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思考著從哪裏開始調查才好,但很快就發現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說,女鬼基本上沒有給我們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黑色轎車實在太多了,我們現在無異於大海撈針,要找到那輛車的難度可想而知。難道說我也要像女鬼一樣,每天都去那個案發現場等待嗎?這顯然不是一個可行的方法。此刻,我的思緒變得混亂不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著手。再看看趙叔,他似乎也不想過多地參與這件事。想來想去,我最終決定去問問胡明朗,看他是否有什麽好主意。


    我輕輕敲了敲胡明朗的房門,寂靜無聲,看來他還沒回來。我貼著門仔細聽了聽,屋裏確實沒有一絲動靜,無奈之下,我隻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看著房頂發呆。看樣子,我真得去案發地守株待兔了,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等等,我怎麽忘了他!我猛地一激靈,鯉魚打挺般坐了起來,抓起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徐誌宏的電話。這個時間打電話,確實有些唐突,正當我猶豫著是否要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徐誌宏那熟悉而溫暖的聲音,我有些歉意地開口:“這麽晚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如果打擾到你,我明天再聯係你。”


    我剛說完,徐誌宏爽朗的笑聲就從電話那頭傳來,他輕鬆地說道:“沒事,我還沒休息。你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他的語氣輕鬆,仿佛我每次找他幫忙都是理所應當的,這讓我更加感到內疚,畢竟,我確實每次都是有事才想起他,確實有些過分。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向徐誌宏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在我全部講完後,他停頓了幾秒後說道“這件事確實有點難辦,已知的線索太少了,這樣吧,明天我去接你,陪你去案發地周圍看看,有沒有線索,或者有人聽到或者看到。”有了徐誌宏說的這些話,我心裏有底了不少。


    第二天,在徐誌宏的陪伴下,我們再次踏上了那片女鬼出事的地方。這裏偏僻而寂靜,仿佛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很難有行人經過。但在不遠處,我們發現了一個小房子,走近一看,原來是警衛室,裏麵有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員正在值班。


    徐誌宏的出現,就像是帶著一道通行證,他拿出證件,兩名警員雖然對這個部門略感陌生,但經過確認後,還是熱情地接待了我們。


    徐誌宏直接切入主題,詢問他們近期是否遇到過什麽怪事,或者一周前,是否有聽到過不同尋常的聲音。兩名警員在徐誌宏的引導下,開始回憶,其中一名警員突然臉色一變,他回憶起了一件他覺得古怪的事情。


    他說,這個警衛室的設立,是因為這裏曾經發生過凶殺拋屍案,因此,每天都有人在這裏24小時輪班。上周,他和一個同事值夜班,當時已經很晚了,大概是淩晨一點左右,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刹車聲,因為夜晚這裏一般都很安靜,這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對勁,以為是發生了車禍,於是他們立刻往聲音的方向跑去。但是,到了聲音的來源地,他們並沒有發現任何車禍的痕跡,周圍也沒有什麽異常,他們隻覺得那刹車聲異常突兀,於是就回了警衛室。除了這件事,他們沒有再遇到其他異常。


    然後,他補充道,最近這段時間,這段路出車禍的頻率異常高,他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現在,夜間值班的人數已經從兩個人增加到了四個人,晚上八點,他們就會來接班。


    徐誌宏和我互相看了眼,心裏都有數,這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線索了。我們倆從警衛室出來,準備開始尋找女鬼屍體,女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屍體在哪,記憶也是有所殘缺的,但這對我們來說,還真不是啥難題。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嘴裏念叨了幾句咒語,然後就把符紙扔了出去。符紙在空中轉了個彎,變成了一隻紙碟,就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樣,開始在前麵飛,我和徐誌宏就跟在後麵。


    本來找屍體沒有這麽容易,但因為女鬼現在被我收在了靈玉瓶裏,她的氣息就在瓶子裏,所以找她的屍骨,還真不是啥難事。


    我們跟隨著紙碟,它一直在向小路的深處飛去。這裏的小路看上去似乎很少有人涉足,草叢長得比人還高,足有一米多。樹木也變得茂密起來,小路逐漸走到了盡頭。而紙碟飛到這附近後,就一直盤旋著,不再往別的地方飛了。


    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明顯比其他地方矮了許多,仿佛被什麽重物壓過一般。我心中一喜,連忙叫來徐誌宏,告訴他我的發現。於是,我們決定朝著那個方向深入探索。


    當我們走近那片草叢時,果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些原本茂密的草變得稀疏矮小,地麵上的泥土也被翻動過,似乎有人在這裏挖掘過。我不禁想起之前的猜測,難道屍體就埋在這裏?我凝視著這片被翻動的泥土,眼睛穿透泥土,我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隱約間像是一個女子的輪廓。


    確認了位置後,徐誌宏立刻撥打了電話,請求專業人員前來處理這個情況。畢竟,這種事情需要專業人士來解決,而我絕對不會親自去挖掘屍體。如果讓我來做這件事,恐怕要挖到晚上才能完成。想到這裏,我不禁鬆了一口氣,等待著專業人員的到來。


    不久,專業人員趕到了現場。他們裝備齊全,迅速而專業地開始了挖掘工作。我和徐誌宏站在一旁,隨著挖掘的深入,泥土被一層層揭開。終於,專業人員發出了驚呼,我們看到了一個被泥土覆蓋的物體,那是一個人的輪廓。


    在專業人員的細致操作下,那具屍體終於從泥土的懷抱中被挖掘了出來。現場的氛圍瞬間凝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和悲傷。我看到那具屍體,心猛地一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屍體已經嚴重變形,根本無法辨認出原本的模樣,腦袋已經被壓得破碎,骨頭碎裂的痕跡清晰可見,顯然是被車輛碾壓所致。衣物破破爛爛,仿佛是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戰鬥,手臂、腿和其他部位都布滿了傷痕,每一道傷痕都在訴說著一個淒慘的故事。


    現場有人因為這慘不忍睹的景象而當場嘔吐,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悲痛和憤怒,這樣的慘狀,讓人無法接受。我無法再直視那具屍體,轉身走開,遠離了那個讓人觸目驚心的現場。


    我站在遠處,凝視著那片剛剛挖掘出屍體的地麵,心情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無法平靜。我腦海裏反複回放著昨晚趙叔的話,她所經曆的常人是想象不到的。現在,當我親眼看到這些傷痕,我幾乎能感受到那名女子在生前遭受的殘忍折磨,這種感覺如同一把無形的枷鎖,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緊握著拳頭,心中充滿了憤怒。我無法理解,為什麽世界上會有如此殘忍的事情發生,為什麽有人會如此對待另一個人。我發誓,我一定要找出真相,讓那個罪惡的人付出代價。


    徐誌宏看出了我的情緒不佳,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種安慰的語氣說:“別太難過了,我們會找出真相的。專業人員會做屍檢,也會做dna的比對,一旦有了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回去的路上,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和活力。我的心情沉重得像是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無法言語,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我如同一個沉默的悶葫蘆,一路上沒有說過一句話,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讓我感到無比的痛苦和困惑。


    徐誌宏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但他並沒有多嘴問些什麽,隻是默默地陪在我身邊,給予我一種無聲的支持與陪伴。我們就這樣一路走著,直到回到了店裏。


    徐誌宏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溫柔的語氣對我說:“別想太多了。”接著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語,試圖讓我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之後才離開。然而,我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難以自拔。


    趙叔一看我回來,臉色比鍋底還黑,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他問:\"找到屍體了?\"我點了點頭,也沒多說啥。趙叔看我這樣,就知道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就讓我上樓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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