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座古跡處,韓遂帶著閻行和幾十名親兵緩緩趕來,還沒走到,便聞道了空中的血腥味,韓遂不免疑惑:“彥明,你可聞道有血腥味?”


    閻行立馬道:“我正準備說呢,確實有些不對勁。”韓遂老奸巨猾,可不是馬騰能比擬的,立刻停下腳步,並且派了三個人前去打探。


    不一會兒,探路之人慌慌張張跑了回來:“不好了,將軍,不好了……”“怎麽了?如此慌張?”“前方發現了屍體,足足幾十具!”“不過就是些屍體,又有何慌張,我方才聞到血腥味,也猜測出來這裏發生過廝殺。”


    探路小兵又道:“將軍,其中還有馬騰的屍體!”韓遂大驚:“你說什麽?馬騰?你可沒有看錯?”“小的之前多次見過馬將軍,看的千真萬確,絕對不會有錯!”


    韓遂腦海裏閃出無數疑問,但還是決定親自去看一眼,待韓遂看到馬騰屍體時,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在馬上叱吒西涼的馬騰,竟然如此慘死:身中幾十支箭矢,屍體方圓幾米全被鮮血染紅,鮮血幾乎都要流幹了,怒目圓睜,手指前方!


    韓遂作為最熟悉馬騰的人之一,又怎會看錯?此時此刻,看到此情此景,不免腦海裏一陣恍惚。他雖然和馬騰生了些矛盾,但也隻是兄弟間的小打小鬧,可看見曾經和自己義結金蘭並且並肩作戰數十載的兄弟屍體橫在自己麵前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可能被突然而來的悲痛或者說是驚訝到的韓遂足足沉寂了快一刻鍾,才緩過神來,下令道:“派人去四周查看,務必要查清楚是何人所為。”


    然後蹲下身子,將馬騰雙眼合上,“彥明,來隨我一起為馬將軍收屍吧……”可能這是韓遂此生少有的善舉,不過諷刺的是,正是這個善舉將害得他吃盡苦頭……


    馬騰身上的箭太多了,有許多還都卡進了骨頭裏,拔不出來,隻能折斷箭杆,這樣一來,足足花費了很長時間。


    就在韓遂帶著閻行為馬騰收屍之時,西北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韓遂聞聲起身看去,待看清楚來者何人之時,韓遂忽然意識過來事情不對了,使勁拍了下自己腦門:“這下糟了!”


    來人正是馬騰侄子馬岱是也!就在不久前,正在軍營裏靜待馬騰歸來的馬岱等來了一個噩耗!隨著馬騰一起出去的親兵,逃回來一個人,見到馬岱就哭:“不好了,馬將軍遇害了!”


    馬岱先是一驚,然後著急道:“伯父怎麽了?你說清楚!”“我等隨著馬將軍趕到約定地點時,韓遂已經帶人在此等候,馬將軍沒有多想,徑直朝韓遂走去,不料被韓遂偷襲一刀,然後亂箭齊發,馬將軍慘死在韓遂軍箭下,小的拚死突圍趕來報信!”


    馬岱沒有等他說完,便已經怒不可遏,立刻親率八百騎兵,火速趕往約定地點……


    待馬岱趕到之時,剛巧碰見韓遂的親兵在四周探查消息,馬岱隻問一句:“韓遂在哪裏?”那位親兵也是實誠,老老實實回答:“韓將軍在前方為馬將軍收屍呢……”話音未落,馬岱一槍挑破他的喉嚨,真是貽笑大方。


    馬岱又往前走,確實看見了韓遂和手下大將閻行在圍著一具屍體,他悲從中來,一騎當先,來到此處,隔著三五米便看見了伯父慘死的屍體。


    剛巧這時,韓遂才反應過來,立刻說道:“賢侄勿衝動,並不是我加害的馬將軍,他的死另有原因……”


    馬岱此時悲憤欲絕,他親眼看見了伯父的屍體,還有韓遂閻行身上、手上都沾滿了鮮血,他已經怒不可遏:“狡詐小人,還我伯父命來!”提起槍就向韓遂捅去。


    韓遂此刻隻恨自己醒悟太晚了,連忙向後躲閃,並且嘴上一直在說:“賢侄,我真的沒有加害馬將軍啊,我趕到之時便發現他的屍體,我好心幫馬將軍收屍……”


    馬岱現在已經紅了眼,對著韓遂就是猛打,好在閻行在旁邊援助,才沒讓馬岱得手。“將軍,上馬快走,他已經聽不進解釋了,而且後麵全是他的人!”閻行一邊拿著佩劍格擋,一邊呼喚韓遂上馬。


    韓遂也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連忙跑到馬邊,翻身上馬,然後也不忘掩護閻行撤退。馬岱雖然勇猛,但在情緒失控的前提下,獨戰二人還是有些吃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上馬而去!


    馬岱此時也已經氣昏頭了,絲毫沒有猶豫,便率領八百騎兵追趕韓遂,但韓遂和閻行胯下皆是西涼名馬,跑起來四蹄生風,縱使馬岱人再多,也真追不上二人,隻能看著距離越來越遠,


    馬岱不死心,下令前部騎射,並且率先彎弓搭箭。自己在高速移動中想要射中同樣是高速移動的目標可是非常之難,強如花榮也沒有十成把握,而對方又是兩個活生生的人,不僅會駕馬躲閃,還可以格擋打掉箭矢。


    所以馬岱等人的騎射效果不好,大多數都射偏了,而運氣好的幾支箭也被閻行挑落。


    就這樣,在你追我趕中,馬岱已經漸漸追到了天水境內,他還絲毫不知。忽然聽到前方也傳來陣陣馬蹄聲,馬岱遠眺過去,發現韓遂的援軍已到,雙方很快就對衝上了,雙方前部率先交戰起來。


    馬岱在連殺數人後,發現對方人數占優,在親兵勸說下,強壓下心中怒火,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率軍撤退。而韓遂自知理虧,自然也不敢深追,隻能放任馬岱離去。


    韓遂雖然在己方隊伍的接應下,擊退了馬岱,但他此刻絲毫高興不起來,反而愁容滿麵他知道馬岱雖然回去了,但接下來他就要麵對馬超以及整個涼州軍團的怒火了,馬騰“死”在了他手裏,馬超一定不會放過他。


    回到陣中的韓遂真是欲哭無淚,若是能重新來過,他絕對在看見馬騰屍體的第一眼就轉身離去,也不會有這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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