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色彩都映照在衡堯眼裏,她並未覺得眼花繚亂,也沒有生出危險的感覺,卻是隱隱覺得有點熟悉。


    這變幻莫測的色彩倒是有點像幻石。


    與幻石不同的是,她似乎能透過這些色彩看見不太真切的……


    世界?


    說是世界也有些誇張,她能看到的應該是構成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泛如天地日月,五行八卦,微至江河湖海,花鳥蟲魚。


    與此同時,月清的話也在繼續,她露出一個笑容,“想必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出現,找上你又究竟是要做什麽。”


    衡堯看著那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臉上露出堪稱親切的笑容,沉默一瞬後點頭,“確實好奇。”


    “當一個世界走向滅亡,或是被滅亡的預感籠罩之時,為了自救便會生出世界意誌,以尋求破解之法。”


    聞言,衡堯心神一震,竟是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現代世界的人可以隨意進出《幻域》,而月清界的人可以通過幻石進出仙運。


    原本二者互不相通,還可以相安無事,但《幻域》和仙運地圖之間的“結界”越來越薄弱,她之前就認為雙方相遇定有一爭……


    “看來你也想到了一些東西,”月清笑笑,笑意淺淺,“沒錯,月清界的危機確實來自《幻域》,若是他完成一切,不止月清界,現代世界也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被滅亡陰影籠罩的月清界想要自救,於是我出現了,然後我找到了你,你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


    “特殊?”衡堯喃喃著重複一句。


    “你的靈魂來自現代世界,我猜測是他前往現代世界的時候打通了月清界和現代世界的通道,恰在那時你的靈魂穿過通道來到了月清界投胎。”


    “投胎後的你,是月清界近七千年來誕生的唯一一個氣運之子,也是少見的生來便天賦卓絕的氣運之子。”


    衡堯不由反問一句,“氣運之子?”


    她的天賦和氣運也許確實不錯,但運氣這方麵可和她印象中的氣運之子不太一樣……看著眼前的月清,衡堯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


    “你說你能借用一些天道的力量,我的運氣、那些總是因為各種原因跟我擦肩而過的東西,是你動了手腳吧?”


    “沒錯,”月清坦然承認,“他離開月清界後沒多久,我誕生了,我意識到了他的目的,也發現了你的存在……我想,這是月清界的機會。”


    “為了這機會,我做了一個嚐試,將你的……嗯,也就是氣運之子最為特殊的運氣進行了一些改變。”


    “我壓製了你在月清界的運氣,直到《幻域》出現,你進入《幻域》,便放開壓製。這不是輕鬆的過程,你的運氣也有所折損,但效果還不錯。”


    “我沒辦法進出《幻域》,要窺探其中內容也極為困難,但能通過你的部分氣運反饋來感受其中的變化……”


    “某一天,我發現了你的氣運有了變化,於是推波助瀾了一下,將你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運氣集中在那時爆發……”


    衡堯一聽就知道,月清說的是星輝石突發異變,她莫名進入宇宙空間看見大量星輝與光線的時候。


    那是一次突發的危機,她卻也因此獲得了神性和星辰之力,神識也有了不小的進步。


    “當時的那片宇宙,我的部分意識也隨你一同進入。當時你吞噬的光線是他的能量,也是《幻域》的本源力量之一,而那些攻擊你的星光則是他本能的保護手段。”


    “本來我是希望你能一舉吞噬所有的光線,沒想到你竟然打算反擊,隻好強行將你的意識帶離,以免出意外。”


    聽到這兒,衡堯終於忍不住問月清,“你口中的他是到底誰,他又想要做什麽?”


    “他是一名修行者,曾經試圖成為天道,掌控月清界萬物,隻差一點就成功了。”月清平靜地回答著,似乎她的出現就是為了解答衡堯的疑問。


    聞言,衡堯微微挑眉,心中感歎一句強者如斯。


    月清接著說道,“他失敗了,但又沒完全失敗。月清界的規則到底是被他破壞了一部分,使他打開通道前往現代世界。”


    “他的肉體化作了小世界,也就是遊戲世界,他的大部分靈魂和神識則化作了小世界的規則。在此之外,一部分屬於他的意識並未消散,仍舊存在於遊戲世界中。”


    “到這裏,他其實可以稱得上是遊戲世界的‘天道’,隻不過他的目的不止於此,甚至目標變得更大了,他要借遊戲世界侵吞月清界和現代世界。”


    “至於他的名字,暫時不能告訴你,因為在遊戲世界裏,他能感應到每一個提起他的人,從而極有可能暴露你的存在。”


    “暴露?”衡堯對這個詞感到不解。


    “他既然算得上是遊戲世界的‘天道’,該是對遊戲裏的一切了如指掌的吧,而我又在遊戲裏待了那麽久,按理說早就該,嗯……暴露了才對。”


    最關鍵的是,為什麽要用暴露這個詞?似乎她需要藏起來似的。


    衡堯有種古怪又不太妙的預感。


    “為了遊戲世界能成功運作,他剩下的意識僅有一小部分,再加上他還有自己的目的要完成,所以留在遊戲世界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數時候隻有本能存在。”


    “在他的意識裏,你隻是一個幸運的提前踏入《幻域》這個新世界的月清界修行人,他認為你不知道他的存在,對他沒有威脅。”


    “而你獲得的星辰之力,原本便是遊戲世界人人都可以得到的,那是遊戲世界的規則。規則之下,身為月清界之人的你得到星辰之力也無可厚非。”


    月清露出一絲笑意,明明平淡如水的笑容,卻透露出一絲諷刺的意味。


    “在遊戲世界運作起來後,規則已成,即便是創造出遊戲世界的他也不能隨意更改,若要改變,定要付出代價。”


    衡堯明白月清為何會諷刺地笑。


    “他”想成為天道,目的便是完全掌控月清界,按“他”的意願修改規則。而失敗後的“他”化作一處小世界,規則是按他的想法定下了,卻也不能隨意更改。


    這來來去去的,不能說一場空,但到底是沒能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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