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發問時顫抖的聲音,說明她已經猜到了石棺中的人樁是誰。


    賀雲和她哥哥人手一顆欲望原石,賀雲的欲望原石還在手上,石棺中躺著是誰,結論顯而易見。


    吳常伸手摟過賀雲的肩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總不能說你們兄妹真是心有靈犀,點子都想到一塊兒去了吧。


    他原以為賀雲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調整情緒,即便不放聲大哭,也得抹兩滴眼淚意思意思。


    誰知賀雲的顫抖隻持續了幾秒,便飛快冷靜下來,從地上站了起來。


    吳常仰頭看著賀雲的側臉,那是一張格外嚴肅,看不出喜悲的臉。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停下,我必須解決這一切,不能讓他們的付出變成泡影。”


    賀雲低下頭,和吳常的目光對上,她說:


    “這裏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我的預計,如果哥哥的化身人樁,都無法封印神殿中的欲望之神,那多我一個,恐怕也未必有用。”


    “最壞的情況,便是祂已經脫困。”


    “我接下來,可能要麵對一名脫困的神明,我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你對於災厄之霧免疫的能力,未必在神明麵前依舊有效。但是,我還是想得到你的幫助。你……”


    吳常從地上坐起來,慢悠悠地撣了撣褲子上的灰,要不是賀雲看不見,他真想給賀雲展示一下,他此刻頭頂懸浮的彩色稱號。


    懂不懂什麽叫「瀆神者」?


    神明?老子肘的就是神明!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無論你幹什麽,我都會陪你走到最後一步。就算到最後,全世界隻有一個人還站在你身邊,那也一定會是我。”


    吳常這句話並不是虛言,畢竟「瀆神者」這個稱號,可不是那麽輕鬆能獲得的,如果全世界隻剩下一個人敢和神明作對,那也一定會是他。


    隻不過賀雲對於這句話理解似乎有所偏差。


    賀雲像是被他的目光灼燒,轉頭望向門口,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欲望石碑所在的房間吧。”


    賀雲跟隨找回的記憶,帶著吳常來到神殿的正殿。


    正殿中央,立著一座直抵天花板的巨大石碑,高度不下三十米。


    石碑體積巨大,每一行許願的文字放在石碑上,高山上的一顆石子,然而層層願望堆疊之下,自上而下記錄的願望,竟然一路寫到距離地麵不到半米的位置。


    從無數的願望之中,不難看到曾經供奉欲望之神的信徒,對於欲望是如何放縱。


    在巨大的石碑上,吳常看到了無數幹涸的血跡。


    那些血跡有深紅色,也有大紅色,按照常理而言,凝聚了血色遺言的血跡,如果怨念中心願未了,應該無法消散才對。


    可石碑上的血跡,任憑吳常如何嚐試,都無法看到其中怨念。


    時間麵前,即便是最難平的執念也無法抵擋。


    吳常的目光一路向下,在石碑的最後,他終於看到了一團淡紅色的血跡。


    這團血跡,應該屬於賀雲的哥哥,88號地下庇護所曾經的首領,賀毅。


    沒有血色遺言?


    吳常對於遺言的形態有些疑惑,就連卓傑最後都有血色遺言,怎麽你沒有血色遺言?


    你的責任心呢?


    是不是要我告訴你,你變成人樁也沒能完全封印欲望之神,你小子就舍得留下血色遺言了。


    他嘖了一聲,嫌棄著賀毅摳門,隨後看到淡紅色血跡如旋渦般轉動起來,將他的意識吸入其中。


    眼前視線一恢複,他便看到濃重的霧氣撲麵而來,耳機中傳來賀雲的聲音。


    “我們即將踏入神廟,大家小心,這座神廟遠比你們看到的更加恐怖。”


    還好他看過卓傑的怨念,要不然一時半會還不好理解當前的情況。


    怨念的視角,是從眾人準備進入石頭神廟開始的。


    吳常看向身邊不遠處的賀雲,果然,石碑上的怨念來自賀毅。


    自從進入神廟後,賀毅的目光便一直放在賀雲身上,最多在賀雲身邊幾個身位晃動,不曾有絲毫離開,讓吳常想多留心周圍發生了什麽都無法做到。


    從賀毅的狀況來看,他雖然是地下庇護所的首領,但他所扮演的角色,並非決策者,而是守護者。


    在他心中,真正能解決問題的是賀雲。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和卓傑怨念中的場景相同。


    有什麽攻擊自濃霧之中傳來,擊破了小隊成員身上的防護罩,隨著防護罩破裂,耳機中傳來小隊成員的喊叫聲。


    “該死!霧氣裏有怪物!”


    “老大,我的防護罩破了,霧湧進來了,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往我體內鑽!”


    “你別過來,快滾,滾啊!”


    情況越是危急,賀毅的狀態越是沉穩,吳常能感覺出,他連呼吸的頻率都未有所變化,冷靜的如同一台機器。


    下一刻,賀毅動了。


    他反手握住身後的長刀,伴隨著尖銳的破風聲,光芒從他握刀的手掌開始亮起,一邊沿著手臂傳至全身機甲,一邊沿著刀身傳至刀尖。


    光芒轉瞬便布滿三米長的機甲長刀,刀身上的光芒,如同一層無形的氣刃,即便是災厄之霧,也要被刀氣割開。


    緊接著,賀毅向前奮力揮動長刀,刀鋒攜帶無可抵擋之勢,劈碎了什麽東西。


    直到破碎聲響起,賀雲才後知後覺發現襲擊,她看向賀毅,眼中滿是自責。


    因為災厄之霧中的襲擊,是向兩人同時發出的。


    賀毅能夠反應過來,但他隻有出一刀的機會,他把這一刀,用來斬碎了對賀雲的襲擊。


    與之相對,他自己機甲的保護罩,被不明能量擊穿了一個空洞。


    看著逐漸湧來的災厄之霧,賀毅依舊沒有絲毫動搖,甚至言語中都沒有絲毫感情。


    “別愣著,快走!”


    吳常很快就知道,賀毅為什麽能當選地下庇護所的首領,而玩弄眾人的墨丘利,為什麽不用更直接的手段,而是要大費周章的布置一場戲。


    因為這廝是真的猛。


    受到災厄之霧影響,他們周圍開始不斷湧現出各種霧氣化身的敵人,這些敵人駕駛著各色機甲,戰鬥力明顯超過吳常和賀雲遇到的喪屍機甲,應該是其他地下庇護所中最強大的戰士。


    吳常和賀雲經曆過一次災厄之霧,知道在災厄之霧中,敵人隻會越殺越多,最好的應對方式是不下死手,多逃少打,趁著敵人還少,找到災厄之霧領域的節點。


    但那是在麵對災厄之霧不多的情況下。


    以石頭神廟中災厄之霧的濃度,即便突破一個節點,很快便會再次受到影響。


    如果讓吳常應對眼下的狀況,他能做出的應對,要麽是四方歲火燈,要麽嚐試用五雷法抽獎,看看哪一雷對災厄之霧有克製作用。


    然而賀毅的應對之法,是硬剛。


    他擔心怪囤積的多了,影響他的感知,防不住暗中刺破防護罩的偷襲。


    麵對霧氣中不斷出現的強大機甲戰士,賀毅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刀一個,硬是把機甲戰鬥玩出了無雙的感覺。


    吳常毫不懷疑,如果賀毅活著,看到頭盔男對賀雲有什麽想法,穿上機甲能活劈了頭盔男。


    不過賀毅也並非真無敵,在推進的過程中,每次攔截針對賀雲的偷襲,都會讓他露出破綻,而災厄之霧中凝聚的機甲戰士,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最危險的一次,對方蓄力的狙擊,差點洞穿賀毅的胸口,盡管賀毅已經及時閃躲,右肋處機甲還是被擦破一個大口子,連帶他右臂上戴著的庇護所首領標識都被打飛到神殿角落。


    再向裏一點,就會洞穿他的身體,


    隻不過機甲部分受損,並不能阻攔他前進的步伐。


    在賀毅的無情推進下,他很快護送賀雲來到神殿大殿。


    他守在大殿門口,拍了拍賀雲的肩膀,說道:“賀雲,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直到賀雲進入神殿,賀毅的表情才有所變化,半靠在正殿門口的石柱上。


    他衝著不斷凝聚的霧氣戰士抱怨道:“早知道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行動前我就先上門把你們挨個宰了,這樣即便我不在,也沒人能欺負小雲。”


    可惜災厄之霧凝聚的機甲戰士,並不會搭話。


    接下來,便是漫無止境的戰鬥,當機甲的能量耗盡,沒有來自機甲的助力後,賀毅身上開始快速掛彩,直到再也無法起身。


    躺在地上的賀毅,用盡最後的力氣,抬頭看了一眼正殿。


    他看到正殿內的光芒越發耀眼。


    “看來是親眼看不到結果了。”


    賀毅雙眼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賀毅再次睜眼,他看向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


    不對,是熟悉的災厄之霧,有濃霧遮擋,他看不到神殿的天花板。


    “我還活著?”


    他不僅活著,死前戰鬥中受到的傷,竟然奇跡般的全部愈合。


    神廟內災厄之霧依舊濃重,卻沒有再次對他產生影響,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這不科學。”


    一道聲音從他耳邊傳來,“不,這很科學。”


    賀毅轉過頭,隻見一身西裝的墨丘利站在他身邊。


    麵對墨丘利,賀毅飛快變臉成三無表情,問道:“你救了我?”


    墨丘利聳了聳肩,說道:“當然,除了我,這裏還有第二個人嗎?”


    賀毅略顯驚訝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是名醫生,而且,治療的可以這麽徹底。”


    墨丘利揮舞著手中雙蛇纏繞的手杖,說道:“你不知道雙蛇纏繞的手杖,是醫生的標誌嗎?”


    賀毅疑惑道:“我怎麽記得代表醫生的蛇杖上隻有一條蛇?”


    墨丘利說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軍醫係統,還有很多醫院為了好看,都會選擇用蛇杖作為標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救了你。”


    賀毅並沒有搭茬,他拆掉身上破碎的機甲,在周圍翻找了一圈,撿起被打碎的機甲長刀刀柄。


    破碎的機甲長刀,隻剩七八十厘米的殘刃,他揮舞了兩下,剛好夠他肉身使用。


    撿起斷刃,他才抬頭問道:“賀雲呢,她現在情況怎麽樣?”


    墨丘利搖了搖頭,說道:“很不好,這也是我把你救起來的原因。”


    賀毅眉頭微皺,說道:“需要我做什麽?”


    墨丘利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由於你們不聽我的建議,濫用神廟中的能力,導致欲望之神提前蘇醒了。我和賀雲找到一種結束一切的方法,這本來是一個完美的計劃,但有一個小意外,清醒的欲望之神不同意。”


    “所以,我想請你出手,讓欲望之神再安靜一會兒。”


    賀毅明白了墨丘利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說完,賀毅站起身,走進神殿正殿。


    在欲望石碑前,他看到了漂浮在光芒中的賀雲,她似乎正沉浸在某種空間之中。


    一旁的墨丘利解釋道:“是欲望之神,祂在試圖用神力影響賀雲,咱們必須加快速度,否則一旦賀雲在欲望之神的能力中迷失,祂將徹底脫困,一切便無可挽回。”


    賀毅最後看了賀雲一眼,他用拇指按在斷刃的劍柄上,斷刃的護手上彈出一個暗格,他從中倒出一顆粉紅色寶石。


    這是他保管的那顆欲望之石。


    他全程參與了解讀神廟中文字的過程,雖然他沒有真正掌握這門語言,但他記得哪一條是人樁封印欲望之神的願望。


    不會寫,還不會抄嗎?


    賀毅毫不遲疑,用欲望之石在石碑上開始抄了起來。


    抄到一半,接近結尾的時候,墨丘利突然問道:“你就這麽相信我,沒有一點懷疑嗎?”


    賀毅手中不停,說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墨丘利說道:“當然是真話。”


    賀毅:“真話是,我相信的不是你,而是賀雲。我隻需要負責為她爭取出空間,她最後一定可以把問題解決。”


    說到這裏,賀毅手中的願望也來到了尾聲,隻需要最後兩個字符,就能將願望寫完。


    但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尖叫衝入他耳中。


    “住手!”


    尖銳的聲音,令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當尖叫消失,他睜大眼睛,發現身邊的賀雲和墨丘利都已經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破敗古老的石頭神廟,此刻竟然變得金碧輝煌,冰冷的石板上,鋪滿了剛采摘下來的鮮花,每一朵花都保持在開得最盛的階段,仿佛用鮮花鋪成的地毯。


    花毯之上,站著一名美麗到不像人的少女,或者說女士。


    她身上同時具備少女的純真,與少婦的成熟,一顰一笑,都能挑動人心底最深層次的欲望。


    賀毅認得祂,祂是極樂教派供奉的母神。


    極樂教派,一個確定地心計劃,人類要從地表撤到地下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新興宗教,據說屠殺77號地下庇護所的庇護所聯合中,很多極樂教派的信徒。


    不得不承認,母神的身姿十分誘惑,雖然祂並不是賀毅的理想型,但見到祂的瞬間,他的理想型就變成了祂。


    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會玩命追求母神,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現在不行。


    因為妹妹需要他。


    於是他隻是看了一眼,出於禮貌微微起立,便繼續書寫著願望。


    “住手!”阻止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一次是來自母神的嘴裏。


    “欲望原石是人家給聽話小孩的獎勵,用欲望原石封印人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賀毅點點頭,邊寫邊說:“會痛。”


    “會痛你還寫!”母神不滿的喊起來。


    賀毅理所當然道:“會心痛,不代表我不會幹,如果惹到你不開心,我可以道歉。”


    母神沉默了,她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流逝,祂和現在的人類之間出現了代溝,不把話說明白,對方似乎就聽不懂。


    母神換了一種交流方式,祂用甜美的聲音說道:“你知道上兩個這麽幹的壞孩子,遭受了什麽懲罰嗎?”


    賀毅微微停頓,問道:“什麽懲罰?”


    母神笑著說道:“即便用欲望原石來封印人家,靈魂也是要獻祭給人家的,所以我讓他們的靈魂,永遠沉浸在他們最不願看到的場景之中,無限循環。”


    “有一個壞孩子很快就壞掉了,隻過了三天,就瘋狂求饒懺悔著他的罪行。嘻嘻,不過我沒聽。第十天,他的靈魂支撐不住,徹底碎掉了。”


    “另一個壞孩子意誌堅定一些,讓我多欣賞了一些他的慘狀,不過也隻堅持了半年就碎掉了。”


    “你說,你最害怕的是什麽?”


    母神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她瞪大雙眼,漆黑的瞳孔幾乎占據整個眼球,她湊到賀毅耳邊,瘋狂碎碎念道:


    “相信我,那兩次是我第一次懲罰壞孩子,技術不夠好。在聽到我警告後,還敢繼續作惡的壞孩子,比如你,罪無可恕。”


    “我可以保證,這次我一定會用盡所有心思,陪你一直玩下去,讓你品嚐不一樣的痛苦,讓你的靈魂永遠沉浸在絕望之中,想要徹底碎裂解脫都無法做到!”


    母神的威脅十分恐怖,然而賀毅根本沒有聽,在母神威脅的同時,他已經寫完了手中的願望。


    “啊!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壞孩子,這裏有壞孩子!必須狠狠懲罰你!”


    “我要讓你痛苦,我不僅要把你,還要把外麵那個愚蠢的小丫頭的靈魂一起囚禁起來,讓你們遭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母神雙手捧著臉,氣急敗壞的大喊起來。


    賀毅能夠感覺到的,自己的靈魂,逐漸被麵前的女人掌控,但他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怕了。”


    這句話對於母神的殺傷力,無異於你急了,母神的怒火瞬間被堵住,整個人像是開了靜音。


    祂看著賀毅,目光中閃爍為極為危險的光芒,隨後說道:


    “我怕什麽?”


    “你怕了你口中那個愚蠢的小丫頭,那是我最為驕傲的妹妹。”


    賀毅繼續說道:“她比任何人都要聰明,我的存在,其實一直在影響她的成長。脫離了我的保護,她一定能飛快成長起來,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找到方法,徹底將你打敗。”


    “我如此堅信著。”


    母神狠狠地看著賀毅,說道:“你會為今天激怒一名神明,而付出代價的。”


    怨念中的景象到此為止,隨著眼前一陣恍惚,吳常的意識回到現實。


    看過賀毅的怨念之後,他開始明白為什麽賀毅的怨念中沒有血色遺言。


    因為他堅信在他爭取出來的事件中,賀雲一定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對於賀雲的相信,超過了自己。


    而且忌憚於賀毅的武力,同時也是為了利用賀毅到最後一刻,直到最後,墨丘利都沒有在賀毅麵前暴露本性。


    所以,他隻有遺憾,並沒有無法解開的執念。


    吳常正在感歎的時候,耳邊傳來賀雲的喊聲。


    “和平,想什麽呢,別發呆了。”


    吳常晃了晃腦袋,他轉頭看向賀雲,說道:“怎麽了?”


    賀雲說道:“我看到石碑上的願望,腦海中記憶恢複了一小部分,最重要的部分我還沒有想起來。我想我該多在周圍走走,也許能想起什麽。”


    “記憶的缺失,需要更多的刺激。”吳常直勾勾盯著賀雲,嘴裏喃喃道。


    賀雲被吳常看得有些發毛,不滿道:“你在說什麽呢,你的樣子好怪,不會在想什麽不好的東西吧。我告訴你,可不是什麽刺激都是刺激的,現在可不是你想那些事的時候。”


    吳常沒注意到賀雲的話,他用手猛地一敲掌心,掏出無限製隨身直播間開始操作。


    片刻之後他猛地抬頭,居然真的可行!


    他對賀雲說道:“你在這裏待著別動,我很快就回來。”


    賀雲:“啊?哦。”


    賀雲看著吳常轉身跑走,臉上滿是問號,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同時心中有些擔心。


    和平從來沒進過石頭神廟,不會迷路吧。


    幾分鍾後,吳常跑了回來,說道:“我之前告訴過你,我會通靈,你還記得嗎?”


    賀雲點頭道:“記得。”


    記得歸記得,對於所謂的通靈,她其實一直將信將疑。


    吳常來到賀雲右手邊,掏出他順著賀毅怨念,剛撿回來的地下庇護所領袖標識,按在賀雲的右手機甲上。


    “我剛才看到了你哥哥的靈魂,他說應該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他相信你能做好地下庇護所的領導,徹底解決石頭神廟這個難題。”


    賀雲看著右臂上的首領標識,頭腦一瞬間陷入空白。


    她其實一直在為哥哥的死而愧疚,認為是她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哥哥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但是她卻搞砸了一切。


    所以,她其實一直在逃避。


    但即便到了現在,哥哥卻還在相信她,如果她繼續逃避,那才會真的讓哥哥失望。


    想到這裏,她耳中似乎聽到某些東西破碎的聲音,大片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正當她準備仔細查看這些記憶,尋找真正解決問題的契機時,吳常接下來說的話,讓她徹底顧不上去管那些逐漸恢複的記憶。


    吳常看著賀雲,試探性問道:“怎麽樣,這些刺激足夠嗎?”


    “如果不夠的話,我還有個提議,咱們現在去救你哥哥怎麽樣?”


    賀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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