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漢中軍已經攻破西門,楊懷將軍戰死。大人快走吧!”龐羲聽後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喃喃失神:“走?往哪走?”那仆人也是個實誠人:“大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出東門繞回江州,或是回成都。”龐羲淒慘答道:“我走了,主公定會治我失職之罪。漢中軍隻要占領梓潼,吳懿五萬大軍就會被包圍,這五萬人可是益州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精銳力量啊,主公定會殺我。”那仆人有些錯愕:“那大人的意思是?”龐羲不答,突然仰天大笑:“主公啊,你們都太小看張富了!”……


    楊懷死了,梓潼也被攻破了,即使是後來三三兩兩趕過來的將士也失了神,他們來幹什麽?送命嗎?也都放下武器,或降或逃,整個梓潼一片混亂……


    直到龐羲走了出來,“哪位是漢中將軍,我是巴郡太守龐羲。此戰張天師贏了,我願歸降。”簡單直接,倒是把魯智深武鬆兩位粗人整不會了。魯智深忙笑嗬嗬道:“灑家見過龐大人了,你放心,你的深明大義我定會和公子說的,現在呢你就在此稍歇,等公子過來再說。”


    龐羲是劉焉集團東州士領袖。在曆史上本就不是一個特別忠心之人,劉焉死前,命他與趙韙為托孤重臣,本想輔佐三子劉瑁繼位,但他和趙韙覺得隻有劉璋即位才能對自己更加有利,便輔佐劉璋繼位。此人為驕功自重,後來曾私自招募部曲,引得劉璋猜忌,所幸直接想造反,雖然在程畿的勸說下沒有反。但要知道的是,他把女兒嫁給了劉璋的長子劉循,他和劉璋可是姻親關係,竟然都不考慮女兒想要直接造反,可見此人是看不上劉璋的。後投降劉備,成為漢中王勸進表的11位領銜人物之一,亦是輔佐劉備登位漢中王的功臣之一。


    龐羲不傻,相反他是很有政治眼光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劉備入蜀後投降劉備,並且備受重用。當他知道漢中軍竟然偷偷繞後,直接拿下梓潼的時候,便知道漢中張魯和那個紈絝公子張富並不是無能之輩,而且誌不在小。隨著梓潼被張富拿下,劍閣也唾手可得。到時候沒有了梓潼劍閣的糧草供給,吳懿手裏的益州精銳便會宣告全軍覆沒。到時候,劉璋和張魯的勢力便要反過來了,再加上劉璋元氣大傷,可能已經大勢已去。所以他選擇了另一條路,作為第一個主動投降的益州重臣,張魯絕不會虧待他,況且他可以將梓潼之功再往自己身上攬一些。


    魯智深,武鬆二人都是武夫,一個小小的江油都無暇顧及,隻知道抓緊向戰略終點進發。如今看見龐羲竟然願意主動歸降,皆是興奮不已。但此時梓潼將士逃散的較多,整個梓潼四千兵馬,除去戰死的幾百人,隻剩下兩千不到。魯智深武鬆二人正在商議下一步誰來留守梓潼,這兩千降卒人數可不少,若是造反起來,又當如何?還有就是誰去前往劍閣和閬中?這二者才是關鍵。


    龐羲偷偷聽見,便笑道:“若我沒猜錯的話,二位將軍,下一步應該是分兵前往劍閣和閬中吧。”魯智深點了點頭。龐羲接著說:“我有個辦法可以幫助你們解決眼下難題。梓潼的兩千降卒,你們可以一人帶一千,分頭前往劍閣和閬中。然後在梓潼留下兩千自己的部曲,隻需一位軍司馬便足以守城,當然也可以順便盯著我。”魯智深,武鬆兩個武夫聽完後頓時拍手叫好,這樣一來,可以完美解決了降卒、鎮守梓潼、怎樣繼續進攻三個問題。算是龐羲投降漢中送的一份見麵禮吧。


    “龐大人妙計啊,好主意,就這樣辦!”


    魯智深的隊伍這一路來,先是穿越陰平摔落山崖者則將近一千人;然後在江油戰死一百多人;再加上留下一千人馬守江油。到了梓潼,幸好有武鬆先斬敵將,後龐羲投降,才避免損失更大,但也戰死有二百餘人。現在隻剩下七千多人,還有兩千降卒。魯智深隨即和武鬆商議,由魯智深帶領兩千精銳和一千降卒共計三千人前往劍閣,徹底封死吳懿退路。由武鬆帶領一千精銳和一千降卒共計兩千人前往閬中去堵截嚴顏。讓小尾巴帶著兩千人留守梓潼,畢竟現在身在敵後,若劉璋再組織反擊,梓潼不留夠兵力恐怕擋不住。


    二人在龐羲的建議下,很快便定了下來,也來不及休息,再次踏上征程……


    自從吳蘭被花榮一箭射死,嚴顏軍已經再無士氣作戰,嚴顏便在程畿的建議下,向閬中撤退。既然張富想要一口氣吃掉他們,那他們就避其鋒芒,向後方拉扯,憑借益州廣袤的縱深度來讓張富深入,從而給吳懿爭取時間拿下漢中。誠然,這個辦法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梓潼已經危在旦夕,誰是狐狸,誰是獵人還尚未可知呢。


    張富看見嚴顏敗退,和法正相視一笑,心照不宣。正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如今便可直接一路追殺,直到閬中,估計還不等他們追到閬中,他從天而降的奇兵,便要驚豔了所有人。


    自古雙方交戰正麵廝殺殺敵是有限的,畢竟大家都是列好陣勢的。而真正傷亡最大的就是一方落敗的追擊階段,雙方士卒的士氣,心氣都不在一條線上,完全是你追我跑,往往落敗的一方會付出很大的傷亡代價。嚴顏此時已經決定退兵,但並不是落敗而逃,所以士卒的陣列還算整齊,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追擊屠殺場麵。


    雙方你追我趕,已經追出了快百裏。張富對諸將下令:“不宜猛追,小心嚴顏背水一戰,我軍即使拿下嚴顏也會損失重大。就一直追著不放,若他們列陣要反打我們就退後休息;若他們紮營休息,我們就去騷擾;敵人疲倦了,我們再次猛攻。”


    眾人聽後,連連點頭,包括法正都讚歎不已:“都督好戰術!”張富心裏笑開了花,這可是後世紅軍最著名的十六字訣,他直接照搬出來。即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是後世工農紅軍遊擊戰爭作戰指導原則,可是經曆過實踐檢驗的偉大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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