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強的劍法雖然精奇,但比起項小芸的霸王神鞭來,卻是相形見絀,仍然差著不少。


    林外艾鳳翔的“漁陽三撾”已停,但隨之卻又傳來了一串低沉悠長的顫音,仿佛用雙手十指在鼓麵上一陣亂劃一般。


    塞北人熊梁一塵急叫道:“這是‘十靂百雷’的前奏之曲!”


    郭白楊忙道:“三十六計走為上,何必惹那魔頭,多樹一個強敵!”


    塞北人熊梁一塵低呼道:“快走!……”


    身形晃動,當先馳去。


    塞北四虎、郭白楊相繼而行,鍾少強、賈似花情知今日已無可為,也不甘落後,急起直追,另外的二十餘人更不怠慢,拖起被項小芸打倒的五人急急奔去。


    項小芸靜立原處,身子微斜,倚到了一侏樹幹之上。


    她雖然恨透了這般人,但是她卻沒有餘力追趕,隻好眼看著他們一個個逃得沒了蹤影。林外鼓聲已停,項小芸吐出一口長氣,索性就地坐了下去。


    這一次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嚴重了。自從出道以來,她何嚐栽過這樣的跟頭。


    雖然被她打倒了數人,那班魔頭也終於落荒而逃,但若非艾鳳翔及時以鼓聲相援,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鼓聲停歇良久,卻不見艾鳳翔進入林中。


    項小芸倒不禁對他有一份歉然之感,回思前情,自己畢竟是過份了一些,艾鳳翔及時馳援,尤其使她覺得心有不安。


    她暗暗心想:難道他已經走了?


    向林外望去,由於樹叢茂密,看不到外麵的情形,根本無從判斷艾鳳翔是否已經離去。


    她掙紮著站起身來,略一運息,向林外走去。


    她右臂雖已閉住穴道,但由於“天狼九毒刺”乃是江湖中絕毒的暗器之一,一條右臂已是麻木無覺,同時,也因右臂脈穴封閉之故,半身的力道無法運出,隻靠了左麵的一半力道行動。


    霸王鞭猶在自握在左手之中,隻見她鬢發淩亂,腳步踉蹌,往日的豐神英姿似乎已經一掃而空。


    她緩慢地走到林邊,隻見林外空空蕩蕩,那裏邊有艾鳳翔的影子。


    項小芸不由感到一陣茫然,雖然與艾鳳翔相見也是一件尷尬之事,但艾鳳翔這樣離去,卻也使她悵然若有所失。


    她不由悠然一聲長歎,忽覺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軟,竟支持不住身體的重量,雙肩一搖,跌了下去。


    隻見一條白影迅如電掣,突由一株樹巔上飛撲而下,失聲叫道:“芸妹!……芸妹!……”


    原來那白影正是玉麵郎君艾鳳翔,他竟在冷麵閻君郭白楊等人退走之後,躲到了樹巔之上。


    項小芸掙紮了一下,挺身而起,強自含笑道:“大哥……”


    叫了一聲大哥之後,卻不知再說什麽是好。


    艾鳳翔手中仍然抓著一麵軟鼓,無限關切地,但卻有些臉紅地道:“芸妹,你中了淬毒暗器?”


    目光立刻盯注到項小芸的右手之上。


    項小芸強笑道:“一枚淬毒暗器,還要不了我的性命,倒是……蒙你相助,使我於心不安!”


    艾鳳翔籲了一口長氣道:“芸妹還在生氣麽?”


    項小芸一笑道:“沒有啊……其實,以前是我個性太強了一些,有些地方,似乎……很對不住你……”


    艾鳳翔雙手連搖道:“自己兄妹,客氣什麽,難道我連這點度量都沒有麽……倒是芸妹的毒傷,應該快些醫治……”


    說著由懷中取出了一個綠色小瓶。


    項小芸皺眉道:“受人涓滴,報以湧泉……我本身不願受人恩惠,但如今,卻負欠了你這麽多……”


    艾鳳翔柔聲道:“芸妹若是再說這些,那……就是見外了!”


    他試探著伸手去握項小芸負傷的右手,出乎意外地,項小芸並沒有畏縮,一任他輕輕地握在手中。


    傷處已呈青紫,射中的“天狼九毒刺”雖早被項小芸以內力排出,但毒素卻已使傷肌肉潰爛。


    艾鳳翔皺皺眉道:“芸妹,小兄的禮物雖可解去‘天狼九毒刺’的毒素,卻無法使已腐的肌肉複原如初……”


    項小芸一笑道:“你是說要動點手術,挖去爛肉?”


    艾鳳翔頷首道:“芸妹……需要忍耐一下……”


    項小芸振聲一笑,道:“我雖然比不上刮骨療傷,仍能談笑對奕的關雲長,但些許皮肉上的痛苦還不能使我皺皺眉頭!”


    艾鳳翔強笑道:“可惜‘酒糟扁鵲’不在,否則就不會使芸妹吃這種苦頭!”


    將手中的綠瓶放在麵前地上,緩緩拔出了一柄匕首。


    項小芸從容笑道:“沒關係,你盡管動手吧!”


    艾鳳翔微微頷首,又向她傷處仔細看了一下,匕首一旋,將傷處四周的腐肉挖下了銅錢大小的一塊,一股紫黑的血液像噴泉一般的湧了出來。


    項小芸麵不改色,微笑不語。


    但艾鳳翔看得出來,她前額上也滾下了幾顆豆大的汗珠。


    紫黑的血水流出約有一茶杯左右,方才流出了鮮紅的血液,艾鳳翔連忙取過藥瓶,將瓶中的白色粉末倒出了一大半,填在了傷口之上。


    藥粉一經撒進傷口,流血隨之而止,艾鳳翔輕聲道:“芸妹現在可以續脈通穴,靜靜調息一會了。”


    項小芸感激地投注了他一眼,笑笑道:“毒素既除,不過隻剩了一點表皮之傷,調息與否,倒是無關緊要的了……大哥是怎會來到孟津渡的,又怎會湊巧在此時趕到此地?”


    艾鳳翔麵色一紅,歎口氣道:“老實說,我並沒離開過你……”


    項小芸頗為意外地道:“你是說……一直在暗中跟著我了。”


    艾鳳翔點點頭道:“我……沒有辦法……”


    項小芸也不由漲紅了臉,把目光輕輕轉了開去。


    艾鳳翔沉默了一下,忽然激動地又道:“芸妹,你不知道你對我的影響有多深,在黃龍庵時我確實想永遠離開你,避免再見到你,甚至我想到我那豪闊的生活,眾多的姬妾,但是,我發覺任憑什麽也無法代替得了你,所以……我還是暗中跟了下來……”


    項小芸打斷他的話道:“不要說下去了……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們之間,卻隻能止於兄妹的關係……”


    艾鳳翔連連頷首道:“我知道,我也不敢再多所強求什麽,惟一的希望,就是……”


    欲言複止,又把未完的話咽了下去。


    項小芸雙眉微鎖,道:“有什麽話,你盡管明說。”


    艾鳳翔尷尬的一笑道:“希望你對我態度好上一些!”


    項小芸也卟哧一笑道:“我將盡量做得像個妹妹就是了……”


    話鋒一轉,又道:“方才那些人都是氤氳餘孽,現在又在圖使一個武功奇高,卻是殘廢了的老者創立神武門,興風作浪,為禍江湖,你的‘十靂百雷’之曲,既能製住他們,為什麽卻停而不奏?”


    艾鳳翔苦笑道:“我的目的是把他們趕跑,才以鼓聲使他們知難而退!”


    項小芸皺眉道:“如能把他們擒下,不是更好麽?”


    艾鳳翔搖頭道:“如真想把他們擒下,絕不能再用這鼓!”


    項小芸未加深思地道:“為什麽呢?”


    艾鳳翔把放在身邊的軟鼓拿了起來,輕輕一擲,擲到了一旁的草叢之中,哈哈一笑道:“因為這不是人皮軟鼓,而是以狗皮暫做的膺品,倘若能擊出‘十靂百雷’之曲,才真是活見鬼呢?”


    項小芸這才想起他的人皮軟鼓已經毀在自己的霸王鞭下,一時不由麵色微紅,含笑道:“既是你以‘人皮軟鼓’威震武林,應該再做一麵!”


    艾鳳翔一笑道:“說來容易,做去卻難!”


    項小芸奇道:“難在何處?”


    艾鳳翔道:“第一是人皮難弄,若在往日,我殺人猶如宰雞,看準了誰的人皮合用,立時就可把他的人皮剝下,但自從受了芸妹的感動之後,非到萬不得已之時,我絕不會輕易殺人,這皮又到何處去取?第二是製鼓的時間太長,就算我能取到人皮,先要將它在醋中浸泡九九八十一日,而後掛在陰暗之處,慢慢風幹,等到完全幹了之後,再把它浸入桐油之中,這次需要浸泡一年,而後再使它風幹,等到油漬盡消,才可用來製鼓,芸妹試想,這鼓一時如何做得!”


    項小芸一時默然無語。


    艾鳳翔坦然一笑,不在意地道:“這人皮軟鼓不用也好,認真說來,我的造詣也不過止於奏一奏‘漁陽三撾’,像‘十靂百雷’等曲,我還不曾奏過!”


    項小芸笑道:“原來那隻是唬唬人的玩藝。”


    艾鳳翔搖頭道:“也不盡然,因為音功一道,浩瀚如海,以‘十靂百雷’一曲而言,奏到極致之時,可使十丈之內蟲蟻俱斃,‘陽春白雪’一曲,威勢則可及方圓五裏,造詣不精,連己身亦可蒙受其害……”


    項小芸笑笑道:“這個我也曾有耳聞,隻怕大哥的人皮鼓聲,還不能到達那種境界吧!”


    艾鳳翔麵色微紅道:“實不相瞞,如果我還不願與敵偕亡,還真不想去奏那‘十靂百雷’之曲!”


    項小芸微笑不語,緩緩站起身來,輕輕踱了幾步。


    艾鳳翔忙道:“芸妹的傷勢怎麽了?”


    項小芸笑笑道:“除了劍口還沒長好之外,已經完全好了!”


    說話之間,右手連揮幾揮,把放在身邊的霸王鞭也收了起來,纏回腰間。


    艾鳳翔也起身道:“芸妹現在要去哪裏,回船麽?”


    項小芸沉忖了一下道:“這……我倒要與令侄商議一下了,可惜沒把那鍾少強等擒下一個,否則也可迫問一下那‘玄昊真人’羽化的山洞是在什麽地方!”


    艾鳳翔哈哈一笑道:“艾皇堂一向對我敬而遠之,我也一直瞧不起他那付醉迷迷的窩囊勁,這一次也許我們要碰頭了……”


    項小芸忽然哼了聲道:“大約是他來了!”


    艾鳳翔也已聽出有一絲輕輕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果然,隻見艾皇堂神色慌張的沿著林邊而來,一見項小芸與艾鳳翔站在林前,微微一怔,立刻笑著趕了過來,叫道:“項姑娘,可把我老化子急壞了!”


    項小芸微笑不語,待至艾皇堂趕到麵前,方道:“你們兩位是初見,還是素識,可要我來介紹一下……”


    伸手一指艾鳳翔道:“這是我結義的大哥,艾鳳翔,對了,你們兩位都是姓艾,五百年前是一家,我這姓項的大約還沒有你們近吧!”


    艾鳳翔傲立不語。


    艾皇堂卻老臉一紅,道:“項姑娘別再打趣我老化子了……”


    俯身向艾鳳翔深深一揖,道:“叔父大人在上,小侄行禮了!”


    艾鳳翔哈哈大笑道:“賢侄少禮……今天你肯與我以族中之禮相見,大約是為了我已棄暴君名號,改邪歸正之故吧!”


    艾皇堂忙道:“不敢欺瞞叔父,事實……確是如此!”


    艾鳳翔益發開心的大笑道:“你倒是爽直得可以……不過,艾家也不見得以你為榮,至少,你那荒唐的習性也該改上一改。”


    艾皇堂笑道:“叔父教訓得極是,其實,小侄除了偶爾貪飲三杯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值得挑剔的毛病了!”


    艾鳳翔搖搖頭道:“緊要關頭,一杯亦誤事,何況三杯…


    …就以眼下而論,倘若芸妹等你馳援,豈非已經遭遇不測了麽?”


    艾皇堂苦笑道:“那是小侄去探聽消息,及至回船之後,方才發覺項姑娘獨自外出,小侄再度離船,及至打聽到項姑娘的下落之後,時間已經過去許多了!”


    艾鳳翔哼了一聲道:“你滿麵醉態,滿身酒臭,如非貪飲之故,怎會弄得這般模樣?”


    艾皇堂老臉紅紅的道:“小侄而後盡力戒酒也就是了!”


    項小芸一笑接口道:“艾老人家,你打聽到什麽消息了?”


    艾皇堂方欲答言,卻聽項小芸又咦了一聲,叫道:“不對了!”


    艾皇堂怔了怔,道:“什麽不對了?”


    項小芸笑道:“咱們之間的稱呼,叫起來實在別扭,你叫他叔父,我叫他大哥,我叫你艾老人家,他叫你賢侄,你叫我項姑娘……”


    艾皇堂老臉又紅起來道:“這是想要我叫句好聽的了?”


    項小芸滿麵堆笑地道:“叫什麽都隨你,我不過覺得這些稱呼太亂了些!”


    艾皇堂搖頭一笑,隻好一揖道:“小侄拜見姑母!”


    項小芸、艾鳳翔俱皆哈哈大笑了起來。良久,項小芸方始收笑道:“江湖之上,不拘俗禮,方才不過是玩笑之言,雖然艾老人家與我這義兄是本族叔侄,我卻不想占你這個便宜……”


    目光向兩人投注了一眼,岔開話題道:“艾老人家快說,你究竟聽到了什麽消息?”


    艾皇堂忙道:“據我老化子得到的消息,神武門與玄昊真人的傳說沾上了關係,玄昊真人坐化古洞,不幸被一名江湖惡人誤打誤撞,得入洞府,獲得了玄昊遺學,目前一般氤氳餘孽,相率歸附……唉,項姑娘這第二局棋,隻怕不易下呢!”


    項小芸皺眉道:“可知那名江湖惡人是誰!玄昊洞府究在何處?”


    艾皇堂忙道;“這個我老化子已經打聽了出來,那名江湖惡人就是四十年前橫行魯東的獨腳大盜皇甫方,四十多年前,曾經單人匹馬進襲碧微山莊,將莊中一百零四口盡皆殺死,為此觸怒了一劍先生公孫明,才遠赴魯東,去追剿這名獨腳大盜……”


    項小芸噢了一聲,道:“原來又是一劍先生……”


    提起一劍先生,項小芸不由想到了虞大剛,心頭頓時又是一陣黯然。


    艾皇堂接下去道:“一劍先生趕來魯東,在即墨城中遇到了這名劇盜,交手之餘,皇甫方不敵,遁入嶗山,一劍先生隨後苦追,最後將皇甫方逼到了一座插天高峰之上,皇甫方無可再退,又返身與一劍先生交手,結果被一劍先生打落峰下,那高峰不下萬丈,皇甫方已經身負重傷,按說決無生理,一劍先生因為這名劇盜是十惡不赦之徒,曾擬下峰去搜查一下他的屍體,及至發覺峰下乃是一座死穀之時,方才作罷,因為就算皇甫方不會負傷,也絕難生離那死穀之外!”


    項小芸苦笑道:“結果卻出了意外,是麽?”


    艾皇堂道:“一點不錯,那皇甫方不但未死,而且還獲得了玄昊真人遺學,也許這就是天意!”


    項小芸慨然道:“多難興邦,也許是對我武林俠義道的一大考驗!”


    艾鳳翔接口道:“那高峰死穀的地點,已經確定是在嶗山之中了?”


    艾皇堂忙道:“正是,那皇甫方雖是僥幸獲得玄昊遺學,但他卻已成了難以得動的殘廢之人,更是不易離開嶗山了!”


    項小芸沉聲道:“既是如此,咱們還遲疑什麽,那船還在麽?”


    艾皇堂忙道:“自然還在,隨時皆可起程!”


    項小芸毫不遲疑地道:“依原定計劃,徑去嶗山!”


    艾皇堂猶豫了一下,道:“聽說那皇甫方雖是殘廢之人,但武功卻高得驚人,相隔四十餘丈,拂指一點,就將列名十七奇中的日月魔翁金振明點碎膝蓋,並將他的得力助手羅子匡點穿肺腑而死,這種神功,委實不容忽視。”


    項小芸皺眉道:“依你說應該怎麽樣呢?我們不去了麽?


    還是索性找處窮山僻野去躲藏起來,苟安一世!”


    艾皇堂雙手連搖道:“不!不!……我自然不是此意,按目前情形看來最好廣為連絡天下俠義道豪雄,同襄義舉!”


    艾鳳翔頷首道:“這也是一個辦法!”


    項小芸則皺皺眉道:“緩不濟急,那皇甫方人已殘廢,不論他武功多高,隻要他離不開嶗山的那座死穀,也不過自生自滅,不會有什麽作為,可怕的是那般氤氳餘孽,當真等他們與那殘廢老兒創立了神武門,問題就嚴重得多了,目前給他們一個當頭棒喝,也許會有些攔阻作用!”


    艾皇堂搖頭道:“項姑娘的話雖然有理,但如我們深入腹地,畢竟人手單薄一些,至少,咱們該通知一下猿公真人、大忍禪師等人,也好多幾個幫手!”


    項小芸道:“通知盡可通知,但咱們卻不宜為此遲延行期,早到一日,也可早一些查探一下他的虛實!”


    艾鳳翔頷首道:“這樣也好,老賢侄此刻就去見幾位丐門弟子設法傳訊,我和芸妹先到船上去等候了!”


    項小芸笑應道:“不錯,就這樣辦吧,老賢侄多辛苦了!……”


    嬌軀轉動,當先走去,艾鳳翔一笑相隨,隻留下茫然呆立的“神行酒丐”艾皇堂站在原地發怔。


    項小芸與艾鳳翔登船不久,就見艾皇堂急急而至。


    艾鳳翔從容問道:“事情辦妥了麽?”


    艾皇堂連連點頭道:“已經辦妥了,我已派本地丐門頭目以飛羽傳書迅速通知大忍禪師等人,請他們斟酌情形,速加馳援。”


    項小芸道:“這樣就好,我們可以放心先奔嶗山了!”


    艾皇堂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我還聽了一個消息,是……”


    說了一半,卻又收住話頭,不肯再接下去。


    項小芸雙眉一挑,道:“艾老人家,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說話總是吞吞吐吐,這那裏還像你平素的為人!”


    艾皇堂輕籲一聲道:“我聽到的消息是關於……虞老弟的……”


    項小芸震了一震,麵色不由微微一變。


    但她卻仍然強裝冷笑道:“是他的消息也沒關係,說吧!”


    艾皇堂道:“虞老弟也去了嶗山!”


    艾鳳翔也震了一震,道:“這消息確實麽?”


    艾皇堂凝重的道:“丐門弟子所傳的消息從來不曾與事實有過出入。”


    項小芸麵無表情的道:“這消息就是如此簡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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