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看著女子動作,瞧見了手腕上被勒出的幾道血痕,袖口上還沾了些血,開口喊道:


    “姑娘稍等。”


    而那本要策馬而去的女子在聽見易年的話後,竟真的停了下來,一雙大眼睛看向易年,仿佛是在說有事嗎?


    易年瞧見人真的等在那裏,把手伸進了懷中摸索起來。


    出來的時候,那一直不怎麽離身的大竹簍放在了後山沒有背著。


    用劍十一的話來說,跌麵兒。


    那大竹簍雖然能裝,易年的手藝也不錯,但有些東西做的再好看,也像劍十一說的那樣,掉價。


    為了端住聖山的麵子,就這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周小爺送的到現在僅剩的兩件兒。


    還好今天出手沒把衣服損壞,要不連個換洗的都沒了。


    不過不背竹簍,易年也會習慣性的帶點東西。


    從懷中摸了兩下,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揮手扔給了馬背上的女子,指了指自己的手,開口說道:


    “外用的,每天一次,最多三天便能好,方才實在是抱歉,姑娘慢走。”


    說著,抱拳行了個禮,轉身朝著已經看了半天熱鬧的聖山一行人走去。


    女子接下易年扔來的瓶子,最後看了眼易年背影,右手輕拽韁繩,胯下用力,駿馬奔跑了起來。


    與那前來接應的鳳羽軍團匯合之後搖了搖頭,指了指錦官城的方向,紅流於花海中再次奔馳。


    聖山的一行人剛才遠遠的看著熱鬧,根本沒有出手的打算。


    能打的聖山劍峰長老連反抗能力都沒有的易年,如果連個凡間的百人軍隊都擺不平,那也配不上小師叔的身份了。


    而且易年為人隨和,與劍十一木凡藍如水的關係自不用說,這段時間下來,與另外幾人相處的也很融洽。


    所以大家雖是嘴上叫著小師叔,但都把易年當成同輩相處。


    另外幾人年紀大點兒,但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他們年輕的很。


    都是年輕人,這關係自然也是不錯。


    就連當初直接上場就要挑戰易年的許一川,現在對易年也沒有什麽怨恨之意。


    易年的實力,那天拒絕自己,是真的把自己的麵子留下了。


    八人一獸看著易年回來,問著易年怎麽樣。


    易年搖著頭說著沒事。


    旁邊的劍十一瞧見,開口問道:


    “小師叔,你剛才在想什麽呢那麽入神,說話都聽不見,要是不喊,估計你都被那馬踩死了。”


    劍十一的話有些誇大的成分,易年通明境界要真被一匹馬給踩死了,那就丟人了,不過這事兒也不可能發生。


    抬手拍了下小胖子的肚子,開口說道:


    “被踩就把你扔身上,再重的馬也踩不壞。”


    眾人聽著,哈哈一笑。


    劍十一揉了揉肚子,也跟著笑了下,開口問道:


    “小師叔,他們什麽人啊,我看著他們可不像普通人。”


    易年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當然不是普通人,這是南昭的軍隊。”


    劍十一開口說道:


    “我知道,我是說他們不是普通人,哎呀,不是那個意思,他們不是人,呸,不是…哎呀!”


    易年能感覺出他們不是普通人,聖山這些弟子當然也能感覺到。


    劍十一那不知是嘴不靈還是腦子不靈的毛病又犯了,這好笑樣子,比易年方才要拉著劍十一墊背的玩笑要好笑的多,反正另外幾人全都被逗笑了。


    易年知道小胖子什麽意思,也沒繼續笑話小胖子,開口說道:


    “他們確實不是普通人,都是修行之人,不過境界都不高,隻有幾個四象,剩下的大多是初識與凝神,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南昭鳳羽營”


    劍十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我就說嘛,那箭的威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發出來的,不過小師叔,鳳羽營是什麽?”


    易年聽見,笑了笑,開口說道:


    “是南昭的一支軍隊,而且修行之人占了不少,你大哥說過,能與常年遊曆在落北原上的逆戟軍相比的,也就是南昭鳳羽營了。”


    劍十一眼睛瞪了一下,開口說道:


    “他們可全是修行之人啊。”


    說著,指著馬上就要消失在地平線上的紅流。


    易年開口回道:


    “逆戟軍有三千之數,南昭雖然比北祁小了點兒,但也小不了多少,估計這鳳羽營的人數應該與逆戟軍差不多,也要有個幾千人,出來百十來個修行之人也不奇怪,你還真以為整個鳳羽營裏麵全是修行之人啊。”


    當初聽見逆戟軍裏麵有一半的修行之人,易年都十分吃驚,要是這鳳羽營全是修行之人,爭這天下第一的軍隊,也就沒逆戟軍什麽事兒了。


    劍十一聽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看向易年,開口問道:


    “小師叔,你說我大哥有沒有可能加入逆戟軍?”


    這個問題易年還真沒想過,周晚與龍桃在落北原上遊曆,還真的有可能碰見逆戟軍,不過以易年那天的所見和周晚的講述,這逆戟軍確實有點兒不適合周晚。


    估計遇見了,有周信那麽層關係,再加上確實敬佩逆戟軍,想加入也正常。


    不過以周晚那性子,逆戟軍收不收他還是個問題。


    搖了搖頭,說著不清楚。


    劍十一聽著,歎了口氣,開口問道:


    “小師叔,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在落北原上過的怎麽樣?”


    這哥倆的關係,不隻是酒肉朋友那麽簡單。


    當初劍十一可是要帶著周晚去聖山的,而且劍十一既然敢說,就一定能把周晚帶去聖山拜師。


    如果以周晚的資質來說,這輩子想加入聖山是沒什麽指望了。


    易年聽見劍十一的問題,開口說道:


    “想他了?”


    劍十一點了點頭。


    易年笑了笑,開口說道:


    “等太初古境事了,我要回趟青山,然後會去趟落北原,你要是沒事,和我一起去也行,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你大哥。”


    劍十一一聽易年要帶自己去落北原找周晚,頓時喜上眉梢,方才還有些低落的情緒立馬高漲了起來,開口問道:


    “真的?”


    易年看著小胖子,不知他這歡喜是能見到他大哥產生的還是因為能逃離他師父的“魔爪”而來的。


    點了點頭,說著真的。


    看向旁邊幾人,開口說道:


    “方才不好意思啊,想起了些事情耽擱了大夥時間,咱們這便啟程吧,錦官城很近了,估計天黑也就到了。”


    鳳羽營出現在此處,明顯是奔著錦官城去的,能讓這南昭最強的軍隊出動,想必城裏的麻煩事應該很多。


    城裏多,城外估計也不會少到哪裏去,早些趕到便早些心安。


    畢竟易年還是名義上的領隊,要是這聖山前來參加太初古境的隊伍中途出了什麽麻煩,那就不好了。


    特別是之前被西嶺伏擊過一次,易年這次出門更加小心,在劍十一家喝酒都沒敢喝醉。


    幾人點頭,走在了前麵。


    易年剛要跟上,發現一路十分聽話的覓影站在原地沒走,而是望著鳳羽營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易年走過去,蹲在覓影身前,擋住了小女孩的視線,開口問道:


    “想騎馬了?”


    身為覓影最好的夥伴馬兒的這次沒有跟來。


    覓影聽見易年的話,點了點頭。


    易年開口說道:


    “想騎的話等進城我給你買一匹。”


    說著,指了指鳳羽營消失的方向,繼續說道:


    “不過那些可不能搶,那是人家的,聽懂了嗎?”


    覓影再次點頭,易年笑了笑,聽話就好。


    牽著覓影的手追著前麵幾人,向著錦官城走去。


    天黑時,一行人到了錦官城下。


    門口沒有守衛盤查,幾人直接進了城。


    進城之後,易年便被這清雅小城吸引去了全部目光。


    錦官城滿是江南特色建築與裝飾,與北祁各州的城池風格完全不同。


    易年這是第一次見南方城池什麽樣子,好奇的多看兩眼也很正常。


    而劍十一和易年差不多,也被吸引走了目光。


    不過吸引劍十一目光的,全是江南的各色小吃。


    一路走一路買,一路看一路吃,忙的都沒時間同旁人說話了。


    不過劍十一還算懂事,買什麽都會分給覓影一份兒。


    兩個小家夥吃著,幾人後麵跟著,反正已經進了城,也沒太著急,一行人就這麽逛著夜晚依舊熱鬧無比的錦官城。


    左拐右拐之下,離著宋令關所住客棧越來越遠,直接逛到了城邊,易年看了看天色,拉著還沒吃夠的劍十一,說著不早了,明天再逛吧,先去與宋峰主匯合。


    就在拉著劍十一的時候,熱鬧的大街上,兩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易年的耳朵裏。


    “大哥,喝啊,你養魚呢?”


    “你才養魚,這是你的碗,呃…”


    一個酒嗝。


    盡管是在城邊,但街上聲音依舊嘈雜,而且那兩個聲音的主人明顯是喝大了,舌頭已經打了結,聽的不清楚。


    想要再聽,已經沒有了聲音,許是喝多睡了過去。


    易年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可能是之前想起了兩人,這時候出現了幻聽。


    他倆可能在任何地方,但不會在這裏。


    劍十一問著易年怎麽了,易年回著沒什麽,先去客棧吧。


    幾人路過錦官城角落一間大門緊鎖的客棧,直接朝著宋令關所在的客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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