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大夫咋地了?”吳文靜一臉吃驚的看向周彤。


    聽到周彤的話,吳勳微皺了下眉頭,“你爸在哪呢?”


    “我、我、我爸在家呢。”周彤抽抽泣泣的抹了把眼淚。


    聽到周彤說她爸在家,吳文靜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溫聲道:“小彤,周大夫既然在家,你怎麽說他出事兒了呢?他是不是病了哪裏不舒服啊?”


    周彤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不是。”


    “那他在家,你哭什麽啊?”吳勳無奈的輕歎了口氣。


    “我爸被人打了,家裏還讓人翻的亂七八糟的,太嚇人了...”


    話還沒說完,外麵陸陸續續進來十多個客人,進屋就有人喊餓,讓老板娘快點上包子。


    看著坐了好幾桌的顧客,吳勳又看了眼姐姐說道:“姐,你先忙吧,我陪她回去看看。”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他們人都走了。”


    周彤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這丫頭,不把話說完,嚇死人,那讓小弟陪你回去看看行麽?”


    周彤用力的點了點頭。


    “小弟你去幫忙收拾收拾,我先去忙了。”


    “走吧,去你家看看。”


    吳勳看了眼臉上還掛著淚花的周彤,率先走向店外。


    大海看著正向門外走去的兩人又看了眼端著包子路過身邊的田螺,賤兮兮的笑著說道:“哎呀,大弟又讓人拐走了,嘖嘖嘖。”


    聽到大海陰陽怪氣的話,田螺白了他一眼,“一天天就你話多,外麵都坐滿了還不去幹活。”


    “我當然看到了,可是我還看到有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一直在屋裏晃來晃去,哎呀,有點冷啊。”


    大海抖了抖肩,笑嘻嘻的鑽進了廚房。


    看著跟在吳勳身後出去的周彤,田螺隻是略看了一眼便繼續忙了起來。


    周彤像個受傷的小貓一聲不吭低著頭緊緊跟在吳勳身後。


    來到診所,看到屋內有幾個人正在幫周大夫收拾屋子,一邊收拾一邊跟周大夫說道:“老周啊,幹點啥不好,以後別玩了不行麽?”


    “姑娘大了,你也應該再找一個了,省得一天沒事兒幹。”


    “碰什麽你也別碰這玩意兒啊,你看看咱們這邊有多少家破人亡的。”


    “是啊,是啊......”


    幾個人正說著,周彤走了進來,看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周大夫,瞬間又紅了眼睛。


    看到周彤進來,幾個人紛紛說道:“老周啊,收拾差不多了,我們走了。”


    幾個人笑嗬嗬的跟著周彤點了點頭,周彤看著幾人道:“都中午了,留下吃頓飯吧。”


    大家紛紛搖了搖頭,客氣的走出了屋子。


    看著周大夫家這幾個鄰居,吳勳總覺得幾個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幾個人隻是淺淺跟吳勳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走到外麵,看了眼已經走進屋子的吳勳,幾個人小聲的議論起來。


    “這吳家老二怎麽來了?”


    “這小子現在混社會了,都離他遠點。”


    “聽說了,天天打架,腦袋上的疤疤就是別人砍的。”


    “他不會跟小彤整一塊去了吧?”


    “那都沒準,這回可夠老周喝一壺的了。”


    “走走走,別在這說了,再讓他們聽見......”


    幾個人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時不時還響起他們的笑聲。


    站在門口聽了個七七八八的吳勳,扭頭看著幾個人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


    愛嚼舌根子的人確實不少,沒想到他們把自己傳成了這麽個樣子,就算不是好人,也不能說自己是壞人吧。


    正當吳勳微微沉思的時候,周大夫走了過來,輕歎了口氣說道:“小吳啊,見笑了,你隨便坐吧,別客氣。”


    聽到周大夫的話,吳勳回過神來,看了看收拾好的屋子,他也沒客氣,坐在了離門口最近的病床上。


    “小彤,你去買點吃的吧,還沒做飯呢,抽屜裏還有點錢。”


    周大夫坐在了吳勳的對麵,抬頭看了眼周彤。


    “爸,你想吃啥啊?”


    “小吳,你想吃點啥?”周大夫很客氣的看向吳勳。


    “我隨便,啥都行。”


    “爸,要不我買點包子吧?”


    “別買包子了,小吳肯定天天吃,出胡同再往橋西那邊走,新開了家大眾飯店,買倆菜。”


    周大夫打發走了周彤後,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吳勳。


    看了眼走出去二三十米的周彤,吳勳轉身盯著周大夫問道:“叔啊,小彤走了,你有啥想說的說吧。”


    周大夫偷瞄了眼吳勳,咽了口唾沫,搓著手小聲說道:“那個,小吳,咱們也算是老鄰居了,那幾個老家夥說啥你別往心裏去,我知道你們哥仨現在挺厲害的,認識人也多,那個,那個...”


    周大夫磕磕巴巴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叔,客氣話不用說,我能來就是看看你這邊怎麽回事兒,能幫的我肯定幫你,不用不好意思,說說吧,咋回事兒?”


    吳勳說的很真誠,周大夫眨了眨眼,皺起眉頭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就是欠了他們點錢,沒按照說好的時間給,然後他們上午就來要錢來了,我現在手裏沒錢,所以他們就...唉...”


    周大夫攤開雙手,無奈的歎了口氣。


    “哪的人?”


    “就是那個東邊馮老大的人。”


    “那個賭場嗎?”


    “嗯。”周大夫點了點頭。


    “欠人多少錢?”


    “一萬。”


    “一萬?你玩兒多大的啊?”吳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老實巴交的男人。


    “那個、那個不是一天欠的。”


    “叔,你開診所的,你應該不差這些錢吧?”


    吳勳皺著眉頭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周大夫眼神渙散的四處亂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叔啊,說話啊,一會兒小彤回來了,你想讓她聽見啊?”


    “家裏的錢...了...”周大夫聲音極小的看了眼吳勳。


    “什麽?你大點聲,離你這麽近我都沒聽見。”


    周大夫聲音提高了些說道:“家裏的錢都輸沒了,定期存折都讓我取了。”


    “你是真不知道現在外麵啥樣啊,有多少人都吃不起飯了,你還在這揮霍呢,你可真有出息。”


    吳勳毫不客氣的說了幾句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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