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京城裏的人又舊事重提。


    不過這次的舊事說的又是前安遠伯府的事情,不過這次沒有說前世子趙長季夫婦,而是說的她們的兩個女兒,就連街上的乞丐稚童都在街上唱著歌謠。


    歌謠唱的大致就是一名女子嫁給夫君後生下兩個女兒,最後這女子拿著已故大嫂的嫁妝給女兒做嫁妝嫁入官宦家庭,從此母女手握錢財過起逍遙的生活。


    一時間,整個京城誰人不知禮部尚書侄媳拿著別人的嫁妝做了自個的嫁妝嫁進陳家,再一問禮部尚書的侄媳是誰,就有人說起了京城第一才女趙婷兒,並且她還是京城第一美人。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的人嫁給了禮部尚書侄兒——禮部員外郎。


    堂堂安遠伯府嫡小姐,又是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為何會嫁給區區從五品的禮部員外郎?


    有人猜肯定不是美女,也有人說肯定不是什麽才女。


    不然為何才貌雙全的安遠伯府大小姐會嫁給名不見經傳的員外郎?


    眾人眾說紛紛、意見不一。


    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說第一才女趙婷兒寫的那些詩都是他做的。


    當年有一個小丫鬟拿著銀兩來買了他的詩,他也不知道是被人拿去做何用,過了沒多久自己所作的詩被人換了兩個字,變成了別人的詩,一問才知道是安遠伯府的大小姐。


    當年這位書生還想去找安遠伯府的那位大小姐理論理論,但是他連安遠伯府的門都進不去就被人趕走了。


    有人問他為何賣詩?


    他苦笑著回答說,鄙人當時家徒四壁已經吃不上飯了,唯有賣詩的銀子能換來糧食和衣服。


    有人站出來後,就有不止一個書生站出來,紛紛說自己賣詩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把那些書生寫的詩拿到了酒樓裏給大家看,裏麵赫然就有第一才女趙婷兒流傳出來的幾首詩。


    第一才女趙婷兒所作的詩和這些書生們的詩大多隻有一兩個字的區別,但是懂詩的人一看,都能看得出來原作者寫的詩才是最有韻味的,而被人改動過後的詩總有點殘缺不足。


    “我當年就說這個字用的不太好,你們偏偏要說什麽第一才女做的詩才是最好的,還嫌棄我不懂,現在你看看。”


    有人看了原作者寫的詩,再看那什麽第一才女寫的詩,就說起了當年他與友人爭執的事情來。


    “對對對,還是舟兄這個字用的好,韻味更足。”另有人附和道。


    說了第一才女的事情,又有人開始說起第一美女的事情。


    “要說第一美女,我看也不見得,這京城的第一美人恐怕另有他人。”


    他這話一出,茶樓裏的人紛紛問道:“那兄台覺得誰是這京城裏的第一美人?”


    “這京城裏我見過最漂亮的人,當屬鏢騎將軍夫人。”他一說完眾人還有點不知道這號人,然後繼續說道:“其實鏢騎將軍夫人就是這趙婷兒的堂姐。”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就是被趙家害的流落民間的趙家大小姐,後來被鏢騎將軍府所救,後以身報恩和周將軍成婚的趙家大小姐。


    瞧著眾人的眼神,他繼續說道:“不知道你們還記不得前不久周將軍攜帶夫人去趙家搬嫁妝的時候,當時站在將軍身旁的人,就是將軍夫人。”


    “我知道,我當時看見了。”


    “我也知道,我當時也看見了。”


    “我見過趙婷兒和將軍夫人,她確實沒有將軍夫人好看。”


    ......


    茶樓裏的人立即說起自己見過的兩人,還對比起來。


    外頭的事情趙婷兒這邊很快就知道,自然也知道有人揭穿她這第一才女的虛名的來頭是頂了別人的詩。


    “一定是沈如意,一定是她!”


    她這麽多年來死守的秘密被人挖了出來,還宣布於大庭廣眾之下,趙婷兒氣的在屋裏砸了東西,一臉的猙獰,心裏是恨極了把她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經營來的名聲都破壞了的堂姐沈如意。


    看著房裏地上跪著的丫鬟,趙婷兒環視一圈後指著其中一個丫鬟,“你說,我美不美。”


    被指著的丫鬟瑟瑟發抖,不敢看著趙婷兒,結結巴巴的說道:“夫人、美、美。”


    瞧著她一直低著頭回話,趙婷兒隻覺得她是在侮辱自己,一把手捏著丫鬟的下巴抬起,然後一巴掌打過去。


    “啪——”


    這一巴掌下去後,小丫鬟的臉上被打出長長的血痕。


    那是趙婷兒做完丹蔻的指甲在臉上劃過皮膚留下的血痕。


    瞧著手指甲上的紅色血珠,趙婷兒似是心中高興了一些,將指甲上的血珠都抹到小丫鬟的臉上,甚至在她流著血的臉上用血畫起了花。


    小丫鬟害怕極了,低著頭不敢看不敢喊,隻是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身體顯示了她很害怕。


    “這多好看啊,紅色的花兒多麽妖異,你說是嗎?”她手指著旁邊的丫鬟回答。


    旁邊的丫鬟轉動身子隻看了一眼,就被嚇到了,回答道:“是、是、好看。”


    趙婷兒臉色一變,陰沉的看著她,隨即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你說,你是不是怕我?是不是不敢看我?”


    還不等兩個丫鬟說話,趙婷兒站了起來,眼中盡是瘋狂,“如嬤嬤,將她們兩個拖出去處理了。”


    門外站著的如嬤嬤帶著兩個粗使婆子走了進來,將兩個丫鬟一掌劈暈後拖了出去。


    房間裏剩下的丫鬟更是將頭埋的很低不敢看一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下一個被拖出去的人就是自己。


    她們知道,這些被拖出去的丫鬟馬上就不會出現在府裏了,至於去了哪裏,她們不知道,也不敢去問。


    如嬤嬤將人拖回自己住的房間,然後從房間裏拿出一包粉末倒入水中,讓兩個粗使婆子捏著小丫鬟的嘴灌了下去。


    沒一會兒,小丫鬟紛紛痛醒,然後捏著自己的嗓子想要發出聲音,隻可惜什麽聲音都發不出。


    如嬤嬤一個手勢,那兩個粗使婆子看懂了,就拉著兩個小丫鬟從府裏的角門出去,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了京城的人伢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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