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解鈴還須係鈴人
重生80：回到村裏當首富 作者：牡丹一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柳書殷見狀，嚇的不行，她家小白和韓延，這兩貨是要殺人呐，“小白，快把刀放下。”
沈濯盯著韓延，“阿延，把手鬆了。”
“爸，是他先開槍對我。眾人所見，就算到了京都大元帥麵前，我也有理！”
林同擔心的看著韓延，“現在，是你想殺他，性質不一樣了。”
“我這叫自衛。他技不如人反被殺，槍都拿不穩。還說要保護小白，笑話！”韓延說完這話，曼斯歇裏的把細絲收了起來。
林續站起來時，他的手被細絲線勒出了一道血痕。
村子裏人這會兒，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韓延把玩這林續的配槍，“勃朗寧的配槍，給文官，可惜了。”他說著拿起槍對著空中，一按動扳機，卻隻是空響。
這一刻，韓延愣住了，他回頭看向了林續。 “你沒想真打死我？”
林續從口袋中掏出了，早已卸下來的子彈，伸平了手給韓延看。“軍人的子彈，向來都是對準敵人的！”
韓延盯著他手上那一道被他用細絲，勒出來的血跡。他抬手把槍丟給了林續。這槍，是他上一次去京，做慶功宴的時候，聶帥親自送給他的，是榮耀，是對他戰功的肯定。
“你不怕我剛剛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林續肯定的說道。
“你怎麽這麽確定？”
“你怎麽不看看你上方？”
韓延抬眸，他見自己的頭上，還有沈家的院牆上，已經站滿了人，不遠處還有一個狙擊手。果然，他是個作戰高手。
韓延一字一句道：“我可以把你的離婚報告撤下來，也可以做沈家的義子。但是，你不能在傷害小白。永遠不能！”
林續看著韓延，“身手的確不錯，我留著你有大用處。希望到了戰場上，你也不要抗命。”
韓延看著他林續，“你試探我？若是有一天真的到了戰場，我違抗你令，你軍法從事便是。我眉頭要是眨一下，我就是不是韓延。”
林續點頭，“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
然後，他又看向了沈濯，“爸，我隻想要小白。如果柳阿姨不同意，我會把你和小白一起帶走，讓她永遠找不到我們。”
柳書殷聞言，她死死的抓著沈濯，哭的一抽一抽的。
“我也會讓她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
沈濯瞥了他一眼，若是之前對他有猜忌，現在一點都沒有了，這孩子本質還不錯。於是，他對著林續來了句：“胡說八道你！”
“胡說八道你！”這簡單的五個字倒裝句，從小白和沈濯口中同時說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小白這會兒也吃完糖葫蘆了，小洲想拉他她沒拉住，她就跑出去了。隻見，她小手一指，“舅舅說要你拿真心對我，那你讓人退兵。還有，你去門口罰站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否則，我就不原諒你！”
林續聞言，他對小白點了點頭，然後，他對著身邊的人一揮手，“都退了。”
“是！”部隊的人瞬間跑步離開，有的人已經上了軍車。隨著那些部隊人的離開，村子裏的人私下裏也在議論，“還得是小白，誰說話都不管用。”
“誰說不是呢？這大老爺們兒也得聽媳婦話。”
“那濯兒不就最好的例子，多聽柳知青的話，整天在外麵六親不認的，你看看回到家，他多聽媳婦兒。”
沈濯：“……”
柳書殷也沒有想到，小白衝過去對他說話，竟然這麽管用，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時候，村醫老王頭被韓五攙扶著過來，他已經年邁老矣，可是他聽說：“柳書梵來了，還受傷了。”這都幾年不能給村裏人看病了，可他還是來了，讓韓五拎著他的老藥箱子。
柳書梵是他看中的孫女婿，雖然，他因為自家孫女配不上柳書梵，一直沒開口。可架不住他對柳書梵的欣賞。
“我~我……”
“爺爺，你慢點。”韓五攙扶著他。
老王頭對著沈家大院，“我聽說城裏的柳老師來啦？傷哪兒了，給我看看。”
沈濯趕緊過去扶住他，“王叔，你咋出門了？”
“三兒，我不要緊，你那大舅哥……傷哪兒了？我能看，我是大夫……”
柳書殷也過去攙扶著他，“王叔，我哥已經好了，我包紮的。”
這個時候，柳書梵也走了過去，老王頭對著柳書梵一陣上下打量，又看到他包紮的那隻手，他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幫著柳書梵檢查了一遍，然後，對著柳書殷問道：“好啊，好啊，用三七粉了？”
“用了。”
“這得消毒，不能碰水。”
沈濯看著年邁的老王頭，“王叔，你先坐這邊。”
卻不想這老王頭倔強的很，他非要靠著柳書梵坐，還拉著柳書梵那隻沒受傷的手，眯著眼歪著頭一臉慈祥的看著他，“在城裏教書，挺好的？”
柳書梵對於這位老大夫還挺敬重，“托你老的福，挺好的。”
“孩子也挺好的？我聽說，你有個兒子，幾歲啦？”
柳書梵對著柳君為招了招手，柳君為跑了過去，“喊爺爺。”
“爺爺好。”柳君為對著老王頭喊道。
老王頭看著眼前的柳君為，他顫抖著雙手摸著柳君為的胳膊，“好，好，長得跟你爸真像。長大了，想不想當大夫啊？爺爺，有好多手寫的藥方，挺好用的，咳咳……”
沈濯看到老王頭都這樣了，還在精心研究他的醫道，“王叔，風大，帶你去屋裏坐著。”
老王頭一手拉著柳君為，一手拉著柳書梵，他對著柳書梵說道：“我跟你爸下棋的時候，提過好多次，讓你有空回大沈莊看看。你爸下棋的時候，總答應我好好地，回頭就告訴我，你忙，你教書忙。唉……我知道你教書要用嗓子，我給你準備了胖大海，咱這都地道藥材，上好的胖大海，你沒事的時候呀，泡茶喝！”
“謝謝王叔。”
“甭客氣。”老王頭回頭看了一眼韓五，“五子，把我準備的胖大海給他。讓他帶回去喝！”然後，他又對著柳書梵說道：“一天泡個2,3個就行，記得了 ？”
“記住了。”
“行了，你忙吧。唉~我回去了……”
“王叔，我送你。”柳書梵起身。
老王頭擺了擺手，“別送了，你再送啊，我還舍不得，咱們是見一麵少一麵嘍。”
沈濯趕緊進屋，把家裏的鹹鴨蛋還有蜂蜜拿了出來，遞給了韓五讓他帶回去。老王頭說什麽也不要，“濯子，你弄這個幹啥，咱農村啥沒有啊？我都活了這把歲數了，啥沒吃過？我就想看看該看的人。我這心啊就不那麽記掛著，踏實點。”他說這話的時候，抬手又拍了拍柳書梵的胳膊，“你啊，好樣的。爺爺還在報紙上，看到你為咱棠川教育局說的那話呢。有你這樣的老師，爺爺高興。”
韓五不知道老王頭的心思，他對著柳書梵說道：“我爺爺天天誇你，整天坐在電視前，等著盼著看你出來講話。有關你的教育報道，床頭都壓了一摞了，他反複的看，還說等哪一天他入土了，都帶去。”
柳書梵聞言，咳咳的低頭咳嗽了兩聲，這話，聽著瘮得慌！
韓五立馬改正：“是把那些報紙都帶去，柳老師，嗬嗬~你別怕，不是帶你……”
沈濯咋舌，“五子！”
“三哥，我這是順嘴了，嗬嗬……”
老王頭走後，李淑娟過去拉住了林續的手，“小續，我是奶奶，這女人是水做的，得用心。你要是得到她的心，天涯海角她都會隨你去。不管是生老病死，她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反之，他拿槍逼她，她寧願死啊！這一點，你學學你爸！你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謝謝奶奶。”
李淑娟拉住了小白，“小白，我的小白，等你出了這口氣。奶奶幫你好好教訓他~”
“他打我，奶奶，奶奶他打我，好疼的。還不給我吃的，餓著我~”小白歪著頭的告狀。
李淑娟抱著小白，“哎呦，我可憐的小白，哪裏受過這種罪喲~”
柳書殷走了過去，她看了看李淑娟，然後，輕輕的把小白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小白帶到了屋內。
太陽落幕，樹上掛著紅色的絲綢，鞭炮，地上還鋪著紅地毯，林續果真站在沈家門口不動……
許文英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沈家的房子，因為，她在這裏住過，還留著她的房間，旁邊還有林續的臥室。
她含淚的看向了沈吾梅，“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好不容易，熬到了兒子長大，他卻不能跟小白在一起。”
沈吾梅不懂這麽多，不過，兒女的事，還得自己看中才行，“文英，你讀書比俺多，認字也比我多。你家林續又這麽聰明，找啥樣的找不到啊？三弟的事，俺不好幫你勸！勸了他也不聽啊。”
“我隻想要這兩孩子，好好的。我們家小續是軍官，考上去的呀！他不是當兵招進去的，他是憑著自己的智慧，考上去的。小續可是指揮戰鬥的，聽說能指揮好多人，可以打別的國家。他有指揮權的，還能調動部隊，聽說是很厲害的那種。”
“文英，你放寬心。咱們是一家人，誰也割舍不斷的，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
“我不想吃，小續他們呢？”
“你公婆都回家，林續還在外麵站著。”
“小白呢？”
“小白這會兒守著弟妹睡呢，弟妹可是心疼壞了，抱著小白，誰都不給碰，在西院呢。”
許文英歎了一口氣，“唉，有書殷寬慰小白也好。對了，那韓延走了沒？”
“沒！跟小洲睡呢。三弟，在西院的二樓。家裏的房間還夠。這邊的東屋還空著呢。”
“他怎麽沒走？”
“他給我們家的人都敬過茶了，走去哪兒？聽小洲說，他沒家人，好像就他一個。這孩子，話不多，也是個可憐人，以後他就是我們沈家人了。我們一家再不敢他，他哪有家啊？”不得不說，這沈家人還是善良。
許文英拉著沈吾梅的手，“我們家小續也可憐，從小就失去了父親，要不是遇到你們一家，我們母子會在哪兒？現在，他出人頭地了，想要把我們接過去享福。想要跟小白在一塊兒，這有錯嗎？”
沈吾梅聽著許文英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文英，這話我不敢說，就聽說你家林續打了，俺家小白。下手挺重，弟妹哪舍得，那是她的命啊！別說是小白，小洲，就是三弟，她都心疼的要死要活。她往三弟懷裏那兒一哭，你什麽事都沒得說了。”
許文英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也心疼呀，小白也是我的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可她撕毀了小續的作戰圖，闖下了多大的禍。小續肯定情急之下，失去理智的。他工作這麽重要，是為了國家呀！”
“話說是不錯，可弟妹是真心疼。”
許文英起身，“我去找書殷，商量商量去。”
“別去，都睡了，太晚了。”
“那小續就在那兒一直站著……”
轟隆隆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沈吾梅看向了窗戶外麵，“要下雨了，我趕緊把院子裏的玉米蓋上。”
“我跟你去！”許文英也穿上了衣服。
一場突然突如其來的雨，打破了寂靜的夜晚，傾盆的大雨在窗戶上敲打出急促的旋律。柳書殷將窗戶關緊，給小白裹緊了被子。
沈母和沈世顯出去，扯著塑料布，開始蓋著玉米。
沈吾梅和許文英也在忙碌著，聞聲趕來的沈大壯，柳書言也出來幫忙了，可許文英無論怎麽拉林續，林續就是不進門，依舊站在雨裏淋著……
這下讓沈世顯心裏也不是滋味了，他開始坐在廚房處，吧嗒吧嗒的抽著大煙杆。
沈母拿來了塑料布，披在林續身上，然而，林續卻一動不動。
許文英閉著眼的哭個不停，西院的門，已經被沈濯給拴上了，他們都進不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續挨淋，然而，林續卻絲毫不動搖。
早上，西院的門被打開了，吃飯時，大家的臉色都不好。
沈母先開口：“林續，昨夜淋了一夜的雨，往家裏拽，都不來。說什麽，非要站滿三天三夜，才有資格見小白。哪有這麽實誠的孩子！”
柳書言吃了一口飯：“他做做樣子，也就行了，你當他傻啊，真就三天三夜，小白的話，他也信？！”
沈濯抬眼，看到林續在大門口，筆直的站著一動不動。
沈世顯看不下去了，對著沈濯說道：“你這是幹啥？為難人？咱小白也好了，你罰他站幹啥？快讓他進來吃飯，等會兒，有人來拿打火機，有人來領文具盒的。村子人來來往往的人，你看看他站到像什麽……”
許文英拿著碗筷回來，她給林續送飯，林續不吃，她賭氣的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他不吃！願意杵著就杵著，都別理他！”其實，她也心疼，自家的兒子淋了一夜的雨，還不吃不喝的，身上都濕透了。
沈濯低頭吃飯，柳書殷也不吱聲，昨晚她跟小白說了很多話。小白的心智是不怎麽成熟，她甚至是連夫妻之事也不怎麽懂。可她願意跟林續鑽被窩，還說她喜歡抓林續的鳥鳥。
這讓柳書殷聽了都臉紅，問她跟韓延在一塊什麽感覺時？她就是單純的那種美好，不添加任何情愫。
柳書殷也不好教育小白，就跟韓延這樣。她隻得聽小白傾訴，不過，她從小白的傾訴中，發現小白想都沒想過要跟韓延那樣。
韓延從來也沒有強迫她，畢竟，韓延正值盛年，難免也會有那些方麵的需求。她不知道，韓延跟小白兩個會走到哪一步？
她低頭吃了幾口飯，又看了沈濯幾眼。然後，又吃了幾口飯，又盯著沈濯看。
【啪】柳書言直接一放筷子，“二姐，姐夫人就在這，你一晚上沒跟他睡覺。一大早起來，眼睛都粘到他身上了？讓不讓人吃飯了？”
柳書殷本來有話要對沈濯說，她又開不了口，才頻頻看沈濯，根本不是柳書言口中，所說的那樣。現在，柳書殷被當眾說這話，她的臉瞬間紅了個透頂。
柳青華衝著柳書言瞪眼，“你好好吃飯，哪兒這麽多事。”
“爸，昨晚是大哥。一頓飯，田田吃這個吃那個。還有大嫂，你看看藍田這個樣子，大哥傷到了手，她心疼的那個樣子，就差逮住大哥的嘴，給他喂飯。還對著他家兒子，一會兒小君吃這個，小君吃那個。一桌飯，他們這一家整的……我的天，得虧是昨晚開車回去了。他們天天黏在一塊兒，這麽多年了，不累啊。
今早又是二姐，幹找個對象就這樣。我跟阿苗就不這樣，我們家瑤瑤自己吃飯，你看看吃的多香。也不像是小君，爸爸我要吃這個，媽媽我要吃那個，左邊喊爸爸，右邊喊媽媽……”
忽然，柳書言又看到了，柳書殷給小洲剝雞蛋，沈濯還拿了鹹鴨蛋，他把鹹鴨蛋的黃，哢哢兩勺子挖給了小洲兩個，又給小白兩個，然後給柳書殷兩個，給了自己一個，韓延一個。現在韓延的待遇也提上來了，跟他一個級別待遇。
然後，沈濯還把鹹鴨蛋的蛋白，往盤子裏一丟……
“姐夫，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你們一家，全部吃蛋黃，我們這一桌子人，都吃蛋白？誰不喜歡吃蛋黃？瑤瑤，還沒吃呢。”
柳書殷聞言，她從自己的碗裏舀水出一個，準備給柳書言的女兒吃。
沈濯按住了她的手，“別理他，吃飯。”
許文英吃一口，回頭看看站在門口的兒子，她又低頭吃，然而，她又吃不下了。
韓延低頭吃了一口鴨蛋黃，小白吃了兩個鴨蛋黃之後，又拿著小勺子，敲碗。
韓延立馬把自己剩下的那半個，塞到了小白的碗裏。
小白立馬笑了，低頭就開炫！
柳書殷把埋在自己，粥下麵的那一個鴨蛋黃，舀給了韓延。
韓延見狀，又準備把柳書殷送的這個給小白。
柳書殷微笑著搖頭，“好吃是好吃，油多也膩，早上讓她少吃一點。”
“媽，那你……”
“你吃吧，孩子。”韓延這孩子多好啊，小白怎麽不願意跟他在一塊呢？偏偏喜歡跟林續睡覺。唉~
柳書殷想到這裏，暗自歎氣。
沈濯偏頭看向了韓延的手表，“你這個表戴了幾年了，回頭爸給你買個新表。”
“不用，我的表精確到秒。我一對三，留活口的話，不超過30秒，用慣了。”
韓延此話一出，把在場吃飯的人，都給說懵住了。
這貨是到底是幹什麽的？
沈濯滴汗，他能不能不提他的那些‘老過去。’
“那不留活口呢？”柳書言好奇的問道。
“三秒！”
“咳咳！”喬家良重咳了幾聲，順帶著給韓延使了個眼色，別讓他在這種事上逞能。
沈濯也覺得喬家良‘提醒’的非常對，“吃飯，阿延。”
韓延不再講話。
柳書殷起身，她拿了五個杯子，兩份一樣的果盤，果盤裏豎了5個牙簽。然後，就往他們五個人中一白。
牛奶是，沈濯，小白，小白，韓延，還有她自己。
果盤是哈密瓜，火龍果，小番茄，蘋果……這是他們家的習慣，早餐是蛋類，牛奶，水果，營養均衡。
為此，小白，小洲，沈濯，都開始拿牛奶喝，韓延現在回來了，自然也恢複了以前的生活，小白從高考到大學四年，韓延都在沈家住的，自然也是這個待遇。
柳書殷也低著頭拿起來喝。
柳書言真的要吃不下去了，他覺得時間真的會帶走一切。他的大哥變了，現在就連二姐也變了。他們都太以自己的家庭為重了。
這一家五口人，喝完牛奶，一個人拿著一個牙簽，開始插水果吃，柳書殷和沈濯一盤，那三個貨一盤。
“二姐，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柳書殷剛吃了一口小番茄，她十分不解的看了看，她不明白，柳書言怎麽忽然說這話？
“怎麽了？”
柳書言伸手指著麵前的一大桌子人，“你看看你，衝奶粉，隻管你們一家。切水果也隻是一家。我就算了，不挑什麽？咱爸，還在這兒呢？你不管了？”
柳書殷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什麽，她立馬站了起來，目光帶著歉意的看向了柳青華。因為，她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照顧，沈濯和小洲的，多少年如一日。現在小白和韓延回來了，她就多加了兩份。
沈濯往自己的嘴裏，吃了一口火龍果，“哪這麽多事，要吃自己去弄，又不是不給你吃！爸，你要吃自己去弄”
沈濯拉著柳書殷坐了下來，“爸又不是癱在床，專門讓你照顧。你說你姐幹啥？昨天說你大哥，今天說你姐。我們家就這習慣！媳婦兒，坐下來吃，我看誰還敢說你。”
柳書殷的臉瞬間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柳青華，“爸，我去給你和喬爸，爹，娘，都給你們泡杯牛奶。”
喬家良伸了伸筷子，“不用了，書殷，這都吃飽了。早上喝粥，挺好的，別泡了。”
柳青華也說道：“爸也不喝，別聽書言的。”
沈世顯和沈母兩個人，早上就更不喝牛奶了，他們本就沒那個習慣，“我們也不喝！”
沈濯盯著柳書言，“你姐一年到晚忙到頭，為這個家辛苦勞作，回家吃頓飯，還被你挑。你挑什麽挑？你再挑，以後別進城送貨了。讓大壯和小勇送，你就專門去魚塘挑魚糞去吧！”
“姐夫，姐夫，我開玩笑。二姐，你……你你說話，別讓姐夫這樣安排。”
“我告訴你，以後這個家，誰讓我媳婦不痛快。我就讓他天天不痛快！”沈濯本就嗓門大，再加上他情緒好激動，一腳就踩在了椅子上，那個聲音直接傳到了大門口，‘站崗’的某某人耳朵裏。
少時，幾輛軍車開到了大沈莊。
許文英雖說是在廚房刷鍋，可當她看到軍車的時候，她放下了刷碗的高粱刷，以為這些人是來找林續的。
然而，這些人進來之後，卻直接忽視了他，走到院子內，對著正在看小白踢毽子的韓延說：“韓上校，咱們該啟程了。”
“啊？”小白尖叫了一聲，她指著飛到屋頂上的毽子。
她對著高念說道：“念念，毽子飛到房頂了？怎麽辦？”
小洲仰頭，“拿梯子吧，讓我爸爬上去。”小洲說著，就往西屋跑去，“爸爸，毽子飛到房頂了，去給我們找下來。”
柳書殷走了出來，“你爸爸在衛生間呢，等一會兒。”關鍵時候，沈濯在廁所！
她仰頭看了過去，“哪兒呢？”
小白急直跳，“那兒，媽媽，就在那兒。”
韓延看了一眼，他先是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目測了一下，然後，隻見他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眼睛一眯，手中一條細絲就飛了過去，伸手一拽就把那個毽子，拽了下來。
那個毽子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手上，這讓爬梯子爬到一半的林續愣住了。
“延哥哥，好厲害！”
林續站在梯子的半空，回頭看著站在院子裏，對著韓延笑的花枝爛顫的小白。
他默默的垂下了眼瞼，最後，一言不發。
沈濯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咋了？”
“爸爸，韓延哥幫姐姐的毽子，弄下來了，我還準備讓你爬梯子。”
沈濯看到在梯子上的林續，他沒有多說話。小白卻對著林續蹭蹭蹭的跑了過去，兩隻小手跟小兔子一樣，一通自己的耳朵，伸著小舌頭對著爬在梯子上，準備給她夠毽子的林續，吐著舌頭：“略略略~”
“略略略，你不如我延哥哥厲害，你笨蛋！”小白撅著小屁股對著林續，諷刺完之後，又伸出手對著林續的臀部，【啪】的打了一下。
然後，她歪著頭，對著林續伸著小舌頭，“略略略~”
柳書殷看到她這個樣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小白~，你別這樣。”
沈濯盯著韓延，“阿延，把手鬆了。”
“爸，是他先開槍對我。眾人所見，就算到了京都大元帥麵前，我也有理！”
林同擔心的看著韓延，“現在，是你想殺他，性質不一樣了。”
“我這叫自衛。他技不如人反被殺，槍都拿不穩。還說要保護小白，笑話！”韓延說完這話，曼斯歇裏的把細絲收了起來。
林續站起來時，他的手被細絲線勒出了一道血痕。
村子裏人這會兒，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韓延把玩這林續的配槍，“勃朗寧的配槍，給文官，可惜了。”他說著拿起槍對著空中，一按動扳機，卻隻是空響。
這一刻，韓延愣住了，他回頭看向了林續。 “你沒想真打死我？”
林續從口袋中掏出了，早已卸下來的子彈，伸平了手給韓延看。“軍人的子彈，向來都是對準敵人的！”
韓延盯著他手上那一道被他用細絲，勒出來的血跡。他抬手把槍丟給了林續。這槍，是他上一次去京，做慶功宴的時候，聶帥親自送給他的，是榮耀，是對他戰功的肯定。
“你不怕我剛剛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林續肯定的說道。
“你怎麽這麽確定？”
“你怎麽不看看你上方？”
韓延抬眸，他見自己的頭上，還有沈家的院牆上，已經站滿了人，不遠處還有一個狙擊手。果然，他是個作戰高手。
韓延一字一句道：“我可以把你的離婚報告撤下來，也可以做沈家的義子。但是，你不能在傷害小白。永遠不能！”
林續看著韓延，“身手的確不錯，我留著你有大用處。希望到了戰場上，你也不要抗命。”
韓延看著他林續，“你試探我？若是有一天真的到了戰場，我違抗你令，你軍法從事便是。我眉頭要是眨一下，我就是不是韓延。”
林續點頭，“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
然後，他又看向了沈濯，“爸，我隻想要小白。如果柳阿姨不同意，我會把你和小白一起帶走，讓她永遠找不到我們。”
柳書殷聞言，她死死的抓著沈濯，哭的一抽一抽的。
“我也會讓她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
沈濯瞥了他一眼，若是之前對他有猜忌，現在一點都沒有了，這孩子本質還不錯。於是，他對著林續來了句：“胡說八道你！”
“胡說八道你！”這簡單的五個字倒裝句，從小白和沈濯口中同時說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小白這會兒也吃完糖葫蘆了，小洲想拉他她沒拉住，她就跑出去了。隻見，她小手一指，“舅舅說要你拿真心對我，那你讓人退兵。還有，你去門口罰站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否則，我就不原諒你！”
林續聞言，他對小白點了點頭，然後，他對著身邊的人一揮手，“都退了。”
“是！”部隊的人瞬間跑步離開，有的人已經上了軍車。隨著那些部隊人的離開，村子裏的人私下裏也在議論，“還得是小白，誰說話都不管用。”
“誰說不是呢？這大老爺們兒也得聽媳婦話。”
“那濯兒不就最好的例子，多聽柳知青的話，整天在外麵六親不認的，你看看回到家，他多聽媳婦兒。”
沈濯：“……”
柳書殷也沒有想到，小白衝過去對他說話，竟然這麽管用，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時候，村醫老王頭被韓五攙扶著過來，他已經年邁老矣，可是他聽說：“柳書梵來了，還受傷了。”這都幾年不能給村裏人看病了，可他還是來了，讓韓五拎著他的老藥箱子。
柳書梵是他看中的孫女婿，雖然，他因為自家孫女配不上柳書梵，一直沒開口。可架不住他對柳書梵的欣賞。
“我~我……”
“爺爺，你慢點。”韓五攙扶著他。
老王頭對著沈家大院，“我聽說城裏的柳老師來啦？傷哪兒了，給我看看。”
沈濯趕緊過去扶住他，“王叔，你咋出門了？”
“三兒，我不要緊，你那大舅哥……傷哪兒了？我能看，我是大夫……”
柳書殷也過去攙扶著他，“王叔，我哥已經好了，我包紮的。”
這個時候，柳書梵也走了過去，老王頭對著柳書梵一陣上下打量，又看到他包紮的那隻手，他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幫著柳書梵檢查了一遍，然後，對著柳書殷問道：“好啊，好啊，用三七粉了？”
“用了。”
“這得消毒，不能碰水。”
沈濯看著年邁的老王頭，“王叔，你先坐這邊。”
卻不想這老王頭倔強的很，他非要靠著柳書梵坐，還拉著柳書梵那隻沒受傷的手，眯著眼歪著頭一臉慈祥的看著他，“在城裏教書，挺好的？”
柳書梵對於這位老大夫還挺敬重，“托你老的福，挺好的。”
“孩子也挺好的？我聽說，你有個兒子，幾歲啦？”
柳書梵對著柳君為招了招手，柳君為跑了過去，“喊爺爺。”
“爺爺好。”柳君為對著老王頭喊道。
老王頭看著眼前的柳君為，他顫抖著雙手摸著柳君為的胳膊，“好，好，長得跟你爸真像。長大了，想不想當大夫啊？爺爺，有好多手寫的藥方，挺好用的，咳咳……”
沈濯看到老王頭都這樣了，還在精心研究他的醫道，“王叔，風大，帶你去屋裏坐著。”
老王頭一手拉著柳君為，一手拉著柳書梵，他對著柳書梵說道：“我跟你爸下棋的時候，提過好多次，讓你有空回大沈莊看看。你爸下棋的時候，總答應我好好地，回頭就告訴我，你忙，你教書忙。唉……我知道你教書要用嗓子，我給你準備了胖大海，咱這都地道藥材，上好的胖大海，你沒事的時候呀，泡茶喝！”
“謝謝王叔。”
“甭客氣。”老王頭回頭看了一眼韓五，“五子，把我準備的胖大海給他。讓他帶回去喝！”然後，他又對著柳書梵說道：“一天泡個2,3個就行，記得了 ？”
“記住了。”
“行了，你忙吧。唉~我回去了……”
“王叔，我送你。”柳書梵起身。
老王頭擺了擺手，“別送了，你再送啊，我還舍不得，咱們是見一麵少一麵嘍。”
沈濯趕緊進屋，把家裏的鹹鴨蛋還有蜂蜜拿了出來，遞給了韓五讓他帶回去。老王頭說什麽也不要，“濯子，你弄這個幹啥，咱農村啥沒有啊？我都活了這把歲數了，啥沒吃過？我就想看看該看的人。我這心啊就不那麽記掛著，踏實點。”他說這話的時候，抬手又拍了拍柳書梵的胳膊，“你啊，好樣的。爺爺還在報紙上，看到你為咱棠川教育局說的那話呢。有你這樣的老師，爺爺高興。”
韓五不知道老王頭的心思，他對著柳書梵說道：“我爺爺天天誇你，整天坐在電視前，等著盼著看你出來講話。有關你的教育報道，床頭都壓了一摞了，他反複的看，還說等哪一天他入土了，都帶去。”
柳書梵聞言，咳咳的低頭咳嗽了兩聲，這話，聽著瘮得慌！
韓五立馬改正：“是把那些報紙都帶去，柳老師，嗬嗬~你別怕，不是帶你……”
沈濯咋舌，“五子！”
“三哥，我這是順嘴了，嗬嗬……”
老王頭走後，李淑娟過去拉住了林續的手，“小續，我是奶奶，這女人是水做的，得用心。你要是得到她的心，天涯海角她都會隨你去。不管是生老病死，她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反之，他拿槍逼她，她寧願死啊！這一點，你學學你爸！你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謝謝奶奶。”
李淑娟拉住了小白，“小白，我的小白，等你出了這口氣。奶奶幫你好好教訓他~”
“他打我，奶奶，奶奶他打我，好疼的。還不給我吃的，餓著我~”小白歪著頭的告狀。
李淑娟抱著小白，“哎呦，我可憐的小白，哪裏受過這種罪喲~”
柳書殷走了過去，她看了看李淑娟，然後，輕輕的把小白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小白帶到了屋內。
太陽落幕，樹上掛著紅色的絲綢，鞭炮，地上還鋪著紅地毯，林續果真站在沈家門口不動……
許文英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沈家的房子，因為，她在這裏住過，還留著她的房間，旁邊還有林續的臥室。
她含淚的看向了沈吾梅，“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好不容易，熬到了兒子長大，他卻不能跟小白在一起。”
沈吾梅不懂這麽多，不過，兒女的事，還得自己看中才行，“文英，你讀書比俺多，認字也比我多。你家林續又這麽聰明，找啥樣的找不到啊？三弟的事，俺不好幫你勸！勸了他也不聽啊。”
“我隻想要這兩孩子，好好的。我們家小續是軍官，考上去的呀！他不是當兵招進去的，他是憑著自己的智慧，考上去的。小續可是指揮戰鬥的，聽說能指揮好多人，可以打別的國家。他有指揮權的，還能調動部隊，聽說是很厲害的那種。”
“文英，你放寬心。咱們是一家人，誰也割舍不斷的，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
“我不想吃，小續他們呢？”
“你公婆都回家，林續還在外麵站著。”
“小白呢？”
“小白這會兒守著弟妹睡呢，弟妹可是心疼壞了，抱著小白，誰都不給碰，在西院呢。”
許文英歎了一口氣，“唉，有書殷寬慰小白也好。對了，那韓延走了沒？”
“沒！跟小洲睡呢。三弟，在西院的二樓。家裏的房間還夠。這邊的東屋還空著呢。”
“他怎麽沒走？”
“他給我們家的人都敬過茶了，走去哪兒？聽小洲說，他沒家人，好像就他一個。這孩子，話不多，也是個可憐人，以後他就是我們沈家人了。我們一家再不敢他，他哪有家啊？”不得不說，這沈家人還是善良。
許文英拉著沈吾梅的手，“我們家小續也可憐，從小就失去了父親，要不是遇到你們一家，我們母子會在哪兒？現在，他出人頭地了，想要把我們接過去享福。想要跟小白在一塊兒，這有錯嗎？”
沈吾梅聽著許文英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文英，這話我不敢說，就聽說你家林續打了，俺家小白。下手挺重，弟妹哪舍得，那是她的命啊！別說是小白，小洲，就是三弟，她都心疼的要死要活。她往三弟懷裏那兒一哭，你什麽事都沒得說了。”
許文英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也心疼呀，小白也是我的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可她撕毀了小續的作戰圖，闖下了多大的禍。小續肯定情急之下，失去理智的。他工作這麽重要，是為了國家呀！”
“話說是不錯，可弟妹是真心疼。”
許文英起身，“我去找書殷，商量商量去。”
“別去，都睡了，太晚了。”
“那小續就在那兒一直站著……”
轟隆隆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沈吾梅看向了窗戶外麵，“要下雨了，我趕緊把院子裏的玉米蓋上。”
“我跟你去！”許文英也穿上了衣服。
一場突然突如其來的雨，打破了寂靜的夜晚，傾盆的大雨在窗戶上敲打出急促的旋律。柳書殷將窗戶關緊，給小白裹緊了被子。
沈母和沈世顯出去，扯著塑料布，開始蓋著玉米。
沈吾梅和許文英也在忙碌著，聞聲趕來的沈大壯，柳書言也出來幫忙了，可許文英無論怎麽拉林續，林續就是不進門，依舊站在雨裏淋著……
這下讓沈世顯心裏也不是滋味了，他開始坐在廚房處，吧嗒吧嗒的抽著大煙杆。
沈母拿來了塑料布，披在林續身上，然而，林續卻一動不動。
許文英閉著眼的哭個不停，西院的門，已經被沈濯給拴上了，他們都進不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續挨淋，然而，林續卻絲毫不動搖。
早上，西院的門被打開了，吃飯時，大家的臉色都不好。
沈母先開口：“林續，昨夜淋了一夜的雨，往家裏拽，都不來。說什麽，非要站滿三天三夜，才有資格見小白。哪有這麽實誠的孩子！”
柳書言吃了一口飯：“他做做樣子，也就行了，你當他傻啊，真就三天三夜，小白的話，他也信？！”
沈濯抬眼，看到林續在大門口，筆直的站著一動不動。
沈世顯看不下去了，對著沈濯說道：“你這是幹啥？為難人？咱小白也好了，你罰他站幹啥？快讓他進來吃飯，等會兒，有人來拿打火機，有人來領文具盒的。村子人來來往往的人，你看看他站到像什麽……”
許文英拿著碗筷回來，她給林續送飯，林續不吃，她賭氣的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他不吃！願意杵著就杵著，都別理他！”其實，她也心疼，自家的兒子淋了一夜的雨，還不吃不喝的，身上都濕透了。
沈濯低頭吃飯，柳書殷也不吱聲，昨晚她跟小白說了很多話。小白的心智是不怎麽成熟，她甚至是連夫妻之事也不怎麽懂。可她願意跟林續鑽被窩，還說她喜歡抓林續的鳥鳥。
這讓柳書殷聽了都臉紅，問她跟韓延在一塊什麽感覺時？她就是單純的那種美好，不添加任何情愫。
柳書殷也不好教育小白，就跟韓延這樣。她隻得聽小白傾訴，不過，她從小白的傾訴中，發現小白想都沒想過要跟韓延那樣。
韓延從來也沒有強迫她，畢竟，韓延正值盛年，難免也會有那些方麵的需求。她不知道，韓延跟小白兩個會走到哪一步？
她低頭吃了幾口飯，又看了沈濯幾眼。然後，又吃了幾口飯，又盯著沈濯看。
【啪】柳書言直接一放筷子，“二姐，姐夫人就在這，你一晚上沒跟他睡覺。一大早起來，眼睛都粘到他身上了？讓不讓人吃飯了？”
柳書殷本來有話要對沈濯說，她又開不了口，才頻頻看沈濯，根本不是柳書言口中，所說的那樣。現在，柳書殷被當眾說這話，她的臉瞬間紅了個透頂。
柳青華衝著柳書言瞪眼，“你好好吃飯，哪兒這麽多事。”
“爸，昨晚是大哥。一頓飯，田田吃這個吃那個。還有大嫂，你看看藍田這個樣子，大哥傷到了手，她心疼的那個樣子，就差逮住大哥的嘴，給他喂飯。還對著他家兒子，一會兒小君吃這個，小君吃那個。一桌飯，他們這一家整的……我的天，得虧是昨晚開車回去了。他們天天黏在一塊兒，這麽多年了，不累啊。
今早又是二姐，幹找個對象就這樣。我跟阿苗就不這樣，我們家瑤瑤自己吃飯，你看看吃的多香。也不像是小君，爸爸我要吃這個，媽媽我要吃那個，左邊喊爸爸，右邊喊媽媽……”
忽然，柳書言又看到了，柳書殷給小洲剝雞蛋，沈濯還拿了鹹鴨蛋，他把鹹鴨蛋的黃，哢哢兩勺子挖給了小洲兩個，又給小白兩個，然後給柳書殷兩個，給了自己一個，韓延一個。現在韓延的待遇也提上來了，跟他一個級別待遇。
然後，沈濯還把鹹鴨蛋的蛋白，往盤子裏一丟……
“姐夫，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你們一家，全部吃蛋黃，我們這一桌子人，都吃蛋白？誰不喜歡吃蛋黃？瑤瑤，還沒吃呢。”
柳書殷聞言，她從自己的碗裏舀水出一個，準備給柳書言的女兒吃。
沈濯按住了她的手，“別理他，吃飯。”
許文英吃一口，回頭看看站在門口的兒子，她又低頭吃，然而，她又吃不下了。
韓延低頭吃了一口鴨蛋黃，小白吃了兩個鴨蛋黃之後，又拿著小勺子，敲碗。
韓延立馬把自己剩下的那半個，塞到了小白的碗裏。
小白立馬笑了，低頭就開炫！
柳書殷把埋在自己，粥下麵的那一個鴨蛋黃，舀給了韓延。
韓延見狀，又準備把柳書殷送的這個給小白。
柳書殷微笑著搖頭，“好吃是好吃，油多也膩，早上讓她少吃一點。”
“媽，那你……”
“你吃吧，孩子。”韓延這孩子多好啊，小白怎麽不願意跟他在一塊呢？偏偏喜歡跟林續睡覺。唉~
柳書殷想到這裏，暗自歎氣。
沈濯偏頭看向了韓延的手表，“你這個表戴了幾年了，回頭爸給你買個新表。”
“不用，我的表精確到秒。我一對三，留活口的話，不超過30秒，用慣了。”
韓延此話一出，把在場吃飯的人，都給說懵住了。
這貨是到底是幹什麽的？
沈濯滴汗，他能不能不提他的那些‘老過去。’
“那不留活口呢？”柳書言好奇的問道。
“三秒！”
“咳咳！”喬家良重咳了幾聲，順帶著給韓延使了個眼色，別讓他在這種事上逞能。
沈濯也覺得喬家良‘提醒’的非常對，“吃飯，阿延。”
韓延不再講話。
柳書殷起身，她拿了五個杯子，兩份一樣的果盤，果盤裏豎了5個牙簽。然後，就往他們五個人中一白。
牛奶是，沈濯，小白，小白，韓延，還有她自己。
果盤是哈密瓜，火龍果，小番茄，蘋果……這是他們家的習慣，早餐是蛋類，牛奶，水果，營養均衡。
為此，小白，小洲，沈濯，都開始拿牛奶喝，韓延現在回來了，自然也恢複了以前的生活，小白從高考到大學四年，韓延都在沈家住的，自然也是這個待遇。
柳書殷也低著頭拿起來喝。
柳書言真的要吃不下去了，他覺得時間真的會帶走一切。他的大哥變了，現在就連二姐也變了。他們都太以自己的家庭為重了。
這一家五口人，喝完牛奶，一個人拿著一個牙簽，開始插水果吃，柳書殷和沈濯一盤，那三個貨一盤。
“二姐，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柳書殷剛吃了一口小番茄，她十分不解的看了看，她不明白，柳書言怎麽忽然說這話？
“怎麽了？”
柳書言伸手指著麵前的一大桌子人，“你看看你，衝奶粉，隻管你們一家。切水果也隻是一家。我就算了，不挑什麽？咱爸，還在這兒呢？你不管了？”
柳書殷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什麽，她立馬站了起來，目光帶著歉意的看向了柳青華。因為，她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照顧，沈濯和小洲的，多少年如一日。現在小白和韓延回來了，她就多加了兩份。
沈濯往自己的嘴裏，吃了一口火龍果，“哪這麽多事，要吃自己去弄，又不是不給你吃！爸，你要吃自己去弄”
沈濯拉著柳書殷坐了下來，“爸又不是癱在床，專門讓你照顧。你說你姐幹啥？昨天說你大哥，今天說你姐。我們家就這習慣！媳婦兒，坐下來吃，我看誰還敢說你。”
柳書殷的臉瞬間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柳青華，“爸，我去給你和喬爸，爹，娘，都給你們泡杯牛奶。”
喬家良伸了伸筷子，“不用了，書殷，這都吃飽了。早上喝粥，挺好的，別泡了。”
柳青華也說道：“爸也不喝，別聽書言的。”
沈世顯和沈母兩個人，早上就更不喝牛奶了，他們本就沒那個習慣，“我們也不喝！”
沈濯盯著柳書言，“你姐一年到晚忙到頭，為這個家辛苦勞作，回家吃頓飯，還被你挑。你挑什麽挑？你再挑，以後別進城送貨了。讓大壯和小勇送，你就專門去魚塘挑魚糞去吧！”
“姐夫，姐夫，我開玩笑。二姐，你……你你說話，別讓姐夫這樣安排。”
“我告訴你，以後這個家，誰讓我媳婦不痛快。我就讓他天天不痛快！”沈濯本就嗓門大，再加上他情緒好激動，一腳就踩在了椅子上，那個聲音直接傳到了大門口，‘站崗’的某某人耳朵裏。
少時，幾輛軍車開到了大沈莊。
許文英雖說是在廚房刷鍋，可當她看到軍車的時候，她放下了刷碗的高粱刷，以為這些人是來找林續的。
然而，這些人進來之後，卻直接忽視了他，走到院子內，對著正在看小白踢毽子的韓延說：“韓上校，咱們該啟程了。”
“啊？”小白尖叫了一聲，她指著飛到屋頂上的毽子。
她對著高念說道：“念念，毽子飛到房頂了？怎麽辦？”
小洲仰頭，“拿梯子吧，讓我爸爬上去。”小洲說著，就往西屋跑去，“爸爸，毽子飛到房頂了，去給我們找下來。”
柳書殷走了出來，“你爸爸在衛生間呢，等一會兒。”關鍵時候，沈濯在廁所！
她仰頭看了過去，“哪兒呢？”
小白急直跳，“那兒，媽媽，就在那兒。”
韓延看了一眼，他先是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目測了一下，然後，隻見他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眼睛一眯，手中一條細絲就飛了過去，伸手一拽就把那個毽子，拽了下來。
那個毽子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手上，這讓爬梯子爬到一半的林續愣住了。
“延哥哥，好厲害！”
林續站在梯子的半空，回頭看著站在院子裏，對著韓延笑的花枝爛顫的小白。
他默默的垂下了眼瞼，最後，一言不發。
沈濯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咋了？”
“爸爸，韓延哥幫姐姐的毽子，弄下來了，我還準備讓你爬梯子。”
沈濯看到在梯子上的林續，他沒有多說話。小白卻對著林續蹭蹭蹭的跑了過去，兩隻小手跟小兔子一樣，一通自己的耳朵，伸著小舌頭對著爬在梯子上，準備給她夠毽子的林續，吐著舌頭：“略略略~”
“略略略，你不如我延哥哥厲害，你笨蛋！”小白撅著小屁股對著林續，諷刺完之後，又伸出手對著林續的臀部，【啪】的打了一下。
然後，她歪著頭，對著林續伸著小舌頭，“略略略~”
柳書殷看到她這個樣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小白~，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