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顥一聽,直接哼了一聲,


    “那個牛紅利常年混跡夜場,就因為幫過瓶子一回,兩人成為朋友。你也知道瓶子的性格,隻要他認定的兄弟,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對方就是吃定他這一點,才對他下手的。”


    “這點我也知道,所有案犯都挨個審訊了,幾人一口咬定交易資金是瓶子提供的。瓶子說錢是他借給牛紅利的,但沒有借條,空口無憑。”


    聽著常輝的敘述,程顥沉默片刻,


    “牛紅利拉瓶子入夥時,我聽說了,勸他不要參與。瓶子感覺兄弟一場,他想幫那孫子一把。最後是我提議寧可借錢,不可參與的。沒想到還是讓他咬了一口。”


    “審訊是你的專長,難道你還撬不開一張說謊的嘴?”


    “切,你也別激我。這群孫子個個都是滾刀肉,亡命之徒。平時混跡夜場,見慣了血腥場麵,根本不怕咱們這一套。”


    常輝睨他一眼,在他旁邊坐下來,歎口氣,


    “現在的關鍵點是讓他們承認錢是借的,瓶子就可以脫身。要不然,隻能學習踩縫紉機了。”


    “我能見見瓶子嗎?”


    程顥撚著手指,想到小神棍的語言,心裏有些自責。他應該極力阻止的。


    “我陪你一起去。”


    常輝拎著鑰匙,軍靴踩在水泥地上,踏踏的響,在這種威嚴的地方,免不了讓人心尖顫顫的。


    打開門,看著張保平雙手帶著撩子,坐在凳子上,萎靡的低著頭。


    逆著光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兩人,眼睛一亮,一起身差點把桌子掀翻,撩子卡在桌子腿上,根本站不直。


    “輝哥,顥哥,我是冤枉的,我真沒參與,牛紅利那孫子坑我。”


    “現在知道著急了,早讓你長點心,就是不聽。跟那種人講什麽兄弟情義。他要是有那玩意,就不會幹犯法的事兒。”


    程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現在知道後悔了也沒用……他們一口咬定是你提供的資金,咱這邊沒證據,眼下你就老實待著吧。”


    張保平愣怔片刻,苦笑一聲,


    “顥哥,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攔住我,今兒我就跟牛紅利一樣,成為國家的罪人了。”


    真若如此,他肯定沒臉活著。不過這次的教訓也足夠他記一輩子了。


    第一次栽這麽大跟頭,他認了。


    常輝已經告訴他了,隻要對方死咬著錢是他提供的,販毒的罪他就不好脫掉。


    “是我眼瞎,把他當兄弟,不想傷了兄弟情義,就沒讓他寫借條。”


    張保平歎口氣,轉頭看向常輝,


    “我給牛紅利錢的時候,他身邊帶了人,我說的話他全聽到了。牛紅利嘴巴硬,那家夥看著不像硬氣的,也撬不開嗎?”


    現在的壞人嘴巴都這麽硬嗎?


    聽著張保平的詢問,程顥扭頭看向常輝,“還有第三者在場?”


    “他說的沒錯,根據瓶子的描述,那家夥叫陳二狗,是牛紅利的小弟。但抓捕時,他受傷昏迷,在醫院躺著呢,沒法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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