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前所未聞的邪靈,我與李天一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焦慮。銅鏡下鎮壓的,究竟是何等邪惡的存在,竟能吸食血肉,吞噬純陰之人的心髒?這種邪靈的行徑,遠超我們以往的所知,甚至在古籍與傳說中也難覓其蹤。我們兩人此刻的麵容,已不僅僅是難看,而是充滿了深深的憂慮與不安。


    李天一同樣一臉凝重,他坦誠地表示,從未聽聞過如此詭異的邪靈。我們意識到,眼前的困境,不僅是能力上的挑戰,更是知識與經驗的考驗。在連邪靈的真實麵目都未知的情況下,如何製定有效的對策,成為了擺在我們麵前的巨大難題。更不必提,要保護所有純陰之人,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根本無法確定純陰之人的數量,更無從談起全麵的保護措施。


    我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噴湧而出一般,熊熊燃燒著,而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我緊緊包圍。對那個在當鋪裏肆意妄為、凶殘施暴,從而引發這場巨大災禍的元凶,我簡直恨之入骨,滿腔的憤恨讓我忍不住在心裏狠狠地咒罵起他的祖宗十八代來。若不是這個可惡至極的家夥,我們又怎會被卷入這般艱難險惡的處境之中呢!


    就在我被無盡的憂愁和苦悶所淹沒,幾近陷入萬念俱灰的絕境之時,一道靈光驟然在我的腦海中閃現——那個周身彌漫著詭異黑氣的女法醫!當時,她身上出現的奇異景象可是被我們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裏啊!難道說,這其中存在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關聯嗎?也許,恰恰正是她身上繚繞的那股神秘黑氣,才是破解整個謎團的重要線索所在。想到這裏,我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但內心深處依舊充滿了疑惑和不安。畢竟,這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猜想,究竟能否成為揭開真相的鑰匙,還需要進一步去探究和驗證。


    我毫不猶豫地拉住李天一,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漸行漸遠的女法醫背影,下定決心要去探尋她身上那股神秘黑氣的來源。盡管此刻手中掌握的線索少得可憐,但我們始終堅信,隻要鍥而不舍、永不言棄,就必定能夠尋覓到開啟這團迷霧之門的關鍵之匙。於是乎,我倆便悄然無聲地展開了對女法醫一舉一動的嚴密監視,滿心期待可以從她平素裏的一言一行當中,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跟邪靈有所牽連的細微痕跡。


    夜幕愈發深沉如墨,萬籟俱寂之中,女法醫總算完成了一整天繁忙緊張的工作任務,邁著急促的步伐朝著自家方向趕去。而此時此刻的我與李天一則小心翼翼地緊貼著兩張隱身符咒,雖說這類符咒僅僅隻能夠遮蔽住我們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對於普通凡人而言並無任何實際效用可言,然而李天一卻執意要如此行事,麵對他這般固執己見,我縱使心有諸多不解與疑惑,最終還是選擇了順從他的這個決定。就這樣,我們倆維持著一段恰到好處的安全間距,悄無聲息地尾隨著女法醫一路前行,盡管內心深處難免會湧起陣陣不安與惶恐之情,但與此同時更多的卻是難以抑製的強烈好奇心作祟。


    一路上,我們猶如行走在薄冰之上一般,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謹慎小心,就怕稍有不慎便會驚擾到她,與此同時,內心深處還懷揣著一絲希冀,盼望著能夠尋覓到一些蛛絲馬跡。女法醫的居所其實算不上難以找尋,畢竟我們早就已經掌握了確切的地址。可是,讓人頗感意外的是,這一路走來居然風平浪靜得宛如一潭死水,絲毫沒有出現任何不同尋常之處。


    眼看著女法醫距離自己的住所越來越近,我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之情,暗自思忖道:“難道說今夜的這場追蹤到頭來終將一無所獲?”就在我垂首審視時間,並打算就此終結今日之舉的時候,李天一冷不丁地伸出胳膊,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暗示,似乎在提醒我將注意力集中到前方。


    我心領神會,趕忙順著他所指引的方向望去,刹那間,眼前的景象令我瞠目結舌——隻見女法醫身軀周圍原本若有若無的黑氣,竟在轉瞬間變得異常濃鬱厚重起來,簡直恍若實體一般!麵對如此突如其來且匪夷所思的變故,我驚愕萬分,實在難以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李天一敏銳地捕捉到了我臉上流露出的驚愕之色,他壓低聲音說道:“那個鬼東西要出現了。”他說話時的口吻充滿了篤定和自信,這使得我內心不由得湧起一絲疑慮。顯然,他似乎早就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有著某種預知能力,但卻一直沒有跟我透露過半點風聲。我暗自下定決心,等這件事處理完畢之後,必須要讓他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此刻,那團黑色的氣息宛如擁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緩緩地開始匯聚起來。它就像是一隻蟄伏已久的猛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眼前的獵物,準備隨時發動致命一擊。而那位女法醫對此卻毫無察覺,依舊邁著沉穩而堅毅的步伐朝著家的方向前進。她的眼神專注且堅定,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巨大的危機正在無聲無息地向她逼近。


    眼看著那股黑氣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把女法醫徹底吞沒進無盡的黑暗之中,我的心瞬間被焦慮填滿,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難安。我恨不得立刻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將女法醫從這可怕的境地中解救出來。然而,就在我即將付諸行動之際,李天一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般穩穩地擋在了我的身前,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保持冷靜,並耐心等待時機。


    “再等等。”他的語氣異常平靜,仿佛胸有成竹一般,但這份篤定卻讓我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我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幾欲破皮而出。內心深處,一股強烈的衝動驅使著我想要立刻與他展開激烈的爭執,然而,理智終究還是占據了上風,我強忍著憤怒,選擇了暫時相信他。


    我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狠話:“若是女法醫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跟你沒完。”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對方,帶著無盡的憤恨與決絕。與此同時,我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我深知此刻形勢之危急,稍有不慎便可能釀成大禍。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氣的匯聚速度越來越快,終於抵達了巔峰狀態。它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隻見這些黑氣緩緩流動、扭曲,漸漸地凝聚成一個人形輪廓。緊接著,這個模糊的身影竟然從女法醫的軀體中慢慢剝離出來,宛如一道幽靈般緊緊跟隨著她。


    我的神經瞬間繃緊到了極致,全身肌肉也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著。此時此刻,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救出女法醫!我暗自調整呼吸,做好了隨時飛身撲出的準備,隻待時機成熟,便毫不猶豫地采取行動。


    終於,那道黑影徹底顯露出它的真麵目。當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麽所謂的邪靈,而是一隻麵目猙獰的妖物!它的上半身看上去還算正常,結實健壯;但下半身卻如同動物,蹄子代替了雙腳,令人毛骨悚然。這哪裏是什麽邪靈,分明是妖物作祟。


    眼看著那猙獰可怖、散發著邪惡氣息的妖物張牙舞爪地朝著女法醫撲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碎一般,我的心猛地揪緊,緊張到幾乎無法呼吸。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女法醫的身體突然間迸射出一道極其耀眼的強光,猶如一輪璀璨的烈日當空升起,那光芒所蘊含的強大力量竟直接將那凶猛撲來的妖物硬生生地震退了好幾米遠。


    顯然,連女法醫自己都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驚人的變故出現。她滿臉驚愕之色,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下意識地猛然轉過身來。當她的目光掃過那狼狽不堪的妖物以及站在不遠處的我們時,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雙腿一軟,整個人便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妖物吃癟,我不敢有絲毫耽擱,雙手飛速掐動法訣。刹那間,無數道閃耀著神秘符文的黃色符紙宛如密集的箭雨一般,帶著淩厲的氣勢朝那妖物疾馳而去。原本想著憑借這些符紙能夠暫時困住那妖物,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可誰曾想到,那妖物的反應竟是如此迅捷敏銳,察覺到情況不對後,它毫不猶豫地搖身一變,化作一團滾滾的黑色煙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得無影無蹤。


    盡管最終沒能成功將那狡猾的妖物擒拿住,但好在我們及時出手,總算是阻止了它對女法醫更進一步的傷害。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雖然短暫,卻讓每個人都心有餘悸。望著女法醫蒼白而的麵容和瑟瑟發抖的身軀,我深知必須盡快找到徹底消滅那妖物的方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女法醫此刻渾身瑟瑟發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緊緊纏住,完全失去了起身的能力。看到她如此驚恐無助的模樣,我心生憐憫,想要伸手將她扶起。然而,無論我怎樣用力拉扯、攙扶,那女法醫卻宛如一座沉重的山嶽般,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我隻能長長地歎息一聲,目光狠狠地瞪向一旁的李天一。他顯然察覺到了我的眼神,但似乎對其中蘊含的怒意毫無所覺,反而流露出一絲茫然和困惑,呆呆地望著我,滿臉都是不解之色。


    見到他這般反應,我心中的怒火愈發熾烈起來。這家夥難道真的如此愚鈍,連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嗎?難道他看不出憑借我的力氣根本無法扶起這位受驚過度的女法醫嗎?想到此處,我不禁又瞥了一眼那個女法醫,心裏暗自嘀咕:也不知這女人到底是什麽情況,明明身高隻比我高不到一個頭,怎會如此沉重,簡直如同千斤重擔一般!


    我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甚至有些惱怒地喊道:“還傻愣著幹什麽呢?趕快把人抱起來呀!難道你真是塊毫無知覺的木頭不成?”聽到我的話,李天一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急忙邁步向前,伸出雙手一把將女法醫抱了起來。隨後,我們三個人一起朝著女法醫的家走去。


    當踏入那個屬於她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空間時,女法醫的狀態明顯好轉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仿佛變成了一灘無法支撐自身重量的液體。說句實在話,這位女法醫不愧是從事法醫工作的專業人士,膽量著實令人欽佩。換作一般人遇到這種情形,恐怕早就被嚇得暈厥過去,就如同那位老板娘一樣。盡管她當時驚恐得渾身發軟幾乎癱倒在地,但意識還算清晰。正是因為如此,我不禁對她多了幾分敬意與讚賞。


    我仔細觀察了一番屋內的狀況,目光很快落在了水壺和杯子上麵。於是,我站起身來走到桌邊,拿起水壺倒滿一杯水,然後端到女法醫麵前,輕聲安慰道:“你不必害怕,那個妖邪之物已然逃走,不會再有任何危險降臨到你身上了。”說話間,我將水杯遞到她手中,希望能借此舉動稍稍緩解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女法醫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但卻隻是默默地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看到這一幕,我心裏不禁犯嘀咕:難道她被嚇得不輕?正當我絞盡腦汁想著該用何種方式來寬慰她時,李天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你究竟是何時與方才那玩意兒見過的。”他講這話時,口吻異常堅定,絲毫不像在提問,反倒像是早已洞悉一切。


    我驚愕萬分地望向李天一,隨後又將目光移到緘默無言的女法醫身上,腦子裏頓時亂成一團麻。要知道,自始至終我可都是跟李天一待在一塊兒啊!為何他們倆所談論之事,對我而言竟如此晦澀難懂?尤其是那位女法醫先前身上迸射出的耀眼光芒,顯然出自李天一之手,而且他似乎早有預謀,特意囑咐我稍安勿躁。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猶如一個愚笨至極的傻瓜,仿佛置身於迷霧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女法醫在聽到李天一的問話後,身體猛地一顫,這反應似乎證實了李天一的猜測。我不禁有些懊惱,心中那些對她的正麵評價瞬間煙消雲散。原來,他不是因為膽子大,而是因為她早已見識過那妖物了,卻在我們詢問時選擇了沉默。這不僅讓我感到被欺騙,更讓我對她的信任大打折扣。


    我語氣中帶著責備,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真的見過那個妖物?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們?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出現,你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我的話中帶著一絲憤怒,畢竟,信任與誠實是合作的基石,而她之前的隱瞞,無疑是對這一基石的嚴重破壞。


    我意識到,此刻的我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溫和,但麵對欺騙,我無法保持冷靜。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蒙在鼓裏,尤其是在麵對生死存亡的關頭。


    女法醫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顫抖:“我……我害怕,我害怕如果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認為我是瘋子。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我隻是……我隻是想保護自己,不想再卷入這些怪事中。”


    她的解釋讓我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理解她的恐懼,另一方麵又對她這種行為感到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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