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回應自己,蕾拉不顧身上的傷痛,堅持打開了車門。


    隨著車門打開,她眼前的景物開始清晰了,發現是麵前是阿基德和安娜正扶著自己,周圍的人都穿著藍色的警察服裝,看來是wzero部隊和警察合夥救了自己。


    但蕾拉似乎並不高興,她馬上冷冷地問:


    “你們這是執行了誰的命令?”


    哈梅爾回答:“主席您放心,我們沒傷人,隻不過用橡皮棒敲了一下,這幾個家夥可能要多睡一會兒,我們把那幾個小子放在個安全地方,醒了會自己回去。”


    聽到這些,蕾拉歎了口氣:


    “你們這幾個無法無天的家夥,誰讓你們這麽幹的,你們想過沒有?這次你們惹下的可是殺身之禍,約爾正愁沒有證據,一旦敗露,軍事法庭可要判死刑的。”


    一旁的阿基德卻反駁道:


    “蕾拉,幹我們這行的都認為,死和睡覺是一回事,一個破軍事法庭能唬住誰?再說啦,我們現在的身份是被解職的私人傭兵團,有事也無所謂,你們說對吧?”


    一旁的安娜和香阪綾乃也表示認同,看來這幫人已經打算和蕾拉同生共死了。


    可是蕾拉似乎並沒有任何積極表示,她沉默的坐回車裏,疲乏地閉上眼睛吩咐道:


    “那現在……把我送回家去。”


    安娜和香阪綾乃大驚失色:


    “主君,你千萬不能回家,那是自投羅網。帝國軍和約爾正想害你呢,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就換車,有人會一直把您送到漁船碼頭,船已經準備好,幾天以後您就可以在歐係布列塔尼亞附近登陸,那邊魯魯修先生和劉宣先生有人安排,您先把風頭躲過再說……”


    聽到這裏,蕾拉睜開眼厲聲怒斥道:


    “誰要你們安排這些!!我再說一遍,現在我命令你們把送我回家去,聽見了嗎,誰敢不執行命令,我現在就自殺,聽見了嗎!?“


    “好……好吧。”


    幾個部下隻能無奈地服從了命令。


    蕾拉在市區住的別墅,在她被判處流放後就被查抄了,大門緊鎖著,貼著封條。


    不過這難不住貧民區混大的香阪綾乃,她用一截鐵絲花了十秒鍾就開了鎖。阿基德攙扶著蕾拉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蕾拉指指壁爐對阿基德說:“親愛的,你把手伸進壁爐裏,摸摸爐壁左上方,那裏麵凹進去一塊,放著一個鐵盒子,你把它掏出來。”


    阿基德取出鐵盒,蕾拉示意打開,阿基德打開盒蓋,掀開裏麵的蒙布又拆開幾層油紙,鐵盒裏麵是一塊學生銘牌、幾個軍功章和一支鑲金袖珍的微型手槍。


    “這個是?”


    “把給我吧,親愛的。”


    蕾拉首先小心的伸手拿過學生銘牌,默默地撫摸著烤藍的徽章本身和徽章上精致的百合圖案。想起當年眾人百舸爭流的情景,心裏突然感到一種暖意,夏洛特劉宣,如今我們都已經各為其主了,說心裏話,我還是挺喜歡夏洛特和這個劉宣的,一會兒是朋友,一會兒是對手,見了麵除了吃飯就是吵架,唇槍舌劍的,彼此攻擊對方信仰。


    “也許這就是朋友吧,平時惺惺相惜,戰場上各為其主,先是我和劉宣打的不可開交,打完以後,我們兩個又握手言和聯合起來和夏洛特打起來,打得你死我活的……


    阿基德等三人都以軍人立正姿態站在一邊注視著蕾拉,他們鬧不清主君要什麽意思,這種時候時間在一分一鈔地流逝,他們都是老兵了,心裏非常明白,在此處耽誤的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大,但他們誰也不敢說話,eu軍中蕾拉紀律嚴格因此盡管麵對漸漸迫進的危險,他們隻能沉默無語的站在那裏。


    “再就是這幾枚軍功章,這裏的典故你們比我更清楚的……”


    說到這蕾拉抬起頭,仔細把三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在用目光向三個忠誠的部下告別,目光中飽含著疼愛和欣賞。


    身為資深的“社會人”,香阪綾乃反應最快,她的心裏猛然顫抖起來,她心裏全明白了,蕾拉這是要殉道,因為她從蕾拉的目光中看到了訣別,綾乃的眼淚順著麵頰灑落在胸前,不由失聲喊道:


    “蕾拉小姐,請跟我們走,我們求您啦,求您了!”


    蕾拉冷冷地命令道:“聽著,現在我命令你們馬上歸隊,聽清楚沒有?我從來不說第二遍,給我馬上走。”說完她絕然揚起槍口,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香阪綾乃。


    “不,我們絕不走,您要願意開槍就開吧。”


    wzero部隊三人第一次拒絕了蕾拉的命令,態度非常強硬。


    阿基德跨上一步,臉繃得近乎猙獰說:“蕾拉,你應該知道這小玩藝兒對我們沒用,我們三個拚一個可以繳掉您的槍。強行架走您,我們有這個能力。”


    蕾拉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們啊,不明白的,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僅僅是一個軍人,也是一個政治家,軍人是俠客可以自由自在,可是政治家不同,它必須對自己的選民和利益集團負責,否則他就什麽也不是了,我明白你們想把我藏起來,去聯邦過幾年苟延殘喘的日子但我認為,即使是出於好心,也是對我蕾拉的侮辱,讓我活得像行屍走肉。這樣做,我隻能認為是誰和我有深仇大恨,絕不是好心。你們明白嗎?我作為eu的政治家活著要活出個人樣,死也得像樣!你們懂嗎?”


    阿基德、香阪綾乃、安娜終於明白蕾拉的心意,從小到大她都是活的清清白白,性命可以不要,但她決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媽媽的人格,以她的性格,看來已無挽回的可能了,三人的心裏不由得心中大慟,這三個堅強的軍人熱淚縱橫,久久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蕾拉疲乏地閉上眼說:“好啦,快走吧,記住!要保住wzero特種部隊的尊嚴,別讓大陸那邊的聯邦劉宣看笑話,拜托啦!”


    阿基德等三人擦幹眼淚,立正站好,向蕾拉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流著淚走出大門。


    見眾人離開了,蕾拉慢慢拿起電話撥通了約爾的辦公室:


    “喂約爾,我是蕾拉,現在在我自己家裏,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說吧你又給我扣了什麽罪名,歐?私自脫離管製,由流放外邦改為終身監禁,那你還不來抓我?好吧,你來吧,我等著你。”說著她掛上電話坐在正對大門的沙發上,等著。


    ……


    許久,蕾拉聽到了汽車的刹車聲和沉重零亂的腳步聲,她悠閑的躺在沙發裏,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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