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雨巧妙借無相之說,將魔置於跟道、佛同一個高度。


    然後,通過陰陽理論,闡述魔是道、佛的伴生之道。


    “佛、道、魔本是混沌一體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葉紅雨繼續語驚四座:


    “是你們先強曰名道、強曰名佛,而後將有別於道、佛的,統稱為魔。”


    “就像一個人,他可以是道,可以是佛,也可以是魔。你們偏偏自居是道、自居是佛,而後將那人定義為魔。”


    楚俊昊聽聞,也不禁微微一笑。


    葉紅雨這是避重就輕,先指責道與佛皆是唯心的,是全憑一己好惡來判定道、佛、魔的。


    “你們在心底就將道、佛當作了陽,將魔當作了陰。有陽便有陰,有陰便有陽,陰陽互存,本就是無法分割的。”


    她將道、佛跟魔比作陰陽的兩麵,陰陽互存無法分割,隻能此消彼長。


    …………


    半炷香後。


    “所謂一念得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仙渡不了的天下,由魔來渡!”


    “佛渡不了的世界,由魔來渡!”


    “魔渡不了的,則由我葉天琪來渡!”


    “魔道無盡,行者無疆。”


    “天魔乃天道試道者,我乃天魔試道者!”


    “天道不公,我必逆天行道!”


    天空中,魔氣肆掠,黑氣與血氣交織,甚是恐怖。


    高天之上,悶雷陣陣,烏雲遮天蔽日,天道不顯。


    整個世界仿佛是無間地獄,無道、無佛、無眾生,唯有魔!


    白雲城中,一些凡俗孩童早就嚇的哇哇大哭。


    便連一些煉氣修士,也被此等景象驚的神魂不穩。


    葉紅雨收了全身氣息,看向上方的化神虛影,那裏有一位和尚。


    “哼!”


    智空法師冷哼一聲,恨不能現在就將葉紅雨抓回去。


    “不錯不錯!聚佛道魔三教大道於一身,當給滿分。”


    龍劍魂又愉快的大笑起來,將空中所有陰霾一掃而空。


    “我青龍城果然與天孤山有緣,論道並列第一,難得難得。”


    他言語之中總要與白玉嬋扯上一些關係,似乎這樣就真的能博取對方的芳心。


    “恐怕言之過早了吧,還有這麽多人沒有作答,誰知他們之中沒有驚才絕豔之輩?”


    天魔界湯明哲大為不滿,他沒想到葉紅雨在魔道之上的修為如此之深。


    他本意是想先讓葉紅雨在前麵拋磚引玉,然後百裏無憂明玉在後,便可得到不錯的評價。


    “論道大會,今日到此結束,明日繼續。”


    鄧辛淳攔住了眾人的爭論。


    此時,天空回歸正常,眾人方知已是日落西山,黑夜將至。


    楚俊昊返回天空之城,卻被龍劍魂拉了過去。


    白玉嬋煩他太過聒噪,將他拒之於門外。


    秦湘林一直陪在白玉嬋身側,龍劍魂這才拉上楚俊昊當做借口。


    不多時,葉紅雨也返回了客棧。


    五人在房間內簡單吃了些東西,秦湘林便迫不及待的拉著葉紅雨離開,自是回自己房間求教移魂奪魄大法去了。


    “嘿嘿,懸鑒水鏡台的大戲快要開始。”


    楚俊昊本打算離開,龍劍魂在一旁瘋狂暗示。


    “懸鑒水鏡台上的影像,對你問劍或許多有幫助。”


    “前輩……”


    楚俊昊心想,懸鑒水鏡子台上的影像肉眼可見,自己在那都可以看得見吧。


    “你不知道,懸鑒水鏡台其實是一組子母鏡,勉強可算作一件神器。”


    龍劍魂解釋道。


    “天空中的論道台是母境,子鏡一共分為九塊。通過子鏡觀看母鏡中的景象,效果更加。”


    不等他說完,白玉嬋已經取出了一麵鏡子,放置在了桌麵上。


    子鏡通體銀白色,邊沿一指寬處雕刻著遊龍飛鳳,鏡麵如滿月,光潔平整。


    整個造型和工藝給人一種古樸的質感,即大氣又神秘。


    “還沒到時間,也不知道那個老家夥在搞什麽鬼。”


    龍劍魂勤快的泡上了一壺好茶,給白玉嬋倒上茶,自己拿出了一壺烈酒。


    不到盞茶的功夫,鏡麵有了波動。


    白玉嬋玉手輕輕在鏡麵上掃過,一道白光升起,投在了房間內。


    不一會兒,白光之中出現了兩道年輕的身影。


    少年少女,他們在溪水邊的草地裏追逐打鬧。


    “鄧老頭有說是誰的故事嗎?”


    龍劍魂看著畫麵中幸福的倆人,眼中充滿了羨慕。


    白玉嬋回了他一眼,搖頭沒有回答。


    “小海,快看,小溪裏有魚。”


    這時,房間內響起了那位少女的聲音。


    “嘿!看我將它們抓起來,正好肚子餓了。”


    少年擼起袖子、卷起褲腿就要跳下河。


    突然,溪流對麵響起了箭雨聲,一支利箭射中了一隻兔子後腿,兔子跌跌撞撞試圖過河逃命。


    “啊……”


    少女受到驚嚇,一時間花容失色。


    楚俊昊看著兩人有些眼熟,但和心中想到了兩人出入太大,一時不大確定。


    畫麵一轉,一群騎馬少年出現在河對岸。


    “秦素香,你還是乖乖嫁到我府上給我當小妾。否則,我明天就派人燒了你家鋪子。”


    為首的華服公子哥揮舞著馬鞭,高聲喊道。


    “秦師叔!沈前輩?”


    楚俊昊已經可以確定,畫麵中的人正是八方堂善堂堂主秦素香和沈星海。


    他二人之間,的確有一些不便向外人道哉的情感糾葛。


    八方堂一眾堂主、長老三緘其口,諱莫如深。


    “嗯?你認識?”


    白玉嬋瞬間來了興趣,喜笑顏開,就像少女一般。


    “這帥小夥子是誰?”


    “她是我八方堂善堂堂主,是我秦師叔。”


    楚俊昊如實回答。


    “這位,應該是沈星海沈前輩。”


    “哦,她真好看。”


    此時的畫麵,秦素香已經抱著小兔子回了家。


    大概是她父母將她許配給了那位華服公子哥,秦素香愛慕著沈星海,自然不願意答應。


    畫麵轉換的比較快,這時天災降臨,仙人鬥法將天打破了一角,導致生靈塗炭。


    “這是跨界戰爭?”


    楚俊昊有所猜測,也有可能是白前輩與陳傳天自上界打到了下界。


    數年之後,秦素香為了家人有人庇護,不得已與那華服公子哥一同拜入了八方堂,並結為了夫妻。


    而後,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沈星海修煉有成,找上了八方堂。


    於八方城外,與秦素香夫婿公平一戰,大敗對方。卻被八方堂前輩擒拿,丟入了煉獄塔內。


    不久之後,跨界戰爭爆發,秦素香夫婿死於戰亂之中。


    秦素香遵其遺願,永不再嫁。


    她一直信守承諾,未曾再見沈星海一麵。


    沈星海修為大漲,為求一見,多次強行出塔,導致生命流逝。


    當時,八方堂弟子經常能見到一位白發蒼蒼之人,孤身屹立在煉獄塔塔頂。


    鏡中的景象其實是鄧辛淳憑借記憶,利用無上法力呈現出來的。


    與真實的情況自然有所出入,特別是人的樣貌,就像是用泥捏出來的,神似而形不似。


    楚俊昊不免一陣感慨,身處異國他鄉,居然能通過這種方式見到許多熟人的容貌,心中五味雜陳。


    他看了一會兒,沒在打擾龍劍魂與白玉蟬獨處,來到了客棧樓頂,躺著觀看空中景象。


    直到深夜,楚俊昊看到了易風不顧生死,孤身支援秦素香的場景。


    “娜娜,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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