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大哥的功勞!咱早就跟他們說過,跟著大哥混準沒錯!”王敬鐸眉飛色舞的道。


    一想起自己在戰場上殺了韃子,王敬鐸恨不得立即飛到京城,讓自己的老爹老娘都知道,他已經不是那個連條長蟲都怕的膽小鬼了。


    其他人也都對未來充滿期待,更對張世康敬重有加,隻是眾人都問起孫大勝的事兒。


    若說功勞,或許他們所有人加一塊都沒這小子大,活捉了建奴的揚武大將軍嶽托,聽說是偽清皇帝的親侄子,之前還是個親王來著。


    孫大勝這麽大的功勞,卻聽說突然被張世康給關了禁閉,好像是因為瘟疫之類的事。


    “功勞少不了他的,這幾天你們好好養傷,莫要去尋他就是了。”張世康皺了下眉頭道。


    天花在現代雖然早已被消滅,但在這年月卻算得上一個不治之症,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三十。


    而且沒有特效藥,全靠身體的免疫力抵抗,倘若抵抗過去,日後也會對同等病毒免疫,倘若沒有,全家吃席。


    孫大勝畢竟跟那嶽托有十分近距離的接觸,感染的風險總是有的,如今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好在孫大勝並不孤單,有六個馬軍營士兵與他關在一起,張世康也知道孫大勝心裏委屈,便命人送去酒菜好生招待,孫大勝果然就再沒抱怨了。


    當天晚上,累了好幾日的京營將士終於睡了個好覺,大營內呼嚕聲震天響,張世康反倒睡不著了。


    到底是第一次統兵作戰,白天滿地的血腥場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子裏來回呈現。


    來這個世界也已經七個多月了,在此之前,張世康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莫說殺人,連條狗都沒殺過。


    可今天僅僅一天的血戰,就殺了上萬人,若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一將終成萬古枯,可他並沒想當那個將,他真的隻想安安生生的做個富家公子哥,奈何時代的洪流滾滾向前,誰都沒辦法獨善其身。


    第二天一大早,張世康就命令京營直奔趙縣,目的隻有一個,為盧象升討個公道。


    盧象升當然知道張世康去趙縣,肯定是去找高起潛興師問罪。


    在他的觀念裏,監軍太監可以直達天聽,即使是楊嗣昌也不敢對監軍太監不敬。


    他知道自己這次很難脫罪,並不想讓張世康趟這趟渾水,盧象升知道張世康或許有些依仗,可不論是楊嗣昌還是高起潛,哪個不是背後有天子作為依仗的?


    可他終究勸不過,張世康行事本就與常人不同,他這個人不喜歡記仇,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到了半下午的時候,京營兵抵達趙縣,由於昨日才來過,而且高起潛當著手下的麵禮遇有加,張世康帶著一隊親衛去高起潛府宅時,沒有被任何人阻攔。


    張世康沒有絲毫的耽擱,尋了個府上的下人問清楚高起潛在哪後,立即趕了過去。


    他才一走到高起潛所在的院落,便聽到房子裏傳來女子的哀嚎聲,這讓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太監雖然沒辦法行房事,但卻依舊對那些事感興趣,尤其是那些有權有勢又有錢的大太監。


    他們利用手裏的權力在外頭照樣妻妾成群,而且這些人由於心理缺陷,為了滿足自己的欲念,總喜歡以折磨女子為樂。


    “張提督為何沒有通報便來這裏,可是有什麽急事嗎?”


    值守在門口的高起潛親衛麵色不善的道,他當然也認識張世康,雖然覺得對方很是無禮,但畢竟他不是高起潛,隻敢大聲詢問,順便也是讓屋子裏的高起潛知曉。


    “你問不著,叫高起潛出來。”張世康對那親衛理都不理。


    片刻之後,高起潛一邊穿戴著衣衫一邊打開門,透過門縫張世康隱約看到屋子裏有兩個年輕女子,渾身都是傷痕。


    “咱家一大早就聽說張大人打了個大勝仗,想來皇爺若知曉,也定然龍顏大悅,咱家恭喜張大人了!”


    雖然對張世康的突然造訪很是意外,但高起潛還是那麽的熱情。


    隻是看到盧象升也跟在張世康身後時,臉上略微閃過一絲不快。


    “我打勝仗,跟你可沒半文錢關係,本提督都沒這麽高興,你說你高興個什麽勁?”


    張世康最討厭虛偽的套近乎,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麽聊齋。


    他更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


    “張提督,可是咱家哪裏對不住你了?


    若是如此,咱家就向你賠個不是,都是為皇爺辦事的,何至於此呀?”


    高起潛被張世康的話搞的愣了一下,他平日裏與朝中的官員打交道多了,說話更喜歡看破不說破,都是點到為止。


    “我問你,盧大人與建奴血戰時,曾多次向你發求援信,你何以要騙我說從未收到過?”


    張世康說這話時,眼睛冷冷的盯著高起潛,倘若不是要走個流程,他甚至都懶得說這些。


    “張提督這是什麽話,咱家聽的是楊閣部的軍令,沒有得到軍令,又如何能隨意調兵?”


    高起潛大抵上看出來張世康就不是帶著善意來的,所以很幹脆的收起了笑意。


    看到盧象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先前的謊言被戳破了,不過他也沒太當回事兒,而是將楊嗣昌當作了擋箭牌。


    意思是,不是我不想救,實在是沒得到軍令,不敢擅自動兵。


    “你們真是膽大包天!拿著個軍令就敢如此草菅人命,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們了嗎?”


    聽那高起潛的意思,那些送求援信的將士估計也都被這人秘密處決了,否則就都是隱患。


    這幾乎就是明著耍無賴了。


    張世康氣壞了,戰場上局勢萬變,為將者本來就該根據形勢做出判斷,卻拿出軍令來當借口,這明明就是不講理了。


    在此之前,向來都是張世康不講理,如今這高起潛卻敢拿他的劇本。


    簡直是倒反天罡!


    “張提督倒是個熱心腸,不過聽咱家一句勸,剛不能久,容易折呢!”


    高起潛陰沉著臉,似乎是在提醒,但更像是在威脅。


    最好少管閑事,到時即便是英國公也不見得能保住了你。


    張世康聞言都被氣笑了,高起潛讓他明白,人究竟可以無恥到什麽程度。


    天子在宮裏吃糠咽菜,你在外頭山珍海味,天子夜不能寐,你在外頭妻妾成群。


    人家血戰建奴盡忠報國,你在後頭挖空心思要搞死人家,事情敗露,又想要以勢壓人,勸他不要多管閑事。


    張世康一句話也不說了,他隻覺得怒氣值已經爆棚,他必須讓麵前這個人知道。


    代價是什麽!


    倉啷一聲——張世康抽出了腰間的天子劍。


    入你娘的,老子本想跟你講道理,是你先耍無賴的!


    “張世康,你要做什麽?你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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