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嘻嘻,少爺,這一家的烤鴨吃著也不錯。”


    “味道有些相近京城的口味了。”


    “鴨子很肥,很香!”


    “……”


    “五兒,你也吃啊。”


    “……”


    “我還是隻吃三個荷葉餅吧。”


    “……”


    “少爺,廚娘的手藝我覺也很好吃,可……吃著少爺帶回來的東西,我覺更好吃了。”


    “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


    “少爺,您說呢?”


    “對了,少爺……林姑娘月底前來,咱們初一就離開金陵,前往武當山嗎?”


    臨近亥時。


    金陵城。


    金吾後衛巷。


    秦府深處的一個小院子,上房明亮之地,一片歡喜熱鬧之音不住彌生,夏日裏,窗戶半開,紗窗落下,更是飄蕩於院落。


    方正的桌案周圍,晴雯等人正對著上麵一隻肥碩的烤鴨下手,一切都處理好了。


    隻需要取過荷葉餅,加上配料吃食就好了。


    夏日裏!


    烤鴨雖曆經一路奔波,還是熱氣十足,味道十足,尤其是烤鴨的皮……真的很是酥香。


    自己真的很喜歡吃。


    連月來,少爺從城中帶回來的烤鴨有七八隻了,每一次都不一樣,都是城中滋味上佳的烤鴨店。


    為此。


    平日裏在府中,少爺也有讓廚娘好好琢磨一下烤鴨。


    很有進步。


    廚娘的烤鴨手藝提升很大。


    但!


    就是覺得不如少爺帶回來的烤鴨好吃,也不知道為什麽。


    快速將一個荷葉餅卷好,小丫頭嘻嘻一笑,看向此刻正於書案後書錄什麽的少爺。


    “最近說話……很有進步!”


    “少爺喜歡聽。”


    “少爺我帶回來的烤鴨更好吃?”


    “真的更好吃?”


    “最近我身邊同窗……可是知曉咱們府上有一個貪吃的小丫頭。”


    “……”


    “林妹妹。”


    “過兩日就到了。”


    “武當山。”


    “嗯,為了速去速回……,采月、晴雯你們兩個跟著吧,這兩日可以將東西收拾一下。”


    “采星,府中一些事……你們看著吧。”


    “武當山之地,不會停留太久,頂多數日就會歸來。”


    手持雲毫纖細畫筆,秦鍾正在書錄圖畫。


    美人圖!


    因某位佳人的相邀,自己現在是《秦淮日報》、《秦淮雜誌》的特邀畫師。


    那兩份獨屬於秦淮河的報刊雜誌,自二月下旬發行以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不到,便是穩固地位。


    名揚金陵,更是向著周圍府縣傳遞。


    連月來,江南之地……更是多有販賣那些報紙雜誌。


    尤其是做工更為精美的《秦淮雜誌》!


    《秦淮雜誌》!


    一月三旬,每一旬便是有一卷雜誌出現。


    紙張所用是……金陵本地的雪竹紙,質地上等且不容易有損,適合很長時間的保存。


    每一卷雜誌!


    定價……一錢銀子一卷!


    都是彩色刻印,內容包羅萬象。


    《秦淮雜誌》的銷量……六月上旬的那一卷銷量已經達到六萬以上,僅此一卷,便可收銀子六千兩!


    一月三卷,按照這個趨勢,六月份的雜誌銷量,突破二十萬卷不難,所收銀子突破兩萬兩不難。


    刨除各種各樣的成本。


    秦淮河自身可剩餘四成!


    兩萬兩銀子,可以賺八千兩銀子!


    那還隻是雜誌本身的利潤,若是再加上雜誌裏麵的廣告,賺取的就更多了。


    《秦淮日報》本身不怎麽賺錢,甚至於貼錢。


    加上廣告。


    就不一樣了。


    秦淮河的渠道能力也太強了,短短一兩個月,秦淮河自身的渠道就將那些雜誌販賣至江南各省各府縣繁鬧之地了。


    嘖嘖!


    那些女子……不能小瞧。


    尤其秦淮河那些年歲相仿芸娘的女子,論起來,當年她們也是秦淮河的風流之人。


    人脈、渠道……沒的說。


    再加上共贏的利潤。


    營生那般鋪開還真是……快。


    青蓮!


    占了《秦淮日報》、《秦淮雜誌》的二成好處,李素素等一些秦淮名妓聯手占據兩成好處。


    剩餘六成……落在秦淮河那些青樓畫舫了。


    自己!


    作為秦淮報刊雜誌的特別邀約畫師,一個月百兩銀子好處,嘖嘖……,銀子再小也是肉。


    百兩銀子!


    每個月自己在城中的吃食銀子有了。


    李素素當初所言,因一些事情,不僅沒有進項,還要拿出銀子,多有鬧心。


    如今有報刊雜誌的好處。


    直接解決了。


    畫師!


    工作很簡單。


    就是隨意書畫一些美人圖,外加替秦淮河以及外來青樓畫舫的女子畫像為用。


    至於收費,都是秦淮河那裏洽談。


    自己有空的時候會畫。


    沒有空閑,則是青蓮直接代筆。


    銀子,則是讓青蓮代為處理,落於秦淮河的一些公益事情上。


    青蓮如今的畫道,……不得不承認,青蓮在藝術一道上……天資聰穎,貌似……都追上自己了。


    甚至於在一些地方還有自己的獨到理解。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當年,自己學畫……不止半年吧。


    青蓮!


    得!


    似乎……自己現在可以感覺到別人看自己的心態了。


    美人圖!


    這個自己擅長!


    筆鋒勾勒,麵前的雪浪紙上……便是出現一位美人的輪廓身影,還是別有渠道的。


    至於晴雯小丫頭所言。


    不磨牙了?


    自己帶回來的東西更好吃一些?


    會不會是小丫頭現在有些餓了?


    還是說體會到烤鴨裏有少爺的愛心了?


    掃了小丫頭一眼,繼續落筆美人圖。


    林姑娘。


    林黛玉!


    因林如海的緣故,小姑娘現在還在揚州。


    林如海。


    去歲因鹽務之事,一直在處理那些事情的影響,正月以來,鹽務的事情大體恢複正常。


    五月份!


    京城那裏派來嶄新的鹽轉運使。


    新的巡鹽禦史還沒來,從金陵這裏的消息來看,大體七月份……那位新的巡鹽禦史會來。


    林如海!


    隻得繼續擔起巡鹽禦史的責任。


    昨兒!


    小姑娘的文書來了,也有提及林如海的事情,林如海正巡察鹽場,夏日裏……正是鹽場最繁忙的時候。


    也是為此。


    小姑娘得了空閑,知曉自己要前往武當山,也想要湊熱鬧前往,月底之時,會同林山一塊前來。


    下個月!


    新的巡鹽禦史前來,按照慣例……林如海要交接數日乃至於十天半個月。


    不知到時候自己回京城的時候,他是否交接完畢。


    也沒有什麽。


    六月以來,小姑娘的文書多有前來,多有說道回京的歡喜事情,尤其期待北上途中的一些府縣之地。


    準備好好逛一逛。


    嘖嘖。


    秦鍾沒意見。


    恩科會試是明年,時間……還是很充分的。


    一同前往武當山。


    從金陵這裏前往武當山,一千多裏的路程,輿圖而觀,一路上並無名勝大城。


    故而,準備速戰速決。


    前往武當山,所為之事也不複雜。


    應當順利。


    人去的太多,容易耽擱時間。


    “少爺,您……您……,我什麽時候貪吃了。”


    “……”


    “我就偶爾吃一點點而已。”


    “少爺,我和采月跟著你前往武當山?”


    “可……奶奶之前吩咐過的,讓我們好好伺候少爺的。”


    少爺的同窗?


    自己?


    貪吃的小丫頭?


    晴雯俏麵頓有羞紅,自己……自己什麽時候貪吃了,再說了……每一次少爺帶回來的東西不都是大家一塊吃。


    怎麽……怎麽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不好。


    不公平。


    少爺……壞。


    少爺太壞了。


    正要好好和少爺說道說道,又聽少爺說道另一件事,又為驚詫,少爺……前往武當山……輕車簡從?


    不太好吧。


    武當山很遠的,一千多裏呢。


    雖有自己和采月在,終究……采星她們一塊前往,能夠將少爺伺候的更好。


    “少爺!”


    采星亦是近前一步。


    “若非林妹妹也要前往,我帶著多福他們前往就足夠了。”


    “武當山在金陵以西之地,沿途……水陸不顯,多是陸路,人太多,行程有拖。”


    “讓晴雯你們兩個前往,則是因你們和林妹妹相熟一些,我……並無大礙。”


    秦鍾擺擺手。


    采星她們的心意自己知道。


    照顧自己?


    有她們在身邊,許多事情的確會麵麵俱到。


    然……前往武當山,所為之事並不大,沒必要前往很多人。


    “這……,好吧。”


    晴雯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卻……說不上來太多。


    “少爺,那……我和香菱她們先將一些東西收拾好。”


    采星點點頭。


    少爺之意,的確輕車簡從。


    有多福他們在,少爺的安全可放心,采月和晴雯兩個也能夠伺候日常之事。


    “除了實驗室那裏,其餘之物你們先收拾著。”


    “從武當山歸來,金陵這裏……停留不會超過三五日!”


    半年多的時間, 自己這個小院裏……東西還真不少,記得當初沒有那麽多東西。


    現在。


    單單上房之地,都滿滿當當的。


    再加上院中、府中其它一些地方的東西。


    這麽多的?


    平日裏不覺得,現在一想……許多東西還真不少。


    若可帶走,就帶走,樓船極大,足可承載。


    “少爺,您說咱們八月十五之前,可以到京城嗎?”


    五兒捧茶近前,想著一些事情,默算著時間。


    “八月十五!”


    “不好說,若是一路北上不停留,八月十五之前不難。”


    “沿途停留……耗時就長了。”


    “想家了?”


    “待回京之後,日日都是八月十五中秋節!”


    八月十五!


    中秋節!


    團圓節!


    姐姐!


    二姐她們!


    小郡主她們!


    小王爺她們!


    ……


    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麽樣了。


    放下手中的畫筆,從五兒手中接過茶水,月中姐姐來的一份文書中……讓自己早早回京。


    想自己了?


    感此,不由一笑。


    輕嗅著茶香,似是格外馥鬱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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