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內的情景,卻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盡管我們剛剛在門前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但店內竟無人出來製止,更無人出來圍觀。我們走進飯店,發現裏麵的人們神色如常,各自享受著美食,談笑風生,仿佛外界的紛擾與他們無關。


    我環視四周,心中漸漸明白過來。這些顧客,顯然不是普通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散發著修行者的氣息。與外麵那群無知的暴徒相比,他們顯然有著更為高深的修為與智慧。


    吃飯間,趙叔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他與我和徐誌宏分享著他的觀察與推測:“剛才那些人,不過是開胃小菜。我估計,後麵可能有大魚在等著我們。吃完飯後,我們在附近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安頓下來,估計他們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你們倆,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我們默默地點了點頭,繼續享用著眼前的美食,內心卻已波瀾不驚。我心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煩躁,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告訴我,這趟歸途,或許不會像我最初想象的那般輕鬆。


    但究竟是什麽,讓這夥人對我們緊追不舍?是因為我們住在源光大酒店,他們誤以為我們是富有的目標?還是他們覬覦我們手中的某些東西?如果是前者,那或許還有解決的餘地;但如果是後者,事情就複雜多了。


    夜幕低垂,我們在一處隱蔽的角落裏安頓下來,準備迎接大魚的到來。沒過多久,一群人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領頭的,正是被徐誌宏教訓過的那名男子。他的臉上,掛著小人得誌的笑容,指著我們,言辭激烈,仿佛我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就是他們,是他們把我們打傷的,大海哥傷得那麽重,全都是他們幹的!”他的言辭中,添油加醋,甚至說我們嘲笑他們無能,挑釁他們背後的人,這番話,讓徐誌宏都不禁露出一絲笑意,顯然,他對這種小人嘴臉感到好笑。


    這群人,足足有二十來人,氣勢洶洶,顯然是為了報複而來。然而,徐誌宏的冷笑,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他們的頭上。他們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實力的差距,是無法用人數來彌補的。


    我環視四周,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人似乎與眾不同,他沉默寡言,但眼中閃爍著精光,顯然,他並非泛泛之輩,我能在他身上感受到能量,應該不是普通人。


    在一陣喧囂之後,那人走到領頭者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奇跡般地,那群人的步伐停了下來,原本氣勢洶洶的領頭者,此刻卻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滿是驚愕與憤怒,最終,他啐了一口,帶著那群人,呼嘯著離開了。這場看似即將爆發的衝突,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小地結束了。


    我心中暗自揣測,或許是那位有些能耐的人,向他們說明了我們的不同尋常,以及他們與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然而,臨走時,那人投向我們的目光,充滿了敵意與不甘,也不知道這事算是結了,還是咋的。


    晨光初破,我們踏上了歸家的旅途,將前夜的風波拋之腦後。管他那群人還有什麽後手,我們選擇直接啟程,畢竟,修行者的世界,從不等待弱者的報複。趙叔的話語,提醒我們保持警惕,但那群人,顯然不是我們所擔心的對象。在上車之前,我們仔細檢查了車輛,確保一切正常,以防小人在汽車上動手腳,畢竟,修行路上,不可不防。


    午後的陽光,溫暖而柔和,我從半夢半醒中醒來,看到徐誌宏已經坐在了後座,趙叔則接過了駕駛的重任。我帶著微笑,對徐誌宏說道:“是不是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一會兒找個休息站,吃點東西。”一路上風平浪靜,讓我漸漸放鬆了警惕,仿佛所有的麻煩都已經遠去。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要離開雲南的地界了。


    就在這時,趙叔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沒有多想,將電話遞給了我,畢竟他正在開車。我看到是個未知號碼,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接通了電話,禮貌地詢問:“喂,你好,請問是哪位?”然而,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隻聽到了一個難以形容的刺耳聲音,既非男聲,也非女聲,聲音尖銳而刺耳:“你們在哪?”這四個字,讓我心頭一緊,徐誌宏見狀,接過電話,按下了免提。那聲音再次傳來:“你們在哪,我們都會找到。拿了我們的東西,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們抓住,捏死你們。”電話隨即掛斷。


    我和徐誌宏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滿是警惕。我抿了抿嘴,對趙叔說道:“趙叔,好像是找那銅的人,他們似乎已經知道我們是誰了。”我心中有些緊張,沒想到,還是被人追蹤到了。


    在服務區,我們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邊吃著東西,邊聽著趙叔的話。他似乎在盡力避免給我們增添過多的負擔,語氣輕鬆,仿佛在講述一個平常的事:“那天交易完成後,我做了一件小事,悄悄取了一根那個蒙麵人的頭發。之後,我用它做了一個小小的法器,它能與蒙麵人的生死相連接,雖然除了這個,它沒有其他功能。就在昨天,我們遭遇了那六個挑釁者不久後,我突然發現,那個小法器碎了。這說明,那個蒙麵人,現在他已經……”趙叔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們心中都明白,那蒙麵人,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


    那些打電話的人,似乎擁有著強大的實力,以及廣泛的渠道,連趙叔的電話號碼都能輕易找到,這無疑說明了他們的手段高明。我們三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在明確當前的局勢後,我們三人迅速達成共識,決定加速行程,兩人輪流駕駛,而另一人則抓緊時間休息,以保持最佳狀態。若實在疲憊不堪,再尋找安全地點稍作休整。我們深刻理解,修行的征途,不僅是對智慧與勇氣的檢驗,更是對毅力與決心的淬煉。在這一決定性的時刻,我們必須保持冷靜與清醒,迎接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


    我們再次踏上征程,但內心卻如同被微風吹過的湖麵,泛起了層層漣漪。那通電話,如同一枚不經意間投入湖中的石子,讓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不安與擔憂交織,如同密布的雲層,遮蔽了心中的晴空。


    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不安,徐誌宏輕輕靠近了我,我轉頭剛好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如同溫暖的陽光,穿透了陰霾,給予了我無言的安慰。在那一瞬間,我仿佛感受到了寧靜與安心,他的目光,如同一座堅實的燈塔,照亮了我內心的迷霧。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心中默念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對不會有事的。


    我們繼續前行,輪流駕駛,疲憊時便換人,如此循環往複,連續駕車約十五個小時。正當疲憊之時,趙叔的電話再次響起,依舊是那個未知的號碼。我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免提鍵。


    這一次,電話那端傳來的是一個女性的聲音,她的嗓音充滿了成熟和韻味,仿佛是一杯陳釀多年的紅酒,讓人回味無窮。然而,盡管聲音悅耳動聽,但其中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讓人不禁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我們已經追蹤到你們的位置,不想死的話,就立即停車,否則後果自負。\"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我的心頭,讓我原本緊繃的心弦再度繃緊。這個女人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似乎她手中掌握著生殺大權。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被掛斷,隻留下一連串的忙音,像是一陣寒風掠過耳邊。我的心猛地一沉,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恐懼。


    而與此同時,前方出現了一個高速路的出口。趙叔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做出了決定,猛踩油門,毫不猶豫地駛向了那個出口。


    車輛駛出高速後,道路變得狹窄而崎嶇,兩旁的樹木鬱鬱蔥蔥,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趙叔駕車飛馳而過,車後的塵土飛揚,仿佛是一場逃亡的序幕。


    我們明白,那通電話中的警告絕非虛張聲勢,而是真真切切的威脅。當前最緊要的,是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點,以準備可能到來的戰鬥。雖然我們對敵方的人員情況一無所知,但我心中有個猜測,他們應該不會是大隊人馬。畢竟,我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行駛了如此之久,而他們從發現我們到追蹤至此,時間與精力的消耗,恐怕也不容小覷。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太可能調動大規模的隊伍。


    我們悄無聲息地駛入了這片密林的懷抱,仿佛是夜色中的一葉扁舟,尋找著避風的港灣。在一片相對平坦的空地,我們停下了腳步,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我心中有預感,即將麵對的敵人,恐怕是些難以對付的角色。他們能將蒙麵人置於死地,這無疑昭示著他們的凶殘,談判與妥協,在他們字典裏,恐怕找不到這兩個詞的位置。


    我和趙叔各自忙碌著,準備著一切可能的應對之策。徐誌宏則手持長劍,如同一尊守護神,矗立在樹林的邊緣,警惕著任何可能的不速之客。他那專注而堅定的背影,莫名就能讓人安心,給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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