙得我老人家好苦!”


    一拋手中銀壺,就要撲向“白衣四靈”。


    燕小飛坐勢不變,右掌疾探,硬生生地一把將他拉住,仰臉笑道:“老哥哥,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南宮隱怒聲叫道:“這幾天的罪,我老人家受夠了,非拆了他們不可!”


    燕小飛大笑而起,道:“老哥哥,說句良心話,這幾天,人家可沒虧待你!”


    南宮隱道:“我老人家可不希罕!”


    燕小飛道:“適才,老哥哥明明還要老死此鄉,怎說不希罕,無論如何,你總是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


    南宮隱又愣住了。


    燕小飛大笑說道:“老哥哥,得放手時便放手,能饒人處且饒人,好在,他四位也沒有什麽惡意,老哥哥有此機會,大享溫柔滋味,總算福緣不淺,何妨置諸一笑?一了百了!”


    南宮隱惑然投注,道:“小龍兒,你今日怎會這般的說話?”


    燕小飛道:“我不單今日,向來如此!”


    南宮隱瞪了四靈一眼,悻悻然道:“你們造化,若不是小龍兒,我老人家跟你們一輩子沒完!”


    陰常開口欲言,燕小飛卻突然說道:“閣下,還有什麽可說的,難道甄某人所說不對麽?”陰常啞口無言!


    冷眼旁觀多時的仲孫雙成,此時卻嫣然笑道:“甄大俠,單憑甄大俠這番話,就能推翻既定勝負了麽!”


    燕小飛目光深注,笑道:“莫非穀主認為甄莫隆憑空捏造,抹煞事實?”


    仲孫雙成道:“好說,但甄大俠當知,無論什麽事兒,都要有證據,無證無據,怎能誣指有甚欺詐行為!”


    燕小飛揚眉笑道:“穀主向我要證據?”


    仲孫雙成道:“事實上,我不能不要,因為這關係雙方聲名榮辱,非同小可,甄大俠若是換在我的地位,一定也會這樣!”


    燕小飛道:“穀主錯了,若換甄某人是穀主,我絕不會要證據!”


    仲孫雙成道:“怎麽說?”


    燕小飛:“因為我不能否認心中明知的事實!”


    仲孫雙成笑道:“甄大俠好辯才!”


    燕小飛道:“誇獎,甄某人站穩了一個‘理’字。”


    仲孫雙成道:“甄大俠是說我強詞奪理麽?”


    燕小飛道:“不敢,但,事實如此!”


    “白衣四靈”勃然色變,齊揚厲叱!


    仲孫雙成皓腕輕抬,揮手說道:“不得無禮!”


    “白衣四靈”神色猙獰,狀欲噬人,卻不敢妄動。


    仲孫雙成轉注燕小飛,含笑問道:“甄大俠,我請教,什麽叫做事實?”


    燕小飛道:“說來說去,穀主仍是向我要證據?”


    “不錯!”仲孫雙成微頷螓首,道:“燕大俠當知,無證無據,算不得事實!”


    “那麽?穀主!”燕小飛揚眉笑道:“我老哥哥量不如人之事,我又向誰索取證據?”


    仲孫雙成道:“當時三位評判在場,本穀弟子莫不目賭!”


    燕小飛大笑說道:“穀主,自家人沒有不幫自家人的,穀主該請他三位捫心自問,那場較量是否有詐,評判得公平不公平?”


    “白衣四靈”的老二、老三、老四,均麵有愧色,默默無語!


    仲孫雙成笑道:“我不必問他三個,隻問南宮大俠為何甘心留此?”


    燕小飛道:“那是他自以為輸了……”


    仲孫雙成道:“這就是了!”


    燕小飛道:“而事實上,輸的不是我老哥哥,穀主領袖一方,身份、聲名兩重,難道也認為這樣輸贏,算得上公平磊落?”


    仲孫雙成笑得迷人,揚眉說道:“我沒有打賭,打賭的是南宮大俠!”


    燕小飛道:“我老哥哥如今明白了,輸的不是他!”


    仲孫雙成道:“我卻認為甄大俠強詞奪理,抹煞事實!”


    燕小飛道:“穀主何不說甄莫隆血口噴人!”


    仲孫雙成道:“那樣說法,似乎太不婉轉,也太難聽了!”


    燕小飛目中飛閃寒芒,道:“穀主,甄某可是來講理的!”


    仲孫雙成道:“翡翠穀沒人不講理,講理須要站穩腳步!”


    燕小飛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誰站不穩,誰站得穩,彼此也心照不宣!”


    仲孫雙成道:“不管怎麽說,甄大俠若拿不出證據來,便不能單憑口舌詭辯,抹煞事實,否定既判勝負!”


    燕小飛笑道:“穀主高明得厲害,甄某人拿不出證據!”


    仲孫雙成道:“既然如此,仍請南宮大俠自遵諾言!”


    燕小飛道:“穀主仍要留人?”


    仲孫雙成道:“不但是南宮大俠,便是你甄大俠,也請屈駕!”


    燕小飛道:“難不成穀主也要留我?”


    仲孫雙成道:“仲孫雙成正是此意!”


    南宮隱忍耐不住,正要開口,卻被燕小飛止住。


    燕小飛目光電閃,微笑說道:“穀主且請考慮考慮,是否當真要留住甄某人?”


    仲孫雙成道:“仲孫雙成不願讓天下武林,笑我‘翡翠穀’的重地所在,任人來去!”


    燕小飛大笑說道:“穀主,你不必繞著彎子說話,何不幹脆說甄莫隆上門欺人!”


    仲孫雙成道:“事實如此!”


    燕小飛道:“就憑眼前這幾位?”


    仲孫雙成道:“我以為太多了!”


    燕小飛道:“穀主,請明白些,我既能來,便有把握能去!”


    仲孫雙成道:“甄大俠以禮見我,來的時候是友,否則,來也不易!”


    燕小飛道:“穀主,甄某人不願輕起戰端,穀主三思!”


    仲孫雙成道:“我做事從來不止三思,甄大俠無須對我過份關照!”


    燕小飛略一沉吟,道:“好吧,我該試試使武林聞風喪膽的‘翡翠穀’究竟有多麽雄厚的實力?有多少超人一等的高手?”


    仲孫雙成道:“甄大俠最好試試,否則永難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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