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開口,同時行動。


    周晚身邊清風環繞,無聲中直奔那趁亂逃走大人而去。


    章若愚大手一揮,身旁升起一塊似紙非紙似布非布的繡滿河山的畫卷,隨著那磅礴元力的指揮,直奔那斷臂之人而去。


    那二人一人往南一人往北,根本沒管自家公子死活。


    別人的命,哪有自己的重要。


    化身成風的周晚飛向南方,淩空而過的畫卷飛向北方。


    隻過短短片刻,周晚便追上了那逃命之人。


    體內元力運轉,通明境界實力直接爆發,比試比高上的沈寧還要快出許多的速度帶著殘影,開始纏住那逃命之人。


    那人在開始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速度與這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自己也算見多識廣之輩,可從沒聽說過通明境界能有如此的速度啊。


    而周晚有的,不僅僅是速度。


    在與這人纏鬥之時,雙手骨縫之間,各出現了三根利爪。


    利爪長約三寸,青白相間,前端尖銳,中端帶刃,那萬物可破的氣息直接往外散去。


    利爪根本不需要劃過那人身體,隻憑借著延伸出的虛幻爪痕便能輕鬆將那人身體劃破。


    這鋒銳的利爪在那誇張的速度配合下,攻擊力成倍增加。


    這爪子,與一不小心毀了那公子命根子的小獸爪子有著八分相似,正是落北原那隻歸墟清風獸帶來的。


    周晚的手因為救那小獸被青霜切去了一半,而那清風獸在臨死之前把自己的利爪生生折斷,插進了周晚手掌上的斷口中,憑借著妖獸一族神通,將周晚的手掌重新續上。


    這舉動不光幫周晚雙手恢複,還給了他一件不弱於神兵的武器。


    現在的周晚,真的已經不是當時的周晚了。


    幾個呼吸過後,這南逃之人,手筋腳筋已經被周晚盡數挑斷,胸口又挨了重重一拳,體內元力渙散,沒個幾個月的時間根本恢複不過來。


    周晚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嘟囔了句小爺原本想仗劍走天涯,沒想到成了仗爪走天涯了。


    說著,提著那人領口,踏著無盡花海往回趕去。


    就在周晚提著人回來的時候,章若愚也把人抓了回來,而章若愚抓人的辦法,更簡單。


    就在那斷臂之人逃跑之時,那繡著河山的畫卷直接飛了出去,與那斷臂之人的距離瞬間便被抹去。


    當畫卷飛到那人頭頂之時,站在原地的章若愚手指一點,那畫卷中的一座假山亮了一下,隨後,從畫卷中飛了出來,巴掌大小的假山直接砸在了那斷臂之人後背。


    小山雖小,但重量大的出奇,至於多重,沒人清楚,反正那斷臂之人在小山砸在後背的一瞬間立時口吐鮮血,整個人被壓在了地麵之上,再也動彈不得。


    斷臂加上砸傷,隻怕沒有幾個月,也不能好。


    假山在落下之後又是一亮,飛回了圖中,融入了山水間,消失不見。


    不是不見了,而是這畫卷中山河太多,這小山實在是不起眼。


    假山入畫,畫卷在章若愚淩空控製之下,在那人身上纏了一圈,帶著人飛了回來。


    周晚手中的人,與畫卷中的人,同時被丟在了地上。


    這一局,又是難分勝負。


    章若愚瞧見,爽朗一笑,開口說道:


    “兄弟,好身手。”


    方才去買酒之時,周晚所展現出的速度就讓章若愚佩服不已,那身法真當是天下數一數二的輕身功夫。


    而那有種無堅不摧之意的青白利爪在這速度的配合下,更是如虎添翼。


    相同境界之下,竟將那人打得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周晚同樣開口:


    “兄弟,你也不差啊,你這畫卷我連聽都沒聽過,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周晚方才在戰鬥之時匆匆瞥了眼章若愚這邊,那畫卷雖隻看了模糊一眼,不過也能看出那東西的不尋常。


    而且讓周晚吃驚的是,這章若愚方才與自己去城中買酒之時比拚速度一點兒都不落下風,而他那戰鬥時表現出的東西,都在說著他不擅長速度。


    不擅長速度確定與自己比的不分上下,雖然自己沒有全力施展,但也用了七八分力,速度上已經很誇張了。


    章若愚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與自己持平,隻能有一個解釋。


    他的境界,絕對在自己之上,而且這差距應該不小。


    可能他也像龍桃那般,跑不過,但打得過。


    就是不知自己那兩位好兄弟能不能打得過這已經拜了把子的兄弟。


    劍十一應該不行,易年,不清楚。


    不過這二人對對方的稱讚,都是發自內心的。


    伸手點了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兩人穴道,瞧見河對岸那名凡間武者正慢慢的往後挪著,準備趁亂逃走。


    周晚手一揮,小獸瞧見,四肢一瞪,黑色閃電直接越過了河。


    清風獸雖然還小,但實力卻很誇張,畢竟那內丹是它與周晚一起吸收的。


    能一爪子讓那公子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失去命根子,抓了普通人,問題不大。


    片刻後,小獸趕著那人回到了河邊。


    那仆人瞧見逃生無望,連滾帶爬的過了河,直接跪在了周晚與章若愚身前,不停的磕著,頭鼻涕眼淚混著額頭鮮血一起往下流著,嘴裏哭喊道:


    “二位大俠,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不能死啊都是他,我死了他們怎麽辦啊。”


    說著,指著已經被章若愚從河中撈上來的那公子繼續開口:


    “都是他,是他逼我的,說我對這錦官城熟悉,要是不給他找女人,他就殺我全家,我一個普通人,哪裏敢得罪他們這樣的修行之人啊,小的對天發誓,他糟蹋的那些女人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全是他,他不僅糟蹋那些女子,事後還全部殺掉,說省著麻煩,大俠,我真的是被逼的,饒了我吧…”


    說著,又開始不停的磕著頭,一刻都不敢停。


    周晚聽見,白了那人一眼。


    這種人,周小爺見多了,為了活命,嘴裏一句實話都不會有的。


    就連這求饒的話,都是千篇一律。


    不是家中有老小,就是被逼的,再沒別的理由了。


    懶得理這人,目光看向了那公子哥。


    章若愚伸手試了下鼻息,開口說道:


    “還活著,應該是疼暈過去了。”


    周晚聽見,開口說道:


    “弄醒他。”


    章若愚那大手托著這公子下巴,使勁掐了下人中。


    公子吃痛,眉頭皺了起來,隨後,有些模糊的雙眼慢慢睜開,隨著意識回歸,那下身的疼痛立馬傳了上來,張口就要叫喊。


    周晚直接抽出了青霜橫在了那人喉前,壓著聲音開口說道:


    “你若是敢叫喊,小爺立馬送你去見閻王,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聽見沒?”


    疼痛能讓人昏迷,也能讓人清醒,那公子現在顯然是後者。


    咬著牙忍著下體傳來的疼痛,點著頭。


    “你們幾個來是為了太初古境?”


    “是。”


    “哪個門派的?”


    那公子聽見,遲疑了一下。


    若是把自家底子露了出去,隻怕會招來滅門之禍。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完全有能力滅了自己宗門。


    不是怕這二人上門,也不是為門派安危考慮,而是怕他們提前有應對,沒了宗門,爹爹救不下自己啊。


    那公子遲疑,周晚手中的劍可不遲疑,直接往前一送,一條紅線留在了脖子上。


    “你再敢遲疑,小爺的劍可就要不聽話了,說,哪個門派?”


    “烈刀門。”


    周晚一聽,眉頭皺了下。


    周小爺也算見多識廣,更是個修行之人,對大多數修行門派都有了解,但這烈刀門卻沒聽說過。


    抬眼往章若愚臉上看了下,瞧見這魁梧漢子也是一臉茫然,頓時便覺得是這公子哥隨意編了個名字騙自己。


    不過周晚可真錯怪這公子哥了。


    章若愚茫然,是因為他成為修行之人的時間太短,又同易年一樣,常年呆在青山,根本不知道世間修行門派幾何。


    而且章若愚很不愛看書,易年能一看一整天,他能一看睡一天,所以對這外麵的世界是真的不了解。


    那公子哥瞧見二人的疑惑後,強忍著疼痛,開口說道:


    “二位大人,我說得都是真的,門裏弄了三個名額,我真的是來參加太初古境的,我懷中就有入境玉符,上麵寫著門派,我願意把這好不容易弄來的玉符送與二位,隻求能饒小的一命,二位如此高超境界,定會在太初古境中大有作為,如有假話,天打雷劈。”


    周晚一聽,嘴角不自然的起了一絲笑意,心裏暗歎:


    “正打瞌睡呢,枕頭來了。”


    自打猜到龍桃說的那機緣是太初古境之後,周晚便打起了入境的主意。


    不過這等寶地不可能沒有進入的門檻,也一定會被各個修行大派把關,正愁怎麽混進去呢,這辦法自己來了。


    伸手在那公子懷中摸了摸,果然有三枚玉符。


    玉符內裏中空,但裏麵氣息流轉,想必就是那入場的資格。


    上麵也刻了三個小字,確實是烈刀門。


    周晚拿著玉符,對著那公子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你糊塗啊,你死了,這玉符也是我的。”


    那公子一聽,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一分,嚇的。


    不過這驚嚇隻持續了一瞬間。


    因為死人,不會再有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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