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快起來說,隻要是我能做的,我絕不推諉,會全力以赴!”


    方舒這樣表態後,白茹被李荷花拉了起來。


    白茹嘶啞的聲音又響起來,此刻方舒是有些緊張的,因為實在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老婦人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方鄉長,我知道你很為難,那些人跟你不是一路人,但我老婆子實在是沒法了。祝兒死了,蓮兒出事了,我這幾天昏昏沉沉,頭疼的要命,這條老命也不是那麽稀罕,可兒子還躺在那,女兒還沒出來,我還不能死啊……”


    老婆子說不下了,哽咽著。


    “老人家,一定要堅強,你出事了,是有些人巴不得的事,所以你必須活著。”方舒隻能這樣勸說,還不好說多,後麵的兩個尾巴離得很近,說什麽都能聽得到。


    “方鄉長,我不死,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我來求你了。你看我現在這樣,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我跟他們提出來,讓我妹妹過來照顧我幾天,可是,他們怎麽也不答應。你是幹部,請你跟他們說說,讓我妹妹過來,就幾天時間,我狀態好些了,就讓她回去。我之前說的話都算,就這點要求,求您了!”說著又要跪下磕頭,被李荷花死死拉住。


    方舒舒了口氣,這個要求不過分,自己出麵也沒有什麽,“老人家,這事我答應你,你放心,你妹妹今天一定能過來。”


    老婆子瞬間放鬆了下來,說了聲“難為您了”,就轉身走了出去。


    方舒之前想到村裏被管製,沒想到會管製這麽嚴。


    等老婦人走了之後,方舒準備出去找廖正軍,人家苦主這點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如果不給自己這個麵子,他就厚著臉皮再找衛勇一次。


    他不怕鬧大,對方才怕。


    在遺體沒火化掉,事情並未塵埃落定,這一點,莊波廖正軍這些人都清楚得很。


    但他被李荷花叫住了,“方鄉長,等一等。”


    方舒詫異地看向她,見她緊皺眉頭,麵容沉肅,知道定然還有其他的事,就停住了腳步,走回在椅子上坐下。


    “李書記,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方舒問道。


    李荷花秀眉緊蹙,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方舒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擔心,就說道:“你放心,我就是跟他們交涉一下,我覺得這點要求並不過分,如果連這個都不答應,那麽我也不用再忍了,鬧翻了事。”


    李荷花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你知道,他們之所以敢於把手機還給我,是因為他們斷定我找不到強有力的外援。在他們眼裏,你就是我最強的外援了,現在他們一定在盯著你,不過也不會太擔心,因為你的關係就在那裏,對他們根本構不成威脅。你在市裏工作過,但靠山倒了,現在你最大的牌就是衛政委了,可他們怕嗎?根本不怕。”


    李荷花說了這一通,方舒覺得有點沒頭沒腦,聽來聽去不得要領。


    而李荷花說到這裏,就停下沒再說下去。


    方舒不知道她想表達的是什麽,而她卻在內心掙紮,是不是要說出來。


    這樣沉默了五分鍾之久,但這五分鍾,在他們的感覺裏,比五小時五天還長。


    終於,李荷花又開口了,“方鄉長,在給你打電話之前,其實我找了外援,隻要他出手,這件事是可以翻過來的,是能夠把這夥人繩之以法的。而且,他答應出手的,可是,到現在一點點動靜也沒有,再打他手機,關機了……”


    李荷花一臉的無奈與痛苦,失望至極。


    方舒心中不免一動,想到了她的過往,“你是說,你找了他……”


    他試探著問道,李荷花點了點頭。


    可是,他不出手,方舒也沒有什麽辦法啊,總不能強行讓他出手吧?


    何況,他是誰,是幹什麽的,他更是一無所知。


    在這件事上,他就無能為力愛莫能助了。


    “既然這樣,那就隻當沒找過吧,這種事強求不來,何況,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方舒雖然這樣安慰,但知道這話蒼白無力,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廢話。


    躊躇了一會,李荷花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方舒,我希望你幫我!”


    這次,她沒有叫方鄉長,而是直呼其名,這是表示對他的信任。


    “你說,要讓我怎麽做?”


    “你坐近一點。”她警惕地望了望外麵,當然從門口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


    但這並不代表就真的沒人,隻不過是從這裏看不到罷了。


    藏在暗處盯著她的人,一直都在,這一點,她很清楚。


    方舒坐了過去,兩人靠得很近,女人身上的特有肉香,鑽入了他的鼻翼,讓他有了點暈眩感。


    他知道這很不好,屬於無恥的範疇,但本能的東西,他沒辦法。


    “你應該聽說過,我是怎麽嫁到白溝的吧?”李荷花以問句,開始了她的講述。


    方舒之前是聽說過她的故事的,隻是聽她親口說出來,那就是不是傳說而是事實了。


    而且,很多細節和情節,在白溝人的口耳相傳裏是沒有的。


    方舒這才知道,李荷花跟這個人,還有個女兒,而且這個女兒被他搶走了,一直沒有下落。


    李荷花對他的恨,其實就在這裏,而他對她的隱瞞和欺騙,倒並沒有讓她恨他。


    當年,她對他,是愛到了骨子裏,以至於到了現在,她對他,仍然是愛恨交織,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究竟是愛還是恨。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複雜到當事人都說不清。


    “你的意思是……”李荷花說了這麽多,但方舒還是沒能弄清楚,她究竟想讓他做什麽。“是不是讓我用這件事威脅他,讓他出手?”


    對於這一點,方舒是毫無把握,對方那個身份地位,自己這個副鄉長想見他一麵,都很難很難。


    哪裏有機會去威脅他?


    再說,無憑無據的,手握重權的他,會怕你威脅?


    可以說方舒要是真的這樣做,那跟找死無異。


    “不是,不是,”李荷花趕緊擺手,“這樣去做他,威脅他,那就是害你,我的意思是,想請你找到我的女兒,然後……,他可是特別愛惜自己的羽毛的,懂我的意思了嗎?”


    方舒懂了,可是,“雖是個辦法,但那需要時間,不是幾天可以做到,幾個月甚至一兩年都難說,解不了燃眉之急。”


    方舒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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