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來之前,已經聽說了馬騰之死,馬超興兵之事,他也大概能猜測到韓遂找他究竟為何。他聽見呼聲,不由得加快腳步,推門而入,走近一看,韓遂麵前桌子上放著兩封信,一封破爛沾有血跡,一封保存還算完好。


    成公英拿起第一封沾有血跡的信,隻看了幾行,突然神情大變,然後趕忙拿起第二封仔細查看、細細比較,然後歎了口氣道:“文約啊,別說是馬騰、馬超了,就連我也分辨不出這筆跡的差距,無非就是一個規整點,一個草率點,但落筆深淺處,幾乎一模一樣啊!”


    韓遂苦笑道:“誰說不是呢,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時間寫錯了!”成公英歎了口氣:“唉,這一招可真夠狠毒的,直接讓我們兩家拚一個你死我活,他直接坐收漁翁之利。”


    聽到這裏,韓遂不禁問道:“你已經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了?”成公英反問:“這不很明顯嗎?我們兩家拚鬥起來,誰獲利最大?”


    韓遂一拍腦門,也明白過來,這兩天接二連三的發生太多怪事,讓他的基礎判斷力被影響許多。殺害馬騰的真凶就是近在身邊的張魯!張魯攻破長安,剿滅李郭,整個雍涼隻剩下自己和馬騰兩個勢力了,若他們二人再爭鬥,得利最大的一定是張魯!


    成公英繼續道:“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張富很快就會興兵西進,坐收漁翁之利了!”韓遂苦笑:“可惜現在知道的已經太晚了!依你之見,還有何良計?”


    成公英沉思良久,緩緩道:“我們和張魯有仇,他肯定不會幫助我們,這樣看來,當下隻有一計。”“快快道來!”“那就是和馬超議和,若再打下去,肯定會便宜張魯!”


    韓遂聽後,無語道:“這算什麽計策?若是馬騰還活著,倒可以輕鬆議和,現在馬騰身死,而且馬超和涼州上下都覺得是我殺了馬騰,又怎麽議和呀?上一個使者都被割了耳朵送回來了!”


    成公英繼續說:“當然不是現在議和,馬超最仰仗的王牌部隊是他的精騎兵,若是在野外相遇,恐怕沒人擋得住他。但現在我們是守城一方,馬超的王牌部隊也就沒有了優勢,再加上馬超又沒有攻城器械,短時間內肯定奈何不了冀縣。”


    “我們隻要再拖上個十天半個月,等張魯大軍壓境,馬超隻要不是個傻子,就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他肯定會收兵減少無畏的損失。”


    韓遂聽後,默默在心裏盤算,好像是有點道理,自己在阿陽縣被馬超的戰力嚇得夠嗆,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現在的決策。


    成公英還沒有說完:“同時,我們可以向羌、氏求援,許以重禮,讓他們出兵襲略涼州,到時候馬超內憂外患,定會撤軍!”


    韓遂聽道羌、氏之後,立刻搖頭:“這萬不可能,就在幾年前,馬超一人殺得羌族幾十名猛將,把他們嚇的再也不敢東進,現在又怎麽敢主動進攻馬超呢?”


    “此一時彼一時嘛,而且我聽說前段時間氏族出了一個苻堅的猛人,不僅一統了氏族各個部落,還正準備對羌族用兵,意在一統整個羌、氏。”


    “隻要我們給的條件足夠豐富,我想苻堅萬萬不會拒絕的!若是他肯出兵擊退馬超,我們甚至可以將隴西郡都贈予他,如若能一舉反攻涼州,也可平分武威等郡……”


    “甚好,甚好!隻是該派何人前去麵見苻堅呢?”成公英起身道:“已經到了危急時刻,我定當親自前去!”韓遂也站起來,為成公英倒上一杯酒,舉杯道:“有君相助,真乃遂之幸也!”成公英一飲而盡:“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出發!”


    韓遂看著成公英離去的身影,心裏已經快被打沒了的野心又重新滋生出來,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苻堅出兵擊退馬超,馬超得知真相後迷途知返和自己重修於好,三家再合兵一處進攻長安,擊敗張富……


    馬超在阿陽縣正麵擊潰了韓遂主力精銳之後,士氣大盛,趁機攻城掠地,所到之處,望風而降的郡縣不計其數,不到半個月功夫,就連下隴西郡、南安郡、廣魏郡,以及天水郡的諸縣。


    其中不乏有些郡縣太守將領早年受過馬騰恩濟,在得知馬騰被韓遂害死之後,大罵韓遂,並且倒戈馬超。馬超以戰養戰,兵力已經達到了三萬之多!


    馬超隻用了半個月時間就完成了其父馬騰大半輩子沒有完成的路,已經取代韓遂成為西涼最大的諸侯,並且已經把叱吒風雲的韓遂逼到了絕境——僅僅隻剩下不到一郡之地,殘兵敗將不過兩萬,隻敢據冀城死守!


    馬超不虧是整個三國都是一流的猛將,僅憑一仗,連殺四將,大破韓遂精銳,半個月占領了半個雍州,這速度別說張富歎為觀止了,就是小霸王孫策也不得不佩服。當然,跟韓遂據城死守的政策也有關係,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厲害了!


    馬超今年才21歲,和18歲平定益州的張富、20歲平定江東的孫策被世人並稱當世英傑!


    也正是這一仗,讓西涼錦馬超的名聲徹底打響,全天下都聽聞了馬超的大名,這要比三國時代馬超名揚天下的時間來得更早。不過太年輕也有弊端,馬超性格衝動剛烈,這也為他的後續埋下了伏筆……


    可想而知,馬超如今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接連的勝利帶來的喜悅已經將馬騰之死的悲痛衝淡的差不多了。他很享受現在的感覺,在他眼裏,韓遂已經是塚中枯骨罷了,隻要他想,隨時可以踩死韓遂!


    在馬超占領消化完雍州其他郡縣後,馬超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將韓遂徹底擊敗。所以很快就集結兵力,來到了離冀城最近的新陽縣,準備強攻冀縣!


    在這個時候,李善長才匆匆趕來,他來到新陽縣的第一件事就是麵見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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