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垣說遊靈群是《幻域》的生之地,此處是酆都的可能性似乎更小了一些。


    那麽另一個受到影響最小的部分數據,會不會是與死亡有關的酆都呢?


    當然,也存在著另一個可能,那便是那部分數據也有著大量來自現代世界的數據,才導致“他”的影響力減弱。


    但尋找酆都一事毫無頭緒,即便是僅有一點點可能,衡堯也想去試一試。


    劉垣沒想到衡堯會問出這麽個問題,愣了一下才說道,“那部分數據在《幻域》裏並沒有具體的位置,總在變化,不太好定位,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把它作為目標,也沒太關注。”


    “每時每刻都在變?”


    “那倒不是,它們會在某些地方停留,時間有長有短,沒有規律可言,而且……我有點看不出來它究竟是什麽數據,也處理不了。”


    劉垣的言外之意就是沒辦法對那部分數據進行幹涉,這也是他把屬於自己的安全區設在安笛德城的最大原因。


    “如果想知道數據的位置,有辦法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得花一些時間……”劉垣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不解又警惕地問,“你問這個幹什麽?”


    等等!萬一眼前的人和夢裏的那人是一夥的呢?萬一他們的目的就是侵占現代世界呢?


    劉垣悚然一驚,接著懊惱不已。


    他本想著衡堯此人從出現以來一直待在《幻域》裏,從沒來到過現實世界,肯定是沒辦法從《幻域》出來。


    所以他毫無戒備地把一切和盤托出了。


    現在想想他真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看見一個來自月清界的人就期待著對方能幫助自己,完全忘記了該有的警惕。


    不過他突如其來的警惕實在多餘,衡堯看出他的神情變化,敷衍著說道,“自然是有我的用處。”


    衡堯還沒忘記“他”能借用劉垣身體的事,為防萬一並沒有說出尋找酆都一事。


    聽見衡堯敷衍的答話,劉垣表情變得更加警惕,不等他質問,衡堯繼續說道,“我知道的東西比你想象中更多,我身處的世界和你的世界一樣,都受到了遊戲世界的侵蝕,我也想阻止‘他’的行動。”


    “真的嗎?”劉垣將信將疑。


    說起來,他最初時想和衡堯見一麵的目的就是請她或是她背後的人幫忙解決那個人,現在不用多費口舌自然是好事。


    “你可知能破碎虛空且還能掌控偌大一個遊戲世界的人是何等實力,天道之下第一人。”衡堯嗬笑一聲。


    “與其擔心我從你那兒獲得什麽消息然後轉頭告訴‘他’,還不如擔心自己存在的本身就會泄露消息。別忘了,‘他’可以使用你的身體,要獲取你的記憶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罷了。”


    聞言,劉垣那張遊靈模板臉瞬間難看得不行。


    “所以時間緊迫,你若是想保住自己的世界,就趁著他還沒發現的時候趕緊按我說的做。”衡堯不容置疑地說著。


    同時,數道雷劈下,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在劉垣耳邊,使他渾身一激靈,咬牙說道,“最多三天,我會把另一部分的數據定位告訴你的。”


    “可以。”說著,衡堯上前一步,伸手摘下已經近在咫尺的靈淩花。


    劉垣看著她的動作,張嘴想問衡堯到底知道多少事,又準備做什麽,但先前衡堯的提醒還在耳邊回蕩著……


    他知道得越多,也許那個人也就會知道得越多。


    霎時間,一股無力感猛然湧上心頭。


    連月清界的人都說那人是天道之下第一人,顯然有點難以對付的意思,他劉垣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又能改變什麽呢?


    不對,他也有能做的事情!這次上線不就是為了盡自己的一份力嘛!東西已經藏好了,接下來……


    “你說你在夢裏體驗過那個人的人生,可還記得他經曆了什麽?叫什麽名字?”衡堯收起靈淩花,轉身往回走。


    自從知道“他”的存在後,衡堯對那人多少有點好奇,也曾想過在月清界的曆史長河中,哪一位天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一個。


    知己知彼非常重要,總不能世界都要覆滅了,卻連滅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我……不記得經曆過什麽了。”劉垣茫然了一瞬,“至於名字,似乎總是聽別人叫‘他’,但沒辦法想起來具體的。”


    就像是回憶某些小時候曾經看過經曆過的事物,越是去回想,卻越覺得模糊,如同隔了層層紗帳,隻見其影,不知其實。


    劉垣遲疑著說,“我隻模糊地記得他的姓,大概是秦、覃或者卿之類的吧,反正是這個音。”


    卿……


    衡堯腦海中瞬間浮出一個名字。


    卿流風。


    卿流風此人,大約是數千年前的一位絕世天才,出身一般,天賦極佳。


    他原本似乎並不叫這個名字,是結成金丹後自己改的名號,至於他原先的名字叫什麽,鮮有人知。


    卿流風是五靈根,但有著混沌靈體,五靈根不是弱勢反而成了優勢,他七歲撿到一本功法自修入道,十歲築基,十五金丹,三十元嬰,百歲化神,三百歲已是大乘。


    在他大乘之後便沒什麽消息了,有人說他在閉關修行,也有人說他飛升失敗已然消失於天地間,總之一句話,蹤跡無人可知。


    數千年來悄無聲息,也就導致衡堯隻曉得月清界曾經有那麽一位名盛一時的人,卻不知他的具體事跡。


    不曾想銷聲匿跡多年的他竟然在悶聲幹大事。


    說起來……月清似乎說過她是七千年以來唯一一個擁有上佳天賦的氣運之子,那上一個應該就是卿流風了吧。


    雖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也許從遊戲世界下線後,可以找師父想辦法查一些卿流風的消息。


    衡堯一邊思索,一邊解決攔路的遊靈。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劉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什麽事?”衡堯頭也不回地問。


    “見到你之前,我侵入一個npc的身體從安笛德城主府拿了一個東西,隻不過被守衛看見臉了,沒辦法出城,隻能把東西藏起來然後回到這具備用身體裏下線。”


    “本來是想出去之後換一具身體再把東西取出來,但是你剛才說那個人很有可能獲悉我的記憶,所以,我想請你把那東西找到然後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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