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孟常德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個比他孫子還小的男子。


    “上次見你,你還是個小毛孩,沒想到如今也娶妻了。”


    陸湛微笑著說。


    “老爺子您還是跟以前一樣健碩。”


    孟常德笑笑的擺擺手。


    “老咯,老咯。”


    “晚輩說的是實在話。”陸湛毫不吝嗇的恭維,老人家嘛,他還是願意哄一哄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孟常德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你媳婦呢?”


    陸湛笑笑的回答:“她出遠門了。”


    孟常德又問:“可老爺子我聽說她跟人跑了。”


    陸湛眯了眯眼,來者不上善啊。


    他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我媳婦明明是跟一眾姐妹去遊玩,怎麽就說成跑路了呢?


    說這話的人肯定是沒讀過書的,否則怎麽可能歪解成這樣,沒文化真可怕。”陸湛搖了搖頭。


    孟常德一噎,感覺自己被內涵到了,臉色瞬間變得不善起來。


    他冷笑道:“大侄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你那媳婦的事,老爺子我可是清楚的很,我還聽說她去南苑了。”


    陸湛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事倒是真的,我媳婦是有去過一次南苑。”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之後又意味深長的看著孟常德,眼中閃爍著一絲戲謔。


    “隻不過,她是為了舉報那些作風有問題的男人,當時皇上還誇了她呢。”


    孟常德總覺得陸湛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他也沒有深究,反正作風有問題的人又不是他。


    他幹笑了兩聲,臉上露出一絲八卦的神情。


    “後來呢?你那媳婦總不能經常去那逮人吧?”孟常德在心裏直翻白眼,說的那麽高大上,總是去南苑的女人能好到哪裏去?這小子不過是在硬撐罷了。


    陸湛搖了搖頭,淡淡地回答道:“哪有什麽後來,我媳婦就隻去過一次而已,她又不是吃飽沒事做,人家當爹的都不管了,她管那麽多幹什麽?老爺子您還有什麽疑問?”


    孟常德尷尬的笑了笑:“嘿嘿,我就是聽說有些女人經常去南苑,就多問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那肯定也是家裏的男人太差勁了,否則那些女人怎麽會去找小倌倌玩。”陸湛說這話時,嘴角明顯帶著一絲戲謔。


    孟常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覺得自己再次被內涵到了。


    孟常德強忍著心中的不滿,繼續問道。


    “你家媳婦可有說過何時回來?”


    陸湛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確定,她玩夠了就回來。”他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對妻子的遠行並沒有不滿。


    孟常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湛。


    “大侄子啊,你可不能這樣,這女人呢,還是待在家裏好,你這麽縱容她到處去,不擔心她玩野了?”


    陸湛暼了他一眼,這老家夥怎就那麽多事?實在是討厭的緊。


    他擺了擺手,回答道:“我隻擔心她玩的不夠開心,不行,我一會得給她寫一封信,問她有沒有需要的,我得幫她安排好才行。”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妻子的關心和愛護。


    孟常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陸湛,眼中滿是不解。


    “你這樣就不對了,女人最重要的是賢良淑德,持家有道,你看我們這些大家族的,哪家的當家主母會有事沒事出去玩?”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帶著一絲訓斥的意味。


    陸湛慢條斯理地回答。


    “所以,那些當家主母不是抑鬱而終,就是跟夫君反目成仇,唉,真是造孽。”


    孟常德瞬間愣住了,這次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聊天竟然如此艱難。


    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各自端起茶杯,靜靜地品著茶香。


    過了一會兒,孟常德再次打破寂靜:“大侄子啊,你最好還是要多留意你家媳婦,別一不小心弄出什麽流言蜚語,到時候名聲可就不好聽了。”他擺出一副關切的樣子。


    陸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掌往桌子上大力一拍,怒聲吼道。


    “誰敢說我媳婦半句壞話?看我不弄死他!”


    孟常德被嚇了一跳,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難以置信他看著陸湛。


    突然想起傳言中這個人在戰場上的凶狠,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大侄子,你先冷靜一下,老爺子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國公府的門楣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受到影響啊!”


    “老爺子您過慮了,我偌大的國公府,若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還有何顏麵立足於世間。”


    陸湛說得青筋直冒,片刻後,隻見他撒開手,一撮白色的粉末從掌中飄落而下。


    孟常德瞳孔一豎,本想再說多幾句,此時嘴巴都不敢張開了。


    這小子是個瘋子,他怕再多說幾句,他就如剛剛陸湛手中的杯子,變成一堆粉末了。


    孟常德顫抖著手再灌下一杯茶,壓壓驚,隨後就告辭了。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這地方他以後再也不來了。


    陸湛看著他匆匆遠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了個弧度,嗬,欠收拾。


    孟常德離開了國公府,又怒氣衝衝的去了丞相府。


    他在陸湛那裏受了一肚子的氣,得找個人發泄發泄。


    公孫宏看到來人,他的頭又痛了,這老家夥怎麽又來了?


    盡管心裏很不情願,他還是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好歹是兄弟的爹,他就忍忍吧。


    孟常德一臉怒色地說道:“你之前明明說那池玥經常去南苑,可現在陸湛卻告訴我她隻去過一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公孫宏趕忙解釋:“老爺子,您可能記錯了,我隻是說過她去過南苑,但並沒有說她經常去啊。”


    孟常德繼續追問:“那你說說,帶我家媳婦去南苑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公孫宏回答道:“是將軍府的老封君,她可是那裏的常客呢。”


    聽到這個答案,孟常德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老封君的厲害,他年輕的時候就領教過了。


    當年他不過是隨口說了她兩句,就被她拿著棍子追著跑,每每想到這些,他就下意識地產生懼意。


    孟常德又問道:“除了她,還有誰?”


    “還有宋合泛的媳婦,她們兩個經常一起去南苑。後來,我娘和容夫人也跟著……”


    公孫宏話還沒有說完,孟常德已經匆匆的往外走了。


    公孫宏見狀,急忙追了出去,大聲喊道:“老爺子,宋合泛的媳婦也是被帶壞的!”


    解釋完之後,公孫宏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總不能讓他去找自己的好兄弟算賬吧。


    他不知道的是,人家隻想挑軟柿子捏,跟陸湛、老封君比起來,宋合泛顯然要好對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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