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賢哥把電話往手裏一拿,直接打給二弟了。


    電話一過去,“二弟啊,哥,你這麽的,你把小飛大壯他們帶著,在咱家再帶點兄弟,咱們去一趟榆樹辦點事兒。”


    “行,哥,我知道了。”


    就這麽的,賢哥呢,兄弟也沒多帶,領著春明,二弟、喜子、天龍、海波,再加上小飛大壯,還有金海灘的這幫兄弟,三十來號,將近三十人吧。什麽陳海啊,大偉啊,大猛啊,老七呀,賢哥誰都沒打電話,也沒告訴。知道吧,連招呼都沒打,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啥?賢哥心裏麵有底,知道吧,就自己身邊這幫兄弟,大兄弟春明,二弟他們,他太了解了,這三十多人什麽樣的戰鬥力,那不用多說,就連趙三都知道,他都沒勸。


    正常來講,趙三應該提醒一下賢哥,那邊情況挺邪乎,不行再找點人吧,比如給大偉、陳海他們打電話,再叫點兄弟過來,免得去了吃虧。


    但三哥都沒這麽勸小賢,為啥呢?因為他了解春明,也了解二弟,還了解海波這夥人到底是啥情況。


    在他看來,就這三十多人去對付王老五他們,那不跟打兒女一樣輕鬆嗎?還有一點,賢哥為啥不給這幫人打電話呢?


    賢哥想得很多,他這是給三哥留臉呢。


    上車後還告訴自己這幫兄弟,今天的事兒回去誰也不許學,跟任何人不許講。


    畢竟三哥不管咋地,在長春那也是大炮子大社會,要是讓人知道他在榆樹這副狼狽樣,不讓人笑話嗎?所以三哥從心底裏佩服賢哥,這事兒辦得就是牛逼。六台車風馳電掣,奔著榆樹又幹回來了。


    他們先去了醫院,這個時候王滿堂在醫院裏守著兒子大龍呢。


    大龍的傷這時候其實也能走動了,但主要是心裏憋屈。整天跟丟了魂似的,為啥呢?聽他爸說了,歌舞餐廳讓人給砸了,給小玲打電話呢,小玲也不接。


    本來他就為了這個媳婦兒整天犯傻,現在媳婦兒跟人跑了,滿腦子都是王老五和他媳婦兒的畫麵,有點轉不過彎來。


    再加上被人砍成這副模樣,確實憋屈。


    老兩口還在這兒勸呢,“孩兒啊,咱那啥,等著過兩天傷好得差不多了,咱就回長春了,咱就不擱榆樹待著了。


    那咱家的歌舞餐廳咋整啊?”


    “歌舞餐廳咱就不要了!


    那錢都是你們兩個養老的。


    哎呀媽呀,沒有事兒,爸和媽這不還能動彈嗎?到時候再掙唄,是不是?沒有事兒啊,回家兒子別上火。”


    這時候三哥把門一推開走了進來,往屋裏一站,王滿堂一回腦袋,“三啊,你咋又回來了呢?”


    “老叔,我告沒告訴你,他敢動我趙三兒他廢了,你知道不?我必須得找他,而且我必須得幹他。他媽的,他要不給我跪下,你看這事能完不?那個老叔,我問你啊,你那個歌舞餐廳一共投了多少錢呢?”


    “投了得有五十多萬吧。”


    “行了,這麽的,五十多萬你也別幹了,我管他給你要六十萬,把這錢給你要回來,你拿著錢領著大龍還有老嬸,你們就回長春吧,守家待地的在長春多好,跑這雞巴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來幹啥呀?在家你有啥事兒,你他媽長春真的都不用我趙紅林出手,你一提趙三兒吹牛逼,誰敢呲牙啊,對不對?”


    王滿堂一聽,瞅著三哥說道:“哎呀,媽呀,三兒啊,這錢你要是能給我要回來,那可啥也別說了。原本咱們也不想幹了,就那個小媳婦兒,真的她張羅幹的,咱這老實巴交一輩子了,哪是幹這種買賣的人呢?”


    三哥回應道:“行了,老叔,你也別說這些話了。我來,我就是問問你,再一個呢,我看一眼老弟,看看你們沒啥事兒,我這邊就放心了。”


    王滿堂又問:“三啊,咋的,你還要過去整他去啊。”


    三哥篤定地說:“你放心吧,我必須得找他。”


    王滿堂擔憂道:“三兒,你可別吃虧呀,千萬別吃虧呀。”


    三哥自信滿滿地說:“吃虧?老叔,你也沒看看我這回跟誰來的。你知道是誰不?你認識不?”


    他老叔瞅著賢哥,賢哥穿著很低調,長得也不像惡神惡煞之人,三七的小分頭,看著很和善。


    賢哥微笑著打招呼:“你好,老叔。”


    王滿堂連忙回應:“哎哎,你好啊。”


    三哥介紹道:“這是我兄弟,長春的一把社會大哥,孫世賢。什麽他媽的,這老五老六的,你看看,嘎拉哈給不給他打碎了,褲衩袋兒給不給他打飛鞭子了?”


    賢哥禮貌地說道:“老叔,那咱們先辦事兒去了,回頭再過來看你。”打完招呼,眾人從樓上下來。


    到了一樓,賢哥說道:“你把他電話給我吧,我給他打個電話。”


    把王老五的電話遞給賢哥,賢哥直接打了過去。


    “哎,是不是王老五?”


    “你誰呀?”


    “我長春的小賢。”


    “小賢?我沒聽過!哥們兒,你就說你啥意思吧。”


    賢哥淡定地說:“聽沒聽過無所謂,我給你提個人兒,趙三趙紅林兒,那是我三哥,那是我哥們兒。哥們兒,你這事兒辦的不咋講究啊。你說你把別人媳婦給撬了,回首你還把人給剁了,你還他媽管人家要十萬。哥們兒,你這事兒辦的是不是有點過了?我三哥過來找你,找你理論理論,不犯說的不犯毛病吧。”


    王老五不耐煩地說:“我他媽聽明白了,趙三把你找過來的。不咋的,你們長春的沒完了啊。我也不想跟你說這麽多,你直奔主題吧,你啥意思?”


    賢哥不緊不慢地說:“啥意思,這麽的,也別說我欺負你。你過來咱們呢見個麵,咱把這個事兒呢,四四六六的,咱們給他嘮開了。你呢,給我三哥賠個禮,道個歉,對吧?歌廳是你砸的吧,人家在這邊連裝修在那啥的,一共投了將近六十萬,那你把這六十萬給人拿回來,這歌廳歸你了,你願意幹你就接著幹,你不願意幹那是你的事兒,反正呢,這歌廳咱也不要了。我三哥這頭,包括說我三哥這幾個兄弟,讓你都給打傷了,我也不管你多要,你給拿一百萬,這一共是一百六,再加上你在我三哥這拿走五十萬現金,就給你湊個整數,你給拿二百萬得了,這個事兒咱就翻篇兒,咱就拉倒行嗎?哥們兒,我沒欺負你吧。”


    王老五一聽賢哥的要求,怒不可遏:“你說啥,我拿多少?200 萬?我拿 200 萬呢啊,拿完 200 萬我再給趙三那個叫什麽趙紅林的,我給他賠個禮道個歉,我用給他跪下不?


    那看你心情了。


    哎呦我操,不咋的呀,你們長春的社會都這麽願意他媽裝大盤蒜嗎?都這麽牛逼嗎?你也不問問趙三兒,我告沒告訴他,你們他媽在長春,你他媽樂意咋裝咋裝,願意咋牛逼咋牛逼,跟我王老五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是你他媽跑梨出來,我可不慣你們病,還有你叫什麽小賢,咋的小快樂抽多抽麻啦,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給你拿多少,拿 200 萬,你他媽咋想的啊?我告訴你,分兒逼沒有,聽沒聽見,你要不服氣,你可以到榆樹來找我,聽沒聽見?”


    賢哥這一聽,“哥們兒,你可說準了。


    我他媽說的再準不過了。


    行,你說吧,你擱哪兒呢?我去找你去。”“啥意思啊,你到榆樹了?”


    “對,咱們現在就在榆樹呢!你媽的,你擱梨處你不挺牛逼嗎?來地方你隨便挑,你看我過不過去找你。


    你他媽真牛逼,那你來吧,我在榆樹大馬路有個海東洗浴,你就到這兒來找我來。”


    “行,王老五,我 10 分鍾我他媽指定到。”嘎哇一下子,賢哥這邊電話就撂了。


    咱說賢哥跟他的電話在這邊一撂,這王老五這一起身,“海濤啊海濤。”


    蘇海濤推門就進來了。


    “他媽的去,把大誌他媽都給我叫回來,你媽的長春又來人了。這上次是沒給他們打服氣啊,這回啊,必須把他們摁倒了,不管什麽雞巴趙三兒,還是剛才給我打電話,這個逼逼賴賴的,什麽小賢的,腿兒必須給他們掐折了。你媽的,不然的話,拿我王老五在榆樹當啥呢?拿咱真他媽不當回事兒啊,拿我說話當放屁呐?”


    “行,五哥你放心吧,這回,咱指定不慣他病,來了咱就往死裏磕他們。


    去吧,把咱兄弟都叫回來。”


    “知道了,五哥。”


    這蘇海濤、劉文華、大誌二波、耿京東等等,60 來號直接就站在了海東洗浴的門口。就在大馬路旁邊,那他媽站一大溜子,一個一個搖頭晃腚的,身上搖龍畫鳳的衣服必須得給你咧著,小煙卷兒在這一叼,手裏邊提了大砍刀、西瓜刀、日本戰刀,包括說大鐵管子、鎬把子,哐哐地一拎著,那他媽的油光鋥亮。


    尤其站在第一排的這幫大兄弟,手裏麵得有十來把五連子,哐哐地在這一擼,那他媽的真牛逼,往那一站,一個個往肩膀上一扛,有的往地下一杵。


    就王老五這夥人的陣型,別說在小小的榆樹縣,就是拿到四平街裏,甚至長春,跟那些知名人物都能掰掰手腕了。


    何況在榆樹呢,那人家確實有這實力,在當地可謂一手遮天。


    所以王老五也沒把小賢這夥人當回事兒,覺得他們來了又能怎樣,來就崩他們,根本不想跟他們廢話。


    賢哥這夥人開車奔著海東洗浴幹過來。


    離老遠,海波就瞅著了,“哥,門口站的那些應該就是王老五他們吧?”


    賢哥往過一看,點了點頭,把電話拿起打給春明,“春明你這麽的,你別跟咱們車隊走。等一會兒這邊槍一響,你跟二弟開車往人堆裏紮,但是記住了,把握好分寸,千萬別出人命,能不能?”


    “哥,你放心吧,我知道了。”嘎巴,電話一撂。


    賢哥這邊頭車“呱呱”地奔過來,大概離得三十來米把車停下。


    賢哥一馬當先下車,身後跟著天龍、大傻園子、喜子他們,小飛大壯等二十來個,把家夥也都抄起來了。


    這夥人一下車,跟三哥那夥流氓完全是兩種氣質,帶著職業的樣,手裏麵家夥事兒也硬實。


    王老五這夥人離老遠也看明白了,“操你媽的,瞅那架勢挺牛逼呀。不怪說他媽的長春的,省會來的真他媽有錢。你瞅瞅這手裏的家夥事兒得他媽有二十來把。”


    這邊蘇海濤一看,“有了,大哥,絕對有了。這麽的,一會兒把他們放倒了,槍他媽都給我留下。正他媽愁他媽沒家夥事兒呢。”


    “放心吧,啊哥你放心!走,跟我過去。”說著一比劃手。


    王老五這逼也挺猛,領著手底下六十來號人浩浩蕩蕩奔著賢哥這夥人就過來了。


    這會兒雙方大概距離有二十來米。


    喜子在這頭,五連子“啪”地往起一端,“你媽的,他給我幹,來操他。”就這一下子,五連子勾響了。


    二十來把家夥事兒同時勾響,那是啥概念?尤其這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晚上九點來鍾將近十點,那從樹趟子這邊一個一個大火球子“哐哐”往這邊崩。


    雖然距離夠不著,但足以在心理上進行震懾。


    果不其然,這邊槍一響,王老五身後這幫老弟都猶豫了。


    一開始一個個還牛逼閃電,提著刀往上衝,這邊槍一響,而且響得這麽密集,火球“啪啪”往這邊飛,這幫人全定那兒了,有的都開始往後退了。


    就在這個時候,眼瞅著一台車大燈亮著就衝了過來。


    有的老弟剛一回頭,“哎哎,我操!你他媽咋開的車?”因為這車開到人行道上來了。


    離得近了,車速也放緩了。


    要是百八十邁衝過來這麽一撞,那最少得放倒七八個。


    但這車速也就二三十邁、三四十邁,頂著油往前走,咣咣的。


    畢竟這是鐵,底下是人,那也受不了,把好幾個老弟給頂飛出去了,在人群裏這麽一攪和又甩倒兩三個。


    春明和二弟以及後麵的老弟從車頂上一下來,五連子一舉,你媽的!蹦上來,操操操哐哐的。


    春明和二弟那是真猛,上來啥都不說,抬槍就摟。


    幾下子把後麵老弟給幹倒五六個。


    這一下子直接把王老五這夥人給打散了,心都打散了。


    打仗這個玩意兒真是,一旦心打散了,這仗就沒法幹了。


    一共六十來號人,撞倒六七個,打倒四五個,再跑十來個,還剩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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