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瓊羅的部隊總算還是回來匯合了,不過是傷亡慘重的那種潰退回來。


    原來在撤退途中瓊羅和第三軍團遭到了劉宣軍周靜怡部的輪番伏擊,其實先前瓊羅她們能突擊這麽遠不過是誘餌,這導致衝過去的瓊羅部隊被占據高處居高臨下嚴陣以待的中華聯邦knightmare瘋狂突擊,為躲避打擊,瓊羅她們隻能率部順著山隘以超低空飛行瘋狂突圍,結果山脈兩側還不時出現攜帶著微型防空導彈的中華聯邦軍輕步兵來暗算,導致一路上帝國軍死傷無數,等到瓊羅拚死殺出包圍和主力部隊匯合時,她帶領的400多台knightmare已有半數喪失了戰鬥能力,而且撤退的浪潮反倒衝亂了弗蘭克斯排好的軍陣。


    見此情景,端坐外軍陣後方可翔艦上觀戰的蕾拉立刻起身對身旁的eu軍通訊人員大聲命令道:


    “全軍出擊!”


    聽到主君的命令後,前eu軍wzero部隊成員,現eu軍副司令的阿基德第一個衝向弗蘭克斯軍,其速度之快令人震驚。


    見eu軍發起了衝鋒,葉成勳也開始激勵自己的隊伍:“馬上麵臨的戰鬥,陣亡的數量將微不足道,因為計劃是劉宣閣下製定的,因此我們必將勝利!”


    聽到這樣的聲音,負責機動作戰的劉宣軍隊,也歡呼著衝了上去。


    “衝啊!”


    二千多台機體,對衝一千多台機體。


    一時間曠野上,數千台機體猛烈互相衝撞廝殺起來,相比士氣高昂的超合眾國軍隊,此時帝國軍的前衛隊列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猛烈的衝擊風暴下被砍翻了好幾台,所到之處隻能聽到阿基德吼出的一聲聲歇斯底裏的:


    “しんでいけshindeike!


    しんでいけshindeike!!


    しんでいけshindeike!!!”


    伴著這歇斯底裏的怒吼,廝殺一直持續到了夜晚時分,此時被擊潰的帝國軍再也支撐不住。隻能一股腦退回珊瑚島中心堅守,這也標誌著弗蘭克斯和她全部六個軍團,連帶珊瑚島上的海蘭德親王,已經完全被蕾拉和劉宣鐵壁合圍了!


    此時無奈的弗蘭克斯隻能命令全軍依托島中央的石山立營堅守。


    但帝國軍的苦難並未結束,他們立營後才明白蕾拉劉宣驅趕他們來此的目的——這裏隻有山澗的泉水可以勉強飲用,而大的溪流完全在開闊地裏,此時已經被蕾拉的懸浮戰艦火炮與輕裝步兵投射武器死死封鎖住了。


    於是兩三萬帝國軍兵士,就這樣窩在營地裏焦渴難耐。


    接下來的時間內,周圍三十多艘懸浮戰艦上近百門火炮,從各個方向,黑夜剛一降臨,eu軍便毫無間歇地向帝國軍的野營內拋射雨點般的炮彈,隨著彈著點的調整,弗蘭克斯野營內則死傷蔽地,血流滿塹——幾萬士兵,被圍困在這狹窄的營地當中,遮天蓋地的炮彈一旦呼嘯落下,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很快溪流水幾乎全被汙染,沒水可喝的士兵隻能靠過濾汙水解渴,或者喝死人血,整個態勢恍如地獄。


    麵對這種情況已無計可施的弗蘭克斯隻能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將軍營裏殘存的給養、糧食和飲水全部分下去,是到了決一死戰的時刻了!!”


    接著她猶豫了會兒,但是很快還是帶著悲哀的語調說:“這是我們最終的機會了,叫兵士們都在清晨時分吃好喝好,不然就隻有去神明那裏吃了,至於剩下的輜重,也沒什麽大用處,也統統扔掉!”


    同時在山坡上,蕾拉的兵士也在做著決死前的早餐,初升起來的旭日下,整個珊瑚島周邊的營地裏,都是叉子和盤子的摩擦聲,和悉悉索索的進食聲,所有的人都很安靜,空氣就像凝固起來了般。


    不一會,衝天的喊殺聲而起,帝國軍的數百台knightmare開始急速朝蕾拉方推進著。


    火炮、導彈等等,如風暴般不斷轟擊著帝國軍的鋒線,但是他們十分頑強,特別是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開始發揮精悍的戰力與意誌,承受著接踵而來的死亡襲擊,前麵的機體被擊落了,馬上後隊不慌不忙地填補空缺,繼續進攻。


    就在eu方的knightmare準備上前廝殺時,天空裏劃著銳利的聲音——此時已經喪失飛行能力的帝國軍懸浮戰艦的火炮也開始對空轟擊起來,而這是弗蘭克斯的命令:


    “越過混戰區域,朝對方二線軍力狠狠的砸!”


    這波炮火打的有準又很,很快打亂了天空中eu二線部隊的隊形,帝國軍乘機衝了上去,要一鼓作氣突破蕾拉的封鎖線。


    “我軍開始混亂了!”eu指揮軍艦裏,克勞斯·沃裏克不免有點緊張,聲音都顫抖起來。


    蕾拉鐵青著臉,默不作聲地對沃裏克說:“你去調度二線,接替那兒的指揮官,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擋住帝國軍的衝擊,起碼一個白天。電令劉宣他們,帶領部隊從側翼發起反衝擊,配合我軍正麵作戰!”


    此時包圍圈左翼,劉宣正對著所有中華聯邦軍坐著戰前動員:


    “我們從斜刺的左邊殺過去,給他們的腰眼子狠狠來一刀,讓他們再也站不起來,你們願意追隨我嗎?!”


    “願意!”


    所有中華聯邦機體像野狼般長嘯,他們駕駛著寒光閃閃的九代重型kind,帶著決死的氣勢,劈入了帝國軍軍陣側翼的縫隙處。


    電光火石間,帝國軍的knightmare,一個接著一個被砍翻、爆炸,但是就是這樣帝國軍還是沒有退後,他們分散成小隊,以近戰兵器接戰。現在在珊瑚海的空中,雙方已經舍棄任何戰術,完全演變成不分隊形的散兵群格鬥。就是拚盡最後力氣,也要撲到敵人的機體上,拉開自爆係統,一命換一命。


    但漸漸的,蕾拉軍的數量優勢開始凸顯出來,就連三線的eu軍輕型knightmare,即便他們無法直接作戰,也奮力朝前推搡著,帝國軍的進攻矛鋒越來越鈍,被擠壓得越來越變形,


    “已經功不動了,閣下,快往後退吧!”無線電裏前鋒阿修羅帶著哭腔對弗蘭克斯勸說道。


    “不行,如果現在潰敗掉,那先前的犧牲與損失也就毫無意義了。”對於前線指揮官的請求,弗蘭克斯咬著牙堅定的說。


    但此時帝國軍的傷亡越來越大,一天時間他們又有近300台knightmare被擊毀擊傷。


    終於弗蘭德斯下令放棄繼續攻擊,這下驕傲的帝國軍knightmare,再也保持不住隊形了,亂糟糟退了回去,他們奮戰竟日,僅僅把戰線往前推進了500米,雖然搶奪到了一條能喝水的小溪,但仍然沒有突圍成功。


    一天的戰鬥結束了,許多帝國軍兵士狼狽的爬出機體。將頭埋在裏麵,貪婪地大口大口牛飲,喝完清澈甘涼的水後,他們反倒更加絕望,原本支柱性的麻醉心理,比如“領袖”、“服從”、“榮耀”等字眼便在空空如也的腹部裏翻江倒海起來。


    終於一名女性駕駛員再也按捺不住,開始號哭起來,隨後就是她身邊的數人伴隨,很快整個帝國軍的陣地和隊形裏,兵士們的哭聲震天動地,當他們看到烏鴉紛紛落下,啄食陣地前夥伴或敵人機體爆炸後拋出來的屍身時,這種哭聲便顯得更加淒慘。


    山坡上,蕾拉的軍團也有許多人哭起來。無論怎樣,對麵的敵人大多數也是白種人,雖然他們是布列塔尼亞白種人


    “大家都想活下去啊!”望著戰場上的震天哭聲,心地善良的蕾拉含淚道出了所有人最直接的心聲,現在雙方是標準的“圍城”,帝國軍要打出去,而蕾拉和劉宣等人則要攻進去。


    “阿修羅,將隨軍所有的錢財,都分發下去,不允許任何人再哭泣!”


    旗標下。麵對震天的哭聲,滿身都沾染著血跡與煙灰,但依舊端坐在機體前的瓊羅,麵無表情地下令道:


    “所有的軍法官,輪流巡查營地——動搖軍心者,就地殺死!”


    當阿修雷準備領命離開時,瓊羅再次叫住了他:


    “另外,請代我向弗蘭克斯指揮官建議,明日再簡選四個小隊,再突擊下,我相信現在對方的傷亡也已過半,今天最後一次從側翼衝來的,應該是他們最後的預備隊。”雖然瓊羅的情緒很平靜。但顯然她也明白突圍不出去的話帝國軍就全完了。


    同時戰線中央帝國軍控製的一處山坡上,總指揮弗蘭克斯正帶人將隨身攜帶的文件、公牘與兵士名冊等文件陸續焚毀。


    “如果明天這個時候,還未突破的話,我們就全部死在此地,這些東西也毫無必要了。”


    熊熊火光裏,,一眾將佐也都默然無言。


    有時候,凡人為什麽會需要領袖,為什麽會有救世主情結?因為他們始終在潛意識裏認為,個人的力量是極其渺小的,但領袖與偉人的意義就在於,他就像是火炬,能將所有渺小的力量集合在一起,並且將自身獨有的勇氣和信念感染追隨他的任何一個人,使用榮譽、理想乃至金錢等種種手段,匯集成堅不可摧的力量,這種力量非但是領袖自己,就是所有追隨他的人,都相信身上擁有這種力量的,他們認為“在偉大的魯魯修,或者偉大的摩德瑞,或者任何偉大的誰誰的感召下,我們絕對是脫離了常人的境界,即便沒有達到神隻之力,但也絕對能介於人和神之間——就是通常所說的‘英雄’。”


    忽然,黑夜裏eu陣地的某處燃起了一點如鬼火般的藍光,忽閃忽現的閃了三下。


    看到這個,剛剛還垂頭喪氣的弗蘭克斯頓時來了精神:


    “快,快讓瓊羅和阿修羅到這裏議事!”


    第二天清晨,天空傳來了隆隆的轟鳴聲。


    “是魯魯修閣下的軍團!他們來增援了!”


    喊殺聲從西邊傳來——魯魯修派來支援的基諾部的整整200台精銳機體,摧枯拉朽般衝進了帝國軍營地裏的圍城木柵,敵軍紛紛四散潰逃,他們終於開始崩潰了。


    “通告全軍官兵,盡量敦促帝國軍殘餘投降,我不允許也不需要任何人再喪失生命了,不管是敵人還是部下!”


    麵對勝利,蕾拉卻舉起手裏的馬露卡爾家族紋章戒指,用不可質疑的語氣對錯愕的將領們下達了新命令。


    此時衝去敵軍營地的eu軍士兵才發現,營地內數千多布列塔尼亞骨幹士兵和殘剩的幾百台knightmare都不知所蹤,剩下的隻有一群一問三不知的後勤兵和大堆丟棄的輜重。


    就這樣珊瑚島戰役不勝不敗稀裏糊塗的結束了,六個帝國軍團雖然不知從哪裏趁亂撕開包圍圈逃跑了,但他們已傷亡過半,這個曾銳不可當的戰爭機器,現在隻是河川邊累累無際的死屍,滿地的傷兵降者罷了。


    巡視著滿地死屍的戰場,和歡樂的歡樂的眾人不同,蕾拉卻是眉頭緊鎖似乎有很多難言的心事,麵對前來匯報的基諾,她也隻問了兩個簡單的問題:


    “魯魯修在哪?摩德瑞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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