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接過電話,“喂,你好!


    哎,你好?!


    那個我聽劉鵬說了,你是他的叔叔吧。”對方語氣恭敬。


    賢哥眉頭一皺,“對呀,我是啊。你是誰?”“啊,我是劉鵬的導師啊!聽劉鵬說,您在東北那是幹大事業的,而且事業有成,幹得非常好。是吧?希望您呢,有時間可以到咱們這個廣西南寧來考察考察,這絕對是一個能讓您立地起飛的項目,錯過了那可就是失去了人生的一大機緣,實在太可惜了。”


    賢哥一聽,心生疑惑,“來來來,那個你讓劉鵬接電話。”


    “啊,劉鵬呢,他在培訓。他的人生課程非常多,不太方便接。”


    “還不太方便?


    對對對。


    那行,那我過去,那我要去,我怎麽找你們呢?”


    “你到這兒打這個電話就行,到時候咱們都去接你。”


    好嘞好嘞好嘞,電話啪的一下就撂了。


    賢哥身旁的兄弟海波湊上前來,“咋的了?哥。”


    賢哥麵色凝重,“他媽的,劉鵬好像出事了。小鵬出事兒了?


    我聽著好像是讓人給控製了,不能他媽的掉到廣西這個傳銷窩裏了吧?廣西可有老多人幹這玩意兒了。”


    海波一聽,“那這玩意兒保不準啊,真保不準。哥,走吧,咱們得過去一趟。”


    賢哥微微點頭,“咱們得多帶點人過去吧,萬一在那邊有啥事兒呢,也不方便。”


    海波立刻行動,在金海灘裏麵把一幫兄弟挑了二十來個,小飛、大壯那是必帶的,還有春明,二弟、喜子、天龍。眾人買了機票,直接從長春幹到南寧。


    一到南寧,賢哥立刻拿出電話,給那個所謂的何總打電話打過去了。


    “哎,你哪位啊?”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何總啊,我是劉鵬的叔叔。


    哎,你好你好。


    啊!是這樣,咱們這個公司的具體位置在哪兒啊,你看我過去看一看。”


    “哎呀,你這樣,你到南寧了是不是?你打個車,所有的出租車司機都知道大沙田。大沙田北裏胡同 9 號。到這塊兒,咱公司的大牌子在門口立著呢,你就能看見。”


    賢哥一聽,“行,那我過去找你。”


    “行行行,你過來吧。”啪的一下子這邊電話就撂了。


    賢哥這夥人在當地租了四台麵包車,一天租金要 600。正常包車一天 200 塊錢、300 塊錢就夠,賢哥卻一揮手,“行啊,600 塊錢給他。


    給這幾個開海獅麵包的那都樂壞了,比平時多賺一倍。


    賢哥一行人初到南寧,那司機滿臉諂媚,簡直把賢哥當成祖宗一般伺候著,忙不迭地說道:“大哥,你們想去哪兒盡管說,整個南寧就沒有我們哥幾個不知道的地兒,熟得很呐。”


    眾人皆知,他們是坐飛機而來,手裏自然沒什麽家夥什兒,別說是砍簧刀了,就算帶個小鐵片都上不了飛機,畢竟安檢極為嚴格。這時海波提議道:“這樣吧,附近有沒有五金商店之類的地方,帶我們去一趟。”


    司機一聽,立刻駕車駛向上海路。


    這上海路基本上算是五金一條街。


    春明和海波下了車,走進一家名為“老扁五金商行”的店鋪。


    他們在店裏四處翻找著趁手的家夥,可一般的五金店,哪那麽容易找到稱心如意的兵器呢。這裏有本地的廣西開山刀,與他們以往用的大不相同。


    他們常用的開山刀多是半圓形帶弧的,或者前麵是方刃的,拿在手裏那叫一個霸氣十足。


    而這裏的刀呢,長得特別醜,還很短,有點像東北的柴刀,前麵還帶著個勾。


    海波拿起一把,在手裏掂量了掂量。


    老板見狀,連忙問道:“還需要點啥?


    你這有沒有更壓手、更鋒利的家夥事兒啊?”老板四十來歲的模樣,穿著花格子襯衫,底下是喇叭筒牛仔褲,看上去還挺時髦。


    他走上前來,打量著春明和海波,說道:“你們不是買普通的五金吧?家夥事兒呢,我有倒是有,但是哥們兒,這玩意兒現在抓得嚴,所以價格可不便宜啊。”


    海波瞅了一眼,說道:“哥們兒有就行,錢不是問題,先看看貨唄。”


    “行,等一會兒。”老板說完,一轉身進了裏麵庫房。


    不大一會兒功夫,他從裏麵拿出一把刀來,刀還帶著皮鞘,將近一米長。


    海波和春明這些人玩刀玩槍多年,一眼就看出這不是戰刀,因為戰刀多少有個弧度,而這把刀是直的。


    老板把刀遞過來,說道:“你看看這個咋樣?”


    海波從皮鞘中抽出刀,刀刃碰到皮鞘邊緣,發出清清脆脆的響聲,嗡嗡作響。


    海波拿著刀在手裏掂量著,讚歎道:“哎呀,不錯呀,是把好刀啊!還挺壓手。這是一把什麽刀?


    是一把唐刀。”


    接著問道:“老板,這刀多少錢一把呀?你有多少把?”


    老板猶豫著說:“你想要多少把呀?你給我來三十把吧!


    多少?


    三十把!咋的沒有啊?


    有有有,但是我不跟你說了嗎?這玩意兒貴呀。


    你說這多少錢就完事了唄。”


    老板一個勁兒強調貴,海波瞅了瞅,連猶豫都沒猶豫,把包往回一拿,嘎巴就拉開了,裏麵點出一萬五千元,啪地就給老板遞過去。


    老板接到錢,手止不住地顫抖,心裏更是咯噔一下。


    他萬萬沒想到,海波和春明如此有底氣。


    他暗自懊惱,覺得自己要價要少了,瞧這架勢,就是要價八百,估計他們也會要。


    老板趕緊拿了兩個蛇皮袋子,把那些唐刀哐哐往裏一裝,隨後眾人把刀搬到車上,放在後備箱裏。


    接著,車輛朝著大沙田的位置疾馳而去。


    沙田廣場在南寧那是特別出名,眾人按照地址,七拐八繞,終於找到了地方。


    賢哥抬眼一看,一個不太起眼的小門麵,上麵掛著一個牌子,下麵寫著“香港全球控股有限公司”,這名號可真是夠唬人的。


    賢哥剛要下車,這時強哥和五哥趕緊上前說道:“哥啊,你就別進去了,我們進去得了唄,你還進去幹啥呀?”


    原來,來的時候就帶著李強和老五,尤其是來到南寧,自然得讓他們跟著。


    賢哥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行,你去吧。海波,你跟他們去。記住了,如果劉鵬在裏麵,咱們把劉鵬帶回來就行,別惹事兒,聽沒聽見?”


    老五一聽,大大咧咧地說:“行哥,你放心就得了唄。”


    這三人隨即大步朝著屋裏走去。


    一推門,是一個小走廊,兩邊都是小屋。


    往裏走,裏麵坐著四五個年輕人,一個個橫眉豎眼。


    他們抬眼一瞧,喝問道:“找誰呀你?”


    老五剛要說話,就被強哥一把拽到後麵,強哥說道:“找一下你們何總。”


    “找何總啊,去裏麵那辦公室。”三人聽後,朝著裏麵走去。


    到了辦公室門前,一把門推開一進屋,隻見何總正趴在桌上睡覺。


    門一響,何總猛地起身,用手抹了一把頭發,那稀疏的幾根毛顯得格外滑稽。


    “你們是誰呀?哦,對,是不是那誰呀,劉鵬那叔叔吧?來來,快坐快坐。”


    老五一看,說道:“你就是何總啊?”


    “對啊,我就是何總。”何總歪著腦袋。


    老五一瞅他,心中暗道:我覺得我就夠能裝逼的了,你比我還能裝牛逼呀。


    “你有點兒太不尊重人了吧?”海波趕緊伸手攔住老五。


    何總歪著腦袋說:“我怎麽不尊重你了?”“你媽了個炮的,你斜愣個眼珠子,你咋他媽瞪誰呢?我問你,你他媽瞪誰呢?”


    “不是,我那個……”


    “來來來,你別雞巴這個那個了,我問你劉鵬他擱哪呢?”


    “不是,你們先別著急呀,你們先坐,我呢給你們講一講。”


    李強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說道:“講啥呀?


    啊!我給你們講講財富的定律。”


    老五一聽,火冒三丈,“給他媽誰講財富的定律啊?我問你呢,劉鵬呢,擱哪兒呢?”


    那邊何總扒拉了一下頭發,“怎麽的,不好好說話了啊?我勸你們千萬別擱這兒鬧事兒,聽沒聽見?不然說後果絕對是你們難以想象的,而且也是你們承擔不了的,懂不懂?”


    老五怒目圓睜,“來來來,你媽的,你過來。”


    眾人可能不知,這何總為何總是歪著腦袋,斜著眼睛看人。


    原來他的眼睛有問題,要是正過來,他的眼睛就會看向別處,所以他必須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才能正常看東西。


    老五一聲怒喝“你過來”,這何總還挺橫,竟把臉湊了過來,“怎麽的?”


    老五二話不說,揚起那48 號的大手爪子,照著何總的臉“啪”的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連人帶凳子全給扇倒在地,“哢啪”一聲響,何總本來眼睛就斜,這一巴掌下去,那眼珠子在眼眶裏來回晃蕩,最後還是斜著定在了位置。


    “你媽敢他媽打我,來人!來人!”何總大聲呼喊。


    剛才從辦公室出去的幾個兄弟,聽到呼喊,“啪”的一下子推門就進來了。


    “咋的了?怎麽啦?


    他媽的打我,這他媽的跑這來鬧事來啦。”話還沒說完,李強和老五迅速拿起身邊的椅子,朝著後麵的人就砸了過去。


    李強和老五那可是狠角色,椅子“罩著”後麵那人的腦袋,“去你媽”,“哢吧”一聲,直接把站在門口那小子砸倒在地,木頭凳子也被砸得稀碎。


    那小子腦袋被砸,眼瞅著鮮血嘩嘩地從腦袋往下淌。


    強哥和五哥一手拿著實木的凳子腿,那木頭腿有鎬把這麽粗。“老五,你給我打這個。”老五衝過來,“你媽的,操…!


    哎呀,我操。拿著木棍朝著那些人腦袋上“咣咣”一頓猛砸。


    這四五個家夥哪能是李強、老五和海波的對手,沒幾下就全被打趴下了,一個個被打得呲牙咧嘴。


    老五穿著大片兒鞋,踢到臉上就是一個口子。“操操操,當當的。”最後那一下可能用力過猛,“嘎巴”一下子,直接把一個小子踢昏了過去。


    何總在那兒傻眼了,還歪著腦袋斜著眼瞅著。


    “大大哥,大哥,你看這這這也沒我啥事兒,我就是一個創造財富的導師。”


    “真他媽能胡扯,導你媽啊。”“啪”,五哥又是一個大嘴巴子。


    五哥指著他說:“你別雞巴吱聲了,聽沒聽見?別吱聲了。”


    “出來!”五哥一把薅住何總的頭發,卻沒薅動。


    為啥沒薅動呢?因為他腦瓜頂上本來就沒幾根頭發。


    你在這跟我裝啥呢?瞅你這個逼樣,頭發還沒幾根,不是我瞅你咋這麽來氣呢?”說著,老五一把抓住何總的脖子,“你別動,你別動。”


    何總本來腦瓜頂上頭發就不多,這下可慘了。


    老五氣不打一處來,照著何總的頭發就是一頓猛薅,“我操我操,叮當的上來給你一頓拔。”


    那真是毫不留情地使勁薅啊,把何總疼得直叫喚,“哎呀哎呀,我操,哎呀,大哥大哥,我別,別揪我頭發呀,我操,哎呀。”


    你想想,生薅頭發那得多疼啊,左一撮右一撮地薅,這何總可是心疼壞了。


    要知道,對於禿子來說,腦瓜頂這幾根頭發那可是攢了半輩子的寶貝啊,就這麽點玩意兒。結果被老五丁剛給薅得溜幹淨,那腦袋現在就跟少林寺出家不用剃度似的,鋥亮鋥亮的,一根頭發都沒剩了。


    老五掐著何總的脖子,把他拽了出來,到了門口,把麵包車門子一拉開,然後一拽脖領子,一拽後腰,“嘎巴”就給扔進去了。


    何總在麵包車裏半蹲半跪著,根本站不起來。


    賢哥回頭瞅了一眼,劉鵬呢?


    那個我不知道啊。”老五一聽,火冒三丈,“他說不知道,你看他媽的。”說著,老五衝到何總麵前,掐著他的腮幫子,猛一拽,“你媽了,我操刺啦,一下子,這嘴這給你裂開了。”


    何總疼得差點昏過去。老五還沒過癮,看著何總斜著眼睛的樣子,說道:“來,你不斜了眼瞅人嗎?來,我給你正道正道。”


    說著就要去摳何總的眼珠子。


    何總驚慌失措,忙問道:“大哥,大哥,你這是要幹啥呀啊,幹啥呀,大哥呀,因為啥呀?”


    他看不見,因為他這麽歪著腦袋的時候,隻能看見這頭,看不見老五。


    老五手指頭一伸過來,“我他媽幹啥?我他媽摳你眼珠子,你媽的,你不瞅不見我嗎?”


    說著,把何總的嘴巴子一掰過來。


    這回何總斜著眼看過來了,他看見了老五的大手指蓋奔著他眼珠子就過來了。


    “哎,我操大哥,大哥,我求你了啊,大哥,你可千萬別摳我眼珠子,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


    因為他一瞅這老五實在是太狠了,剛才上來就把自己嘴給裂開了,說摳眼珠子那可不是嚇唬人啊。“來,我再問問你,劉鵬呢?”


    “在在在咱們宿舍呐。”


    “你媽的,領他過去,往哪開?你宿舍在哪兒?


    這逼他媽一歪腦袋,那咱開車過不去啊,就在那個後麵那樓裏麵。”


    賢哥一聽,趴著一比劃手,“走,下車來。”你看,麵包車上這幫兄弟“乒乓”的全下來了,把包一拉開,唐刀一人一把,“啪啪啪”往出一拽。


    這玩意兒真他媽像樣啊,一拽出來,衝著陽光一晃,那真的泛著藍光,而且泛著寒光,真是刀光劍影一般。


    大夥兒把刀往後麵一背,順著這條胡同走了二十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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