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吧…”


    七夏輕輕說著。


    易年聽著,眼中閃過一絲急切,開口道:


    “什麽意思,你不讓我跟著你了?”


    瞧見易年的反應,七夏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是,隻是希望你不要被我拖累著,想打開封印太難,即使湊齊了五行聖物,還有聖山要麵對,或許我們兩個這輩子都做不到,我可以耗在封印上,但你不用…”


    聽見七夏的解釋,易年鬆了口氣,開口道:


    “不衝突,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麽事?”


    易年指了指懷中的聚魂引,開口道:


    “南巫天火在南嶼,山河圖在聖山,現在不在,但以前在,而小乘山又是無骨舍利最可能存在的地方,那剩下的兩種,是不是?”


    “在北麵?”


    聖山在東,南嶼在南,小乘山在西。


    沒等易年說完,七夏的眼神一亮,搶先開了口。


    易年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確定,咱們現在都不知道另外兩個東西是什麽,但通過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你說的在北麵是有可能的,不過也可能隻是巧合,但不管怎麽樣,總要找下去,普通人沒有遊曆大陸的機會,咱們兩個可是有大把的時間與精力,若是遇見不平之事,那便管上一管,我答應你遵從內心的選擇,但我現在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我隻知道要將元氏一族救出來,別的我暫時想不到,或許隻有異人一族能讓我上上心吧,他們藏在暗處,始終是個隱患,不過這兩件事不衝突,如果異人一族真的想搞風搞雨,把元氏一族從封印中解救出來也是他們最應該做的事兒…”


    “你要與他們合作?”


    七夏問著,神情微變。


    沒等易年開口,繼續道:


    “我當初救七王隻是為了展示誠意,但絕沒真心要與他們合作,隻是他們手裏有我需要的東西,一旦得手,便不會再與他們有瓜葛,背信棄義也好,忘恩負義也罷,隨他們怎麽想,若是事發,便由我一人扛著,我無所謂,但我不希望你牽扯其中…”


    “這麽關心我?”


    易年一笑,開口問著。”


    七夏俏臉一緊,開口道:


    “說正事兒呢…”


    易年又是一笑,開口道:


    “放心吧,我沒想與他們合作,我是說如果他們與我們的目的一致,那我們很可能會在之後總碰見他們,見得到的異人不可怕,藏在暗處的他們才可怕,我一邊找五行聖物,一邊還能收拾異人一族,這不是挺好嗎…”


    說著,看著不知何時湊到自己對麵的七夏,十分自然的伸手握住了七夏的小手,開口道:


    “你放心,我與異人一族的恩怨絕不會牽扯到元氏一族,如果真如我分析的那樣,他們也想讓元氏一族出來,咱們就一邊借著異人一族的力量打開封印,一邊暗中收拾他們,等封印打開的時候就全力對付他們,如果我分析錯了,咱們就先安心考慮封印的事情,怎麽樣?”


    七夏聽著,絕美小臉多了絲笑意,開口道:


    “怎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咱們兩個好不是人呢?”


    易年嘿嘿一笑,開口道:


    “不是人就不是人吧,反正異人一族欠我的,當初在古境裏麵差點兒被他們陰死,就當收收利息了,再說了,南行一前輩都要用假死引他們入局,所以君子之法對他們沒用,我師父從沒要求我做個好人,非常事當以非常手段,反正我心裏沒什麽負擔…”


    “我也沒有…”


    七夏話音落下,兩張臉上同時升起笑容。


    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像兩隻小狐狸在密謀。


    看見七夏臉上的笑容,易年忽然覺著心都要化開了。


    有多久沒見七夏這般笑過了?


    忘了…


    二人正笑著的時候,七夏感覺小手異常溫熱,目光逐漸下移,瞧見自己的手正被易年抓著。


    他什麽時候過來的?


    怎麽自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不可能啊?


    自己怎麽對他一點兒防備心都沒了?


    腦海中不停起著各種念頭,想著種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把手收回去。


    瞧見七夏的神色變化,易年也才注意到自己正握著七夏的小手。


    至於什麽時候握住的,一點兒印象沒有。


    本能的往後一退,鬆開了七夏的手。


    現在的七夏陰晴不定,自己身上還帶著水汽的衣服就是證明。


    一個不好,估計又要把自己扔湖裏去了。


    雖然不知到底與七夏誰強誰弱,但總歸不好還手。


    也不忍心…


    一邊退一邊開口道:


    “呃…那個…這事兒就這麽定了…那個…呃…我去泡茶…”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方才那利索的嘴皮子不知怎麽竟僵了起來。


    看著不停往後退的易年,手裏的溫熱不再,不知怎地,竟生出了一絲失落。


    七夏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這不知從哪升起的感覺。


    不過在看見易年那好笑樣子之後,嘴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住,銀鈴般的笑聲傳進了易年耳中。


    那如同銀鈴般的笑聲仿佛天籟之音,像夏日裏的微風,輕輕拂過麵龐,帶來一絲涼爽,又似冬日裏的暖陽,溫暖而柔和,驅散了寒冷與陰霾。


    一時間,易年也不知怎麽形容,以前的書都白看了,隻能傻嗬嗬開口道:


    “你笑起來真好看…”


    七夏看著一副癡傻模樣的易年,開口道:


    “平時很醜嗎?”


    這話,易年感覺自己聽過。


    或許是在醫館觀星賞月時,或許是夜遊棲霞山時,或許是依偎在淨竹寺時,或許…


    具體在哪,易年忘了。


    但火光後的七夏,似乎有了從前的影子。


    七夏,還是七夏。


    或許少年不知道,那份清冷,能融化一次便能融化第二次…


    看著七夏,開口道:


    “當然不,平時也好看,就是笑起來更好看,呃…也不是,怎麽都好看…”


    看著方才精明無比,現在卻變得傻乎乎的易年,七夏也不知怎地,笑容更甚。


    或許少女也不知道,想著解開少年心結的時候,卻把自己的心解開了。


    就在二人相視而笑時,一股焦糊味道飄了出來。


    七夏伸手指了指火堆,開口道:


    “你要是再繼續傻笑,衣服就該燒沒了…”


    聽見七夏提醒,易年這才瞧見衣服下擺已經被火堆烤了起來,小火苗不停往上竄著。


    伸手一拉,直接跳進了湖裏。


    火苗熄滅,拖著濕漉漉的褲子上了岸。


    看著笑意盈盈的七夏,隻覺著尷尬無比。


    或許是看出了易年的尷尬,七夏又指了指火堆,開口道:


    “不是要泡茶嗎?”


    “哦,差點兒忘了,這就去…”


    說著,麻利跑到火堆旁忙了起來。


    沒過多大功夫,茶煙起了。


    端給七夏一杯,二人並排坐在火堆前,看著黑漆漆的湖麵,誰也沒喝茶的心思。


    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但易年很喜歡。


    失而複得,不是每個人都能經曆的。


    這種歡喜,勝過人間無數。


    沒有說話,沒有依偎,隻有靜靜坐著,互相聽著那熟悉的呼吸與心跳。


    不知看了多久,二人手裏的茶都涼了。


    易年轉頭看向七夏,開口道:


    “問你個事兒…”


    “說…”


    “你說過兩次,異人一族手裏有你需要的東西,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七夏沒有隱瞞,開口道:


    “其實也不是東西,而是一個方法…”


    “什麽方法?”


    “能讓沾惹幽泉戾氣的普通人活下去的方法?”


    “哦?”


    易年聽著,沒想到竟是這個。


    七夏放下茶杯,轉頭看向易年,繼續道:


    “我族與幽泉鬥了萬年,很多人早已被戾氣侵襲,能修行還好,通過秘法能抵抗幽泉戾氣,我以前體內也有戾氣,但不知怎地忽然沒了,能修行能抵抗,可普通人卻不行,隻要被戾氣侵襲,無論是遺傳也好還是後天也罷,身體都會越來越虛弱,幾乎活不過二十歲,更有甚者,出生便會夭折,長此下去,不等封印解除,估計就會被這戾氣害的走到滅族地步了…”


    七夏說著,心思低落了許多。


    聽見七夏解釋,易年開口道:


    “異人一族有辦法?”


    “嗯…”


    七夏點點頭,開口道:


    “異人一族也不全是修行之人,同是幽泉戾氣侵襲,但卻沒有這個困擾,我與他們合作,就是要弄清楚他們是怎麽讓普通人活下來的,不過他們的嘴太嚴,接觸過兩次,都沒問出什麽有用東西,看看以後能不能吧…”


    說著,頭慢慢低了下去。


    想從謹慎無比的異人一族嘴裏套話,確實太難了。


    不過易年聽後,嘴角卻起了笑意,別的事情自己可能沒有辦法,但幽泉戾氣不就是黑氣嗎,要知道,自己的青光可是專治黑氣。


    往七夏身邊湊了湊,開口道:


    “其實也不用非得從異人一族那裏打探,世上還有一個人能治…”


    聽見易年的話,七夏猛一抬頭,眼中滿是驚喜,開口道:


    “誰?等出了這裏我便去找…”


    易年嘿嘿一笑,慢慢起身,麵向七夏負手而立,頗有大俠風範。


    開口道:


    “不用找,因為那人正是你的夫君…”


    “你?”


    七夏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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